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281节

  制作六支新的箭杆,固定箭头、箭尾和箭羽所花的时间远比射杀六名猎物所需的时间还长,但吉利德还是选择这么做了,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有荣誉的,并且还有很多时间的精灵。

  吉利德把箭矢放进了箭囊里,把箭囊和弓箭裹进兜帽和斗篷中,做完这一切的他看向了沉默寡言的菲斯维尔,对着看向他的菲斯维尔点了点头后,他俩就继续出发了。

  跟在吉利德身后的菲斯维尔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吉利德,随即摇头默默叹息,他能感觉到吉利德身上的痛苦和煎熬。

  尽管已经很老迈了,但菲斯维尔仍然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精灵战士,一位多年面对众多敌人游刃有余的战斗老兵。他的剑术高超,很少有人类能与他抗衡,他能优雅地闪避和佯攻,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动攻击。除了是一名战士外,他还是一位专业的追踪者和探险家,能在埃尔辛阿尔文茂密的森林中移动,就像影子一样,不会发出任何会暴露他身份的噪音,让他的猎物措手不及,也不会留下任何会让他暴露的踪迹。

  菲斯维尔的这些技能多次拯救了吉利德的生命,就像他拯救了自己的生命一样,他是吉利德内心的强大支撑,吉利德的灵魂因为双胞胎兄弟的死而受到伤害。他也许不会像吉利德死去兄弟那样,与吉利德保持紧密的联系,但他仍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吉利德,并承担吉利德死去兄弟的任务。

  在战斗,菲斯维尔与吉利德近乎融为了一体,进行配合有序的完美作战,战斗时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或是信号,他们可以通过短暂的一瞥或点头来传达任意数量的信息。他们有一个目标,代表一个力量。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再是君臣关系,甚至不再是同伴的关系。他们就像两个独立且不同的存在一样,但他们是一体的。

  菲斯维尔与吉利德不是艾尼尔,也不是阿斯莱,更不是杜鲁奇,而是阿苏尔,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他们生活的地方位于如今的边境亲王领,那是一片小贵族封地与强盗啸聚区的松散集合,以高耸的黑色山脉为界与帝国分隔开。

  不少在老爷与选帝侯领地上混不下去的人类怀着对『换个活法』的憧憬来到了这片法外之地,然而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却是比家园更为危险的日子,这里的小领主们彼此征战不休,而绿皮、鼠人与萨图沙的嗜血海盗们也会频繁前来掠夺他们的农田。

  菲斯维尔与吉利德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但他们不与人类接触,而是生活在一座古老的精灵堡垒内。这座堡垒被居住在那里的阿苏尔称为塔尔安洛克,也被称为塔尔安洛克之塔,这个名字为了纪念在天崩地裂时沉没在大海中的泰伦洛克首府。

  这座古老堡垒是洛塞恩家族的家园和据点,洛塞恩家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精灵家族,其血脉可以追溯到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堡垒隐藏在山脉的森林中,靠近人类的居住区。从人类出现后,堡垒内的阿苏尔居民保护人类免受威胁并在偶尔的时候对人类进行其他方面的帮助。

  根据人类的传说,恳求者必须到达一处极其隐蔽的池塘,晶莹剔透的池水旁有二十棵庄严的落叶松树。到达那里后,恳求者请求精灵的帮助,如果他的请求是诚实的,精灵就会帮助他。然而,自从吉利德与菲斯维尔离开后,那里就没有了精灵居住者,这个能许愿的地方也就不灵了。

  洛塞恩家族的最后一位成员和仆人兼同伴菲斯维尔出发寻找更多的同胞后,将这座塔留给了时间的残酷和岁月的流逝。尽管被遗弃,但堡垒的大部分至今仍然矗立着。由于巧妙的设计,从周围地区很难看到堡垒的塔尖。有一个人类传说说,每个月只有一个晚上,而且只有沐浴在月光下才能看到塔尔安洛克之塔的塔尖。

  要么这个流传在人类的传说是假的,要么隐藏这座堡垒的魔法濒临崩溃消失了,因为这座有着绝佳战略位置,可以俯瞰周围土地,提供绝佳防御位置的堡垒已经在这里屹立千年了,这座堡垒经历了复仇之战,见证了人类的变迁。

