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死亡骑士 第203节

索伦堆起笑脸,“公爵大人太见外了,咱们谁和谁啊,你报个数就是了。”

老苍蝇看看索伦,“领主大人,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冈兹家这个事,不是用钱能解决的,那不是他们在意的东西,而我掺进来说和,恐怕还会起到反作用。

这么说吧,虽然从法理上,冈兹是我家的仆臣附庸,不过阁下也知道,我家的直系在帝都,历代的血裔都投身到赤魔法的研究上了。对白城这里的战事,军队和领地的经营,就管得不太多,所以时间一久,冈兹家作为代管的属官,那句话怎么说呢……”

索伦懂了,“奴大欺主,鸩占雀巢,李代桃僵?”

老苍蝇笑了,“我是想说不大守规矩,不过大人你总结的很好,就是这个意思。他们或许对白袍的格里姆乔依然忠心耿耿,但对我们主家的命令,随着羽翼渐丰,也就渐渐得不大买账了。

那个旁系的玛尤莉你还记得吧,就是他们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所以阁下和公司派,其实从很早开始就冲突了,坏了他们的事,站在了对立面,现在又杀了他们的继承人。如果被抓到把柄,我想这不是赔两个钱就能化解的矛盾。

不过现在冈兹家没有直接翻脸,应该是还没拿到刺杀的切实证据,我建议阁下也继续‘什么都不记得’,把首尾处理一下,就当这事没发生。”

可老子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啊……

不过这样看来,老苍蝇确实和冈兹家不对付,或许是因此才不想看到公司派和武斗派的冈兹家和解。

于是索伦装作愤愤不平得道,“公爵阁下,恕在下失礼,可你的手段也不差吧,当初整顿家风的雷霆手段我看了也佩服,冈兹家居然能逃脱你的手心?我不信。”

“阁下可是抬举我了,”老苍蝇怪笑,“鄙人只是个连家传的魔术都掌握不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才苟延残喘至今的庸才。

但冈兹家,可是有两个巫妖坐阵。

家主伊尔福德冈兹,是格里姆乔阁下的亲传弟子,现在施瓦托德军团的副官,白城武斗派的领袖。它可不是现在的战场巫妖,是老派的顶上级,手下的武斗派也都是对标精灵的战斗法师。

还有他的族弟萨伊波罗冈兹,是技术开发局的白袍,负责兵器开发科的副局长。所以阁下理解冈兹兄弟和我家叫板的底气所在了吗?”

靠,有点强啊,所以这家人才是白城实际上的地头蛇,格里姆乔派在武斗派军团的代表啊。

可索伦还有点不能理解,“你们老祖宗,都不管管这些家奴的?议会也不说话?你们不是有那什么,礼仪吗?议会能允许这种以下克上的忤逆行为?”

允许的话他也可以模仿一下……

老苍蝇摇着头,“领主大人,您还是在用人类的思维猜测巫妖们的想法。如果不能提供适合的魔法传承者,直系血裔又如何呢?

帝国的巫妖中,也就亚弥之类少数的特例,几百年来都对本家的后代格外照顾。其他绝大多数巫妖,对隔了三四代的血裔,就如陌生人一般疏远了。要论起羁绊的深浅,这些远房的亲戚,又怎么比得上亲自挑选,言传身教的传承弟子更亲密呢?

所以,通过一个合格的弟子,来维持和这些巫妖靠山的联系,才是大家族注重‘传承’的根本原因。但讽刺的是,家里的秘法越多,材料越多,资源越多,巫妖的教导越详尽,这条先辈的旧路,反而越难走通。

因为钻研‘未知的魔法’是有风险的。越是敝帚自珍的家族秘传,学起来也越危险,秘传的禁咒一旦失控,造成的后果也比被研究透彻的低级魔法严重的多,可能一个魔术失误,就会导致一个家族绝嗣。这样久而久之,很多只能口口相传的关键诀窍和秘咒也都跟着失传了。于是没有专门的指点,后辈再继续同样的修行,反而更加危险,难度也更大。

其实不止是我雅贾阿家,领主大人身边也有很多类似的情况,比如阿比迪斯家,怀特迈恩家,乌尔里德斯家,这些大都是当年的名门魔法世家,可传到了今天也都家道中落,血脉濒临断绝了。

反倒是这些本来次一级的仆臣,从这些年,巫妖们逐渐开发的新体系,新产品和新魔法中受益,逐渐做大做强了。

至于议会,呵呵,阁下应该很清楚,成为议会席官的方式吧?完成试炼和家主继承也就不说了,你觉得为什么要加一条,订婚就可以代理席官头衔呢?

