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327节

  带着一种莫名的轻松和释然,弩手走下了城墙,随着他一同走下的还有这个墙面的所有士兵。撤退下来的他们挡在了正从城下往上赶,试图补充城墙兵力的预备队,片刻后,预备队原地转向,从现在的位置回到了出发的位置。

  随着威廉三世的命令,整面墙的守卫都退了下去,箭矢不再发射,火油不再投出,火炮不再轰鸣。等守卫都撤离后,再也支撑不住的他咳嗽了起来,咳完后他从嘴中吐出一团血痰,他没有像达克乌斯之前看的那样,用手帕擦掉痰液,而是直接吐在了满是鲜血的城墙上。

  “我的朋友……你有些……不优雅?”达克乌斯嫌弃地挥了挥手,试图在阻挡他和威廉三世之间的空气,他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哈哈……咳咳……我的朋友,我看到北面的信号了,北面的战斗?”威廉三世知道达克乌斯在开玩笑,他干笑着回应达克乌斯后,又严肃地问道。

  “结束了?应该不没有?但在收尾,比我预想的……要快,我本来安排了三重奏,就像乐谱那样,我们这里是第一奏,但很可惜……”达克乌斯摊开双手随意地说道。

  “感谢你们……我的朋友,阿尔道夫的人民会铭记你们。”

  “我为你的人民感到骄傲,我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屈服于逃跑的本能,每个人都在奋不顾身地战斗着,他们是……好人?他们像英雄一样死去,他们每一个人……悲痛和自豪……”

  “是的,我为认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而感到无比的悲痛和自豪,因为我和他们在一起。要知道,和别人分享生命是一回事,而心甘情愿地分享死亡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多么的蕴含哲理啊。”达克乌斯感叹了一句后,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弗拉奈斯,接着说道,“一会保护好他,他要见证我们的第二重奏,见证最后的奇迹。”

  “我一会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位素未谋面的故人?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你要做的是见证,不过……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做心理准备,我担心一会的场景会……”见弗拉奈斯敲击盾牌后,达克乌斯又转过头对威廉三世说道,说的同时不停的转动着左手,他没有把那个词说出来,那样对德鲁萨拉而言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不会的,我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之后我可不想看到那群狂热的猎巫人出现在我的眼前。”达克乌斯说完后耸了耸,随后转过头用认真的眼神看向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的表情变得凝重后,他不停地后退着。他给吸血鬼们准备了一个大的,让吸血鬼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

  “西格玛啊!”威廉三世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惊叹道,他有些不敢相信。即使在他的眼前发生他也不敢相信,这是之前坐在他面前品味着热红酒的女士吗?一位好好的女士为什么变成这么可怖的样子?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此刻的威廉三世理解了达克乌斯的话语,做好心理准备。可笑的是他还回应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感到恐惧,现在别说是直面了,就是看一眼都让他的灵魂感到为之颤栗。

  威廉三世能清晰地感觉到女士之前的端庄和优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和愤怒。一种高大的蛇形怪物,有着蝙蝠般的翅膀和毒蛇般的体态,一种他闻所未闻的怪物,五个蛇头围绕在女士的华丽头冠旁,右手拿着那杆与之前体型完全不匹配的大枪。他懂了,刚才女士为什么会一直拿着那杆大枪,等的就是这一刻,大枪与怪物的体型完全适配着。尾巴在黑夜闪亮的蝎尾狮蝎钩是如此的夺目,如此的摄人心魄。

  威廉三世感觉血管中的血液在不断的沸腾着,迸发着,即使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能缓解这种感知,也无法平息内心的恐惧。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当蛇形怪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暗影女王!”弗拉奈斯对着德鲁萨拉行礼的同时,避开了骇人的注视。用侧着走的方式接近了威廉三世,低声说了一句后,就把威廉三世往后拉。

