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317节

  550.

  尽管达克乌斯很能寻思,但有些事也不像他寻思的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什么照明弹了,他压根连矮人的面都没见到,更别提什么:嘿!矮子,对矮人展现一下他从马雷基斯那学来的上古版本卡扎利德语。据那帮人类帮派份子透露,北城区的矮人上午在与精灵和人类清理完摩尔花园诈尸的僵尸和骷髅后,就去往了东城区。

  登上城墙后,达克乌斯环顾四周,只看到了一片混乱的景象,一些不知所措的人类守卫在城墙上来回奔走,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似乎对于应对亡者大军的举动感到手足无措。士兵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也有一些充满坚定的。

  操作加农炮的小组正在军官有序的指挥下不停地装填火药和炮弹,达克乌斯因为担心炸膛的缘故站在了距离加农炮很远的位置。他看着士兵卖力地用涡杆和类似湿海绵的东西清理炮膛,看着士兵把火药装入炮膛,看着士兵装入炮弹,看着士兵吆喝着把退位的加农炮推进炮位。

  随着引线被点燃,士兵远离加农炮,炮弹轰鸣。黑火药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然后就没然后了,士兵们又开始在军官的指挥下往复循环。

  驻足看了片刻后,达克乌斯认为这些镇守城墙的加农炮炮组的组织力很强,一套流程下来行云如水,流畅感极强,与前几天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看到的不同,没有丝毫的卡顿和拉胯。平常的薪水和训练量肯定是够的,作为帝国钢铁、火药与信仰的三大支柱之一,是帝国基石的保障,尽管现在是混乱三皇时期。

  接着,达克乌斯顺着城垛的缝隙看向城外,他没有看到什么一炮糜烂数十里,炮弹滚入亡者大军中,一片死者都被炮弹清空的画面。城外乌漆嘛黑的,但并非什么都看不到,不是因为他是精灵有着良好的夜视能力,而是因为那密密麻麻的亡者大军中泛起的绿光就像黑夜中的狼一样,散发着阴森的幽光。

  达克乌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寒意,他来这个世界很久了,比这大的场面他都见过。他反而有一种密集恐惧症,因为他知道每一双泛起绿光的眼睛都代表着一名亡者,下面无边无际,就像一片冒着绿光的大海一样。

  亡者们在黑夜中形成一片浩如烟海的景象,宛如被黑暗吞噬的灵魂聚集。黑暗中,这些幽光在夜色中闪烁,如同冷酷的狼一般,透露出一种无尽的冷漠和死寂,似乎在宣告着黑夜中的噩梦即将开始,仿佛亡者大军已经在黑夜中等待着吞噬一切的时机。

  看了一会后,达克乌斯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景象,随着城墙上的加农炮再次轰鸣,铁弹呼啸而出,穿越黑夜的深渊,直奔亡者大军的密集阵列。他能很明显的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中有一列呈渐变样式熄灭了,这明显的变化仿佛就像俄罗斯方块或是消消乐一样。

  并没有什么如烟花般绽放,炸裂在亡者大军的阵列中,带着烈焰和碎片的飞溅,将一部分亡者夷为了灰烬。加农炮说白了就是装填黑火药和实心铁弹的前膛炮,铁做的实心炮弹并不会发生爆炸。

  “看那边,它们在调动。”表情凝重的马拉努尔靠到了达克乌斯身旁,指着一个方向轻声说道。

  达克乌斯一开始就看到了他兄弟指着的方向,在白昼黑夜下,塔拉贝克河的水面呈现一片幽深的黑暗,尽管是黑夜,但并没有月亮,更没有月亮洒在河水上,映照出微弱的波光。在那片幽深的黑暗中,一道绿光组成的桥梁连着着阿尔道夫城外的东部和南部,一些很明显的巨物挡住了些许绿光,形成了一个轮廓,他估计那应该是运尸车或是攻城器械。

  “东城区。”达克乌斯没有思考,更没有寻思,他当机立断地判断道。他知道弗拉德虽然是一名战士,但水平也就那回事,肯定比不过艾博赫拉什。准确的说弗拉德更像是一名统帅,一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而不是冲锋陷阵的战将。弗拉德早年在喀穆里的军队中南征北战,随后又指挥莱弥亚、纳迦什的军队,到了冯卡斯坦因时代又指挥希尔瓦尼亚的军队征讨帝国。

