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311节

  随着移动,思绪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涌动,是谁把黄铜戒指这个消息泄露出来的?奸奇?奸奇给他准备的第三份大礼?相比这个更困扰他的是,那位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阿尔道夫?难道不是应该在希尔瓦尼亚或是准备进攻米登海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阿尔道夫?

  两只野狗在骨头棒子旁展开剧烈争夺,眼中闪烁着饥饿和渴望,骨头棒子上残留的肉渣让它俩垂涎不已。它们对着彼此咆哮着,它们的毛发竖立,尽显凶狠之态,咆哮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回荡着。但它俩很快就不再对着彼此咆哮,它们的耳朵竖立,目光紧张地注视着远处,鼻子轻轻颤动,嗅探着陌生的气味。

  第三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只野狗立刻停止了对峙,紧张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只狗停下争夺,微微低下身子,似乎在试图隐藏自己的威胁性。另一只则稍作停顿,眼神中还没展露神色,身体就被快速接近的第三者一脚踹飞,撞在石墙上的它发出呜咽的哀嚎声,而另一只狗则狂吠着展开追逐。

  已经进入状态的菲利克斯把戒指戴在了左手,而他的右手则拎着他踹飞狗后顺势捞起来的骨头,他拿着骨头的样子就像在进行一场田径接力赛,很快他就看到了一缕灯光,深夜的灯光会给人带来温暖和希望,对他这位演员来说同样如此,就像精灵说的那样,他现在不是一位小偷,而是一位演员,他要扮好演员这个角色。

  “停下!小偷!”拎着烛灯的巡夜者理所当然的发现正在黑暗跑动的菲利克斯和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犬吠声,他呵斥道,但也仅仅是呵斥,他和他的同伴们并没有马上展开追逐,而是等菲利克斯跑远了后才慢步的展开追逐,动作中充满了敷衍。

  菲利克斯拿着骨头棒子不停的奔跑着,之前追在他身后狂吠的野狗已经没了动静,或许是体力不支?或许是他这能从神秘大陆巨兽嘴下逃生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虽然野狗不再追逐他,但他仍没有停止脚步,因为他的身后传来了更多的追捕的声音,他刚才一系列的举动成功的把守夜人和巡逻队吸引了过来。

  从狭窄后巷钻出来的菲利克斯出现在守夜人和巡逻队的身后,他看向他反向奔跑的追捕者后,用力的用骨头棒子的关节敲击着墙壁,很快有规律的敲击声吸引了追捕者的注意力,追捕者们停顿了一下后,用瑞克语中的狸语骂骂咧咧着向他追来。

  菲利克斯见追捕者追过来后,冲过街道,归过街角。黑夜仿佛再次成为了他的朋友,成为了可以让他信赖的对象,但他知道这都假象,不过黑夜可以向他许诺,会提供他可以躲藏的地方,他的身影在消失在也黑夜中。

  “他在原地绕圈子,他在戏耍那些人类。”3停了脚步,随后伸出左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队伍停止,顿在那里的他看向了下方,过了片刻后他说道。

  “很聪明,不是吗?”坐在三叉戟上的达克乌斯低声笑着回应道,他知道菲利克斯应该想明白了。在他们无法出面的情况下,菲利克斯只能惊动人类的巡逻力量,营造出被追捕的危急假象,从而把隐藏的那位吸引出来,而不是悄无声息的跑回位于南城区的住宅,如果那样菲利克斯有很大的概率会死在住所里。

  随后达克乌斯又看向了德鲁萨拉,见德鲁萨拉对他摇头后,他点了点头。他知道德鲁萨拉没有感应到什么存在,从折叠空间带出来的流行指南针也没有丝毫反应,而他也没有感觉到那股命运之力,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股命运之力一定非常深厚,毕竟那位干的幺蛾子事实在是太特么多了。

  只要那位一出现,就能立刻锁定,达克乌斯布置的钳形攻势会立即发起进攻。而且他也不怕那位偷家,现在才帝国历多少年,那位道行浅着呢,留在森林之家的贝洛达和阿萨诺克带着剩下留守的精灵足够对付了。