  像塔尔安洛克之塔这样的废弃堡垒或是遗弃废墟充斥着埃尔辛阿尔文,不时人类就会有新的发现,比如以精灵城市为基础建立的巴托尼亚城市中偶尔就能找到一些精灵宝物,帝国奥斯特领选帝侯家族的传家宝龙弓就是在精灵遗迹中寻获的。

  当然,除了精灵废墟和遗迹外,还有一些像吉利德与菲斯维尔没离开前还在运转的精灵堡垒或是据点,这些据点中与世隔绝的精灵还是以阿苏尔自居,成员或是几个人,或是几十人。

  在开始这段命运未卜的旅程之前,菲斯维尔是洛塞恩家族的忠实仆人和剑客,并教导吉利德这对双胞胎剑术。堡垒内的生活一直很平静,直到吉利德的兄弟被一伙人类团伙绑架,并在营救过程中被杀。吉利德兄弟的去世对吉利德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两兄弟有着非常牢固的纽带,那种纽带是来自灵魂的,是被祝福的。

  接下来的岁月中,吉利德致力消灭那个团伙和那个难以捉摸的领袖,以及一群忠实的人类信徒。最终,他成功了,但代价也是高昂的,除了他,菲斯维尔是唯一活下来的战士。等他再次回到塔尔安洛克之塔后,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整个堡垒内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他们俩。

  最糟糕的是,尽管完成了复仇,但这并没有治愈吉利德在灵魂上的创伤,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忧郁和借酒浇愁之中,直到菲斯维尔提议找些事做才把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随后他俩开始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活动寻找同胞的踪迹。

  据人类说,阿尔道夫是人类最大的城市,菲斯维尔知道阿尔道夫还有一个名字,在精灵语中叫做科尔瓦纳斯,是卡勒多王国阿西诺家族的领地。现在,他要和菲斯维尔进入这座属于人类的城市,尝试去寻找同胞的踪迹和信息。

  

  纳迦罗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伟大的巫王陛下马雷基斯在寇兰和安娜萨拉一左一右的拥簇下,坐在一楼大厅的王座上拄着脸颊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杜鲁奇。

  马雷基斯感觉很烦躁,因为下面这个杜鲁奇说话磕磕巴巴的,让他感觉到混乱,但他不想对这个杜鲁奇做些什么,除了打发着时间外,杜鲁奇的手中还拿着达克乌斯兄弟俩签过名的介绍信。

  趴在地上的杜鲁奇不是别人,正是与达克乌斯打过交道的德勒克斯,他与达克乌斯分离后,趁着掠夺舰速度的优势打了一个时间差,在比约林人得知萨利部落首府奥姆斯科罗被毁灭的消息前补给一番,随后直接离开了利爪海。

  带着大包小包战利品的德勒克斯并没有选择停靠在卡隆德卡尔,而是直接驶进恶怨海,直奔克拉卡隆德。他现在就一个感觉……后悔,如果他选择停靠在卡隆德卡尔,得知巫王现在就在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后,打死他他都不会来的。

  马雷基斯还在保持着耐心,听着德勒克斯的讲述,听着德勒克斯与达克乌斯在斯科约德的遭遇,听着德勒克斯与达克乌斯见面后看到达克乌斯的队伍穿着阿苏尔服侍的反应,和达克乌斯在斯科约德的种种,比如达克乌斯在矮人店铺和海员神庙转悠一圈发生的事情。

  “诺斯……矮人?有意思……”马雷基斯嗤笑着,他通过德勒克斯的描述大概能猜到达克乌斯的用意,毫无疑问,这是为以后铺垫的,不然以他对达克乌斯的了解,达克乌斯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周章。

  “你刚才说你没有在卡隆德卡尔靠港,而是直接来的克拉卡隆德?”随后马雷基斯又马上联想到了什么,他开始问了起来。在纳迦罗斯不仅他的情报网很发达,他母亲的情报网同样发达。

  “是的,是的……巫王陛下。”德勒克斯之前终究是一个不入流的佣兵队长,在他前面的是统治纳迦罗斯的巫王,他能在保持巫王之手面前保持那个样,是因为他听过巫王之手的名声,而且他与巫王之手见面的地方是在诺斯卡。

  “你做的很好,那你的船员现在在哪呢?”马雷基斯又问道。

  “还在……船上,等待我的消息。”

  “很好,非常好。你和你的船员会得到非常好的待遇。”马雷基斯说的同时,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