  达克乌斯认为弗拉德采用了典型的围城战术,围三阙一,他所在的北城区没有被进攻,亡者大军没有发动进攻的迹象,更像单纯的围着。但这或许只是一种表象,他来阿尔道夫的时候是北门进入的,他了解外面的环境,如果他是弗拉德,完全可以让城外的环境变得更泥泞,变成一片骑兵无法冲锋的环境。

  只要城内的骑兵从北门冲出,也就是冲出来而已,等候在北城区外的亡者大军会围住骑兵,让骑兵进退不得。或许都不需要出动血骑士,亡者和死灵法师们就能解决骑兵。

  如果达克乌斯是弗拉德的话,他会把重心放在东城区,前几天东城区靠近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城墙塌陷了,现在那里还没有得到妥善的修复,而且那边的城墙火力投射面较窄,用来绞肉更适合不过了。

  亡者大军的特性非常适合用来绞肉,只要斩将那些吸血鬼施法者和死灵法师,亡者大军就会进入崩溃。虽然道理是这样的,但实际并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玩游戏,没有俯瞰整个战场的视角。

  谁都知道亡者大军的关键节点在哪里,关键是节点们自己也知道,没有必要的情况他们可不会虎了吧唧的拿着法杖和长剑与人类对砍。他们会躲在黑暗中,隐藏自己,保护自己,前面绞肉的时候,他们会把刚死去的人类重新拉起来,投入到对生者的进攻中。

  看过一些丧尸电影的达克乌斯脑海中都能脑补出接下来的景象,无尽的亡者从东城区的豁口处涌进,就像潮水一样,人类和矮人苦苦抵挡,他们不仅要和死者作战,还要和曾经死去的战友和亲人作战。在亡者延绵不断的攻击中,东城区的豁口终于失守了,东城区的居民遭到亡者的屠杀,随后也加入到亡者的阵营中,就像滚雪球一样,简直无解。

  亡者占领东城区后,北城区和南城区连接东城区的四座桥无异于催命符,阿尔道夫失守只是时间的问题,哪怕瑞克领的贵族们把各自的军队组织起来驰援阿尔道夫也无济于事,搞不好弗拉德还会来一手围点打援。

  从战略的层面来看,位于瑞克河和塔拉贝克河三岔口的阿尔道夫就像淮,有道是守江必守淮,阿尔道夫失守代表着瑞克领的支点没了。博根河、格伦堡运河、泰菲尔河、沃贝格兰德运河和魏斯博克运河,这些在运输和贸易中能起到重要作用的河流没有多少战略价值,弗拉德甚至都不要造船和战略迂回,占据阿尔道夫的亡者大军在补充兵源后只要从阿尔道夫的南门倾巢而出就行,南下长驱直入瑞克领,一路平推。

  到时候瑞克领就像江长以南的政权一样,突出一个无解,突出一个画面无法想象,瑞克领广袤的人口都将成为亡者大军的兵源,进而整个帝国都将遭受波及。

  达克乌斯不得不感叹,但他没有感叹弗拉德,在他看来也就那回事。他感叹的是奸奇,阿尔道夫三重奏,一波接着一波,还特么续上了,伏笔、铺垫,最终开花结果,迎来了高潮。如果弗拉德晚来几天,或是他提前离开了,很有可能发生他预想中那样的事情。

  当然也可能是弗拉德死在阿尔道夫,但这个概率很小,毕竟那枚复活戒指还在弗拉德的手上,达克乌斯不认那位威廉三世还有三天的冥想时间,他也不认为西格玛会给威廉三世打电话,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至于曼弗雷德告诉威廉三世关于弗拉德的核心所在……愿弗拉德保佑曼弗雷德。

  “那边,东城区。”马拉努尔的声音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耳畔,他已经不需要马拉努尔的指引了,他看到东城区的上空中重新出现了燃烧的骷髅,那些骷髅要么砸进东城区,要么砸在东城区的城墙上。他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这些,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攻城楼之类也要上了,围绕着那段豁口的城墙展开残酷的绞肉战斗。

