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297节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等餐上来后,达克乌斯开始询问着。

  今天状态不好,有点懵,下水道砍了,倒叙讲讲就过了,接下来弗拉德出场了。

  马雷基斯与巴尔夏纳是亲戚的那段出自影王传,话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艾纳瑞昂的姓氏是什么

  (本章完)

515.内个、内个、内个,说一下

  大家是知道我怎么更新的_(:з」∠)_(保订阅,保全勤)

  我后天31号要跟我对象回她老家,她家要进宅,这个月请不了假了,也就是说这两天更新的内容有点少,废话看起来有点多……保一手全勤,毕竟1K呢。

  虽然是后天31号回去,但3号才要回到,因为进宅是2号……3号晚上才回来,我尽量写,最多请1-2天的假。

  阿尔道夫这段其实没什么了,有的东西不准备详写,比如瑞克领的政治体系和各个街区以及瑞克领各个重镇等等,主要是考察阿尔道夫大学和工程大学,为主角回新大陆后种田做铺垫,有比较和参考的情况下不突兀。

  有的东西要留着,如果这本书完本再写的话可能会写ET前的帝国佬,别到时候,哎……你这段上本书不写过吗,又复制过来水……

  下水道砍了,等有机会留给下一个主角钻吧。

  不过这段时期有弗拉德围城,我准备写写,毕竟之前红龙絮絮叨叨写那么多,不出场嗨一次难免有点……回到新大陆后也没有什么红龙需要出场的战斗。

  这就样,艾索洛伦没什么写的,主要是与芬努巴尔辩经,我准备采用二进宫的形式,等君临奥苏安稳定后,主角再次返回旧世界的时候写,争取1月中,返回新大陆,种一段时间田、穿插局部战争和解决政治隐患比如莫赫,争取明年这时候完本_(:з」∠)_

  剧透?同人嘛,剧透个蛋,稍微了解都会知道发生什么。

  话说这个月破记录了,今天还没发布就更了19万7千字了,以前最多都是18万出头。

  谢谢大家一路上的支持,谢谢_(:з」∠)_

516.第477章 238大家都有点子

  516.

  老鼠?莫得老鼠!没有老鼠!斯卡文鼠人从来都是人类的臆想,是不真实的存在。

  雷恩他们昨晚也确实没碰到什么老鼠,尽管发现了老鼠活动的痕迹……但他们碰到了不亚于老鼠的邪门东西。

  阿尔道夫大学区不止有智慧女神的神殿和五大院区,还有一个小型博物馆,里面陈列着从阿尔道夫和周边挖出来的考古文物,主要来自精灵殖民时期和西格玛部落时期的文物,当然得益于校友和俱乐部的存在,还有一些文物来自各种形式的捐助。

  故事要从之前讲起,但这次是全新的破事从谈!在瑞克领的林间小道上,一只风格独特、张开羽翼,双眼如炬的雄鹰雕像屹立在一根纯白色砂岩柱的顶端,柱身略微向南倾斜。这个没有任何文字和铭文的雄鹰经过数个世纪的风雨侵蚀,雕像表面已是饱经沧桑,慢慢的这只鹰代表了一个男爵领和一个伯爵领的历史边界。

  这种模式可以追溯到帝国历500年左右,那时候帝国的皇帝是『征服者』西吉斯蒙德,就是他将阿尔道夫命名为阿尔道夫,并将帝国政府设立在阿尔道夫,那个时候帝国的领土还不像之后那么大,有些人类还处于部落时代,然后嘛,他就被冠以了征服者的名号。

  因此这只没有任何文字和铭文的鹰也被人类认为是那个时期用来标志领土边界的产物,男爵领甚至将这只鹰的元素纳入了家族纹章的设计中,每当男爵领进行动员的时候,雕像也成了部队的集结点。

  同时雕像也被视为好运的象征,离开男爵领或是伯爵领的士兵和途径的旅行者会向雕像祈求好运,士兵从战场回来后,会对着雕像歌唱表达谢意,一些兴奋的士兵还会把缴获的头盔戴在雕像的鹰头上,而往来的旅行者相信触摸雕像的喙可以帮助他们看清前方的道路。

