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者的游戏 第25节

  尉迟妄一边在死死的盯着他眼前的这团绿色烟雾,一边独自琢磨着。

第五十八章 出棺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着太多太多足以让人倍感困惑的事情,而这些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件往往都存在着一种共性,那就是当某一个人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遭遇到某种情感上的沉重打击或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内遭遇到了极端的不公,那么往往在这个阶段,这类事件变化在这个人的心中发酵转变,从而让一件或许看来只是普通小事的冲突,在其内心之中急剧转变为一种足以改变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就如同这股莫名的青烟,在开棺之前又有谁能够联想得到,仅仅几下呼吸的功夫,这看似毫危险性的青烟,便在须臾之间夺取数人性命,是那般的无声无息,是那般的阴狠毒辣。

  就这样,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极力的快速后撤,以希望自己能够有幸躲开这瘆人的怪雾,终于半个过时辰一晃即逝,待这股恐惧之色渐渐的消失在那天地之间之后,在场的所有人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好似那须臾般的故事一样,开始便是结局。

  可是即便是这股杀人于无形的怪雾消散过后,众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观望,却没有一个愿做这领头的人。

  而就在大家都彼此推诿的时候,一双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扣实在了那古箱的抬盖沿边。

  “尉迟绝,你干什么!”

  看着尉迟绝竟然敢在此刻第一个冲向古箱,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不为之惊叹,果然这云泽的魅力,在一些人的眼中,是可以超乎于其生死之外的,甚至如尉迟妄这般的武林豪杰,也不仅被他自己的兄弟这般的行为吓了一跳,只见尉迟妄快步的一把按住尉迟绝那即将要使劲的右手,然后朝着尉迟绝的面大声吼到。

  “我干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回来就是要向世人证明,那些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夺回来,给老子滚开!”

  忽然一股强大的劲道从尉迟绝的身上猛地爆发,甚至于这股强势的劲道,竟然都可以逼迫的尉迟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天下终究是会记得我尉迟绝!”

  一声怒吼过后,便看到尉迟绝再一次的强行运气,以至于此刻他的左眼眼角处,俨然的流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血迹,可即便如此,他并未因为这道血泪而停下手上的动作,停下自身的气势,反而更是将镇龙棺椁的边缘处牢牢扣住,然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原本牢固的棺盖猛地掀开。

  霎时间只见从那镇龙棺椁之中,一股青绿色的光柱瞬间闪耀,一阵阵龙吟之声戛然响起,无尽的罡风夹杂着这天地之怒在此刻这小小的后山处突然刮起,只见青绿色的光柱瞬间穿破众人头顶的那团盘旋着的能量漩涡,然后在场的众人便看到,原本已经足够狂暴的能量漩涡在随着这束光束的贯穿,整体的面积更是猛涨数倍,甚至其最窄的长度怕也要数百丈之宽,将这片原本还算风和日丽的晴朗天空,顿时渲染的无比青幽。

  就在众人皆被眼前的这一切所震惊的时候,更奇妙的事情接踵而至。只听到一声无比嘹亮的尖啸声在夹杂着那一阵阵的龙吟从镇龙棺椁传出后,若要听得仔细的话,怕是也能从这股尖啸声中听出其中夹杂的一丝女性极为痛苦的哀嚎,随后只见到一个通体墨绿的光珠从苍天之上径直快速坠落于棺椁之内,仅仅一瞬间之后,众人便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从棺椁的内部散发出来,一声声极为低沉的怒吼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而此时每个人的感觉,都如同陷入泥沼,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每个人都觉得呼吸困难,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粘稠,让人十分难受。

  为了能够在这股天地之威下形容自如,在场的每个人都开始暗自运起自家的心法口诀,即便是忍着那冲击经脉的剧痛,可是为了云泽众人也在所不惜。

  当尉迟绝丝毫不顾及任何危险的一把将躺在镇龙棺椁内的云泽剑举在头顶的时候,他也终究成了第一位拥有云泽的人。

  这是一柄造型十分秀美的剑,只见此剑通体幽绿,整柄剑都是由不知名的金属打造,剑柄色泽漆黑,剑柄处刻画有复杂的暗纹,看着好似一朵朵祥云,却又好似一波波江海。

  剑首处则是雕刻着一个颇为精巧的图案,就好似古木的根雕般,无规则张开,单从远处看,整体却又呈现出倒扇型,而在这剑首的中间处,鬼斧神工的镶嵌着一块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奇石,随之剑柄舞动,奇石散发的光芒会随着舞动的剑柄轨迹在空中划出一道明显的光痕。