  达克乌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丝毫不担心人类反应和日后的记录,在他看来贝洛达在扮演着一种类似神圣的角色,而德鲁萨拉则扮演着一种令人畏惧的角色。就像一个是甜枣,一个是棒子,只不过这个棒子没有砸到人类的身上。这两位的女士的存在,以及所代表的力量,远超出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

  贝洛达的神圣给了人们希望,她是光明与正义的象征。而德鲁萨拉则是黑暗中的化身,她的存在让人类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是人们心中的恐惧之源。这正是达克乌斯所追求的效果,他希望通过贝洛达和德鲁萨拉的存在与接下来的第三奏让人类体验到精灵的强大、神秘、神圣和黑暗。

  这正是达克乌斯所需要的,凡事有个度,升米恩,斗米仇,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他从来就不乐善好施,搞慈善什么的不适合他。

  城下的人类们也确实如达克乌斯所预料的那样,发出了无法抑制的惊呼声,声音就像海浪一般陆陆续续,德鲁萨拉所变成的蛇形怪物与站在三角龙的贝洛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黑暗与光明的对立,彼此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能量和气息。

  人类无法抑制地感受到这股强烈的对抗氛围,惊讶的他们不停的看向贝洛达,看了片刻后又看向德鲁萨拉,贝洛达笼罩在一种神圣的光芒之中,仿佛是守护者、护卫者的象征,犹如女神降临。而德鲁萨拉变身的蛇形怪物,那恐怖且凶残的气息,则如同黑夜中的恶魔,给他们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感。

  弗拉德带领吸血鬼上来了,投石机停止了发射,城墙的人类也停止了抵抗,起初他以为是他的进攻让人类恐惧,弃墙而逃。然而,这是一种幻象,这种突然的静止让他感到不安,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作为施法者的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汇聚在城头。

  但弗拉德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快爬上城墙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正在汇聚,他都必须勇敢地迎接,因为他是弗拉德!他是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家主,他作为领袖不能在这关键时刻退缩,必须领导吸血鬼们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压下身体的德鲁萨拉对着出现在城垛的吸血鬼们发出了尖厉的啸叫,恐怖的音波穿透了达克乌斯的耳膜,穿透了城下正在关注的人类,恐怖的叫声令人类毛骨悚然,人类们不得不放下武器,捂住耳朵抵抗这种可怖。

  在德鲁萨拉的啸叫中,夹杂着一种古且残暴的力量,那是最原始、最恐怖的呐喊之音,仿佛要将所有人的灵魂撕裂开来。而且不仅仅是一种声音,更像是一种灵魂的诅咒,让人感到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又让人感觉到扭曲和陶醉。

  德鲁萨拉的身形在啸叫声模糊了起来,就像是美杜莎一样,她的身躯仿佛涌动着无数根黑色的蛇,每一根蛇都充满了毒性和恶意。她的眼睛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仿佛能够将直视她的吸血鬼吞噬殆尽。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着,并且血液顺着他的每个毛孔流出。在他看来,科洛尼亚嫉妒德鲁萨拉是有原因的,在他的认知中变成暗影女王后的德鲁萨拉,战斗力与色孽大魔守密者相比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在金池的霍克西斯荒野,德鲁萨拉可是干掉了一只守密者的,在伊希尔的时候,被阿萨提支配的德鲁萨拉一直充当前排的作用,引领着化身们不断前进。

  “我们是不是有些托大了?”达克乌斯再次发出疑问,就像之前一样,没有谁回应他。他只好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不!”

