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633节

  这一场阴谋,包括内讧和利用多恩扛骂在内,其实,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计划?

  很简单!

  首先,我如今面对着某个群星就位教支派暗中的针对,还面对着坦格利安余党的不甘,以及各地实权贵族的三心二意,尤其是南方三国。

  那么按照我的思路,与其被动地和他们见招拆招,不如煽风点火,钓鱼执法,让他们陷入我的节奏,在我的安排下造反为敌,这样总是比猝不及防被叛徒敲闷棍炸赫伦堡要好。

  因此,我真正的目的就在于此,引蛇出洞,一次解决。

  其次,照我斗争过无数次的经验来看,但凡是政治派别里,大都会有短视的和目光长远的,有人蠢,有人笨,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实质上是大家伙目的和利益不同才产生了这样的表象。

  总之,我这帮隐隐约约开始合流的敌人当中,自然会有慷慨激昂,在尸鬼的威胁面前放下对我的怨恨而誓死奋战的猛士,却也会有期期艾艾,不愿意战斗,害怕见血的胆小鬼。

  这部分胆小鬼,就是我的入手点!

  如今非战斗人员撤到了三叉戟河以北的几个后勤物资储存地,而十几万大军几乎被尸鬼包围,分散在这两部分人当中的反对派之间的信息联络被长夜军团给阻断,更妙的是,武装人士全都在前线,躲在后方的那些几乎没有实力来与我刀剑相会,这就是一个根除问题的好时机。

  当然,自古以来当裱子的都得立牌坊,利用内斗和清洗来解决政敌的人一定得给自己找个好的名义,胡乱杀人,拿无须有之罪来处置别人的那是在拿自己的威望看玩笑。

  而消极避战,恰巧就是这样进行大清洗的绝佳罪名!

  作者的话:这两章写得有点拖,明晚我有时间争取一万字把这场破仗打完

第739章 魔龙的狂舞(三)“河泛白霜”之战

  多恩一万军队的统帅,“红毒蛇”奥柏伦马泰尔已然屈服于设下圈套的红王我,而河湾地人和风暴地人依旧对此一无所知。

  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在民间的风评向来不好,所以给了他们一种大家会聚集起来反对我的错觉,所以,懦夫们心怀对尸鬼的怯惧,搞临阵避战这种鸵鸟把脑袋埋沙坑里的把戏,还误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甚至,河湾地和风暴地的这两伙人都没有合流,而是分别在圆阵内部布下了密集阵型,不但自己拒战,还阻却交通,拦截物资,干扰正常的军事调动,我看着他们设下路障,用长矛逼迫其他的佃农兵和战士绕道,甚至和一些性子火爆的汉子相互用弓箭对射,俨然是要顽抗到底,没有半丝余地。

  仔细观察号衣和旗帜,借着我尸鸟的眼睛,我不难发现河湾逆贼叛党的组成,多半是罗宛家族和提利尔家族的封臣盟友,还有青亭岛的陆战水手和过去属于佛罗伦家的人,连旗帜上都隐约能看到玫瑰底下过去的狐狸痕迹。

  不过,少见海塔尔家族的旧镇士兵,当然,旧镇的民兵方阵和弩手一开始就顶在前线,也没时间玩这样的把戏,这并不能说明神秘的参天塔之主就是无辜的,很多线索都表明他们在与一些古怪的势力暗通款曲。

  而风暴地的乱军则毫无规则可言,或者说风暴地现在已经没有足够有号召力的人物来率领他们,或许那个琼恩克林顿是个例外,可即便是他也在外流亡多年,早已把自家声名丢了个一干二净。

  总之,不管他们心怀何种想法,对局势有何种误解

  现在,是他们收获自己行为种下的苦果之时!

