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者的游戏 第210节

第四百八十四章 烈日灼心

  一剑堂的上座众,其个人的实力当真是名不虚传。

  单就只是一位段天鹤,便能将慧明压制成如此被动的局面,可想而知,无论是从个人成就来来讲,还是从个人的武学造诣上来讲,又或者是从个人对于修为的天赋上来讲都要远高于他的萧鸿,其实个人的力更会抵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程度。

  开山辟地之威?

  亦或者是补天断海之势?

  不过不管怎么去猜测,有一件事倒是很是清楚明白的,那就是在萧鸿的剑招之下,这位流云水,当真是与其走不过百招的,或许在百招之前,他还能与萧鸿去拼上一会儿的工夫,但是随着百招将近,相信以他的本事和套路,一定会败的很快。

  所以也正因为如此,正因为萧鸿的实力早已是超出了其余四位上座众太多太多,这也让卫东不得不去低下自己高傲的头,然后去躬身祈求白先生的帮助,毕竟这位一剑堂的掌门对于自己手中的牌还是看地是极为的清楚和明白的。

  而对于眼前的局势,卫东亦是看得极为透彻,他很清楚,眼下的时机对于他来讲,那当真可以被誉为是千载难逢的大机遇了,毕竟有万兽窟为引,可以直接支走蔺蓓和曾嘉二人,从而让原本看似固若金汤的上座众五人是瞬间就没了应有的实力,再加上白先生的出现,愣是让孟破军是临时倒戈,成为了自己这一方的强而有力的帮手,这么算下来,自己此时所要去面对的上座众,其实也就只有萧鸿和段天鹤俩人了。

  而且话再说回来,虽然卫东并不清楚慧明和单丹青的到来,可是他却对白先生有着绝对的推崇的,无论是其江湖上的名声和威望来讲,亦或者是其个人那高深莫测的修为和个人实力上来讲,他都是对白先生充满了崇拜,即便他本人在亲自面对白先生的时候,心中更多的则是畏惧,但是这些复杂的情感却丝毫都不能影响到他心中的敬畏之心。

  所以作为卫东来讲,他丝毫就不担心段天鹤这位一剑堂的上座众,因为他坚信,孟破军一定会很快地就将这把变革之火给点燃,然后将段天鹤给斩落马下的。

  但是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卫东做梦都没有想到,一剑堂的局势会演变成当下的这般复杂。

  孟破军并没有去阻击段天鹤,因为这会儿的他还在跟秦煜三人相互的对峙,相信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原本在自己眼中就犹如蝼蚁一般的三人,却会在其身上爆发出那般炽热的生的意志,而他更是被这三人给纠缠的无法在短时间内脱身,以至于当水竹香榭的方向,那一道墨绿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的时候,他只能是犹如一条即将要死去的老狗一般,就这般无奈的蜷缩在身下的那片残垣之中,眼巴巴地看着远处,然后从眼眶之中不断的躺下懊恼的泪水。

  段天鹤怕是也万万没有料到,眼前的慧明竟然会给他带来这般巨大的麻烦,哪怕自己手中的神枪再是锋利无比,可是当神枪遇上了《因陀婆罗摩》金经,貌似这般迅捷的神枪,也不得不为之变得稍加迟钝起来。

  而作为外来者慧明来讲,段天鹤的强势更是大大的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他完全没有料到,段天鹤和其手中的神枪会是这般的厉害,仅仅只是几招之后,他毕生所学的《因陀婆罗摩》金经便会被神枪所压制住,与其说是被神枪压制,倒不如是说,在二者的这一次碰撞当中,《因陀婆罗摩》金经当真是还没有占到过一丝一毫的便宜,毕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而天下武学繁杂种种,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段天鹤和他手中的神枪,当真是太快了。

  甚至快到慧明都来不及提气抵御,快到他压根儿就不可能严阵以待,因为段天鹤手中的神枪,其出剑的速度已经快到足以撕破虚妄的程度,已经快到可以瞬息之间就足以击溃他身上所环绕的真气之罩。

  哪怕此时的慧明有着《因陀婆罗摩》金经的加持。

  也不行。

  但是最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乃是单丹青这边,恐怕没人会料想得到,单丹青会对日昭国族人身份的蔡睿冲是有着如此之大的敌视之意,以至于他压根儿就不考虑更多的潜在因素,压根儿就不考虑自己若是就地斩杀了蔡睿冲,会给未来的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祸端,就这般不留余地的将蔡睿冲本人给就地拿下。

  甚至当单丹青亲手提起蔡睿冲的人头的时候,还忍不住的朝着自己手中之物是狠狠地啐了一口,而这一幕更是看的乔克等人是为之一震。

  而当蔡睿冲一死,那么距离萧鸿所在的水竹香榭,就已不是太远了。

  宁静的古都……

  午时无风的焦躁……

  高挂于天空之上的烈日……

  当真步步灼心!