  达克乌斯身旁不远处的加农炮再次开火,听到炮声的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很残酷,尽管炮组们在卖力作战,把平日训练的效果最大化的展现出来,但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北城区注定不是亡者大军重点照顾的地方,虽然加农炮打的是铁弹,落在亡者大军中没有爆炸效果,但开炮的一瞬间会产生火光,这在黑暗中就像靶子一样,等死灵法师完成调度后,等待加农炮组的将是……然而有事情就是这样的,炮组或许知道自己的下场,但加农炮不能停,要一直开火,只要城墙上的守军和北城区的居民能听到炮声就知道这里还在战斗,还没有被放弃,还有希望。

  “回去吧,没什么可看的了。”除了东城区火炮开火的火光和亡者大军投石机的燃烧骷髅,达克乌斯是啥也没看到,他没有什么照明弹,而且照明弹也没有那么神奇,神奇到能看到整个战场的全貌,看到对方所有的兵力和布置,还有出场的领主和英雄属性。虽然没有照明弹和全图视野,但他身旁的施法者也能做到,然而他不想暴露太早,现在就像左脚拌右脚一样,他又观察了一会后,做出了决定。

  “现在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回到森林之家的达克乌斯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绕着坐在长桌旁的精灵们踱步,长桌上摆放着一张硕大的阿尔道夫地图,各种街道和乱七八糟的表示应有尽有,该地图由吉利德友情提供,说的同时,他停在了阿萨诺克的身后,他走到了阿萨诺克背后,把手按在阿萨诺克的肩膀上,接着说道,“你是我们中最年长的,理当由你先来。”

  “尽管我在脚下的这片土地待过很久,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曾经的科尔瓦纳斯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大,而且现在的面对敌人也不是矮人,我的经验不会对现在起到些许重要。

  不过……我可以谈谈政治?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们有很多种选择,无论我们做出何种选择都要从政治的角度出发,那么……达克乌斯,的政治利益是什么?”阿萨诺克听到年长这个词后,那坚毅枯瘦的脸上绽放出戏谑地笑容,笑完后他的表情再次凝重,随后缓缓说道。

  “为百年后让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做准备!各位,听好了,是精灵!不是杜鲁奇、不是阿苏尔、不是艾尼尔、也不是阿斯莱,是精灵!精灵!就像黄金时代一样!”达克乌斯没有隐藏自己的野心,再说这似乎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他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在场的精灵们没有被达克乌斯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话语震撼,他们也不是白痴,达克乌斯进行的每一步都是有预示的,哪怕他们再傻也该想到了,再说他们也不傻。相反,他们开始思考达克乌斯所说的精灵和黄金时代,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黄金时代的精灵就是精灵,没有这么多的细分,最多就是自己或是先祖出自奥苏安哪个王国,他们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词汇:统一。

  “我认为我们应该稍微搞的大一些?但不能一开始就这样,就像歌曲没有一开始就进入高潮一样。”思考了片刻的托兰迪尔说道。

  “我认同他的观点。”

  达克乌斯开了一个头后就不说话了,他一边踱步一边搓着下巴聆听着精灵们的话语,精灵们声音低沉而又清晰,充满智慧和经验的味道。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但他还是想听听精灵们的意见,这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在他看来这些精灵要么是他的亲朋好友,要么是他的下属,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他能进行一种评估和后续调整。

  而且精灵们也需要这样一种宣泄和展示自己的途径,虽然本质上还是一言堂,但看起来最起码要民主,营造一个开会的氛围。回到纳迦罗斯后,各项事务势必要全面展开,到时候这些得到历练的精灵会充当各个部门和方向的决策者。达克乌斯要培养一些人才出来,他可不想什么事都揽在手上,除了招人记恨外,他也搞不过来,他可不想整天趴在桌子上处理各项事务,但开会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最后,马拉努尔做了结尾,他所说的话语与他兄弟之前寻思的差不多,要让人类记住精灵,是精灵拯救了人类。在确定达克乌斯的战略决策后,精灵们开始研究起了战术。

  “我在米登海姆的时候结识了一些人,其中一位告诉我,阿尔道夫城内也有她的同伴,大人?”