  北风烈,北风烈!猎猎大风将黑色雄鹰的羽毛吹得颤颤直抖,属于我的这尸鸟翱翔天际,透过朦胧的云朵与弥漫的雾气俯瞰大地,这世间的一切都在它面前无所遁形,战场中的万事万物一览无余。

  多日未变的长夜之下,在这高飞之鹰的眼里,几乎一切事物的色调都仿佛被墨水泼过似的。

  只是有的沾染的黑色少一些,显得冰冷得浅淡,譬如靠近火把那橙色光晕的冷铁和旗帜,有的则更加深邃,恰似深不见底的洞窟。

  例如没有半点光亮照明的活尸大军,从空穹中看下去,它们就像是一群一群黑色的虫群疯狂地前仆后继,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生气,这不可计数的尸鬼宛若朝夕之时的海潮一般,不断汹涌拍击着活人构成的海岩顽石,而活人则靠着铠甲、盾牌和密集的阵型保护单薄脆弱的自身,在这尸潮腐浪之中顽强坚持。

  为了充分调动弓弩手和士兵的战斗力,也因为部分区域实在扛不住,这个步兵阵从圆形慢慢变成了有若干突出部和凹陷的不规则多边形,算是被挤压到了极致。

  这会儿,不提面对尸鬼时的血雨腥风,被赶出了哗变士兵的士兵兄弟会成员正在四处宣扬后方河湾人和风暴地人的恶举,前线纷纷骂出了声,在后面被轮换下来的众人则嚷嚷着要这些胆小怕死的人渣好看,我确信将没人会怜悯这两波叛徒接下来的遭遇,更不会有任何人与他们同仇敌忾,包括苦战过或正在苦战的海塔尔诸军和风暴地内部的反对派。

  那么,还等什么呢?

  嘟嘟,嘟噜噜嘟

  属于多恩的号角声响,早已听说自己背后是什么情况的多恩士兵毫不恋战,一阵标枪、箭雨和投石机的散弹之后,其旗帜纷纷朝着后方左右撤退,属于我的洛恩王国虎袍军也是一样。

  “怎么回事,撤,撤退了?”

  “他们输了,输啦!”

  原本还叫嚣着宁要和自己人动手也绝不驱前的佃农和地主们多年没和多恩人打仗,也不曾接触过瓦兰提斯的唢呐军号,于是这两伙乱兵丝毫没有理解号声的意思,不到一时半刻,猝不及防之下,他们悚然惊觉,自己竟然无形中上了不乐意上的沙场,直面尸鬼的獠牙利爪!

  风暴地的军阵。

  “大人,大人!”一个满额是汗的小卒叫喊着跑来,他向“拜金伯爵”报告的声音尖锐得像是池塘里被惊动的野鸭,“外头尸鬼冲过来啦,后面一团乱!”这小伙指着南边那一只只倒下的旗帜,“几个骑士向你求援,说他们根本就坚持不住!”

  “那帮城邦人呢,那帮往脸上纹刺青的蛮子,他们败啦?!”“拜金伯爵”紧紧抓着自己的号衣下摆,像是要用指甲在上面插出十个洞,“那帮人不是傲慢得和孔雀似的么,怎么就这样”

  “没有,大人,他们撤了,佩特爵士向他们喊话问过,他们回喊说这是他们指挥官的命令。”

  “拜金伯爵”呆若木鸡,他如何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王!红王!!!”无能狂吼之后是慌不择路,“快去看看,快!上那辆马车,看看河湾那边的旗帜有没有出事儿?!”

  几个瘦小的卫士正站在盖了三层的指挥马车上,他们望了一眼,答出的消息让这位大人物方寸更乱,“河湾那边也一样,后阵乱了…我们这边大家都在往后跑,有些跑别的军里去了,结果被射杀在外头,变成了尸鬼,然后被彻底宰了。”

  “我没问你这个!”“拜金伯爵”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别的,还有别的消息”

  “有救了!”一个士兵惊喜地大呼,“有一支骑兵冲过来啦!”

  “拜金伯爵”此刻紧张地瞪大了眼睛,呼吸差点闭住,“骑兵!?难道是咱们的骑士们回来了?是什么旗帜?!快看看!是不是塔利家族或者罗宛家族,快!”

  “不,不是健步猎人和金树,哦,我是说有这两个纹章,但是主帅是…剥皮人,大人,波顿家族的剥”

  “蠢货!有什么救,我们死了,死定了!”这伯爵瘫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大吼,“她亲自来剥我的皮来啦!”

  没错,一次冲垮与我敌对的死人和活人,此刻事不宜迟,这就是我出击之时!