  站在马雷基斯身后的安娜萨拉看了寇兰一眼,寇兰看到她的眼神后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随后寇兰就离开了,在他看来这事应该是安娜萨拉做的,但他知道安娜萨拉现在想从德勒克斯的口中听关于达克乌斯的事情,所以……

  在马雷基斯看来德勒克斯做得也就那回事,他能猜出德勒克斯没有停留在卡隆德卡尔的动机,无非是着急来克拉卡隆德讨赏赐,接着他又让德勒克斯继续说。

  马雷基斯并不关注那个什么奥姆斯科罗的毁灭,反而把关注点放在了达克乌斯获得的三叉戟上,据德勒克斯的描述那个三叉戟很可能与深渊之主、玛瑟兰有关。

  “下去吧,过一阵你跟着去往露丝契亚大陆的舰队一同出发,去完成首席执政官交给你的任务,之后你就留在那里,听从那里夜督和瓦拉哈尔的命令。还有……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马雷基斯终究还是没发掘这个德勒克斯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达克乌斯青睐,但他没有表示什么,而是把德勒克斯打发走了。

  “你感觉怎么样?”

  “陛下,我感觉不怎么样,像这样的在克拉卡隆德码头的血肉之屋中一抓一大把。或许……是他知道那条航线与那些蛮子打交道的时候展现的优异之处吧?”

  马雷基斯没有深入研究,而是让安娜萨拉传唤下一个觐见者。

  这位觐见者就有些重量级了,因为他不是杜鲁奇,而是阿苏尔,来自纳迦瑞斯王国的阿苏尔。

  马雷基斯看着跪在地上的阿苏尔,午夜面具后的表情在不断的变换着,他没有问这问那,问什么纳迦瑞斯王国现在怎么样的无聊问题,相比埃尔辛阿尔文,奥苏安的情报非常透明。他知道纳迦瑞斯王国所有的事情,同样他也知道跪在下面的阿苏尔是谁。

  这名叫做卡尔多的阿苏尔不是别人,正是来自在纳迦瑞斯王国中有着悠久历史的科瑞斯家族。在经历大分裂和天崩地裂后,选择留在纳迦瑞斯王国的阿苏尔通常很少使用自己的家族名,而是沿用勇士之名,因为家族名会或多或少的与杜鲁奇联系在一起,阿苏尔们不再依靠自己的家族,因为他们意识到只有自己靠着实力才能赢得其他阿苏尔的客观评价。

  但是吧,就像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一样,有些用诨号出来混社会,也有一些会骄傲地展示自己悠久的家族名字和高贵的血脉。而科瑞斯家族就是纳迦瑞斯王国的异类,因其起源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也就是大入侵之前。根据传说,这个家族是两位伊莎神选的后代,这两位强大的传奇英雄被赋予了两把由瓦尔亲自铸造的魔法长剑,分别称为『西纳奇安』和『埃尔雷安』,每把都嵌有伊莎之泪。

  这两把有着悠久历史和传说的长剑,见证了大入侵、大分裂、天崩地裂,见证了杜鲁奇持久的入侵,现在科瑞斯家族的家主正持着这两把剑。这位叫做梅莱纳尔的家主是一名出色的战士和将军,在上次杜鲁奇的入侵中积极应对,他凭借着双剑和他的战略和领导才能,配合着影王和来自奥苏安各个王国的军队把杜鲁奇赶下海。

  马雷基斯不止知道给他带来很多麻烦的梅莱纳尔,他还知道更多关于梅莱纳尔和科瑞斯家族的事情,他知道梅莱纳尔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这对双胞胎大的叫卡尔多,小的叫卡莱丹。根据预言和启示,兄弟俩都不会惨死,除非兄弟阋墙死于对方之手。

  梅莱纳尔很高兴,因为他确信他的儿子们永远不会成为竞争对手,但马雷基斯不高兴!