因为主家研究魔法死的人太多了,剩下的继承人年岁太小,或者能力不足以处理领地事务的话,又靠谁来组织帝国的力量抵抗精灵呢,就算是打仗,也得把实际管事的人召集起来,统一安排工作吧?

所以冈兹家也好,公司派也罢,有能力的人占据议会的一席之地,原本就是被巫妖默认的常例,只不过现在有些人,因为自己家是这么崛起的,就不想重蹈前车之鉴失去权势,抱成个小圈子挡着不让后来的人上进罢了。我想阁下是体会到这种掣肘了吧?”

好吧,索伦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以前他对这个通灵帝国的认识还是有偏差,以为是某种古罗马式贵族共和,加上西欧封建制,领主骑士册封的综合政体。毕竟又是议会又是贵族又是骑士的称呼,可把他给误导了。

起初他看宰了个什么人王人主的,贵族们居然没啥反应,还在怀疑是不是有思想觉悟,可以搞个立宪共和,有可能走中间路线啥的。

现在他是看明白了,帝国的贵族有个毛的革命性啊!屁的礼仪!屁的议会咧!难道还不够明白吗,这些帝都的纯真贵族们想搞的,分明就是从头到脚,从生到死,都给你明明白白的那个体制啊!

“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感谢公爵您的教诲。”索伦微笑着,“这样我就算把冈兹全家都杀了也不要紧吧?”

老苍蝇也冲他笑,“求之不得呢。”

再次睁开眼时,索伦确认自己躺在一张沙发上,面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因为宿醉还是头疼欲裂,但身上倒没受伤。甚至衣服都没换过,锁子甲都没卸,所以大概率是红浪漫到最后,光花钱点香槟塔了,什么正事都没干,啧,真是浪费……

索伦翻身坐起来,发现自己在某人的公寓客厅里。阳光透过窗棱射过来刺着他的眼,而从影子那里,逐渐传过来和雅贾阿老苍蝇密谋的记忆,也让他头疼得更加厉害了。

“呃……”索伦拾起梦魇骑士团的战袍想擦把脸,结果闻到袍子上混着一股酒精,鲜血和呕吐物的味道,只好皱着鼻子站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

怎么说呢,他和老苍蝇沟通了一下,甚至都大致做好了,把提出问题的冈兹家斩尽杀绝来解决这个问题的基本方案了。

不过他真的死活都想不起来昨晚上有杀过什么冈兹家的继承人的。至少影子这的记忆,真的就是单纯的喝酒吹逼而已啊?

所以保险起见,为了避免被奸猾的老怪物当枪使,索伦还是转到本体这边来看一下,到底出什么情况了。

现在站起来,在陌生的客厅原地转了三圈。打量了一下这间公寓的室内装修,索伦就可以确认了。如果公寓的主人不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杀人魔,那他丫的,可能还真是自己昨晚喝醉了搞了什么事了。

地板上,七零八落的散着好几个脑袋,还有两个脑袋专门放在餐桌上,摆在水果篮子里和苹果放在一起。

淦,这得亏的索伦在战场上血味闻的习惯了,要不然真的要吐了。

索伦皱着眉盯着放在水果篮子里的两个脑袋,一男一女,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倒是一眼看出是不用风吹日晒的贵族,但奇怪的是脸上的血污不多,而唯一的伤口是脖子的断面,切口异常的光滑平整,索伦试着摸了一下,连骨骼,血管肌肉的纹理都是平的,一点毛刺都没有。

哇,这就牛逼了,肯定不是他砍的。索伦砍的脑袋还少吗,要用刀剑斩首斩成这样根本就不可能,骨骼和肌肉的硬度就不一样,再怎么样快的刀,从两种介质之间过度的时候都会有抖动和切痕,更别说很容易杂碎骨屑和撕开肌肉了。至少索伦知道,凭自己的剑术,是绝对没有可能砍出这种完美的斩击的。

难道进入武神体了?那也不会吧,如果变身霸者了,应该更倾向于用手撕吧,可指甲缝里一点碎肉都没有啊……而且这两人是谁啊?男的是那个……卡尔弗冈兹?女的呢?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索伦正拿着两个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冥思苦想之际,房门打开了,一个戴着扁帽的金发小女孩站在门口,背着个小书包,手里还捧着一件厚外套。眨着冰蓝色的眼睛盯着索伦看。

索伦手里拿着脑袋尴尬得和她对视,一时犹豫自己是该给个笑脸,还是在对方惊声尖叫的时候,一个头丢过去把她砸晕。

还好前后脚凯德加就走进来,及时把房门关上,一边把手里提着的大行囊放在地上,一边冲索伦打招呼,“哦,索伦你醒了,这是莱妮丝,肯尼斯的妹妹。等到了军营就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莱妮丝,你哥应该还在浴室。”