  菲利克斯再次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拿着骨头棒子的他靠在石墙上,剧烈喘息的同时,他还竖起耳朵聆听着追捕者的声音,他开始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感觉这似乎很有意思,或许他以后可以选择不当学者,而是利用他骗子的天赋,当一名演员?一名真正的演员,能在舞台上给观众带来华丽演出的演员。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但像许多好主意一样,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首先菲利克斯要活过今晚,他希望他的举动能把那位吸引出来,让那位可以代替他接下来的演出,他可不想再在他的住宅中见到那位了,他知道那样他会死,必死无疑的死,死的就像他从未出现过这个世界一样。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匆匆离开墙边,他听到了从他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但当他转身望去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他不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的直觉是准确的。

  菲利克斯继续穿过小巷,向着学院区的方向跑去,他知道因为阿尔道夫大学被毁灭的缘故,那里的守卫比北城区不称职的家伙还要多。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尽管戒指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价值的小饰品,但他知道戒指拥有自己的力量,在这一点上他毫不怀疑。他能感觉到戒指上散发出的亵渎是魔法所拥有的邪恶,而且这枚紫色戒指的质地非常的奇怪,并不是用黄铜所打造。

  菲利克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枚戒指是精灵对付那位的关键所在,或许也是他能活下来的活在,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后,他的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这一切,他必须在已经获得报酬的情况下活着离开阿尔道夫。

  菲利克斯来到学院区距离长者居所不远的地方,他遥看着笼罩在迷雾中的瑞克桥,认为精灵的提议是正确的,他不应通过瑞克桥返回南城区,这意味着他要通过收费处,对他来说这太过危险。而且南城区有太多的官员和贵族,还有更多的士兵,这行不通。从北城区的大街,从学院区去往鱼市,这意味更多的周旋,但同样出错的机会也更多,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继续奔跑的菲利克斯在两条街道的交叉处停了下来,在他不远的地方,一位老妪正顿在廉价寓所前擦拭着门廊,而另一个方向,一些要去码头上班的工人走出了寓所。当老妪注意到他的存在时,他向老妪点了点头,他意识到天已经快亮了,如果……随后他又用骨头棒子敲击着石墙,随后快速穿过街道。

  菲利克斯现在有些愤怒,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演员,但随着愤怒逐渐消失后,取而代之的痛苦和懊悔,他那该死的好奇心害了他。正当他一边奔跑一边思索的时候,他的直觉敏锐的感知到了什么,他脖子后面的汗毛竖了起来,皮肤也在不自然的蠕动着,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而且监视他的人还是那群精灵。

  放慢了脚步后,菲利克斯转过头向后观察,他作为盗贼的时间太长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直觉有什么也不是那么的有用,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被抓了,但此刻的他能感觉到他的身后肯定有什么东西。他左右张望着,扫视着街道,除了那些干着上工的工人,没有其他特殊的存在。他再次竖起耳朵,聆听着追捕者的声音,他等待着,脑海中默数着,全神贯注的聆听着,试着找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声音,但什么也没有,只有追捕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声。

  菲利克斯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天就快亮了,他不能白天待在北城区或是东城区,他需要赶快离开。他向着码头区跑去,他一边跑一边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他的脑海中想象着街道的样子,街道的出入口,一些被他忽视的地方。如果角色互换的话,可能会出现在的地方。他所在的街道有四处可以躲藏的地方,但只有其中一个会发出作用,其他的都只是假象,因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而其中的那一个非常的好,可以很好的隐藏而不被发现,同时也有更多的逃生路线。