  直面恶意哀号的乔恩斯凯兰感到一种深刻的恐惧,超越了理智,直接进入了内心深处。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绝望和无助,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一股更加黑暗的黑暗所吞噬。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周围,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梦魇之中。

  乔恩斯凯兰感觉自己的思想被绝望所扭曲,血液在沸腾,热流在体内翻滚,带着一股不可遏制的恐惧和绝望。换做是以前,他会发出嘲笑,但他现在笑不出来,一名吸血鬼居然无法控制着自己的血液,这种事情无异于天方夜谭。然而,这种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他能感觉到血液不受控制的从毛孔中流出。

  比这更可怕的是,随着哀嚎的持续,乔恩斯凯兰的内心犹如一片漆黑的深渊,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他努力挣扎着,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无法逃脱。在这片黑暗中,他感到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孤独和绝望的孤寂。

  与其他的家族成员相比,乔恩斯凯兰是幸运的,他是强大的吸血鬼,而且他也没有冲在最前面,但他的兄弟们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物理投射到了精神,声波传进了大脑,而精神回应着现实。

  出现在城垛上的吸血鬼直面恶意哀号,他们的身躯瞬间颤抖,鲜血被这恐怖且恶意的声波搅动着,沸腾着。他们的耳膜疼痛欲裂,仿佛要被这恐怖的声音撕裂成碎片。声音如同一柄利刃穿透他们的灵魂,刺破了他们的心灵屏障,让他们的意识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吸血鬼们试图抵挡这恐怖的力量,但无济于事,恶意哀号如同无形的锁链,将他们的意识牢牢束缚,让他们无法自拔。他们的身体开始颤抖,不受控制的鲜血不断的从毛孔中涌出,甚至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的泪水,他们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一些强大的吸血鬼径直摔下了城墙,他们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仿佛被恶意哀号的精神力量击中后身体失去了控制。他们的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直到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闷响。

  然而,在某种意义上,这些所谓的强大吸血鬼也是幸运的,摔落下去后,恢复片刻还能爬起来。而另一些相对比较弱的吸血鬼,反馈的效果更为直接,就像某种检定没有通过,效果没有豁免一样。

  恶意哀号所带来的破坏力无情而恐怖,实力较弱的吸血鬼们在其面前显得如同脆弱的纸张,他们的尖叫声被恶意哀号所淹没,他们的身躯被恶意哀号所碾压。他们的脑袋无法承受恶意哀号所带来的压力,突然间爆裂开来,鲜血和脑浆喷溅而出。他们的身体瞬间崩溃,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成碎片,再也无法维持形态,只剩下残破的尸体趴在在城垛上或是直接摔下去。

  声音停止后,不再捂着耳朵的达克乌斯站在那里,转动上半身看向处于安全位置的弗拉奈斯和威廉三世,他对威廉三世的表情很满意,他露出笑容后手臂横在胸前指向德鲁萨拉。

  恶意哀号并没有击退吸血鬼,在弗拉德的指挥下越来越多的吸血鬼冲向城墙。越来越多的吸血鬼出现在城垛上,他们用扭曲和憎恨的目光注视着德鲁萨拉,仿佛要吸干眼前怪物的鲜血。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和狂热,仿佛要将怪物化为灰烬。

  德鲁萨拉感受到了吸血鬼的憎恨和怨恨,但她没有畏惧,更没有对着吸血鬼龇牙咧嘴,反而展现出一种冷漠和无情的超然态度。她那被蛇身支撑上半身挺拔着,显得不可侵犯,面容冷漠,仿佛是一尊冰冷的雕像,头部的蛇头正在晃动着,对着吸血鬼吐出致命的信子。

  尽管所变化的样子和气息很可怖,但德鲁萨拉没有陷入疯狂和扭曲,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充满了怨恨和愤怒。相反,此刻的她非常的清醒,就像在伊希尔的时候,接管了她身体的阿萨提教导她,该如何正确使用和引导与赫卡提同源的力量。形态只是一种表象,最终是支配的内心。

  德鲁萨拉沉着冷静,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她牢牢掌控着。她那冰冷的眼眸透露出一种超越肉体的深邃智慧,仿佛她已经超脱了精灵的局限,融入了某种更为古老而强大的存在。她的思维清晰明了,不受形态的影响,她知道自己的力量远超这些吸血鬼所能想象的,她是赫卡提和阿萨提这对姐妹的信徒,是力量和魔法化身,是欲望与混乱的象征,她的力量不可撼动。