小女孩点点头,无视了一地的死人头和懵逼的索伦,转身走进里间去了。

等一等,这什么情况?这种一屋子人头的场景很常见的吗?是可以点点头就无视的场面吗?帝国连一只萝莉都这么凶猛的吗!?索伦都茫然了。

凯德加则手忙脚乱的又从柜子里翻出个大包,开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食物,换洗衣服,乱七八糟的炼金道具往包里塞,“稍等下稍等下,我马上就整理完,抱歉,去埃尔梅罗家的路上,碰到冈兹家的私兵了。他们在追查趁着昨晚的乱战,刺杀了他们家继承人的刺客,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虽然不关我们的事,不过昨天肯尼斯露了脸,等会路上要是被撞到了可能会引起误会。毕竟咱们也有命案背着,最好还是避一避。

放心,我打听过了,冈兹家的大队追到城外,去城南盘查往帝都的通路和河道了。

掌旗官昨晚也收到什么紧急军令,刚带着大部队离开。现在街上的防卫也不严,我们先向东走,再往北,应该能顺利绕到军营去。”

索伦若有所思得点点头,哦,原来是碰到冈兹家的守卫在抓刺客啊,确实确实,脑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的,既然不关我们的事那最好还是避一避……

不是!怎么他家的继承人不是老子杀的吗!?那这两人谁啊?

还不等索伦拿着脑袋开口问。

正在打包准备逃难的凯德加突然抬起头,神色复杂得看着索伦,“对了,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句感谢。

索伦阁下,我一直觉得,你这样的贵族就是单纯想收买我们为你卖命,真的到了拼命的关头,肯定会第一时间抛下我们逃跑的。真没想到,这次你会主动帮我们脱身。这人情我会帮着肯尼斯还你的……”

“哦,不必客气,而且比起那个我比较在意的是……”

“别在那说大话了,这份大恩,我身为埃尔梅罗的当主,自然会报答,不用你操心。”

肯尼斯从内屋走出来,还是一样的大背头,一丝不苟,整理得干干净净,还穿着妹妹拿来的干净袍子,认真得看着索伦行礼,“鄙人是肯尼斯埃尔梅罗,本代埃尔梅罗家的当主,此番感谢勋爵阁下出手相助,请允许鄙人向您献上埃尔梅罗家的忠诚誓言。”

“呃,哦哦,能得到您的协助,我真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此番有阁下相助,想必复兴汉室咳咳咳,成就一番事业,指日可待啊!哈哈哈!”索伦慌忙礼节性得对应。

怎么说呢,一觉睡过来就成功招募了两个优秀的魔法人才入伙,还蛮轻松惬意的,就和白送的十连抽出当期UP角色一样,有种白嫖到的巨大幸福感……

不!不对!仔细想想的话,其他老乡王霸之气一开,土着纳头就拜那才叫白嫖!

他索伦!可是又请客又贷款又杀人的折腾了一堆事,都喝断片了才好不容易招募到这两个人的吧?而且说真的,昨晚到底是点了多少个香槟塔啊能醉成这样子的!!完全是氪爆了好吗!!

索伦不由自主的伏倒,ORZ,然后手里的两个人头撑到了地上……

所以这两人到底是谁啊啊!

我就是死亡骑士

第二百零九章 罗生香槟塔

“香槟塔!香槟塔!香槟塔!”

“嘿!香槟加鸡蛋!给个神仙都不换!现场给大家走一个!老铁们给我点赞双击666!干!咕咚咕咚咕咚!”

“哦哦哦!666!”“哇好厉害好厉害!”“哈哈哈哈!”

肯尼斯猫着腰从包间溜出来,关上门,把欢笑声隔绝在身后。

“嘶,这就是贵族日常娱乐吗,真是闻所未闻,太奢侈了”

虽然一直以埃尔梅罗家的当主自称,总是打扮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下,每时每刻维持着威严和风度,尽全力维持着在帝国根本没多少人听过的家名门面。

但作为因私自学习黑魔法而被神殿通缉,从外国逃难来的贵族家,埃尔梅罗在本地没有产业也没有人脉,积累的家资还要支持帝国昂贵的物价,和兄妹两人更昂贵的魔法研究,还有算下来可能更更更昂贵的未婚妻索拉的日常花销。哪怕肯尼斯冒着风险从贵族家接单子做小生意,平常的生活依然非常的拮据。

这次他咬着牙投了多年的积累,接了个大单子就差点濒临破产,而今天晚上见到了真正贵族一掷千金的场面,肯尼斯的身心遭到了巨大的打击。但同时也看到了鲜明的榜样,也从心底生出了名为欲望的火焰,军功,封爵,赏金,女人!