  帝国没有狡兔三窟这个成语,但菲利克斯有自己的哲学,他总是认为猎人比猎物的胜算要大,因为猎物一直处于危险的边缘,他知道他自己正陷入了一场危机,他就像一个猎物一样等待着猎人的出现,而猎人后面还有一个追捕猎捕猎人的猎人,一种生物链上更高的存在,但就像狡兔三窟这个成语一样,帝国也没有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菲利克斯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推断和哲学而感到兴奋,他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向猎人可能会出现的位置,但什么都没有,隐藏的地方都是空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瓜,那个存在能在他不惊动他的情况出现在他的卧室中,用他的经验来推断过于愚蠢和可笑了。或许那个存在已经出现了,不知不觉的在他的前面绕了一圈,或是站在他的背后,而他则一直没有意识到。

  那个存在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甚至就站在菲利克斯的肩膀上,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出现?比如鸟?或者是蝙蝠?这种打破他认知的处境让他感到非常的困扰,他不再思考,而是选择离开,他再次逃跑,他的心脏跳动的比之前还要厉害,肾上腺素在他的体内流动,他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神秘大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菲利克斯在拐角处撞上一位码头工人,他能闻到工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鳗鱼臭味,工人被他撞倒了,而他也摔了一跤,但他又很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工人的谩骂声中跑起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追逐的声音回荡在菲利克斯的耳中,急促的呼吸声不断的回响着,他的眼前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偶尔他能感觉到他看到了一丝折射,一片阴影中的涟漪,一缕奇怪的身影,他知道那位存在可能出现在了附近,在观察他,但他不敢冒险放慢脚步去观察,他怕他的行为会激怒对方。

  菲利克斯侧过身子,穿过一条狭窄的窄巷,穿过两幢房屋的缝隙,进入到一个堆满了垃圾和杂物的花园,他爬过矮墙后进入了另一个充满杂草和垃圾的后院,后门正开着,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穿过厨房,穿过客厅,客厅中是一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满头油腻的中年人。

  “谁让你进来的?”还在伸着懒腰的中年人呆滞的看着出现在他客厅的菲利克斯,随后反应过来愤怒的质问道。

  “让开!”

  正在奔跑的菲利克斯没有停下,直接抡起骨头棒子砸向了中年人的脑袋,随后一把推开了中年人,他跨过中年人躺着的身体,推开了正门。他在开门转身的那一瞬间看到后方光线中闪烁着奇怪的涟漪,光线被弯曲了,似乎有什么在隐藏着什么明显存在的东西。他知道那位存在发现他了并跟了上来,他不敢停留,他更不敢马上把戒指交给那位存在,他把希望寄托在了那群精灵的身上,他要拖时间,拖到精灵发现那位存在后出现。

  菲利克斯感觉情况非常的糟糕,从神秘大陆返回后,他的身体就一直疏于锻炼,现在长时间的奔跑和劳累使他的身体发生了背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有一种近乎灼烧的痛,他的膝盖如同被针扎了一样,每跑一步他的大腿都会发生剧痛,但他没有放弃,他一直检查着,跑过一个路口后,他又跑向了另一个路口。

  现在菲利克斯已经不敢跑进小巷子里了,就在他一边快速思索一边跑着的时候,他的双腿突然不听使唤了,慌乱之中,他的左脚绊住了右脚,他摔倒在地上,跌倒在铺满鹅卵石的路面上。趴在地上的他仿佛能听到一股奇怪的笑声,声音近乎就贴在了他的耳边,他不敢去看,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又向前走了几步,但他再次被绊倒了,他的双腿就像被绑在了一起一样。

  “停下!我感觉到了,虚弱术!”德鲁萨拉呵止了正要跳跃的吉利德,她已经能隐约到了那股德哈能量,而且她手中拿着的流星指南针也指向了她所感知到的方向。

  “不着急,好戏刚刚开始。”听到德鲁萨拉的话语后,达克乌斯从三叉戟上跳了下来,他不知道黄铜戒指的新引力过于大了,还是那位的道行还是有点浅,总之那位终于出现了,他也隐约感到了那股命运之力,但他并没有马上进行追捕。他抬头看向逐渐发亮的天空,又看向很远处房顶上的另一队,他在等,他在等他堂姐的戒指出现在那位身上的那一刻。