  “去拜访下。”达克乌斯听到雷恩的话后点了点头,他知道雷恩在说什么,雷恩在米登海姆的时候认识一位莱弥亚家族的女吸血鬼,那位吸血鬼死道友不死贫道,把阿尔道夫所谓的同伴告诉了雷恩。他们来到阿尔道夫后还一直没有去拜访,或许应该去一趟了,他要了解一下亡者大军的虚实,他说完后,看向座在角落里的吉纳维芙、煌奇影猎和凯恩刺客们,接着说道,“你们也去。”

  “有一种阴影系法术可以观察到对方虚实,不过……”科洛尼亚提议道。

  “不过,如果对方有同等的存在会被发现,那样我们或许就提前暴露了。或许……我们已经暴露了?”德鲁萨拉补充道。

  “我不认为我们暴露了,如果我们真的暴露了,对方为什么要在我们在阿尔道夫的时候,进攻阿尔道夫?”

  开会嘛,争吵和说废话一样,也是开会必备的元素之一,施法者们围绕着暴露和法术这两个问题展开了争吵。达克乌斯没有理会争吵,而是进行了思考,他不认为他们暴露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弗拉德在知道阿尔道夫有这么强大的存在,还执意要来的原因,那不是死上加死吗,死腻歪了,再找死是吧。

  “需要我们把镜池中的海希之风引导出来吗?”丽弗没有参与争吵,她之前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不停的思考着,此刻她睁开了眼睛,用那有神的眼睛看着踱步的达克乌斯问道。

  “太直接,太干脆,你能想到那种景象吗?黑夜中出现一颗太阳,你确定这样不会吓到人类?”达克乌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戏谑地说道。

  达克乌斯的话语间接制止了争吵,他的话语引来了精灵们的笑声,哪怕那些不懂施法的战士们也明白把折叠空间中海希之风释放出来的意义,精灵们昨晚可是用肉眼看到了那看似无穷无尽的海希之风,那代表着终结和希望。

  “你能联系到城外的艾吉雷瑟吗?”

  “大人,可以!”同样没有参与争吵的赫玛拉站起身来,对着达克乌斯行礼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她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氛围,这种事情在以前的纳迦罗斯是绝不会发生的。巫王的决定不容质疑,巫王在决定的过程中也不会询问其他杜鲁奇的意见,包括巫后。

  但这一切都变了,在巫王之手出现在巫王身边后,一切就变了,赫玛拉是距离巫王最近的几位杜鲁奇。她在巫王之手没出现之前就已经为巫王服务百年了,她当然能敏锐的捕捉到这其中的变化,她知道巫王之手不是她能惹的起的,相反如果她要更进一步,或许要把主意打在巫王之手的身上,就像曾经与她一同抓捕过马鲁斯的希尔西斯一样。

  “巴托尼亚王国的骑士,想必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的了解过,那些饮下圣杯的圣杯骑士骑着精灵当时撤离埃尔辛阿尔文后留下的混血精灵战马有着很强的实力。虽然……我没有与埃尔辛阿尔文的吸血鬼打过交道,但吉纳维芙曾经与我提到过,吸血鬼中有很强的血骑士,他们不比圣杯骑士差。”达克乌斯依旧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后,勉强说道。

  达克乌斯自认为自己会说话,但这段话显得极其的拗口和别扭。吉纳维芙压根就没跟他提过什么血骑士,吉纳维芙死后的人生轨迹很奇特,奇特到露丝契亚大陆白毛哈肯体系外,那位盘踞在的米登海姆莱弥亚家族吸血鬼是吉纳维芙少数认识的几位吸血鬼之一。

  原因还出在达克乌斯这了,本来吉纳维芙在露丝契亚大陆路过后应该返回旧世界,结果他带着吉纳维芙在露丝契亚大陆转了一圈,随后又去往了纳迦罗斯。这也导致吉纳维芙的社交圈子也变了,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她是莱弥亚家族的吸血鬼,属于涅芙瑞塔血系。

  坐在角落的吉纳维芙抬起头用诧异的目光看了达克乌斯一眼,在精灵们转头看向她之前,她又低下了头,随后又抬起头恢复了正常。她知道达克乌斯在胡扯,她知道巴托尼亚骑士,因为她就是巴托尼亚人,她的父亲为帕拉翁王国的宫廷服务,她听过红公爵,但也仅此而已了,她不了解血骑士。更没有与达克乌斯谈过,不过她也见怪不怪了,她已经习惯了。