  而随着卫东这次的一闹腾,更是直接将这座好不容易才方享宁静与祥和的古城,是再次的给一剑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为了谁?

  是因为陆锋的原因吗?

  是因为朝廷所施加给卫东的压力吗?

  还是因为别的种种不可见的关联呢?

  相信时局到了眼下的这般混乱,已没人会再去关注这件荒诞之事的起因了,因为彼时的人们只关注结果,只关注自己究竟能从这场闹剧当中分得多少的好处罢了。

  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那份正义之誓,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那股使命之诺,卫东愣是借由诸多外力,是将这古老的永春古城是再一次的搅得天翻地覆,而他则是坚信着自己此时所谓的正确的事,是义无反顾的朝着他心底的目标在徐徐前行。

  但凡那些与他心底的大志有所背离的人,相信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对其处决,毕竟在卫东的心里,他所看到的未来,他所向往的以后,如今早已是近在咫尺,他绝不允许有人在此时去破坏掉他为之这一切而付出的努力。

  绝不……

  绝不!!!

  一剑堂必须要走大音寺的老路,必须要依靠龙寰朝廷这棵参天大树,也只有这样,一剑堂的未来才是真正地充满了光明,一剑堂的将来才能规避掉更多地风险。

  如今朝廷对于江湖势力的打压,已经是随着八界门的覆灭而浮出了水面,若是这一次卫东再不能抓住时代的尾巴,他要是再不让一剑堂去紧追着大趋势的风向前进,他完全有一万个理由去相信,朝廷最终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奇葩借口来处理掉一剑堂的。

  也许一剑堂的下场会逐渐地被朝廷所蚕食……

  也许一剑堂的未来会如同八界门那般于朝夕之间被击溃破碎……

  总之就是一点,在卫东的心里,假若不让一剑堂绑在朝廷这棵大树上,一剑堂的未来当真岌岌可危。

  因为谁都吃不准,陆锋心中的那份对于龙寰江湖的肃清计划,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又究竟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爆发出来?

  没人能吃的准陆锋的心,就如同没人能准确的预示到这老天会何时下雨,会何时刮风一般。

  要知道上一次,当李耳于永安皇城开始大肆的为自己的陷阵司助威摇旗的时候,在那会儿的时候压根儿就不会有人认为,他李耳所率的陷阵司,会是陆锋用来剿灭八界门的主力部队,因为在那个时候,朝廷兵部所给天下的仕子们放出来的消息,乃是说这数十万的部队,会是朝廷用来镇守玉林山脉的应急部队,其目的就是为了以防止吐斯国的大军犯境入侵之举的。

  可是令整个天下都为之震惊的是,李耳所率的这股陷阵司,压根儿就没有朝着明都所在的二十七关前行,反而是在大军进入仓州界后,继而整编调转方向,不再继续西行,是一路朝着西南方向急行,更是于数周后横穿了霍果泊戈壁,抵达了八界门所在的天机谷。

  既然俞啸当年选择了将八界门从大凉迁址于此,既然霍果泊意为“向往的自由”,那么作为李耳来讲,作为这位手握陆锋旨意的天选之子来讲,彼时的他便会选择遵从皇帝的意志,选择按照本就拟定好的任务去如实完成。

  想要向往自由?

  那还不简单!

  所以当天下的仕子们得知,李耳很快地就率领陷阵司的大军是踏破了天机谷的山门的时候,天下皆为之一惊,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与八界门有着不错交际的江湖势力,更是一个个的均选择了紧闭自己家的山门,是谢绝任何客人的拜访,更不允许门内的任何弟子出世游历。

  而在这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几个门派当中,就有位于大凉之境的蓬莱阁和青州之境的铸剑山庄。

  毕竟但凡是在江湖上混过几年的人都清楚,八界门的掌门人赵璇,与铸剑山庄的真正家主田蕊(慕容轩可以自动忽略,毕竟在田蕊的面前,这位铸剑山庄的话事人是连个屁都不敢大声放一下的)、蓬莱阁的掌门人疯姑魏浣浣可是正儿八经的发小儿加闺蜜。

  所以由此可以预见,这一次卫东所为之下的决心,是有多么的坚定。

  宁静的古都已变得开始纷乱起来,无数陌生的人影开始流窜于这座古城的街头,而远方的一剑堂,却随着那一声的巨响而进入到了真真正正的内斗之中,在此时焦灼的午时,在万里无云的晴天,当真烈日灼心!