  菲利克斯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他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再去拿落在远处的骨头棒子。向前走了几步后,这次他没有摔倒,他没有回头看,他就这样一直向前走着,绝望中的他不停的祈祷着,他祈祷着精灵马上出现在身前,他第一次感觉到给他留下深刻心理阴影的精灵居然这么……他也形容不出来。

  菲利克斯的意识在不断的散发着,他就像被操控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走着走着他突然回过神,他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窄巷中,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跑进了一条死胡同中,他明明不应该跑进这种死胡同中的,而是应该走在街道上,被人们所看到。

  “这就是我要死的地方了吗?就在这条散发恶臭的巷子里?为了那该死的好奇心,为了一枚愚蠢的破戒指。”菲利克斯靠在了墙壁上,他知道他没戏了,他的演出落幕了,身体瘫软的他不断地呢喃着。

  菲利克斯感觉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他似乎来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是的,在他小的时候,他感觉有些讽刺。童年贫民窟生活距离他非常的遥远,遥远到在他成年后从事盗窃和欺骗后所带来的生活质量存在着明显的差距,奢侈的衣服,美味的晚餐,漂亮的女人,但现在他又回到了充满污秽和恶臭的巷子内。

  菲利克斯听到了脚步声,他艰难的转过头,那个存在在他的眼前显示出了轮廓,仿佛那个存在是从阴影中走出来一样,而不是那个存在之前还不在那里。他艰难的挪动身体,让身体蜷缩起来,他不停的摇着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存在从他的视线中驱散走一样。

  身影的表情带着一丝怜悯,他踮着脚尖轻轻移动,缩短他与菲利克斯之间的距离。

  “我把戒指带出来了。”菲利克斯从左手上摘下了戒指,把戒指举了起来,他讨厌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畏惧和软弱,但他就像刚才在酒馆里那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厉害。”身影的声音充满了冰冷。

  “拿走吧,我不需要。”

  “好的,但……”身影先是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语抻长着,还没等菲利克斯反应,他就踮起脚尖向前迈了一步,随后抽出的剑刃像毒蛇一样,向菲利克斯的手腕咬去。

  菲利克斯的手腕被切断了,戒指连同他的手腕一同掉在了地上,戒指向远处滚去,在冰冷的石头上叮当作响。鲜血从他的手腕断口处喷溅而出,血溅的四周都是,他想张嘴发出痛苦的尖叫声,但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嘴巴徒劳的张着,菲利克斯的脸上露出痛苦和哀求,靠在墙壁上的他抓起了他的断手,徒劳的把断手按在喷溅鲜血的手腕上,他倚靠着墙壁站了起来,他踉踉跄跄的向着死胡同走去,他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变成异常的苍白。他隐约的感觉到身影把他带到贫民窟或许是有原因的,暴力在这里是一种生活方式,谋杀所带来的尖叫不会吸引周围的注意力,而且他现在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把你的另一只手伸出来。”身影沉声命令道。

  菲利克斯徒劳地摇着头,由于失血,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视野中模糊了,死胡同不见了,他看到了一个充满痛苦和恐惧的世界。他又向前踉跄地走了一步,在沾满自己血迹的道路上滑倒,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他举起手遮住脸,看到一片血红的黑暗,随后他的这只手也被身影的利刃无情地切断。

  倒在地上的菲利克斯感觉到温暖正在他的体内流失,就连粘在他脸上血液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冷,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当身影蹲下身捡起戒指的时候,他看到了身影反光的脑袋。

  “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休息很重要,费利克斯。”身影捡起戒指后,转头看向倒在那里的菲利克斯,随后就像昨天他第二次见到菲利克斯那样,发出了亲切的问候。

  “在我看来,如果还能活着,你在以后的日子不会从事盗窃了。相信我,在帝国的大多数城市内,乞丐也能生活的很好,这算是我对你的仁慈吧?当然,如果你死了会更好。唔……黑夜正从我们的身边离开,我把你留给了莫尔,再见了,亲爱小偷先生。”身影说完后,把戒指举在了头顶,当他看到戒指是紫色的后,他那无情的双眼中露出了错愕。