  本来这一切都很好,但时间长就变味了,男爵领新上位的男爵野心勃勃,他不满足家族领土与伯爵符文领土间的古老边界,尤其是雕像周边的农民总是挖到的古怪青铜武器,这些挖出来的武器可以直接使用,能卖出一笔可观的收入。

  男爵支付给阿尔道夫的旧纹章学院一笔钱,帮忙调查古代的土地授予契约,不久后,他发现了漏洞,契约上写明男爵领的边界以雄鹰雕像为界,于是一个大胆的点子从他的脑海中萌生出来,既然是以雕像为边界,那就把雕像适当的移动下,随后他就真的这么做了,他组织了一帮人手,趁伯爵领那边不注意的时候,将雕像挖了出来并移入对面的伯爵领中,这样他就能获得法律支持,从而获得伯爵领部分土地的所有权。

  不得不承认,男爵的做法很有创意性,性质就像移动界碑宣称领土一样,然而伯爵夫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她趁着男爵不注意的时候又将雕像挖了出来,但她没有像男爵那样,把雕像又放回原处,她认为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伯爵夫人,一位高贵的女士,一位在阿尔道夫大学深造过的女士,她同样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点子,她把挖出来的雕像送进了阿尔道夫,以校友的形式送给了阿尔道夫大学。并表明雕像是伯爵领与男爵领友好的象征,印证了瑞克领和西吉斯蒙德时代的辉煌,极具教育性和引导性,可以激励学生们,同时她把家族的军队集中在领地的边界与男爵领对峙。

  吃了一个哑巴亏的男爵有苦说不出,他去阿尔道夫宫廷申述也不行,从阿尔道夫大学索要回来更不行。伯爵夫人的理由实在是太响了,甚至借了他的名义,响到一旦他这么做,他的名声就在瑞克领臭了。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随着他的死,这件事也变得无疾而终,雕像也一直矗立在阿尔道夫大学的博物馆中。

  然而,这个雕像并不是西吉斯蒙德时代的产物,其历史追溯起来更加的悠久,雕像下面的砂岩柱延伸到地下,与一个巨大结构的其余部分相连,是千年前一次失败军事远征的遗迹。

  这时候就得重新再续前缘了,这次远征的发动者就是赞迪里拉霍特普国王,他是赞迪里的统治者,把三人组送给喀穆里从而让纳迦什接触到黑魔法的存在,他的行为导致了他死后也不安生,在他死去多年后,纳迦什通过仪式复活了所有的尼赫喀拉死者,他也理所应当的跟着复活了。

  复活后的拉霍特普审视着自己曾经的领土和行为,内心充满了焦躁和沮丧,于是他带着军团一路向北征服旧世界,最终他进入了现在的瑞克领,军队和构造体行走在森林中。他在寻找一个有价值的对手,而不是那些原始人。最终功夫不负无心人,他找到了矮人。

  每个民族和物种都有一些特性和传统,比如尼赫喀拉的军队会在开战前派出一位杰出的射手,向对方军队进行射击讨一个彩头,如果射中旌旗或是重要目标会极大的激励士气,反之则降低士气,杰出射手也不再杰出,随后会遭到厄运。除此之外,还有建立巨大的方尖碑,以彰显统治者的伟大。

  趁着古墓王建立方尖碑的空隙,矮人工程师们使出了拿手绝活,他们进行坑道作业,一路挖到了古墓王军营的下方,古墓王哪见过这等战法,最后他们引爆了埋在坑道中的火药和地雷,爆炸造成的地陷让古墓王军队中重要支撑的构造体陷进了地中。