  两兄弟的成长方式截然不同,身为哥哥的卡尔多成为了一名猎人和战士,带领科瑞斯家族的军队多次战胜来自环形山的怪物和零散的杜鲁奇入侵者。与此同时,卡莱丹在荷斯白塔学习魔法、政治、炼金术和占星术,并与荷斯剑圣们一起学习剑道。

  卡尔多和卡莱丹在十六岁成年后就从父亲的手上继承了来自先祖的长剑,卡尔多继承了埃尔雷安,而卡莱丹则继承了西纳奇安。

  时间过的很快,梅莱纳尔指定了科瑞斯家族家主头衔的继承人。然而被选中的继承人不是身为哥哥的卡尔多,而是身为弟弟的卡莱丹。原因嘛……有很多,比如梅莱纳尔的身边有杜鲁奇间谍在圈弄,造成了卡莱丹拥有更多知识,更聪明的普遍印象。

  然后嘛……裂隙就被打开了,身为哥哥的卡尔多认为自己遭到了背叛,当他弟弟在萨芙睿学习的时候,是他多年以来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家族的领地,他认为自己才是科瑞斯家族的合法继承人。在各种因素下,卡尔多的痛苦和仇恨使他越来越鄙视他的兄弟,认为卡莱丹是一个篡位者。

  最后,那位潜伏在科瑞斯家族的杜鲁奇间谍给卡尔多来了一手仙人指路,把路指向了寒冷的纳迦罗斯,再也无法忍受的他带着一群还愿意追随他的随从乘坐小船离开了。

  马雷基斯知道卡莱丹为卡尔多的离开哭泣过,但这不重要。重要是的是在一路绿灯的情况下,卡尔多和他的追随者来到了卡隆德卡尔,随后又来到克拉卡隆德。

  “我卡尔多科瑞斯,愿将我的灵魂献祭于您。伟大的巫王陛下,我将无条件地效忠于您,我的心随着您的意志摇摆,我的手将执行您的命令,无论何时何地。”面对巫王的卡尔多眼中闪烁着一抹阴影,仿佛黑暗的力量在他心中悄然苏醒。他抬起头看着巫王,发誓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卡尔多的誓言中带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漠和仇恨,仿佛他已经超越了所谓善恶的边界,完成了从阿苏尔到杜鲁奇的蜕变。

  马雷基斯静静地听着,面具背后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卡尔多科瑞斯发誓,无论黑夜如何深邃,无论希望如何黯淡,我将在黑暗的阴影中找到力量,成为您忠诚的执行者。我的剑刃将划破黎明的曙光,带给世界无尽的恐惧。伟大的巫王陛下,您的意志即是我的命令,我将为您驱使,直至世界沉沦于无尽的黑暗中。”

  卡尔多的誓词在夜督城堡空旷的大厅内回响,如同一曲妖异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宣告着他从阿苏尔成为杜鲁奇的蜕变。从这一刻开始,他成为了马雷基斯的忠实仆从,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一道阴影笼罩在他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不是哪个家族都像赫尔班家族一样,啊~我亲爱的安娜萨拉,记住这个教训。”等卡尔多退下后,马雷基斯对还在看向卡尔多离开方向,面露不屑和厌恶表情的安娜萨拉笑着说道。

  核心是讲奥苏安西边三王国的事,不过有点抽象就是了

495.第457章 308德鲁萨拉

  495.

  2023-12-17

  “很惨烈……我当时是阿西诺家族其中一位总管芬达里尔的副官,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位副官……”在篝火旁,躺在躺椅上的阿萨诺克有气无力地讲着很久以前的故事。

  “来自巴拉克海门、卡拉克号角堡和激流关的矮人大军攻破了我们在黑火隘口的要塞。”

  听到这的达克乌斯同样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他知道历史上的黑火隘口爆发了无数次的战斗,有名的比如西格玛和卡尔弗兰兹等等,没有名的比如阿萨诺克所讲述的和帝国第二次黑火隘口战役。那里是现在帝国与南方恶地的连接处,那里一旦被攻破,就代表帝国南边的门户大开,来自南方的军队可以我兵团畅通无阻!畅通无阻!通过黑火隘口源源不断地涌入富庶的南方帝国领,直抵阿尔道夫。

  黑火隘口更像是潼关,而帝国相当于富庶的关中,至于潼关无需多言,懂的都懂。

  然后嘛,作为阿尔道夫前身的科尔瓦纳斯就被长驱直入号称四万的矮人大军围了,用矮人的话说就是,科尔瓦纳斯就像被钳子里夹住的铁锭,矮人们会把精灵像铁锭一样放在铁砧上敲打,直接铁锭断裂。