  下一秒,戒指中爆发出一道强光,强光如同一颗夺目的流星,宛如黑夜中的一道明光。戒指中的光芒逐渐扩散,形成一层悠然的光晕,在那刹那,身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犹如烈火般燃烧,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如同一团燃烧的篝火。随着光芒的蔓延,周围的黑暗仿佛被吞噬,身体的轮廓在光芒中变得模糊,他感到灵魂被点燃,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内心涌动,让他充满了痛苦,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

  戒指再次掉落在地上,向远处滚去,在冰冷的石头上叮当作响,冒着烟的身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死胡同。尽管趴在地上的菲利克斯无法移动,但他目睹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那抹强光是如此的耀眼,是如此的温暖,他感觉到温暖在覆盖着他的身体,他的嘴咧开了,发出了快意的微笑,他知道那个身影受伤了,现在那个身影成为了猎物。

  菲利克斯就这样的躺在地上,他没有哀嚎,也没有呼救,他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戒指,他知道贫民窟的规则,他知道没人会来帮他,他忘记了时间,他的意识在痛苦中消散,就在他快合上眼魂归莫尔怀抱的时候,一双华丽的靴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记得这双靴子,他前不久在酒馆中看到过。

  “帮帮他吧……毕竟他奉献了精美的故事和华丽的演出。”托兰迪尔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菲尼克斯,看到散落在菲利克斯周围的两只手掌后有些不忍于心地说道。

  “如你所愿。”捡起戒指的科洛尼亚抬头看了托兰迪尔一眼,她的眼神有些错愕,但一切似乎又在她的意料之中,最终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他的本事全在手上,他以后无法从事盗窃了。”科洛尼亚戴上戒指后,再次蹲了下来,拿起菲利克斯的断手,在劳伦洛伦的斯科格拉古和金池,她从那位人类树篱智者那里学会了接骨术,配合纪伦之风,她能治好菲利克斯的手,她一边治疗菲利克斯的同时,一边转过头对托兰迪尔用瑞克语说道。

  “或许?应该还能书写?他以后应该成为一名学者把他一生所发生的故事记录下来。或是像之前那样从事骗子,在我看来骗子只需要嘴和嗓子?”正在帮忙的托兰迪尔同样用瑞克语回应着。

  “就像你这样?”科洛尼亚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后她停止了动作看向了托兰迪尔。

  “是的,我亲爱的女士。”而托兰迪尔则露出微笑,笑着说道。

  (本章完)

540.第499章 350我叫曼光头

  540.

  身影已经没有闲心像刚才那样继续吸欣赏即将被太阳遮挡的双月了,他早已习惯盘旋在上空的乌鸦,但他第一次感觉乌鸦是这么的聒噪,他没有在乌鸦那近在咫尺的叫声中得到一丝慰藉,反而他感觉到了其他的东西,他之前从未感觉过的东西。

  旧世界冬天的第一股寒意弥漫在空气中,身影已经没有心情品味了,原本他以为这是属于他的时代,他就人类的寒冬。但此刻的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那股让他恐惧的存在正在穿过人类卑微的生活和琐碎的肮脏,他一边踉跄的跑着,一边惊恐地向后望去。他知道他从猎人变成了猎物,现在他取代了菲利克斯的角色,身后什么也没有,但他能感觉到死亡正在向他逼近。

  身影奔跑着,摇摇晃晃地爬过巷子中的障碍物,然后跌跌撞撞地在肮脏的鹅卵石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行着,他的身体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他的腿在风的吹拂下开始颤抖,恐怖的能量灼伤了他的脚裸,他奔跑着,又摔倒,勉强站起后继续跑着,跑了一会再次摔倒。