  一旦这些宝贵到能支撑起古墓王军队体系的构造体没了,剩下的骨头架子就是一盘菜,最后拉霍特普又重归平静,据说他的坟墓就在瑞克领的某个位置。

  在旧世界的南大陆,尼赫喀拉的赞迪里,一座见不到阳光的房屋内,复活的『构造大师』米克特思索着,他生前擅长制造构造体,而瑞克领那台巨大的构造体就是他的杰出成就,是他献给尼赫喀拉诸神的崇高敬意,可是在一次愚蠢的北行远征后,构造体失踪了,他也因此充满了怨恨。

  最后,在巫妖祭司的协助下,米克特发现自己的杰出造物仍然完好无损,他打算前往构造体的所在地,释放他的杰出造物,当他完成复仇后,他会把构造体带回尼赫喀拉。随后他展开了前往旧世界的旅途,他和他的战士们使用了伪装,让他们看起来与活人没啥区别。

  不久后,瑞克领出现了一群奇怪的外国商人,他们愿意花大价钱雇佣冒险者,来帮助他们找到历史中的战争遗址,同时花大价钱收购古老物品。从雕像流出来的武器落到了米克特的手中,从而他也知道了构造体的地点,但到在实地查看的时候,他发现启动构造体的雕像遗失了,他又打探了许久,最后得知雕像在阿尔道夫的大学中。

  吉利德和菲斯维尔早在几个月前就来到了阿尔道夫,但他俩没有遇到活动在阿尔道夫的阿苏尔使团,也没遇见盘踞在北城区贫民窟中的艾尼尔,他俩进入阿尔道夫后就一直活动在东城区。一位与其说是学者,不如说是骗子的人类老者给他俩提供了落脚的地方。

  这位老者在年轻的时候被吉利德救过,说是骗子,是因为老者通过与吉利德的接触编撰了一段故事,他通过发表这段半真半假的故事获得了学者的称号,从而获得了学习知识的途径,到了最后,本来就有点料的他真的成为了一名学者。他对吉利德的出现是恐惧的,他害怕吉利德会拆穿他,这样他所有的所有都将荡然无存,哪怕他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到了行将就木需要人照顾了。

  就像用假学历等途径进入公司一样,哪怕再有本事,一旦被发现履历造假,后果就是……

  “我始终认为他意志薄弱、贪婪、自私、自以为是,我在五十年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太残酷、太傲慢,甚至没有改变的渴望,更不用说完成性格的根本转变。”已经开始用餐的吉利德锐评道。

  正常情况下人类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会放下了,比如释然或是有其他的情绪,但老者并没有,因为他无意中获得了一个护符。

  吉利德说老者经常会在太阳照进屋子里的时候把护符举在阳光中,对着护符哈气,擦拭,尽管他是一名战士,但他有着精灵的魔法亲和,他察觉到了护符的问题,他把这个护符拿在手里不止一次,他怀疑这个护符是魔法物品,而且与南方有关,或许老者相信护符可以提供力量和永生。

  路上被压实的土似乎脱落了,变得干燥起来,车轮滚过时发出的声音不再是压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的嘎嘎声,而是在沙子中移动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奇怪的是马车后面的路似乎在进行修补,又变硬了,变成了压实的泥土,但车轮穿过的地方留下了两条深深的凹槽,里面填满了更多的沙子。围绕在马车旁边的伙计手脚上没有穿着鞋子或是缝制的手套,以保护他们免受路边危险的伤害,以及驾驶马车时产生的水泡和老茧。而是被布满灰尘的亚麻布绑着,他们的面孔也被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往来的人类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

  马车上的物品都覆盖着又脏又破的防水布,下面全是用黏土制成的陶罐,这些陶罐最高不超过半米,腹部呈圆形,肩部变窄,雕刻的木盖密封在适当的位置,罐身上刻有一种完全由象形文字组成的语言,同样陶罐的颜色太浅、太黄,这些种种特征让陶罐看起来似乎不是来自帝国的某个地方,而是世界的其他角落。

  一个人类孩子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正专心咀嚼着他祖母在冬天后晒干的肉干,当他发现马车距离他很近的时候,受到惊吓的他张开了嘴,让肉干掉在了道路上。就这里这时马车的车轮已经距离他很近了,近到已经能贴上了,他的脚下喷出一道道黄沙,喷到了他正做着弯腰姿势拾取肉干的脸上。