  而整柄剑刃最精巧设计的莫过于剑格,只见剑阁的左侧精致的雕刻着一个样貌极其凄美的少女头像,该少女头像为侧面像,柔顺的头发顺着剑阁接口处呈流线大弧形与剑尾相接,不过这个弧线将剑柄的正面完全包裹,而少女另一面的头发则十分俏皮的顺着剑阁的背面向剑身处翘起,就好似当时少女站在风中一般,微风从少女后背徐徐吹拂少女一样,而剑阁的右侧,则顺着少女的秀发向剑身蔓延出一些类似藤蔓的雕刻物,看着十分的诡异。

  剑身则从藤蔓类的剑阁猛地伸出,就如同是这堆藤蔓的种子一样,向前延伸着,整个剑身的剑刃处都呈现出水波般的形态,上面都刻画着及其复杂的上古纹理,而从剑脊往剑刃两边开刃的地方,则通体晶亮,就好似只身通碧的水晶一般,而剑尖处也不再是传统的剑刃,与之则是与剑脊一般材质的水晶般的金属。

  总体来说,整柄剑呈现出了一种对于传统佩剑而言的另类的不规则的美感。

  尉迟绝的疯狂让他成为了云泽在当世之中的第一位主人,可是很快人众人便从那不甘、嫉妒、怨愤的情感中回过神来,只因为在场的众人便发现,此刻的尉迟绝脸色正在迅速的变换着,一会涨的通红,一会又白的吓人。

  突然尉迟绝当着众人的面,脸色顿时红的有些发紫,待几个呼吸之后,一口鲜血便猛的喷了出来,而云泽剑则只是被他极为虚弱的空握着,在众人的眼中,若要是此刻在刮来一阵风的话,别说云泽剑了,怕是连尉迟绝本人也得因为脱力而摔倒地上。

  “哈哈哈,此刻你等皆毒气攻心命不久矣,看来这天下至宝,命中当属我大音寺啊!”

  看着尉迟绝此刻的反应,慧明再也无需隐藏了。

第五十九章 乱

  只见慧明瞬间来到尉迟绝的面前,然后鄙夷的看着四周的众人,不屑的狂妄笑到,一边笑着,一边便朝着尉迟绝的中空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脚,然后趁着尉迟绝极为虚弱的时候,一脚便将这位天绝双剑给狠狠的踹到在地上,半天都没爬的起来。

  “慧明你想干什么!”

  看着慧明此刻那有些癫狂的状态,尉迟妄顿时心中一紧,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依旧还是发生了。

  之前尉迟妄最担心的事只有如何能保证灵剑宗能够在这场风波当中守护云泽不被外人抢夺,所以他才不惜动用多方的关系和沉重的代价来让这些人在此时此刻选择帮助自己,为此他甚至连他最为疼爱的女儿未来的幸福都拿来当做赌注,好让自己在这场豪赌之中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甚至直至此时,拿下云泽依旧是他的心中的唯一目的,而这般的目的是丝毫的不曾发生过改变。

  可是这其中却存在着一股变数,那便是尉迟绝。

  恐怕尉迟妄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想到,在这节骨眼上,他那失踪二十余年的同胞弟弟竟然再次出现在灵剑宗,即便兄弟相认,可是二人之间的情分却陌生的令人害怕,所以当他看到尉迟绝之后,他便后悔自己去大音寺把慧明请过来了。

  尉迟妄也不算特别的了解慧明这个人,他只是听别人偶尔提的过此人一两句,而对于慧明这个人的风评,但凡是背后议论过的人,他们口中的评价却都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慧明这个人是属于那种极为阴狠的小人,是属于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的,当初尉迟妄从大音寺找救兵,作为大音寺住持的慧贤大师也曾多次告诫于他,虽说慧明乃武藏院住持,可是此人在大音寺里的名头却也十分的糟糕,让他小心慧明,可是就是这般的告诫却被他当做了耳旁风了。

  在尉迟妄看来,慧明是处处都不如自己的,武功没他高,身法没法好,修为没他深,就连长得都他没帅,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当初的东煌剑狂所放在心上呢?

  而当那天在议事堂尉迟妄与慧明谈崩之后,慧明便连夜的离开了灵剑宗,纵使他怎么派乌辽坪去打听消息,慧明就好似从那天夜里开始就在这燕湖岛上人间蒸发了一般,所以直到自己踏进后山墓穴的前一刻,他最为担心的,便是在这最后的时候被慧明反阴上一回,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和这帮子真心实意的愿意帮助自己的人们,无疑便是让大伙都陷入了最为被动的时刻,可是从现在来看,自己的恐惧无疑是变成了现实,慧明已经漏出了獠牙,将手伸向了云泽,那么其余在场的几位,何时才会不在遮掩?