  然而,身影的努力并没有让他摆脱束缚,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感觉越来越近了,不停的向他靠拢,那股感觉就在他的身后,无论他跑多远,无论他怎么跑,无论他跑的多快,那股感觉都在跟着他,他能感觉到那股感觉充满了无情,充满了死亡。

  身影想把他的黑暗外衣脱下,他在外衣上施展了魔法,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外衣可以让他的肉体变成雾,并穿越流水。但经过灼烧后,外衣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作用,变成了破布,附着的东西令他感到厌恶和恐惧。破布散发着一股他从没闻过的气味,那股味道比大蒜还要令他恶心。

  令身影感到矛盾的是,外衣内的魔法还在发挥着作用,他感觉到他赋予的魔法还在脉动,他知道原本黑暗中的外衣变成了一个黑暗中的火炬,但他不知道是他一会是否还能用到外衣。

  “还不行。”身影咧开干裂的嘴唇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样子,低语中仿佛带有沙砾与沙粒的厚重。灼热的能量在他的胸腔燃烧着,在他的皮肤上蠕动着,仿佛那股恐怖的能量在侵蚀他的肉体和灵魂,他知道那股能量是魔法八风的具现,他第一次见到这种魔法使用方式,这种方式对他这种存在来说是极其致命的。

  身影第一次经历这么恐怖的疼痛,他可以忍受疼痛和痛苦,他早已经不记得没有疼痛是什么滋味,疼痛是他的世界里唯一不变的东西,只要还有疼痛,他就还活着。但这股疼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第一次知道疼痛居然可以这么疼痛。

  细长的身影出现在身影的脚下,就如如同一只手掌准备抓住他的脚裸把他拽倒一样,他转过身,靠在巷子里的墙壁上不断的向后退去,寻找着恐怖的源头,但身后什么也没有,他再次转过身,将目光定格在巷子口,继续奔跑。

  身影能感觉到恐怖的源头还在不断的跟着他,他知道他已经被锁定了,他知道那恐怖的源头来自德哈能量,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德哈,这超越了他的认知,在他的认知中,能使用出如此恐怖德哈能量的存在,只有他的家主和他没去过的南国,但这些精灵……他知道他大意了,或许他就不应该去触及那些存在。

  身影自诩拥有其他人不具备的寻常品质,他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从中吸取教训的能力。这次是失败给了他一个惨痛的教训,他决心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前提是他能逃脱。

  黑暗外衣在能量的灼烧下不断的崩溃,变得破烂不堪,纠缠在他的双腿。外衣包裹着他的身躯,他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但那股能量还在不断的灼烧着他,刺痛着他的双眼,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恐怖的源头在他的脚下移动,他现在只想摆脱这该死的困扰,不属于他的阴影在他的周围翻腾,如同一支无形的双手笼罩着他,如同气浪从地上涌动,然后又被阿尔道夫的风吹走。

  阴影卷须在身影的脚下,变得更加厚重,他不断的奔跑着,他不敢回头,他也不需要回头。他很清楚那个影子是什么,一种不可言状的不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黑暗的利爪不断的向他伸来,阴影盘绕在他满是伤口的脚板,阴影从他的臆想中伸出手来,他被自己的愚蠢所惊醒。

  幻象不断在身影的脑海中翻涌着,他把阴影描绘成了索取他灵魂的恶魔,在他片刻之后他就会去往伊希尔。他眼前的场景不断的变换着,他在阿尔道夫居然看到了树木、看到了绿洲、看到了荒原,这些场景犹如海市蜃楼一样在他的眼前不断的变换着,他想摆脱这些幻象,他知道他被干扰了,他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脚步拖沓在他的脚下,他试着想象清凉的涓涓细流流淌在他的喉咙中,以浇灭燃烧在他心中的烈焰,但换来的却是痛苦。

  身影能感觉到阴影中的笑声在他的耳畔回荡,充满了歇斯底里,充满了对他愚蠢的嘲弄,嘲笑他拙劣的行为,嘲笑他滑稽的丑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时隐时现,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他继续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但前方的道路距离他越来越远。