  当马车离开后,孩子试图呼吸,但他自己无法呼吸了,他的手因惊慌而痉挛,已经捡起的珍贵肉干再次掉在地上,掉在他脚下的一滩沙子中。他伸手捂住喉咙,试图咳嗽,他的手指抵在喉咙的皮肤上,他感觉手上的皮肤又僵又硬,脖子上的皮肤又干又软。

  孩子的眼睛睁大了,他的眼睛太干了,以至于无法再次闭上眼睛。他的牙龈瞬间萎缩,牙齿就像木钉钉在干枯的老尸体脸上。一阵风吹过,他没有倒下或后仰,而是侧身摔倒了。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柔软之处,所有的柔软都被吸走了,衣服也变得没有色彩,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变成碎片,随后被风吹散。

  没有人认识这个孩子,没有人认领他的尸体,哪怕是他的母亲也没有认出来,尽管他的母亲已经花了几天的时间寻找失踪的他。

  马车行驶了数日、数周、数月,穿越了南方的沙漠,一直向北滚动,绕过大海,翻过高山,全然不顾日出日落、日盈亏缺和夜空中星星与月亮位置的变化。

  以米克特为首的旅行者只有一个意志、一个目的、一项要执行的任务,除了在瑞克领那段,他们一直推着车行走在最僻静的道路上,穿越贫瘠土地上最孤独的地区,他们没有理由引起人们对他们的关注,也没有理由与人类混在一起,他们不受人体的任何功能支配,也不关心时间的流逝,这一切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这些已经没有心的人不用吃、不用睡、不流汗、更不会喝水,因此不需要像其他旅行者那样沿着水道或溪流行走,而且他们不呼吸。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交流,他们只有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对他们每一个人和所有人来说都是全部,不需要讨论,也不需要达成一致。

  这些死而复生的存在在实践上、物质上、精神上或情感上都不需要对方的任何东西,他们就是自动的机器,但他们又不是机器。他们是生物,但他们不是生物。

517.第478章 239时之沙(可不订)

  517.

  沙子是死而复生存在的力量,沙子是他们的魔力,他们需要沙子,他们离不开沙子。他们无论走到哪里,沙子都会跟随着他们。除非马车停下来,否则沙子的流动不会停止,当车轮再次滚动时,沙子又重新流淌。

  死而复生的存在没有看到孩子坐在路边上,由于孩子尺寸较小,他们没有看到孩子。而且孩子的生与死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他们没有看到孩子裸露的手和脚,他们不知道当沙子接触到孩子的皮肤时,当孩子吸入尘埃颗粒时,孩子会多么容易受到时之沙和沙许之风的影响。

  对于死而复生的存在来说,穿越大桥是必须的,其他的时候他们会走小路和更宽的小巷。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会接触更少的人,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会在更私密、更隐蔽的地方接触到少数的人,他们会更亲密地接触,也许是致命的亲密接触,但不会有意外发生,因为他们会控制局面。

  马车没有摇摇欲坠,也没有徘徊,只是以同样的速度缓缓前行,车轮不停的转动着,永不停息。当马车拐弯时不需要停下来,甚至不需要减速,无论路况如何,马车似乎都行驶在一个自然的间隙。

  沙子沙沙作响,嘶嘶作响,马车前的驮兽无情地、不知疲倦地、不停止地、不嘶吼地的工作,仿佛没有时间的尽头,一切都凝固了。

  四肢被束缚的驮兽几乎不知道如何停下来,马车的轮子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车轭碰到了院子的墙壁上,车轮不停地旋转,沙子不断发出嘶嘶声,直到沙子深深地埋到轮子的轮毂里,再也无法使轮毂移动。

  永不停歇的马车停止了,变得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在那里呆了一百年或一千年了,或许更久。马车虽然停止了,但米克特和随从们的工作才即将开始。