  尉迟妄的大声质问,却在此显得自己是那么的弱小。

  “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听着尉迟妄的质问,慧明只是简单的暗讽一句,然后便再次转过身子,朝着倒在地上的尉迟绝,趁其不备之余,一脚极为狠辣的踩在对方的手背上,然后用力的用自己的脚跟来回研磨尉迟绝的手背,好让对方能松开此时那依旧还握着云泽的手。

  慧明的这一脚是相当的狠毒,纵使像尉迟绝这般的高手,也是疼的龇牙咧嘴的,可即便已经如此痛苦,尉迟绝却丝毫的没有说是要松手放弃云泽的意思。

  看着尉迟绝此刻的模样,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怒火,慧明不仅极为凶狠的再次微微抬起踩在对方手背上的右脚,然后又再一次借助着惯性的狠狠踩踏回对方的手背上。

  “啊!!!”

  尉迟绝极为痛苦的喊到。

  “找死!”

  眼看着尉迟绝深受痛苦,萍姑坐不住了,只见萍姑一声怒骂,便举剑朝着慧明的面门直刺过来,哪怕当她刺出第一剑的时候,一口鲜血别她猛吐出口,可是这并未影响到她此时所要斩杀慧明的决心。

  萍姑动了,孟破军与魏迅自然不会等着看戏,只不过他二人并未去选择攻击慧明,反而是朝着单丹青一行人所待着的方向急速出招。

  看着自己的胞弟受辱,尉迟妄亦是加入到战局之中,朝着慧明的下三路接连出剑,而秦罡则带着一众人去准备围剿单丹青一伙人,甚至还未等秦罡动手,邹亮就已经与渡乌刀兵相见了。

  至此随着慧明的疯狂,彻底的拉开了众人争夺云泽的幕章。

  眼下战局混乱,相比于之前云泽还未出世的那会,这会的一众人马皆是招招致命,所出套路皆是杀人的招数,并不再向刚才那会的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了,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有没,地上便已经是血迹淋漓了,这足以见证此刻的争斗是多么的混乱和惨烈。

  虽说尉迟绝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慧明这般的欺辱他还是叫他觉得火大,只见他猛地双目圆睁,随后大喝一声,借着眼下混乱的局势是双脚用力一登,整个人便借助着惯性猛地重新站起身来,即便此刻他的右手掌早已被慧明踩踏的手骨断裂,但是他那内心之中的仇恨却依旧是支撑着他的行径,只见他左手快速的从右手处拿上夺过云泽,然后极为快速的半转自己的身子,朝着慧明大致的方位,使出浑身上下最后的一丝力气,将云泽用力的半圆挥出,顿时间一股夹杂着天地之威的气劲便铺天盖地的朝着慧明的面前瞬间涌来。

  简单的一招,便吓的慧明急忙闪身躲避,而在场的其余几人,也都因为这如此恐怖的气势,选择纷纷避让,可即便如此,那些身处在众人身后的弟子们,依旧是没能逃得过尉迟绝的这一狂暴一击,连给他们反应的余地都没有,这些灵剑宗的弟子们,便在这股夹杂着幽绿色的气焰之中气化不见。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然后更是极为狂热的盯看着尉迟绝手中的云泽。

第六十章 斩草

  云泽的出世,让现场的每个人都不免的会为之疯狂,或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之中的那股私欲,或是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那股豪情,在场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被云泽所侵染,然后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间选择了奋不顾身的去拼搏下去。

  而在这时,尉迟无情并未率领着他的五阁老去直接的参与到云泽的争夺中,而是带着余下的四人重回昊辰阁,然后皱着眉头的在想着白先生之前所交代给他的那件事,那件一旦实施便会将他本人和灵剑宗一同推向无尽深渊之中的决定,那件一旦实施便会被后世之人唾骂一辈子的决定。

  斩草又除根……

  ……

  “我离开后,燕湖岛诸事皆由命运所指引,任何人都不得强加干预,若无先天之人前来争夺,你等几人断不可出手阻止事态发展,若被我知晓谁胆敢忤逆此决定,我自当不留此人性命,所有的天机都必须指向此处,你等皆需按照典藏所记载的那般将云泽无论如何都要留在灵剑宗,至于那些前来参与云泽争夺的人,这群人此行所携带而来的势力门派家眷之类,但凡此时还留在岛上的,就不必留着了,都杀了吧。”

  在尉迟无情看来,白先生的这话看似说的轻巧,但是这无疑也是将尉迟无情与他所掌控的灵剑宗推向了道德的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将整个门派的未来推至万丈深渊之中,但是白先生的话自己又不敢不去遵从,毕竟此人乃是白先生,是真正的当世第一人,是真正的那位即将跨越这天地束缚的第一人,是真正的有望成就仙尊的第一人,哪怕像自己这般的当世强者,怕是在白先生的眼中也是一文不值的,或许哪日若是白先生想要诛杀自己,对于白先生而言,怕也只会是在那须臾之间便可以完成的一件小事,所以白先生的这道指令,令他坐立不安。

  “哥哥你当真要这么做?”