  “这不真实!”身影嘶哑地说着,他很清楚恐怖的源头在他的脑海中捉弄着他,他继续走着,世界倾斜在他的眼前。他听到了乌鸦嘎嘎的叫声,但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他竭尽全力地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只是个开始。”身影撕心裂肺地说着,对他和他的同类来说,征服是一种天性,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征服、战斗与统治,这种天性甚至比那些被他们捕食的人类更加强烈。弗拉德教会了他这一点,这是他的创造者教给他的少数有用的东西之一。

  只有最强者才能征服,只有最狡猾、最精明者才能进行统治。当弗拉德沉迷于古籍和放荡的爱人,当康拉德因臆想出的敌人而迷失自我时,身影遥望更宽广的世界,并从中找到自己的目标。他还没有许多东西没有学会,他要学会操作沙许之风的艺术,操控人类和那些非人存在的方法,他要利用隐藏的身形在南国的黄沙中行走。

  本能在不断的驱使着身影,然而他很早就能控制他的本能,他与他那些所谓的兄弟不一样,他一直是同类中最精美的。他皱起眉头,相比身体和灵魂被灼烧的痛苦,这次失败所带来的痛苦和愚弄让他更加的难以忍受。

  身影把手伸进了口袋,掏出一块从尸体上撕扯下的烂皮,这是他前几天在阿尔道夫大学寻找到的,他审视着烂皮上的符号,他试图让难以控制的意识集中起来撕开,他知道这块烂皮来自古老的南国,据说那里是弗拉德出生的地方,他知道这块烂皮或许会给他提供帮助,他努力的思考着该怎么激活烂皮上的尼赫喀拉符号。

  烂皮发生了变化,烂皮上的尼赫喀拉符号亮了起来,随后烂皮的边缘燃烧了起来,身影发出沮丧的嘶嘶声,他用力的挤压着烂皮,让烂皮在他的掌心中扭曲碎裂,烂皮上的火焰在灼烧着他的掌心。

  “到底要怎么样?”身影咆哮着,他感觉自己快疯了,如果他看过弗拉德手中的亡灵术魔典,如果他看过纳迦什的九卷书或许能从中找到答案,找到克制的方式。但他悲哀地发现,他什么都没有,他发出沮丧的咆哮,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精神在破碎。

  身影听到了乌鸦的鸣叫,但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他能感觉到乌鸦的鸣叫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力量,他抬起头想弄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眼前的景象被不断的撕裂着、变换着,他感觉似乎天亮了?鲜血从太阳滑落下来,将周围染成了一抹猩红。黑暗覆盖了阴影,消失的双月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使他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他看着脚下的鹅卵石,跌跌撞撞地走着,他的脚步溅起了一滩水花,他跪倒在地伸手舀起水送进嘴中。

  水没有缓解身影的饥渴,燃烧的烈焰在无法平息他的灵魂,烈焰正在吞噬他,而他却无能为力。他手中的水消失了,他感觉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化。他仿佛一瞬间从阿尔道夫来到了南国的绿洲中,一只黑的五彩斑斓的乌鸦落在绿洲的树枝上,他在乌鸦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抬头看向乌鸦,起初他以为这个清道夫是在准备品尝他的尸体,但他看了片刻后,他意识事实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在乌鸦那千变万化的瞳孔中看到了智慧。

  “我不会死在这里!”身影对着乌鸦认真地说道,他向乌鸦发出挑衅,向内心的烈焰、向饥饿、向痛苦、向内心所需求的一切发出挑衅。

  然而,身影的举动并没有打动乌鸦,乌鸦反而发出了刺耳的嘎嘎嘲笑声,随后乌鸦从树枝上猛扑下来,用尖喙啄食他的眼睛,用黑翼扑打他的面孔。但他看来乌鸦的行为是徒劳的,他的手像闪电一样伸出抓住了乌鸦,他的手攥紧乌鸦的喉咙。