  血骑士是旧世界中最为令人生畏的骑兵,在吸血鬼的诅咒之力以及超凡神速的帮助下,他们生前所受到的训练得以大大增强。他们几乎刀枪不入,能在枪林箭雨中也能纵横驰骋。他们将此视为荣誉,无惧于任何强敌,毫无疑问,亡者大军的每次战斗中他们都将冲锋在前。甚至有传闻说,即便是传说中的巴托尼亚圣杯骑士也无法与血骑士正面对决。

  在达克乌斯的理解中,血骑士的概念很宽泛,不同于巴托尼亚体系,更像是帝国骑士团体系。各个团体的骑士有一个统称:帝国骑士,瑞克禁卫也好,白狼骑士也罢,那些猎豹和焰阳骑士团的骑士都是帝国骑士。血骑士同样如此,血龙骑士团、邓肯霍夫圣殿骑士团、红死神骑士团,这些都是血骑士。

  黑骑士就算了,黑骑士不是吸血鬼,属于亡灵体系,是灵魂强大的高级骷髅,位于尸妖王的下位。

  “最强骑士?我想与他们碰碰!”马拉努尔露出了狰狞的表情阴鸷地说道,他已经听懂他兄弟话语中隐藏的含义。在黑檀之爪服役过的他看来冷蜥恐惧骑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骑士,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那些表亲的银盔骑士,还有人类的圣杯骑士、各种人类骑士团和现在血骑士给黑檀之爪舔靴子都不配,这是杜鲁奇是骄傲,这是为巫王服务的荣誉,这是克拉卡隆德的象征。

  骑士对冲,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作为一名战士不能畏惧死亡。再说来埃尔辛阿尔文干啥来了,哪有畏战的道理,心气没了人就废了。在利爪海与北佬搭板子赌命都不怕,在孔夸塔进攻混沌勇士的时候都不怕,遇到血骑士也没理由怕。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碰一碰的,以达克乌斯对拜涅他们的了解,拜涅他们非常愿意带领教团的战士与值得战斗的对手对阵,就像拜涅在伊塔扎的时候,没事就带着弗拉奈斯找大白蜥一样。这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成长,只有经过战斗淬炼的战士才是真正的战士,不然只是纳迦隆德来来去去的武技大师。如果有这个机会,他没给,那拜涅他们,包括他那同样从黑檀之爪出来的叔叔肯定会对他有意见。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精灵们议论的声音,他把注意力打向了正站在丽弗肩膀上的奥图,感受到他目光的奥图直接一百八十度的把脑袋扭到了身后,那圆润的眼睛中闪动着不安和惶恐。他看到奥图的表情后失声笑了出来,他感觉奥图似乎在那一刻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他认为是奥图是故意做这表情给他看的。

  很快,达克乌斯又打消了想法,因为没必要,既然已经决定战略了,就没必要做与战略无关的事情,毕竟那个群体的名声在人类社会中可不太好,他浪费人情不说,还显得画蛇添足,而且他也不希望人类记录中出现两者并肩的情况,就像他兄弟当初不想让马鲁斯与他相提并论一样。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在南城区还没包围之前让奥图避开那群蝙蝠,去一趟瑞克领南边的龙堡。

  “继续休息,今天没我们的事情,我去南城区一趟。”

  东城区城墙外充满了死亡的氛围,数以千计的尸体横陈在潮湿的土地上,宛如一场恐怖的盛宴。每一具尸体都静止不动,生前的模样仿佛定格在这片阴森的领域中。松懈的下巴、冒着绿光的眼睛、沾满土黄色泥土的肢体,以及血淋淋的伤口,构成了一幅可怕而骇人的画面,不停的刺激人类守军的神经。

  (本章完)

551.第509章 360我的老伙计

  551.

  经过前几天的九连环爆炸后,史蒂芬弗兰兹学院变得残破不堪,学院连带着阿尔道夫城墙的墙体遭受了巨大的摧毁,残缺的石块和砖块散落在地。原本宏伟的新兴建筑如今只余下支离破碎的残骸,形成了一道破碎的屏障,昔日的文化与学问仿佛随着爆炸的冲击和战争的来临一同消散。

  城墙在爆炸中塌陷,形成了一道防线上的破口,这里变成了争锋的焦点,阿尔道夫的军队源源不断的开到这里,抵挡亡者大军即将发起的冲击。学院的周边地带已经变成了临时的街垒和工事,士兵们紧急搭建起木质的栅栏,用原本修筑城墙的石块构筑出简易的防线。整个场景弥漫着废墟的沉闷与瓦砾的苦涩,还有战争来临之前的紧张。