  同样,德鲁萨拉知道这是她第四次拥抱这种形态,第一次的时候在戈隆德,那次她的爱人看到了她的变化。然而让她庆幸的是,她的爱人并不介意她的形态,她没有在达克乌斯的眼中看到嫌弃和忌惮。第二次和三次,她的爱人没有在她的身边,她出神了,想到了这里她转过头看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就像第一次看到暗影女王形态的德鲁萨拉那样,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受到了检定,他的血液在沸腾着,他知道为什么神龛守卫们会带着打磨得像镜子一样光亮的面具了,但他还是豁免了德鲁萨拉的目光检定。就像他最初认为的那样,他能接受这种形态,只要德鲁萨拉不被形态所支配就好。他对着德鲁萨拉笑着挑了挑头,示意德鲁萨拉别在这个时候溜号。

  转过头的德鲁萨拉凝视向她逼近的吸血鬼,被凝视的吸血鬼再次丧失了意识,任凭她的破心枪横扫而至。随着破心枪的挥动,枪刃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割断了那些被困在恶梦之中的生命线。吸血鬼们的身躯被撕裂,在死亡的痛苦中扭曲着,鲜血喷溅,肢体四处飞散,落在城墙上,落在城下的战场上。

  面对吸血鬼,德鲁萨拉没有丝毫的留情,在她的手中,破心枪如同一柄死神之镰,收割着一切挑战她权威的存在。挥动破心枪的同时,她的左手高举起来,德哈缠绕在她指尖,就像活了过来。

  在德鲁萨拉的支配下,城墙上剩余的火油罐,违反了物理规则以垂直的方式漂浮到空中,随后汇聚在一起,瓦罐在空中撞击着,碰撞着。罐内的火油像被某种力量支配了一样,本应该掉落在城墙的液体就那样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仿佛这里是没有空气,没有重量,像太空一样。

  粘稠的黑色火油被德鲁萨拉的意志操控着,像是她手中的玩物,顺从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颗庞大的油团。火油中的阿克夏之风被她激活了,火油犹如脱缰的野兽一样,发出咆哮的声音。

  吸血鬼们感受到了不祥的预兆,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慌乱地四处张望想要退后,或是逃离此地。但德鲁萨拉的动作在一瞬之间就完成了,火球在空中聚集,如同一颗炽热的太阳,一瞬间就照亮了整个东城区的战场。在城下人类近乎呆滞的注视下,他们的呼喊声在这一刻变得尖锐而绝望,他们试图逃离,但德鲁萨拉的力量已经将他们困在了火球的光芒之下。

  火球的光芒映照在吸血鬼们扭曲的脸庞上,露出了他们绝望的表情。他们试图用手挡住火球的光芒,试图逃离这片燃烧的地狱,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火球没有缓缓下落,而是伴随着一声巨响,直接炸裂开来,恐怖的爆炸在城墙上空绽放。烈焰吞噬了一切,将吸血鬼的哀嚎淹没在火海之中,他们的身影被烈焰吞噬,他们的生命在这片火海中彻底终结,十几个吸血鬼挣扎着从城墙上掉了下去,伴随着燃烧的瀑布,像人体火把一样燃烧着。

  “世界……末日?”来到城下的弩手没有马上躺在地上,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坚持下去,意志在支撑着他。看到恐怖景象的他瞪大眼睛,嘴巴也张到了最大,他第一次才意识到,他之前搬动的火油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柯泰克的太阳啊,阿苏焉的火啊。”达克乌斯发出惊叹后,再次转动上半身看向处于安全位置的弗拉奈斯和威廉三世,他对威廉三世现在的表情更加满意了,他露出笑容后手臂横在胸前指向德鲁萨拉。

  “为了西格玛!”处于震惊状态的威廉三世突然举起战锤高喊道。

  “阿尔道夫!”