  “我……作为科尔瓦纳斯的使者和芬达里尔的副官进入了矮人的营地,我在那里见到了斯诺里半掌、摩尔金、瓦拉里克、赫雷基铁手等等。调解失败了,全变了,全变了,我之前和他们打过交道,但那一刻我能感觉到那些矮人身上的仇恨和贪婪,他们恨不得吃了我,那些国王要嚷嚷着杀了我,好在摩尔金制止了他们,把我……放了回去。”

  达克乌斯扭过头看向阿萨诺克,如果阿萨诺克没有瞎掰,把别人的经历套在自己的身上,那能说明很多东西。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毕竟作为老逼登的马雷基斯和安娜萨拉跟他讲过很多以前的事情。但他还是有一种捡到鬼的感觉,可能是在除了马雷基斯他们以外的老古董身上听到了关于这种历史重大时刻。

  仿佛这个鬼正在对身在二十一世纪的达克乌斯讲述三皇五帝时期的大事,而且这个鬼还是重要参与者。你听过他俩说什么吗?你就在史书上瞎写!不好意思,我当时就在场的既视感。

  复仇之战或是长须之战的起因有些『闹腾』,而阿萨诺克提到的这些矮人名字就是闹腾的参与者,斯诺里半掌是矮人至高王高崔克碎星者的儿子,在长须之战中被御驾亲征的第四任凤凰王卡勒多二世杀死。

  这个摩尔金并不是传说中矮人先祖葛林姆尼尔的儿子,而是与斯诺里半掌有着表兄弟的关系,他是继高崔克碎星者之后的矮人至高王,贯穿了整个长须之战,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参与过,比如艾索塔拉里恩掉海进利爪海的时候就在场。

  其他的那些矮人都是来自各个矮人的要塞的国王,在长须之战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国王之类的矮人权贵属于铁血派、少壮派,仇恨派和贪婪派,种种因素叠在一起导致了这场闹腾闹剧的开端。

  达克乌斯认为阿萨诺克之前的履历应该非常华丽,毕竟阿萨诺克能认出这些矮人权贵,还能担负起这么重要时刻的谈判任务,再上阿萨诺克口中的描述,看来阿萨诺克在复仇之战爆发之前没少与这些矮人权贵打交道,至于掌握矮人语就更不用提了。之后嘛,更像是从一名能说会道的外交官变成了一名封闭的隐士。

  “当时城墙上只有临时征召起来的长枪兵和连装备都没有的弓箭手,虽然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但我还是能记住他们的面孔,我能记住那些饱受摧残但仍充满挑衅的脸,是我……是我让谈判失败了,是我征召了他们,把他们推向了死亡。”阿萨诺克闭上眼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他那虚弱的双手攥成拳头,仿佛要挣脱那些沉重的过错,摆脱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但记忆却像锐利的刀刃,深深地刻在他的心灵深处。

  “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通过努力来挽回……”精灵是一种充斥着情绪的生物,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阿萨诺克身上的痛苦,责任和痛苦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压在阿萨诺克的心头上。他想说些什么安慰阿萨诺克,但他知道阿萨诺克的心节或许更多的在莉安德拉的身上。

  而且……这里也有杜鲁奇的事情,寻思到这里,达克乌斯又扭过头看向德鲁萨拉,对着德鲁萨拉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看的德鲁萨拉一脸的莫名其妙。就像摩尔金、伊姆瑞克等等这些名字一样,叫德鲁萨拉的不止他眼前的德鲁萨拉,历史上还有一个德鲁萨拉,在他看来这个历史上的德鲁萨拉可比他现在眼前的德鲁萨拉所经历的事情还要传奇,虽然他眼前的德鲁萨拉与他一同经历过很多,但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马雷基斯跟达克乌斯提到过德鲁萨拉,历史上的德鲁萨拉,在他还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在纳迦罗斯王国作妖,并且这个妖还在扩大化。在枯萎群岛母子分别后,他踏上了去往混沌荒原的冒险,而被他一脚踢开的莫拉丝搭上了一艘商船返回纳迦罗斯王国,并把这个妖扩大化。等他从混沌荒原返回奥苏安后,内战就爆发了,但这次内战是属于纳迦罗斯王国的内战,而不是精灵的大分裂。