  作者的话:我又食言了兄弟姐妹们,正职杀我..._(:з」∠)_以后再也不打包票了,我尽量找机会完成两次万字更

第740章 魔龙的狂舞(三)“河泛白霜”之战

  “呃,呃”

  一个双眼泛蓝的老翁在地上用手爬动,他脏乱的白发随风飘飞,拂过兽皮衣服,遮盖它苍老粗糙的面容,便像是远方迷雾之后的火光一样纷乱。

  它四周焦痕遍布,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有些连皮带骨,有些扯着血管与肉筋,有的是在呻吟的活人,却行将就木,有的是早已毙命的尸鬼,在微微蠕动。

  这已死多时的老者抬起宛如鸡爪一般精瘦而扭曲的手掌,似乎它还有不多的神智,亟待握住那飘摇在空中,无处可寻的生机和希望。

  可惜,死了就是死了,人死如火灭,机会不再,希望无存。

  啪!

  一只马蹄无情地踏过这老朽的头颅,将之踩进了雪泥之中,把那一块土地染成了五颜六色。

  随着这一声脆响,更多的蹄声渐起,越演越烈,几乎是在立刻之间便雷鸣如鼓,密集似雨,宣告着大队骑兵已然抵达,这里恰巧正是面对步阵乱局冲锋的最好距离。

  铛啷,铛啷,我身上的龙虾结构护颈和覆盖身子的甲片,还有保护了小麦头颅与脖颈的护甲全在鸣响,带动我的号衣和它身上的罩袍轻轻跃动,若是此刻有光照的话,我这一人一马身上闪烁的金属利芒足以亮得人闭目遮面。

  “王上?”旁从询问。

  “冲,不管看到什么旗帜都冲,见到齐整的步兵行列再停,告诉他们,如果不彻底解决危局,尸鬼的后援随时会到,所以,别怕杀了活人,在这里杀活人,都是为了救更多的生命。”

  “是,荣光,”年轻的传令官重复我的指令,“冲垮乱军,分割包围,迅速结束战斗。”

  “对,全军冲击!”

  我们交谈过后不过几分钟

  嘟嘟喇嘟

  呜

  喇叭、军号和号角同奏,披挂最整齐的军官们,包括多恩砂人的头领,多斯拉克的“寇”,虎袍军的队长和铠甲鲜亮的有产骑士分别在自己的队伍中吆喝,安排冲锋的波次,号令众人举起骑枪,对准外头。

  我看着远处薄雾后的战火纷飞,判断着此番纷争的利弊,一万个人带着两万匹马,面对数万人和尸鬼搅和在一起的战场,堪堪足够冲击到大部分,再把骑兵铺开一些,阵型就会太薄,冲阵的效果恐怕不大。

  这时候,艾德瑞克爵士前来禀报:“整队完毕,王上,大家都已经就绪,就等着你的命令了。”

  “有多少人有骑枪?”

  “大概只有四成,不少多斯拉克人和多恩人用刀子,还有棒子斧头和锤子,不过他们可以在最终接触前射箭投矛。”

  “那就这样吧,”我微微颔首,“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用马刀或者弯刀冲锋在这个年代不算什么太好的主意,不过借助惯性的话,杀伤力也不俗,毕竟要是没有练过骑枪,也就锤头刀子好使了。

  嗯,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再想想草原杂兵欢呼冲锋那一幕景象,我有种自己变成女可汗的错觉。

  不过这种感触立刻便我放下的面甲给打破,这可不是游牧民族的装束,不是面具,而是面甲,接着,重骑枪被我夹在腋下,靠着骑枪架,我深吸一口气,自面甲之后眯眼远眺,目光直接穿透了重重迷障,看到了雾气之后的满地疮痍,已经分散被蚕食的风暴地人及河湾人。

  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军队割开,两团造了我反的乱兵在尸海之中苦苦求生,我甚至几乎能见到“拜金伯爵”那张惊慌而绝望的脸蛋。

  那么,就让绝望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我凝声一呼,“动身!”,双足夹紧马腹,那脚踝后的金属刺戳痛了坐下的小麦,它嘶鸣而跑,发出单调的蹄声。

  先只是我一个人乘马的四蹄,紧接着,又是方才出现的密集蹄吼,比之前的还要更加剧烈,就像是要在这磅礴大地上踩出一个个洞窟,直接让岩浆喷射而出。

  群马奔腾!