  但让身影感到意外的是,乌鸦没有在他的手中进行绝望的反抗,反而用看傻瓜的眼神注视着他,他感觉他在乌鸦的视野中就像一个白痴,愤怒让他捏碎了乌鸦的喉咙,他把乌鸦的头野蛮地扭到一边,他把乌鸦的尸体举到了嘴边,贪婪地吸着乌鸦的血肉。

  “味道不错。”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出现在身影的脑海中,他低声呢喃着,这种感觉正是他身体所渴求的,但这种感觉不是驱使他身体所需要的血,而是一种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他品味着流进他喉咙里的粘稠,这种味道凝聚了他破碎的意识,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以前品尝过类似的味道。他用力的撕扯着乌鸦,吐出黏在他嘴里的羽毛,他感觉到了满足,戒指灼烧带给他的痛苦消失了。

  身影试着站起来,然而他还是没有力气,世界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模糊,他的意识从脑海中游离出去。当他再次醒过来时,他的手中的乌鸦消失了,但血还在,血已干涸成铁锈,是血。或许并不是梦境,他确实杀死了乌鸦,他把乌鸦的脑袋扭断了,贪婪地吮吸乌鸦的伤口,吸干了乌鸦的血液,他很享受血液的味道。

  就在身影抬头的一瞬间,血液非但没有平息他的痛苦,反而加剧了他的痛苦,痛苦不断的在提醒他的身体在渴望什么,仿佛刚才的一瞬间只是一种假象。在他的余光中,在天地的交汇处,一群黑色的斑点向他靠拢,他看着乌鸦汇聚成型,数百只乌鸦在这种环境中显得突兀,他没有动,他也动不了,他现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命运是多么神奇啊。”无数的乌鸦落在了身影的旁边,围绕在他的周围,将他的身体围绕成一团臃肿的黑色。他能感觉到乌鸦蕴含的力量,一瞬间,他仿佛懂了,他摇了摇头感慨道。

  “我不会在这里结束!”身影向看着他的乌鸦承诺着,他看着乌鸦嘶哑地尖叫着,他似乎感觉乌鸦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他微笑着用指尖划开乌鸦的胸腔,将乌鸦举到嘴边,贪婪地允吸着,随后他把乌鸦的尸体扔到了一边,又拿起另一只没有反抗的。

  身影现在很确定,他喝的血不是血,而是一种力量,但依然是血,能让恢复活力,能给他带来力量。他撕碎了一只又一只的乌鸦,贪婪地吮吸着,血液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衣服上。他抬起头,发出原始的声音,发出充满兽性的咆哮,乌鸦没有被他的恐惧所惊吓,更多的乌鸦向他蜂拥而来。

  身影就像享受自助餐一样,大快地朵颐着,榨取乌鸦的血液,肆无忌惮的暴饮暴食。他撕咬乌鸦的身躯,撕开乌鸦的腹部,狼吞虎咽地吮吸着,过了许久后他才停止了进食。

  剩下的乌鸦在天空中旋转着,盘旋着,仿佛形成了一个歇斯底里,充满了变化的合唱。

  “曼弗雷德!”身影聆听着,他感觉这似乎一个威胁,一个承诺,一个真相,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一个声音。

  “曼弗雷德!”乌鸦的话语不断的在曼弗雷德的脑海中回响着。

  仿佛这一瞬间,旧世界的所有乌鸦都在呼唤他的名字,是的,他叫曼弗雷德,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鸦群不仅驱散了他的痛苦,还带给了他救赎,他不会死在这里,他不会死在阿尔道夫的巷子中,他站起身将火焰熄灭的外衣裹紧了。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乌鸦的合唱不停的响起,曼弗雷德发出冷笑,乌鸦的血液使他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向前迈出一步,是时候离开阿尔道夫从长计议了,他微笑着露出嘴里的尖牙狞笑道。

  状态不好,晚上来客人了,少弄点

  弄死还是放跑?_(:з」∠)_

  (本章完)

541.第500章 351还挺会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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