  在皮革工坊工作的十几名青壮和两名童工一瞬间就死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什么打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死得很快,血液从体内喷洒而出,洒满了整个工坊。在陌生人带来的魔法的影响下,他们的身体迅速干燥,他们喷溅的血液变成了灰尘,工坊变得寂静,变得窒息,就连煮着皮革的液体和火柴也变成了灰烬。

  身材较小的米克特脱掉了他的外衣,露出了他的束缚和下面的骨架,一条比时间更古老、比骨头还要黄并饰有绿松石圣甲虫的金腰带挂在骨盆上。

  随后第二位死而复生的存在也脱掉了伪装的外壳,他的手脚没有层层破布的束缚,行动迅速而轻松,他调整了一下胸前的护符后,加入了米克特的行列,与米克特不一样,他是一名巫妖祭司。

  其他的随从和战士如同之前在路上行走时一样,他们不像哈斯克的随从那样笨手笨脚,他们有条不紊、有节奏性的把马车上的陶罐搬动下来,他们的步伐是从容的,没有丝毫失误,同样他们没有动摇,而是坚定不移,似乎每一个动作都是不可避免的,仿佛在万古之前,在时间开始之前就已被编程,事物的顺序是预先注定的。

  随从和战士们拿起陶罐,把陶罐扛到肩膀上,穿越院子进入房间,然后直接搬进了地窖,在那里陶罐被搁置起来。

  巫妖祭司满意地看着陶罐,他挥动法杖,将地窖里面其他的东西扫的一干二净,食物在地板上融化堆成一堆,饮用水随着陶罐破裂并溢出,腌制的肉类和鸡蛋在干燥的空气中消失,很快地窖原本的物品只剩下了灰尘。

  除了法杖外,巫妖祭司的另一只手还握有一把宗教性的刀刃,刀柄是由某种体型庞大但骨骼细密的动物长骨制成,刀柄的后端是由权杖所组成,弧形的刀刃由纯金制成,磨砺的边缘在地窖的微弱光线中闪闪发光。刀刃曲线内侧刻有象形文字,前缘上有一系列尖刺,这是一种双端武器,当经验丰富的战斗人员使用时,这把刀刃会非常危险。

  当两个随从将最后一个带有奇怪标记和古老蜡封的陶罐堆放进地窖时,巫妖祭司再次挥动法杖,将法杖插入地窖的砖墙上。

  随着巫妖祭司挥动刀刃,墙上的每一块砖都被标记着,用凿子凿开后刻有独特的符号。这些符号象征着飞翔的圣甲虫或带翅膀的蝗虫、蝎子、蜘蛛或是蛇。自从马车驶入院子,不可逆转的时间流逝让砖块之间的灰浆一直在缓慢流淌。

  当沉重的刀刃与墙壁相联接时,散落的砖块从各个方向从地上浮起,以一种近乎倒放的形式回到墙壁上,巫妖祭司始终站在原地,随后砖块又从墙壁中迸出,围绕在他的周围旋转,随从和战士伸展四肢灵活地躲闪着,在飞来飞去的砖块之间移动。

  地下室后面的后面,隐藏着一个早已深埋于遗忘之中的秘密空间。阿尔道夫的居民不知晓空间的存在,哪怕是知道也如同人们的记忆一样,被留置在遥远的过去。房间中央耸立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底座,仿佛无缝地从地面生长而出,迸发金光。底座面向着南方,绿松石色、金色、骨白色和动脉的血红色镶嵌在墙壁上,形成各种图案,一次又一次地循环出现。

  底座旁排列着华丽的金色烛台,每个烛台上都雕刻着徽章,悬挂着古老的旗帜,上面沾满了岁月的尘埃,见证了很久以前进行并已被深深遗忘的战斗。这个房间既是神圣的神殿,也是最后的安息之地,将岁月的流逝和古老的辉煌深深地镌刻在墙壁上。