  用马雷基斯的话就是,他在向塔尔安列克进军的时候,一路上望风而降的邪教徒不计其数,那些邪教徒看见他后要么逃跑、要么自首、要么祈求怜悯。他不在纳迦罗斯王国时候受到邪教压迫的子民们走上街道欢呼他的回归,很多子民都是因为邪教徒的暴力胁迫才被迫加入邪教,子民自身并不情愿,但势必人强,子民不得不加入。

  因此,马雷基斯的回归把子民们从邪恶的祭司手里拯救了出来,子民们在街道上载歌载舞,欢迎他作为纳迦瑞斯王国真正的合法统治者归来。

  同样,马雷基斯不止一次的跟达克乌斯提到过,当他重新踏纳迦瑞斯王国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每次提这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戏谑和落寞。

  “我上次来到这里,还是一千三百多年前。在我父亲死后,我成为纳迦罗斯王国合法统治者的时间也不过一千五百多年,我在外面的时间比在王国的时间长的太多太多了。”

  “我其实是个不称职的统治者,正是因为我不在,这种堕落无序的邪教才有了滋养的空间。在我的领地上,这个由艾纳瑞昂建立的王国,居然有这种黑暗的溃疡在毒害整个奥苏安,这是无法接受的耻辱!”

  “我的父亲,伟大的奥苏安守护者,艾纳瑞昂在这里建立了塔尔安列克!我并不是回来领导一场侵略的,我是解放者而非入侵者!我来这里是为了把这个王国从黑暗和邪恶的控制中解救出来,我是驱散这里黑暗的光明。你们记住,只要是为自己罪行悔过的,就要进行宽恕。怜悯那些邪教徒,不要畏惧他们,不要憎恨他们,因为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是因为恐惧和无知才会误入歧途,而我的到来是为他们带来救赎和希望!”

  “这里是我们祖辈用鲜血换来的土地!这里是纳迦瑞斯王国!我马雷基斯是这里的合法统治者!我绝不向黑暗屈服!”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些马雷基斯提到过的经典语录,有很多都能入典,值得去对比,值得去反复朗诵,值得去反复去……

  在马雷基斯在途径的第一个村庄内就遇到了德鲁萨拉,据他的回忆,那时候的德鲁萨拉是一个衣不遮体的精灵少女,脸上展露出诱惑十足的笑容,长长的头发被染成了橙黄色,胸部、腹部和大腿上都画满了代表享乐的纹身,代表着欲望女神阿萨提。

  马雷基斯认为当时的德鲁萨拉十分漂亮,就像现在的德鲁萨拉一样漂亮,漂亮到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但他直言不讳地与达克乌斯提到过,相比现在的德鲁萨拉,他非常讨厌当时的德鲁萨拉,虽然德鲁萨拉的身材曼妙,肤白貌美,但实际上已经被黑魔法深深影响了。不过,当时的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把自己的披风的解了下来,披在了德鲁萨拉的身上。

  “是爱,不是肉欲,别把贬低自己当成乐趣。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畏惧,我知道是什么让你感到害怕,但他们不是神,而是一群应该遭受惩罚的凡人,是他们打着神的旗号作恶。

  你不要害怕,不管你犯了什么罪,我们都会公正地对待你,虽然你软弱,但这也不是你的错,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自愿走上这条路的。

  我们会治疗你,从身体和精神上,你总有一天还能像以前那样在阳光下过平静的生活。”马雷基斯像一位阳光大男孩一样出现,又像抚摸宠物的毛发那样抚摸着德鲁萨拉的头发安抚着。

  等马雷基斯再次见到德鲁萨拉是不久后了,那个放荡的阿萨提信徒变得正常了许多,之前的狂野消失了,那些画在身上的图案洗掉了,换成一身白色麻布做成的衣服,染过的头发也被洗掉了,露出了闪闪发光的金色,编织成一段很长的马尾,就像在艾里昂王国草原上肆意奔跑的马匹。

  然而,马雷基斯并没有去上前交谈,而是远远的看着,看着德鲁萨拉与巴尔夏纳的使者,来自洛瑟恩的卡拉瑞尔亲切交谈。

  从谈话中,马雷基斯得知这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德鲁萨拉并非是纳迦罗斯王国的子民,而是来自艾里昂王国,二十年前,德鲁萨拉和她的哥哥正在放牧,一群突然到访黑衣骑手打破了兄妹平静的生活,起初兄妹认为这些黑衣骑手是抢马的强盗,结果就是德鲁萨拉的哥哥被黑衣骑手杀了,那些黑暗骑手的前身并没有像之后那样来艾里昂王国抢马,而是来抢人。黑衣骑手把德鲁萨拉带到了纳迦瑞斯,带到了为阿萨提新建立的神庙中。