  士兵们沉默着,充耳不闻西格玛牧师的叫喊和祝福,不久前城墙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他们陷入各自的想法中,他们对战争感到悲观,但他们又道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他们接受了,因为他们是士兵,他们是生者,他们的家人还在阿尔道夫城中,他们没有后退的理由,他们不止要为信仰而死,更要为家人、为了阿尔道夫、为了帝国而死。

  士兵们接受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会去思考明天的事情,他们是士兵,他们服从命令,即使是那些他们知道会害死自己的命令,他们可以肯定他们会死在这里,甚至成为亡者中的一员。任何战斗都会伴随着伤亡,人活着就会死了,没有谁能免受刀剑的劈砍和箭矢的冲击。他们在擦拭武器的时候,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放空自己的思绪,让自己试着集中注意力去聆听西格玛牧师的祈祷。

  听着祈祷声、炮声和嘶吼声的士兵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各种声音出现在他们的耳朵里,扰乱他们的神经,战场上的声音从来都不是美妙的,但他们所能做只有等待。

  战斗猝不及防又或是意料之中的那样爆发了,战斗的呼喊声伴随着刀剑的劈砍声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向一群毫无恐惧感的敌人灌输恐惧,战场上出现在了更多的声音,叫喊声、号角声、跺脚声、劈砍声、谩骂声,战场上什么声音都有,唯独没有钢铁碰撞的声音。

  因为这场战斗不是士兵们之前所经历的战斗,他们的对手不是来自帝国其他领的士兵,也不是灰色山脉另一边的巴托尼亚佬,更不是穿戴着破破烂烂钢铁的野兽人和绿皮,刀剑长矛在黑暗中舞动,向着死者的身体挥去,而死者则向他们胡乱的抓着。

  死者跌跌撞撞地向前,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后。士兵们拼命地躲避死者伸出的双臂和那他们窒息的拥抱,随着死者的到来的,他们的脚下变得泥泞,躲闪变得几乎不可能。他们摇摇晃晃地挣扎着,避开死亡之拥,他们的动作仿佛在模仿亡者大军一样,他们在攻击的同时努力保持平衡,并试着向前。

  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前,死者跌跌撞撞地向后。士兵拼命地抵抗着,将刀剑刺向死死者,但无论他们多么拼命地战斗,死者还是像潮水一样向他们涌来,死者毫无不畏惧,也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因为死者早已经死了。

  汉斯和奥托肩并肩地战斗着,他们俩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猎巫人,但现在他俩站在行省军的队列中,充当行省军的支点,为行省军提供助力。

  行省军是帝国的支柱,就像杜鲁奇经典的恐惧矛手、黑锐连弩手、黯然剑士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常备军一样。是招募制的全职士兵,随时准备响应各种战事的召唤。除了充当抵御敌人的进攻的常备军,这个群体还担任着城市卫兵、消防员、执法者的职责。

  绝大部分时候,行省军会在士官和老兵的咆哮声中,进行军事操练或是练习各式武器。帝国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行省军,但他们通常不会共同作战、相互保护,更不会赴战场的时候经常会得到各种其他部队的支援,保护他们侧翼并提供各种战斗支援。

  因为现在是帝国的三皇时代,隶属于各个行省的行省军会互相打起来,为了他们所支持并支付给他们薪水的皇帝、女皇、选帝侯战斗。合作和并肩作战什么的还要等上几百年。长戟兵、长矛兵、剑士、弩手和火枪手都是行省军中的一员。至于猎人和自由民兵团什么的,那是行省军的次一级,属于民兵序列。

  已经进入老年状态的汉斯下意识的弯下腰,尽管他已经老迈了,但他那丰富的经验还在,他在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将剑刺入女人的肚子里,女人已经不能被称为女人了,女人的半边脸已被啃食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那不是死后最后的体面,他都认不出来站在他面前的存在曾是个女人。

  汉斯用力地左右扭动那把剑,深深地刺进了女的脊椎,随即用力搅动。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只有这样才会限制死者的活动,进而真正的杀死死者,他把剑拔出来的那一刻,女人那无法支撑身体倒在了地上,但已经死去的女人并没有马上再死一次,趴在地上的女人伸出爪子试图抓向他,拽住他的脚。