  阿尔道夫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不止有人类和矮人,还有精灵、斯卡文鼠人、亡灵、食人魔和古墓王等等生物或种族活动,只是他们活动的方式和位置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巫妖祭司的下颚张开了,他口中的言辞异于人类曾经聆听和述说过的一切。声音缺乏真实的呼吸,几乎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仿佛声音并没有以任何有意义的方式开始或结束。

  有一些仪式需要执行,其中许多仪式是无言的。然而,一些在时间尽头的仪式是需要语言的,这样才能准确无误地将仪式完成。

  在没有声带存在的空间里,发出声音就像已经干燥到比最贫穷的制琴师使用的最便宜琴弦制造的乐器一样,除了刺耳的嘎嘎声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声音。当乐器是由一副没有肉的古老骨头制成并且内部是空心时,琴弦像是在沙漠中存放了千年而变得坚硬而绷紧时,很难想象在声音中有任何抑扬顿挫或节奏。

  好在巫妖祭司的头盖骨和胸腔异常庞大,他利用这些结构在硬化的组织中移动空气,产生一种频率,尽管声音十分的不和谐,分层十分奇异,但至少能发出声音,而且还是低沉的,而非尖锐的。

  当声音出现时,地窖里的空气开始流动,灰尘冲刷了地窖的墙壁,产生了更多颗粒。灰尘卷走了再次掉落在地上的砖块,在短短几分钟内砖块就被腐蚀了,这些微粒和斑点加入了在地窖周围肆虐的沙尘暴,摧毁了所有表面。

  巫妖祭司继续念动着咒语,周围肆虐的风暴在不断的扩大,房间中的空气置换增加了他话语的音量和强度,这些话语扫过他的胸腔,从他的嘴里流出,从他的肋骨之间挤压到他的脊椎骨之间,如同一把糟糕调弦的鲁特琴发出的刺耳吱吱声。

  很快,巫妖祭司闭上了嘴,但空气中的嘎嘎声仍在继续,与其他古墓王的骨骼和结缔组织所发出的类似声音交织在一起。他高高举起双臂,右手紧握法杖,风将沙尘变成了无法穿透的云,形成了旋转的龙卷风,将其聚集在他的身形周围。在风暴的中心,空气静止了,周围的空气停止了流动,所有运动都被纳入旋涡之中。沙砾颗粒的漩涡中,声音逐渐减弱,只留下灰尘和沙粒在空气中移动相互摩擦的嘶嘶声和沙沙声。

  傍晚的时候,淡黄色的烟雾和光芒笼罩在东城区,仿佛东城区不知何故的被遗弃了,起初人类居民认为这是正常现象……

  正在史蒂芬弗兰兹学院闲逛的吉利德发现低矮的草坪荡起涟漪,随后变得光滑起来,最终消失消失殆尽变成了灰色,他发现土地上有明显的裂隙,这些裂隙变成了最终变成了黄沙。

  一长串圣甲虫在大街上爬来爬去,但这些虫子完全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虫子与爬行动物聚集成群,无人理睬,无人注意。

  这些虫子不知道自己之前处于休眠状态,被困在石头、钢铁和木头里,被困在文字、颜料和图画里。它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它们只知道自己刚刚苏醒,它们被唤醒是有目的的,它们知道这个目的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它们知道为谁服务,为什么服务,它们对此没有质疑。

  东城区的居民们感觉到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觉得空气太干燥,浓雾都消失了,水太过于平淡、太过于静止,但没有人谈论。

  母亲们注意到,她们的孩子没有流泪,没有鼻涕,也没有流口水。她们发现自己口渴的无法抑制,眼睛因灰尘而干涩,红肿疼痛,皮肤失去了往日丰润。当她们看着自己的手时,少数仍抱有虚荣心的女人想知道为什么皮肤看起来如此干燥和衰老,指甲如此粗糙和剥落。

  女人们想知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卷曲并飞走,尽管连风都没有。她们想知道为什么牙龈似乎萎缩了,牙齿变宽了。她们看着自己的倒影,抚摸着自己的脸,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起来那么老。