  “仙民!”

  战场上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与雷电声交织在一起,雷电在空中划过,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战场上的胜利号角,振聋发聩,彰显着胜利的光芒。这震撼的声音照亮了整个战场,将黑暗一扫而空,同时也映衬出城墙上的熊熊大火,仿佛是胜利的火焰在燃烧。

  “oi!瓦沙尼什!”在欢呼声中,达克乌斯看到了一道身影,他看了片刻后,对着弗拉德挥手呼喊了起来。

  (本章完)

566.卡文了,尬住了

  卡文了,尬住了

  _(:з」∠)_今天有点乱抱歉

  (本章完)

567.第523章 374煮酒论英雄

  567.

  参与第一次吸血鬼战争,围攻阿尔道夫的埃斯特罗斯没有像他的许多同类那样解体,他在吸血鬼这个群体中有着某种特殊性,因为他有着吸血鬼不常有的忠诚,最终,他回到了希尔瓦尼亚。他没有理会康拉德,更没有理会曼弗雷德,而是等待着弗拉德的再次回归。当弗拉德再次回归时,他醒了,在被蛛网和灰尘包裹的棺椁中醒了。

  然而,现在埃斯特罗斯却死了,他作为弗拉德的掌旗官和副官死了,死在了乔恩斯凯兰的眼前。

  德鲁萨拉的攻击精准而致命,借住翅膀快速转身的她甩动蛇身尾部的尾钩,尾钩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死亡弧线,尝试着向她发动攻击的埃斯特罗斯被这致命的一击命中了。

  埃斯特罗斯的身体猛地颤抖,如同一棵被雷击中的树木。痛苦的呻吟声在战场上回荡,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正在迅速逼近。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的双手试图抓住尾钩,试图挣脱出死亡的魔爪,但徒劳无功。尾钩精准地切断了他的生命线,他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最后的气息在他的嘴唇间挣扎着,然后消失在了风中。

  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的尾钩,并没有因为击中埃斯特罗斯而停滞,尾钩还在甩动着。冯卡斯坦因第二代家族康拉德的好兄弟,在第二次吸血鬼战争中围攻努恩数月之久,最终并攻下努恩的彼得死了。相比埃斯特罗斯,他的死法更为残酷,面对尾钩强大的动能和势能,他的身体直接爆裂开来。

  尾钩还在残酷的收割着,血液顺着彼得妻子艾尔曼的下巴不停的往下流,她那陶瓷一样的皮肤在尾钩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她那深邃的眼睛转变成了绝望和恐惧。被尾钩抽中的她并没有像她的丈夫那样解体,她飞在半空中,重重地摔在城垛上。她爬不起来了,更多的血液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血液中带着内脏的碎片。她爬不起来了,她陷入枯萎,变得虚弱,她和她所爱的男人一同死去了。

  作为康拉德的兄弟,弗里茨冯卡斯坦因是强大的,他教会了乔恩斯凯兰伟大的真理,他教会了乔恩斯凯兰面对本能的恐惧。作为存活许久的吸血鬼,他能直面阳光,他可以把手伸到阳光下,缓慢的转动手掌,耀眼的阳光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这是乔恩斯凯兰无法做到的。

  “不要恐惧,不要恐惧,只有弱者才会害怕阳光,我们中最强壮的存在即使在阳光下也可以活动。”站在阳光下的弗里茨对乔恩斯凯兰说道。

  作为弗拉德的子嗣,弗里茨继承了弗拉德的一部分特质,他能言善辩、深思熟虑、冷酷无情,他的冷酷无情也并不是他兄弟那般的心狠手辣,甚至还有些体贴周到。他会用死亡来激发恐惧,他会将女人集中起来催眠,以满足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会满足自己的饥渴,他会把最美的留给自己。他会放走其他的幸存者,以确保他所带来的恐惧会像潮水一样在人类的乡村中蔓延。