  女人的爪子抓住了奥托的脚,差点将稳住身形的奥托拽倒,在汉斯的叫喊声中,奥托稳住了身形。随后汉斯的剑切开了她的手腕,并将她的断手用力踢开,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很快有一个僵尸出现了,僵尸踩在她那扭动的身体上向着汉斯扑来。

  稳住了身形的奥托并没有道谢,汉斯不止一次的救过的他,他也不止一次的救过奥托,换做是曾经,他或许还会说些什么,但现在……他感觉他老了,他的呼吸像风箱一样,每次呼吸肺部都带来一种难以承受的灼痛感,他的手腕和虎口因为攻击不停的颤抖。

  亡者的数量是压倒性的,死者们从要么爬行着,要么摇摇晃晃地行走着,抓向生者,似乎他们的身上有一种极度的憎恨,他们憎恨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憎恨他们在死了之后重新站了起来,他们憎恨站在他们面前的生者。他们就像一股海啸,一股潮水、一股浪潮,一股不可否认、不可质疑的力量,他们的存在超越了自然的界限。

  亡者是无情且致命的,他们不需要什么武器,他们的爪子和牙齿就是武器,他们会扑向那些惊恐的生者,把生者推倒在泥泞中,蜂拥而上的他们会用爪子和牙齿撕咬着正在挣扎的生者,撕扯生者的身体,直到他们把生者的灵魂从生者的身体上剥离。

  这更像是一场屠杀,而不是什么战斗,围绕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的生者们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样,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刻倾覆,远程武器对抗亡者的时候并没有很大的作用,亡者感受不到疼痛。亡者大军如同冷酷的潮水,不断地涌来,他们对于枪弹和弩箭这类的远程攻击几乎置若罔闻。即使被射中,他们也会顽强地前行,直至彻底倒下。

  城墙上的加农炮炮组在专注的对付着正在缓慢靠近的攻城塔,之前亡者大军在调整部署的时候,阿尔道夫的军队也在调整着,阿尔道夫所有能拉出来的臼炮都被集中在了东城区,成为最后一道守护城墙的利器。

  炮组们在喧嚣中屹立在城墙上,加农炮的巨大炮口对准着远处的攻城塔,等待着炮手长的指令,而炮手长的手臂则一直高举着,他在等待,等待时机的来临。随着指令的传达和手臂的放下,黑火药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火花在黑夜中闪烁,大炮轰鸣。其他的炮组也发射出了炮弹,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呼啸而出。

  攻城塔上的骨质结构在炮弹的冲击下颤动,碎裂的骨渣四散飞溅。亡者大军的攻城塔被迫停滞了,而城墙上的炮组们则有序地准备着下一轮的射击。

  正在战斗的汉斯和奥托认出了眼前丑陋的爬行生物,食尸鬼曾是像他俩这样的人类,后来食尸鬼堕入深渊,变成了嗜食尸体的食人者。

  食尸鬼只有一点微弱的理智,皮肤肮脏不堪,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土黄色。眼睛中充满了凶光和疯狂,扭曲的嘴唇中露出尖锐的牙齿,滴着恶心的唾液。残存的理智让它们从死人的身上扒下些碎布蔽体,用的是遗体旁捡来的武器,顶多进行一些粗糙的加工。但对于他们来说武器什么的并不重要,它们尖利的长爪足以轻松杀死敌人,它们的爪子沾满了墓穴中的秽物和腐肉,哪怕只是受到一点皮肉之伤,受伤者就会染上一种诡异的瘟疫并最终丧命。

  生者跌跌撞撞地向后时,出现的食尸鬼们就开始啃食尸体,它们的爪子干净利落的剥去尸体的皮肤,狼吞虎咽地啃吃着肉质部分和内脏,它们不在乎嘴里的存在属于谁,它们只是想进食而已。

  汉斯抵挡住了几乎要把他眼睛掏出来的利爪,奥托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斩下了食尸鬼的脑袋,格挡完的他再次转动长剑,将剑刺进了扑向奥托的僵尸喉咙。他看了一眼僵尸,他发现僵尸是个女人,曾经美丽的金发现在沾满了鲜血,打结的头发粘黏在那原本美丽的脸上。女人的眼睛不见了,眼窝都是空的,他能清晰的看到女人死后被莫尔牧师用针线缝合的痕迹。