  冲破迷雾,我们就像是冲破了那不见天日的未来,只听狂风怒吼,冰冷的空气不断自面甲和铠甲的细小缝隙灌入,冻得我的盔甲泛凉,逼得我打了一个激灵,吹走了遮掩在我眼前的朦胧,让我亲眼看到了我筹划过后战争真实的场面。

  不是在背后指挥,不是借助尸鸟的双眼,而是身于前线,成为这喋血之地的其中一朵浪花,身上的钢铁越来越冰凉,与我体内的热血碰撞,仿佛是在催促我,让生与死,冰与火的赞歌颂扬得更加猛烈!更加激昂!

  我感受着这尸鬼莫波体验不到的激情澎湃,享受着在冬风与落雪之中一往无前的愉悦,不知道多米尼克波顿,詹姆兰尼斯特,还有无数河湾、河间和谷地的骑士们,是否也正是因为憧憬这一份寒凉中的热情,才甘愿不计生死,用鲁莽到堪称愚蠢的心态,毅然以自己的血肉操控上枪与剑,骑着爱马向尸鬼和异鬼发起挑战,誓要挑战怪物,挑战异神,挑战天地,发出不屈的酣畅之呼?!

  我曾在成为君主时理解了我的父亲卢斯波顿。

  如今我又在决死冲击时领会了我兄长多米的心声。

  多年的侍从生涯,无数次的骑枪对决,日日夜夜的马术训练与武器拼斗,都是在为了这一刻,让自己的血液沸腾,让自己的心脏搏动欢叫,让那些人世间的蝇营狗苟,亲情爱情统统被抛却到脑后,眼里只剩下自己和马,敌人与枪。

  这一生,用不着考虑太多。

  便只是为了凌然肆虐的这一刻,也就够了!

  我体会着这全身心的狂呼鼓舞,我的同袍此刻与我一样,半点都不惧怕那转过头来的蓝眼之鬼,我们离得很近,离得太近了,他们刚刚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他们眼里的世间就已经即将被我们给撕碎践踏!

  “万岁!!!!!!!”

  砰!

  随我领头,第一排的骑手一个个撞入到了腐山血海,第二排的自第一排的缝隙间扎来,紧接着是第三排、第四排,就像是一把把锥子狠狠插进了这尸鬼柔嫩的烂肉上,将之撕裂,接着扯下,将之抛洒空中,成了漫天零落的肉瓣!

第741章 魔龙的狂舞(四)曙光初现(上)

  步兵圆阵的南部塌陷了一角,那是风暴地与河湾地的乱军被出卖的地方。

  “多恩,奥柏伦,我记住你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腥风血雨之中,尸鬼和活人紧紧纠缠在一块,大部分的爵爷与领主咬牙和卫士们一同作战,嘴里诅咒着害他们落到如斯地步的多恩步兵,少数几位更是大呼小叫如同死了爹娘,脸上涕泪纵横,身上的号衣都变得潮湿,这模样,这怒吼,宛若他们的命是命,之前替他们扛住尸鬼压力的多恩变连人都不算似的。

  让别人扛住攻势,让别人付出伤亡,自己却在后面闹兵变,连轮替都不肯,结果别人撤军,留着你们自讨苦吃,怎么了?很讲道理呀,自找的!

  实际上,或许也是因为河湾如此不地道,所以奥柏伦亲王的合作很容易就被争取了,毕竟谁都不会喜欢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拖油瓶。

  马蹄鸣响时,这两群人中机灵的几个立刻就听出了不对,“这是打雷?不,骑兵,这是骑兵,骑兵冲击,马速很快,快!集中,密集阵型!!!蠢货,别跑,别跑!!!”

  就在他们绝望的呐喊之中,一万人马宛如冲天而降一般激荡席卷,刮进乱哄哄的战团,撞倒、刺穿、蹄碾,少部分身影有幸躲过了第一排人马,却接着被第二排人马击飞,宛如锯齿一般的马阵使劲碾磨,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难逃这一劫难。

  最终,能够集结长矛摆出坚阵的只是少数,因为我事先的命令,这些少数卫士组成的小小阵线被我的骑兵们轻轻放过,犯不着让活人和活人拼的太过惨烈对不?

  同时,被忠心护卫守在钢铁与热血之后的领主们,却不一定能逃过这大劫,他们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唏律律!

  我的本体跃然马上,骑枪沾满了碎肉与血液,过人的目力,让我能在骑枪扎进人身前偏开,只是刮过脖颈,或者以枪尖点缀的黑曜石小刺擦破尸鬼的肌肤,并没有让这重骑枪直接折断,或者用过大的反冲力道把我给带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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