  马雷基斯对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哪怕过了五千多年,也忘不掉。达克乌斯知道这是他黑化前最后的时光,等他踏入塔尔安列克发现他的母亲是这一切的作俑者后给了他母亲至孝一拳,但这一拳并没有解决什么作用。

  就像阳光大男孩的披风和安抚并没有把已经被黑魔法侵蚀的少女从黑暗中拉出来一样,而且当时也没有谁来拉马雷基斯,唯一能说上话的阿兰德里安并不在纳迦罗斯王国,而是在埃尔辛阿尔文的首府艾索塔拉里恩。

  德鲁萨拉对卡拉瑞尔说了很多,比如那些邪教徒用鞭子抽打她,对她进行殴打,打到最后她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的眼中再也流不出泪水。然后邪教徒就给她灌了黑莲花和麻醉剂,整天与邪教徒们在一起对阿萨提进行崇拜,慢慢的她变成了阿萨提的祭司,并且越来越沉迷阿萨提所带来的快乐。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语调变得悲伤,掩面而泣。

  德鲁萨拉在不断的质问自己,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二十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她变成什么样子,她被命令去找到更多的女孩来到神殿,她从当初的被虐者变成了施虐者,与其他的教徒那样,像当初她被殴打那样,去殴打那些女孩,去奴役那些女孩,她做了很多的可怕的事情,当她沉寂在阿萨提带来的快乐时并没有意识到她所犯下的罪行。

  卡拉瑞尔把手搭在德鲁萨拉的肩上,示意德鲁萨拉冷静,但德鲁萨拉哭得越来越厉害,哭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把当时的马雷基斯看乐了,他能感觉到卡拉瑞尔想说些话安慰德鲁萨拉,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而且他还能感觉到实际上卡拉瑞尔是愤怒的,卡拉瑞尔厌恶德鲁萨拉之前提到的种种。虽然卡拉瑞尔讨厌德鲁萨拉的过去,但看到德鲁萨拉的样子,又心生怜爱。这让他更乐了,因为他能敏锐地感觉到德鲁萨拉的虚假和伪装。

  之后,德鲁萨拉和卡拉瑞尔又说很多,就像情侣那样交谈,聊到了现在和未来,又聊到了德鲁萨拉的家乡艾里昂王国,谈论那里的景色和牛羊。谈到野生的马匹与成为精灵骑手马匹之间的关系,马雷基斯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马匹和马匹之间还有那种关系,野生的嘲讽被马鞍和缰绳束缚住的同类,而骑手的则为自己和骑手的默契而骄傲的,它们认为那些野外的亲戚们都是粗野落后的笨蛋,战马喜欢马具发出的声音,也喜欢在军阵中行军,与骑手战斗,而且不缺吃喝也不缺舒适的马厩。

  有意思的是,卡拉瑞尔在离开前,还让作为艾里昂牧马者的德鲁萨拉问问他的马匹对他有什么看法。

  在马雷基斯的视角中,他看到了德鲁萨拉笑了起来,把手放在马的脸上后,又对着马儿说了几句,似乎德鲁萨拉真的可以与马匹交流,马听到耳语后嘶嘶地叫了几声,让德鲁萨拉笑了起来。

  德鲁萨拉对卡拉瑞尔说,马高兴与你在一起,你们一起走了很长的路,你很照顾他,但马说每当你到了一个新地方,你都会变得更胖更重,马觉得你吃的太多了。

  吃着瓜的马雷基斯并没有发出笑容,他在密切的关注卡拉瑞尔时,也在关注德鲁萨拉,他能清楚地看到卡拉瑞尔离开后,德鲁萨拉脸上那清纯迷人的微笑消失了,转变成了一种狡猾的笑容,脸上充满了自信和骄傲,他看着德鲁萨拉这样的回到信徒中间,小声谈论着什么。

  这段经历只是马雷基斯对达克乌斯说过其中的一段只言片语,没有什么精彩的战斗和博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段以吃瓜视角看着一对交谈的男女,那时候这对男女并无任何关系。

  然而,正如河流淙淙,风吹过古老的树梢,历史的转变就在这平凡的瞬间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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