第四百八十五章 秋意浓

  花开于春意盎然,叶落于潇潇寒风。

  当那茂盛的枝头上,那叶尚还残留着一抹淡绿的夏叶于微风之中摇摇晃晃之余,终究断其根茎,终究缓缓坠落。

  秋,这般在悄无声息之间来了。

  而那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争,亦是随着这抹秋意的到来,瞬息到来。

  于进入秋季的当天,吐斯国是举全国之力,剑指龙寰。

  十五万被陆锋成为沙漠第一刀阵的金刀卫,八万被吐斯皇廷最为倚重的王牌之师的重甲精骑,还有这支人数足足有十七万,还号称营中之士皆为鹰眼哲别的弓步营,与这支人数虽说只有两万有余,而这两万多人却是由万机神宫所遗留于世间之中的黑火甲士,再加上二十三万与神火军几乎是齐名的天狼盾卫与五万骆驼骁骑,共计七十万吐斯大军,于夏末之际是汇集于仓州之边。

  眼前的山川,是家乡。

  眼前的天地,是故里。

  眼前的一草一木,是父辈们所铭记了一辈子的回忆。

  眼前的一鸟一人,是先祖们所为之痛楚了一生的过往。

  而眼下对于这群心怀高远大志的人们来讲,于他们的心底,只余下一个目标。

  收复失地,重夺家园。

  一百年了……

  整整一百年了……

  为了今天,为了此时,吐斯国整整为此准备了一百年的时间,试问人的一生是这般的短暂,就犹如白驹过隙一样,纵观整个红尘世间,又能有几个人可以有幸的去拥有一百年的光阴?

  可是为了仓州,吐斯上下三代可汗,就这般愿意去为此苦等一百年的时间。

  既然国还在,那么家就不可丢。

  既然国还在,那么旗就不能倒。

  既然国还在,那么逝去的英灵就还未长眠。

  既然国还在,那么往日的屈辱就还在心间徘徊。

  既然国还在,那么后辈就理应肩负其先驱者的压力。

  既然国还在,那么于我们的心底就应该还残存着那尊崇荣耀的炽烈鲜血。

  既然国还在,那么为了收复逝去的家园,我们就应该为此而战。

  既然国还在,那么为了完成先辈的遗志,我们就应该为此而战。

  既然国还在,那么为了天,为了地,为了家中的父母,为了身后的妻儿,我们就应该为此而战。

  既然国还在,那么荣誉就亦还在,那么战士们的无畏战魂,就亦还在。

  战,无休!

  惑,无止。

  将头顶的金甲落于鼻前,随后双眼如同鹰视,以绝对挺拔的身姿是稳稳的坐于马背之上,随即便是迎着这股迟到的秋风,于初阳破晓之时,快速地将手中的将旗是直指眼前的仓州故土。

  没有嘈杂的喧嚣……

  有的只是整齐划一的徐徐前行……

  没有所谓的气势磅礴……

  有的只是这股压在每个人心头的这股必胜之心……

  待七十万大军开拔……

  仓州之西的天空,顿时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黄沙……

  苍漠之鹰,夏志杰!

  他来了!

  ……

  快……

  再快……

  再……快……

  染血的甲胄,破碎的将盔,泥泞不堪的脸庞,决不妥协的坚定眼神,手中是攥紧了这份早已被鲜血给染红的竹简,然后是驱使着胯下那早已濒临尽头的战驹,是朝着眼前的那座深宫高墙疾驰而去。

  他的衣着,乃是仓州兵的打扮,只不过此时他的这般扮相,当真狼狈至极。

  终于,当他是喘着粗气的赶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前,他身下的马儿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个趔趄,马蹄就这般的瞬间一软,而他就跟着自己身下的马儿是一同朝着眼前侍卫们的方向是栽了出去。

  “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宫!”

  而这些侍卫们一看到有人是冷不丁的朝着自己弟兄们所值守的方向是瞬间飞了过来,在自身本能的驱使之下,便看到这群带刀侍卫立马就变得十分的警觉起来,一个个的是瞬间就将自己腰间的钢刀给抽了出来,并于瞬息之间就将用自身的后背,是死死的抵在了宫门的面前。

  “仓……州……战……报……”

  话未说完,他却再也坚持不住了,要知道这连续一个多月的急行,这没日没夜的赶路,早已是拖垮了他的身体,若不是他依靠着自己那份绝不屈服的超强意志力在强行的支撑着自己,相信他断不可能是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从仓州最西边的战场是赶回到秦州的永安皇城的,只因战事紧急,只因战况惨烈。

  这一路上,他压根儿就不敢想,自己身后的战局会发展到什么样的一个状况,他只知道,每当自己想要稍微地歇上一小会儿的工夫,自己的兄弟就极有可能会命丧敌人之手,每当他想要背靠天地的小眯一阵,仓州的战局就极有可能出现更大的危机,所以这一路上,他当真是不敢睡,也不能睡。

  而人毕竟只是血肉之躯,人毕竟不是钢筋铁骨,人活着,那就得吃饭,就得喝水,就得解决三急,就得去保证自己能有一个相对良好的睡眠才行,可是这一路下来,他当真是为了自己心中的这份身为战士的荣耀而抛弃了一切。

  饿了,他就会在马背上囫囵的啃上几口早已硬的难以下咽的干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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