  男人们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出汗或不排便,为什么眨眼时眼睛会酸痛。他们想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一杯液体来舒缓干燥的口腔和喉咙。

  人类应该做的不仅仅是惊叹,他们应该聚集起来,他们应该用木板封住门口和窗户,他们应该隐藏或保护自己。他们没有低头看到贾聪,也没有抬头看到蝗虫的虹彩翅膀。他们没有注意到那些早已雕刻和绘制的符号、印记和图腾突然消失了。他们什么也没看见,因为他们没有精力去看。他们什么也没做,因为他们没有意愿去做。哪怕他们即使这么做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木板无法抵御魔法之风的侵蚀。

  巫妖祭司高高举起双臂,右手紧握法杖,风将沙尘变成了无法穿透的云,形成了旋转的龙卷风,将其聚集在他的身形周围。在风暴的中心,空气静止了,周围的空气停止了流动,所有运动都被纳入旋涡之中。沙砾颗粒的漩涡中,声音逐渐减弱,只留下灰尘和沙粒在空气中移动相互摩擦的嘶嘶声和沙沙声。

  过了片刻,彻底的寂静再次占据上风,直到古老棺材的木质外壳开始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那些物质如此古老和干燥,只能通过弥漫其中的魔法之风将其牢固地连接在一起。当容器的盖子与底座分离时,发出吱吱声,仿佛新鲜的木头被劈开一样,上半部分缓缓地悬浮在沙云之上。

  在静止的空气中,盖子下没有任何气味逸出。没有古墓王所用麝香油香气,没有用于制作木乃伊皮肤药膏的气味,也没有包裹珍贵尸体的绷带气味。

  随着仪式结束,巫妖祭司垂下双臂,肩膀微微塌陷,他似乎有些疲惫。片刻后,他再次抬起头骨,双臂缓慢而稳定地举起,随之而来的是第二个滑盖被打开。

  与之前的滑盖不同,这个滑盖的色彩更加艳丽和丰富,细致的象形文字覆盖其表面,图画中展现了脚、手和脸的图像,明显呈现出阳刚、英俊、好战的特征。人形图画的双手交叉持有武器,每只手都握着一件武器,精致的分段黄金和绿松石盔甲装饰着人物的大部分区域,包括胸部和四肢。

  滑盖内部是用几千年前的芦苇浆制成,轻巧却坚固,这种材料易于雕刻和模制,因此更接近人类的形状,比起那些起用木制或石制的滑盖更为实用。

  一具木乃伊尸体躺在滑盖内部,被层层古老的芦苇编织物包裹,里面曾经含有的水分早已干涸。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当时精灵和矮人还统治着世界的各个角落,旧世界的人类还未繁荣起来,滑盖内的尸体就存在,早于旧世界人类传说中都没有记录的时代。

  巫妖祭司再次放下双臂,但这一次他的肩膀和头却没有垂下。他向随从们做了个手势,随后他沿着石棺走了一圈,用刀刃切开了芦苇的中心。在切割的瞬间,芦苇边缘弹起并分离,开始卷曲,仿佛被拉得太紧、太久而产生的收缩。

  当随从们把陶罐放在滑盖周围底座上时,巫妖祭司将手臂伸向彩绘盖子的方向,随着刚才仪式的成功,陶罐内已经集满了沙许之风。

  巫妖祭司再次让沙子运动起来,这一次,沙子像蜂群一样,在巨大的漩涡中绕着空间的周边移动,他站在沙子的路径上,再次张开嘴巴,发出风暴般的声音,吟诵、笛声、咆哮和嘎嘎声,以及骸骨口腔中发出的嘘声、嘶嘶声和冲刷声。

  奇怪的声音犹如音乐的律动,一种非凡的、受控的旋律,但又不和谐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空间,使墙壁颤动,让陶罐发生震动。在律动的作用下,陶罐一个接一个的破裂,分解成沙子和灰尘,被在空间里翻滚的巨大旋涡所吸引,陶罐内的沙许之风被巫妖祭司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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