  看着此时颇为纠结的尉迟无情,安芃不仅迟疑的问着他。

  “那可是白先生。”

  回看了一眼安芃,尉迟无情无奈的回应着对方。

  “白先生又怎么了,若是师兄你当真杀了岛上那些人,这才算是真正的造孽啊。”

  顺着安芃的阻劝,柳芸也向着岛上的那群人们求着情。

  “可是这下令的乃是白先生啊。”

  很明显柳芸的阻劝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老大眼下这燕湖岛留驻的门派家眷等等的人少说也数千人之多啊,这么多的人说杀就杀,这未免也太……”

  即便是心肠较为狠毒的左顾,也是不免的有一些发憷。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左顾话中所提及的那数千人的性命,俨然已成为了此时尉迟无情心中那份最为沉重的负担,这份负担之大甚至已经让其身心感到极度的疲惫,让其整个人的灵魂正在此时遭受着痛苦的折磨。

  纵使是身为人杰的尉迟无情,他在此时也难免的犹豫了,毕竟在这世间万事当中,任何的事情它都保留着真与伪的两面性,善与恶的两面性,生与死的两面性,那么事情即有两面性,那么它的两个面便代表着两种选择,代表着两种期遇,代表着两种命运,更代表着两种结局,那么在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的便是一种选择,一种在荣耀与谴责中的选择,一种在基业与人性上的选择,一种在云泽剑以及灵剑宗的未来与数千无辜生命生死之间的选择。

  试问在这个江湖世界中,白先生的话无疑便如同那天下帝王口中的圣旨一样,是令人无法去反驳抵抗的,正所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放在眼下,放在尉迟无情此时此刻的心中,白先生的话便如同在那一柄生了锈的钝刀一点一点的在其身上剜着肉刮着骨,这般的疼痛是那样的折磨人的心神,是那般摧毁人的意志,可却让人无可奈何,就因为这个下达命令的人叫白先生,也只是因为他是白先生,所以在尉迟无情这边,他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在尉迟无情当着其余四人的面无力的说出那句我该怎么办的时候,在场的众人均是体会到了他心中的无奈和妥协。

  为了灵剑宗的百年基业,纵使自己从今日开始会被世人唾骂,在尉迟无情看来,他都没得选择,只因对方是白先生。

  而在这如此重要的历史时刻,在这场震惊天下的历史事件中,它的背景故事里不得没有魂的乐章来奏满全章,或许这数千人的性命,正是白先生此时要为这历史的时刻吹奏的序章。

  “云泽必须留在灵剑宗,而那些人,杀……”

  良久之后尉迟无情这才无力的说出这句判人生死的抉择。

  尉迟无情是上一任灵剑宗的掌门,是灵剑宗自开山立派以来第一位踏入先天之境的人,是灵剑宗公认的第一天才,为了能印证天道,为了能破窥天机,他穷其一生都在艰苦修炼,终其一生都未娶得一妻生得一子,在他的眼中,灵剑宗便如同他的孩子,灵剑宗的未来便是他的未来,所以他为了保护灵剑宗,甘愿为其化身为那夜的修罗,甘愿为其化身为那杀的弯刀,他可以为其生,亦可以为其死,他可以为其双手沾满鲜血,亦可以为其奉献灵魂。

  他便是灵剑宗的灵,他便是灵剑宗的根,他见证了灵剑宗的崛起,他见证了灵剑宗的辉煌,在外人的眼中,他便是灵剑宗,他便是灵剑宗的心,只要他活着,灵剑宗便会一直活下去,他便是尉迟无情,那位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那位真真正正的东煌之王。

  哪怕未来的道路会充满荆棘,哪怕此行的后果会让灵剑宗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只要云泽留在灵剑宗,只要他留在灵剑宗,那么灵剑宗就还有重新崛起的机会,灵剑宗就还有重生的可能,所以在人性与灵剑宗百年基业面前,尉迟无情终究舍弃掉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良知和人性。