  弗里茨的斗篷被风吹开了,斗篷变成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的剪影。体型发生了狰狞变化的他,张开双臂扑向眼前恐怖怪物,他的披风如羽翼一般与手臂融为一体,他的骨骼断裂开来,蜕变成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然而,没等弗里茨还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就被德鲁萨拉凝视了,五个围绕在华丽头冠旁的蛇头齐齐的注视着,蛇的口中露出了狰狞的毒牙,信子不停的抽动着。凝视让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恐惧,就像是死神亲临他面前一般。怪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让他感到彻底无助和束手无策。

  弗里茨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直冲心头,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动弹不得。恐惧和绝望像黑暗的阴影一样笼罩着他,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再也无法逃脱,他的勇气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背刺康拉德并被康拉德原谅的弗里茨,被康拉德派去攻打米登海姆,但他没有像攻破努恩的彼得那样,攻破米登海姆。他被跟在身边的乔恩斯凯兰暗杀了,在他死前,他听到了乔恩斯凯兰的话语:来自曼弗雷德的献礼。

  如今,曼弗雷德死在了阿尔道夫,弗里茨也死在了阿尔道夫。陷入僵直状态的弗里茨被德鲁萨拉的破心枪洞穿了盔甲,洞穿了身体。抓着枪杆的他嚎叫着,哀嚎着,最终随着破心枪的舞动飞了出去,摔到了城下,摔了看热闹的人类们脚下。

  起初,人们是错愕的,避开飞过来的弗里茨后,他们从惊讶转变成了忿怒,贵族、牧师、骑士、行省兵和自由民似乎被城墙上的暗影女王影响了,他们发出像野兽一样的愤怒咆哮,争先恐后的围向弗里茨。

  躺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断抽动的弗里茨看到了一群曾被他支配的牲畜围向了他,他的身体各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随后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城墙上的战斗还在持续着,达克乌斯感觉他的爱人,就像一枚旋转的陀螺,不用鞭子抽,自己就转起来了。在翅膀的调整下,德鲁萨拉的身体以一种优雅而又凌厉的方式不停地转动着。就如同一个不可动摇的战争机器,仿佛是一座无法被攻破的堡垒。吸血鬼们的攻击毫无作用,无论如何努力,无论是野兽形态,还是变身状态,都无法撼动德鲁萨拉的防线。

  “拿头打。”面对德鲁萨拉再次施放的恶意哀号,达克乌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捂住耳朵,因为他知道声音是一种假象,那恐怖的攻击并不是来自声音,而是来自灵魂层面。面对爆体而亡的吸血鬼,他忍不住摇头感慨道。

  弗拉德感到自己几乎要陷入疯狂之中,他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颤抖。这个恐怖怪物的存在让他感到绝望,他的子嗣们在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生命任其收割,消逝在恐怖怪物的眼前。

  子嗣的每一次死亡都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弗拉德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助。他努力保持理智,但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却无法被控制。

  弗拉德感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面对这个怪物时变得微不足道,曾经引以为傲的魔法起不到丝毫重用,魔法之风随着怪物的转动不断的破碎着,重组着,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目睹着自己的子嗣一个个倒下,无法挽救。

  “晚上好,阁下。”

  直到弗拉德听到了一道洪亮的声音,每一个说出来的音节都缓慢而精确。起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名字对现在的他来讲太过陌生了。反应过来的他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精灵正在笑着对他招手,并示意他过去。

  当弗拉德向达克乌斯扑去时,他那把被玷污的饮血剑呼唤着血液,他虽然不知道精灵为什么会知道他曾经的名字,但他有一种感知,他知道站在那里就像局外人的精灵是关键。被诅咒的饮血剑被他挥舞在挥舞在空中,饮血剑对准了精灵的脖子,各种光芒在剑刃上泛起涟漪。