  被长剑刺中喉咙的僵尸并没有停下来,这种对于生者来说是致命伤的存在,对它来说不痛不痒,它顶着剑扑向汉斯,它那张开的怀抱想把汉斯拥抱住,汉斯试图扭动长剑,让长剑切断它脖子上的脊柱,但它实在是太快了,它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向了汉斯,它的头发黏在了汉斯的脸上。

  汉斯被扑倒了,他看着女人头发后那张骇人的脸发出了尖叫,他挺直身体,试图推开女人,他身旁的奥托在砍翻了一个僵尸后,也来帮助他,最终女人站了起来。拼命挣扎的女人抓着喉咙上的长剑,想把他的长剑拽出来,被奥托的拽起来的他咒骂着扑向了女人,他的拳头落在了女人的脸上,他不断挥拳砸向女人,他感觉他就像东城区的屠夫,他在不停的捶打着一块肉,最终女又倒下了。

  然而,女人还死死地抓着汉斯的长剑,哪怕长剑的剑刃已经切断了它的手指,它还不断的抓着。

  正在要取剑的汉斯还没等取剑就用肘部砸了出去,女人再次倒下后,空档出现了,两个僵尸向他扑了过来,他的肘击砸在僵尸的脸上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僵尸鼻子上的软骨被他击碎了,黑色的鲜血迸溅着。僵尸在这巨大的力量下不断的后退着,他在第二只僵尸扑向他的那一刻,抓住了剑柄。然而还没等他把长剑抽出来,再次转过身的奥托就把僵尸砍倒了。

  “你老了,活计……”奥托趁着这个机会,大口的喘息了一口气后嘲讽道,接着又大口喘气,把长剑劈向了近乎无穷无尽的僵尸。

  汉斯没有话语回应奥托,而是用大笑声,他的笑声只持续了片刻,随后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咳嗽的他看眼前方,更多的僵尸填补了倒下死者留下的空缺,仿佛没有尽头。更糟糕的是他的周围,之前还在与他一同并肩战斗的士兵在死后再次重新爬起,士兵加入到了死者的行列,向曾经的战友和伙伴,向生者发起了进攻。

  复活的死者拿起了生前的武器,手持着长剑、盾牌和长矛的他们向着生者扑了过去。比这更恐怖的是汉斯看了一个可怕的轮廓,汉斯知道他们有麻烦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阴影出现了,阴影那轻灵的爪子在生者的身体和灵魂间掠过,寒冷的冲击刮过士兵的身体冻结士兵的灵魂,士兵的眼睛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随后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呼喊是毫无意义的,这种警告声在屠杀和进食的声音中是不起作用的,但汉斯还是要做点什么,再次砍翻了一只僵尸的他把目光锁定到距离他不远的西格玛牧师。他和奥托就像一座抵御浪潮的孤岛,而西格玛牧师则是不远处的另一座孤岛,吟唱神圣的颂歌后,西格玛牧师的锤子被祝福了,身披重甲的西格玛牧师挥动着带着烈焰的锤子砸向僵尸。他作为猎物人,银锤骑士团成员,信奉着西格玛,他知道该怎么去对付那个恐怖的轮廓。

  “保罗!保罗!”喘着粗气的汉斯大喊着,吸引着西格玛牧师的注意力,西格玛牧师在砸爆食尸鬼的脑袋后看向了他,他随即指向了那个轮廓喊道,“灵魂烈焰!”

  “为了西格玛!”保罗看向了汉斯所指向的地方,只见一只存在于噩梦之域的缚灵不停的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他与汉斯一样,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再次挥动锤子砸翻僵尸后,愤怒地咆哮着向缚灵冲了过去。

  缚灵和丧妖这类存在对于人类来说是极为棘手的,它们的存在就是对生命恐怖而无情的嘲讽,它们是眼睛半睁半闭的幽灵生物,也是萦绕在凡人梦境中的魔鬼,实体形态都没有的它们根本无法被斧头、刀剑或锤子所伤……

  咆哮的西格玛牧师身上迸发出烈焰,当呼唤西格玛的伟力打击帝国之敌时,一团神圣之火就会爆发出来,就像一道冲击波一样,具有亡灵和恶魔生物特征的目标会被点燃。正在扑向他的缚灵毫不意外的被点燃了,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无法忍受神圣之力侵蚀的缚灵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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