  而尉迟无情现在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委派门下弟子去执行杀戮的名头,那便是云泽被他人抢走,无论这个人的修为是否以达先天之境,他都会以此为借口去替白先生执行杀戮。

  斩草且除根,春风不留魂……

第六十一章 因为我是你哥

  狂热、兴奋、激动、贪欲,每个人此刻望向云泽的眼神皆是变得贪婪起来,哪怕是当场承诺相互帮助的伙伴,哪怕是费尽心思寻得的盟友,而随着尉迟绝的这握剑一挥,皆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疯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疯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了云泽这柄天下之兵而彻底的疯狂了,每个人都红着双眼,然后双眼之中尽是那无穷无尽的贪婪原罪,是那般的不加以隐藏,是那般的不加以遮掩,是那般的直白,是那般的无耻。

  要说这云泽果真是那天下至宝,仅凭借着尉迟绝那如此简单的一挥,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数之下,便能将这蕴含着天地之威的能量运用之极,回头若想的话便会发现这柄天地之兵简直可怕至极。

  但是即便众人皆以被云泽的威力所深深震撼,可是却只有一个人发现了它的弊端,而这个人便是一直都还未露面的蓉湘。

  蓉湘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尉迟绝与云泽接触时间的渐渐拉长,尉迟绝那握住云泽的手臂,已经开始逐渐的出现一条条类似烧伤的印记,但是她清楚的记得,当她第一眼看见尉迟绝的那会,他可是一直都穿着道士款式的长袍,可是此刻的尉迟绝,其整条右臂竟都暴露在空中,而那本该遮体的衣袖,早就不知道消失于何处了。

  没想到云泽对于人的侵蚀是如此的重,这也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而已,尉迟绝便已经被云泽侵蚀成这般模样,再加上他一直都身中幻神散的毒,刚才的那一击早已是他最后的招数了,只见这一击不中,他终究还是坚持不住了,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想要再多走上几步怕是都极为困难,最终他也只能是因为自身脱力而无奈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至于云泽则被他牢牢的双手握住,以作为此刻唯一能够支撑住他的身体不让其倒下的支点,当云泽的剑尖插入土地之中的时候,也说明了尉迟绝即将濒临自己的人生尽头,此刻的他哪还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样子,只见他披头散发,就如同大街上的行乞者一般模样,而那时不时滴到地上的鲜血,也向在场的所有人反应着一个讯息,他已经不行了。

  就在蓉湘发现了云泽的秘密不久,在场的其他人也逐渐的开始发现尉迟绝的不同了。

  “弟……”

  看着眼前尉迟绝的样子,尉迟妄不仅一声哀嚎,然后疯了一般的朝着对方奔跑过去。

  尉迟绝毕竟是还是尉迟妄的亲弟弟,要不是当年的那场阴谋,最终让尉迟绝误会了自己,他又怎么会不去救下自己的亲弟弟呢?毕竟是一起成长的亲兄弟,那份来自同一父母的血脉之情,又怎么会被世人理解的是如此简单?

  要知道在尉迟绝跌下山崖后的那段时间,尉迟妄就跟疯了一样,原本并不急躁的他,却在那段时间脾气大到惊人,甚至于一点细微的小事,都能够引得这位灵剑宗掌门是大发雷霆,甚至他更是不惜花费重金找到那些游离在江湖之外的势力来找寻自己的这位弟弟,然而却没有尉迟绝丝毫的消息,就好似自那天以后,尉迟绝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时至今日他都深陷在自责之中,若不是那天他被安排外出赈灾,尉迟绝也不会独自去后山,更不会失足跌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疏忽造成的,所以当刚才他再一次能亲眼的看到自己的这位消失多年的弟弟,他的内心五味陈杂,心痛的感觉如同刀绞斧砍一般。

  眼看着云泽就要将尉迟绝彻底吞噬的时候,只见尉迟妄快速的闪身来到尉迟绝的身边,然后一脚便将云泽从尉迟绝的手中踹开,然后丝毫不顾自己的安危,全力的将自己体内那本就剩余不多的生命之力是疯狂的朝着他这位亲弟弟的体内输送过去。

  而秦罡看式则急忙拉着路之尧三人快速的来到尉迟妄兄弟二人四角,然后以自身之姿的将其兄弟二人围住,好让他待在自己的保护圈内,不被外人侵扰到,终于到尉迟妄看到尉迟绝那原本惨白的有些吓人的脸色再次的开始有了红润光泽,他这才缓缓收手。

  “为什么……你要救我!”

  看着一脸紧张的尉迟妄,尉迟绝不解的质问着他。

  “因为我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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