  “唉?你这剑,不对啊。”

  达克乌斯轻而易举的用三叉戟挡开了弗拉德的攻击,钢铁碰撞的震击使双方的身体颤抖,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抽出有些发麻的左手,握成拳头朝着弗拉德的面部猛击,正中空鼻子的部位。仿佛他像完成某种成就一样,就像他曾经拍马大师的肚皮一样。

  战斗没有丝毫的美感,更像是纯粹的暴行,达克乌斯的这一击将弗拉德击打的摇摇欲坠,寒冰凝结着在弗拉德的脸上,冰碴不断的坠落。弗拉德挣扎保持着自身平衡的同时,将饮血剑握柄的末端戳向达克乌斯的脸。

  “用精灵的剑攻击精灵?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主意,我建议不要使用这把剑,而是……使用魔法?”

  达克乌斯就像避开马雷基斯对他攻击那样,避开了那一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古怪,尽管他看不清楚弗拉德手中饮血剑的具体样式,但他知道这特么的就是精灵剑,非常非常古典的精灵剑,精灵长剑,其时代甚至可以追溯到恶魔大入侵时期。

  达克乌斯太熟悉这种剑了,他曾经的猩红剑和马雷基斯的阳炎剑都是这种样式。在这一瞬间,他就寻思到了什么,这种精灵长剑的数量非常稀少,驯龙者卡勒多就打造了那些,分发给当时的高阶军官使用。

  坎特拉斯莫拉宁是艾纳瑞昂时代的老兵,莫拉宁家族有着这样一把精灵长剑,而且坎特拉斯的女儿阿什尼尔到访过塔乌利斯海恩,也就是南国尼赫喀拉。纳迦什赠给瓦沙尼什复活戒指,再赠送一把作为战利品的精灵长剑也说的过去。要说瓦沙尼什是从埃尔辛阿尔文某处精灵遗迹中找到的,达克乌斯万万不信的,因为这种精灵长剑都是有数的。

  至于坎特拉斯和阿什尼尔是谁……

  饮血剑在弗拉德的手中如同一道闪电,不断挥舞着,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刺耳哀嚎,仿佛在呼唤着死亡的降临。而与之相对的是,达克乌斯手中的三叉戟同样充满了恐怖的力量,当来自上个纪元的武器和大入侵时代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时,发出钢铁般的撞击声,如同钟声在战场上回荡。

  弗拉德向后快速退去,拉开了一定的范围后,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魔法之风随着距离的拉开变得稍微稳定,他低喃着古老的尼赫喀拉咒语,点燃了他凝视的怒火,怒火燃烧成黑色的火焰,两束黑魔法从他的眼睛里迸射而出。

  然而,弗拉德的魔法没有发挥作用,原本能蒸发一切,并在周围留下一条沸腾熔岩壕沟的魔法被达克乌斯轻松地阻挡了下来。达克乌斯平静地伸出手,凝聚了一道寒冰屏障,将他的魔法牢牢挡在外面。

  弗拉德感到一阵绝望袭上心头,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魔法能够击溃一切,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眼见自己的攻击被轻易化解,心中愤怒与恐惧交织着,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中燃起了更加顽强的斗志。他不会屈服,他的子嗣们需要他,他的家族需要他的领导,他决定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要尽全力以赴,即使面对着死亡。

  “你动摇了,瓦沙尼什,你的子嗣也在动摇,我能轻而易举闻到他们的怯懦,我想……是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了,你或许该冷静一下?”达克乌斯看着近乎发狂的弗拉德,弗拉德那没了鼻子的野兽面孔因不稳定的情绪而颤抖。他不禁笑了出来,随后他对着弗拉德用命令的语气喊道。

  “很好笑吗?”弗拉德愤怒咆哮的同时发动了攻击。

  “你的鼻子……请原谅我的不礼貌,确实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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