咳咳,女人就不用太多了,有索拉愿意等着自己已经够了。不过,本来自信得以为自己能维持贵族的礼仪,结果有时候吧,男人的大脑还真就是拧不过大腿的,肯尼斯也是真的被又亲又摸到快克制不住了,这才喘着粗气溜出来缓一缓,嘶还是先去卫生间换条裤子吧

还好为了维持风度,肯尼斯日常都准备了一身干净衣服,放在延展咒的腰包里备用。正当他躲进卫生间的隔间里,换衣服,梳头发,擦掉脖颈上的吻痕时。却听到隔间外传来了熟人的声音。

“老大,肯尼斯那小子可帮咱们赚了不少钱了,连秘传的魔法书都交出来,这也够了吧?还要致人于死地,咱们这么做有点太不地道了吧”

什么

“靠!现在你给我说这些,刚才怎么不当着那个小伯爵的面开口?这么正义,你怎么不去做先锋军啊!”

“可,可是连他妹妹也要抓,出来混总要有点底线,这还是你说的吧,老大”

肯尼斯伸手握住隔间门的把手,全身的毛孔中冰气都倒涌出来,把脸面都沾成了白色。即使是这么多年的教养和自律,在这个瞬间,男人也被狂怒逼到了丧失理性的边缘。

“唉就你们都有底线,就我是恶人吗?是我要他们的命吗?你以为我们不动手,他们就有命吗!

我告诉你,有个魔导督军,巫妖弥采忽提的弟子在帝都被人打死了。凯利亚司家的少爷想要竞争真传的位子,看上了肯尼斯的魔术回路。

我已经硬着头皮推脱那二世祖很久了,可这把火唉,我是真的顶不住了,而且要怪,就怪肯尼斯自己有眼无珠吧。

他那个未婚妻,包间里你也看到了啊。真他妈是个贱人,自己爱慕虚荣,分手也就算了,嘴还可碎了,啥啥埃尔梅罗家在北边是九世传承的黑魔法名门,有着不亚于精灵体系的什么流体操作的秘法,甚至还有水系禁咒传承啥的。什么都往外说,真是没良心。

要不是她把肯尼斯卖了,凯利亚司家的家督好歹也是伯爵级的战场巫妖,哪里会指名道姓的要看肯尼斯这破落户的家传魔法书?

现在好了,人家家主开口了,要埃尔梅罗家的兄妹,男的抢夺魔术回路,女的留在家传承血脉,怎么,你还想替他们鸣不平呢?别傻了。这是人家给我们商会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识抬举的话,我们这些蟑螂也得给那对兄妹陪葬!”

“可,可肯尼斯人还不错啊,他接咱们的单子,不就是为了给那个未婚妻准备生日礼物吗?这么害他到底图啥啊?”

“因为我们的婚约是两家以家名誓盟交换的血契,而我向她发过誓,除非我死了,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冷不丁肯尼斯的声音冒出来,把躲在卫生间发牢骚的商会老板和护卫吓得魂飞魄散。

“肯!肯尼斯!”“你,你都听到了!那,那我都说了不是我的错啊!”

当然害怕了,虽然就在刚才还把这青年按在地上暴打,但这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全身完全被白霜覆盖,仿佛一个雪人般,外溢的魔能将周围的地面都打成了冰晶。

这是一个各种意义上,都越过了自制的极限的魔法师。

“说,他们在哪。”

当肯尼斯回到包厢的时候,身上的冰霜已经化为血水,那神情实在是过于凶厉,以至于把包间里,正准备办正事的人们性趣都打断了。

“肯尼斯!你这又是怎么了!今天很不正常啊!你以前不是克制着从来不动手的吗!”凯德加立刻提起裤子从办法身上起来,优先安慰兄弟。

“还有酒吗?”肯尼斯端正得坐在沙发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把头发梳理好。

他身边的酒女反倒一点没有害怕,甚至还主动靠到他怀里,“这才像一家的当主嘛”

这一次,肯尼斯也没有再拒绝她的拥抱。

而索伦,跑到门口,随手抢了个路过酒女的香槟,回来给肯尼斯满上。

“杀人了?贵族?那没事!贵族随便杀!来骑士团我罩着你!”

肯尼斯点点头,端起香槟一饮而尽,大概喝的太急了差点没呛出来,

“咳咳这味道有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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