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468节

  不过,有经验的预言师,应该知道该怎么绕过障碍:“那你有线索吗?”

  终于,她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老迈的声音头一次变得市侩:“虽然你是厄斯索斯的统治者,可是我却看到你的命运和七国交织在一起,有时分,有时合,不过,维斯特洛如今已经越来越危险,我希望你保证我后代将会一直繁衍,并且越来越壮大,巫术女王,我就全力协助你,将攸伦葛雷乔伊剪除。”

  就是说,你要把自己的子孙安排跑路咯?

  啧,好简单的条件,养一窝废物对我来说并不难,就为了这么简单一件事,你又是示威,又是挑拨,忙活大半天?!

  不,应该不止,她有别的意图,如此功利而又合理的,为自己的血脉谋利的要求,只是在应付我的疑心而已。

  “好,”我一口承诺,“我可以答应,他会在我的土地上生活的不错,前提是,你的协助让我感到满意。”

  她点了点头,“好吧,我可真是到老,也是劳碌的命哎。我去举行一个仪式,丫头女王,看看我能否发现什么,至于你,和你居心叵测的宠物,守在这里,防止俗人的打扰即可。”

  她吃力地站起身子,离开了这里,去举行她的占卜仪式,而我呢,则又将小狮子摩根掏了出来。

  现在,我有一种怀疑。

  我在心中自问,“看起来,异鬼这股灾难,首先受到荼毒的是北境,其结局似乎是将压熄旧神的信仰,让旧神被人所遗忘,可是,真是如此吗?”

  冰与火之子不提,众所周知,或者说旧神最核心的那批巫师该知道:塞外是异鬼的发源地。同时,硕果仅存的森林之子,也有与异鬼斗争的记忆。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对旧神来说,异常重要的人物,最后的绿先知,“三眼乌鸦”,会选择在长城之外苟居,而不是寄托于长城的保护?

  北境贵族里多得是会愿意庇护他的人,根本没必要跑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去呆着。

  还记得前世原著里,布兰史塔克的旅程吗?

  一个十几岁,不到十五岁的小毛孩,一个人,从失陷的临冬城历经磨难来到长城外面,在鬼影森林中忍饥挨饿,最后的最后,才抵达了“三眼乌鸦”所在的洞窟。

  这可不是什么《西游记》之类的游戏,世界的生死存亡需要绿先知的力量,“三眼乌鸦”需要布兰,本来布兰不应该以身犯险才对,结果呢?别告诉我这是什么考验,异鬼在侧搞考验?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整体观之,从我所知道的,旧神的布局来看,未免也太把异鬼不当一回事,生存是人最基本的需求,如果异鬼危及到绿先知的存亡,那旧神的做法就说不通,旧神一派忽视异鬼的表现,就只有一个解释:

  他们完全不担忧,如今在鬼影森林中神出鬼没的魔法冰人,能伤到他们。或许,我所认为的,或者前世电视剧里演绎的,异鬼这场灾难的出现,旧神信徒,才是始作俑者。

  换言之,异鬼是一个陷阱,摧残那些,茫然无知的南方人和外来神灵的陷阱,越过龙之母丹妮莉丝、“鸦眼”攸伦葛雷乔伊,以及原本以绝对优势压制着先民的安达尔人,奔狼史塔克初期境遇凄凉,笑到了最后,或者说,绿先知和旧神,将成为最后的赢家。

  唉。

  当初在恐怖堡神木林里祈祷的小女孩莱雅拉,恐怕根本未曾去想过,她母亲和她面对的神灵,是怎样一个心机深沉的怪物。

  作者的话:这两周的月票好少呀,我发现我已经快跌出榜单啦。

第118章 黄金湾(上)海怪之首

  兰尼斯港,兰尼斯特家族的狮子厅堂。

  比起更加古朴的凯岩城,兰尼斯港中属于兰尼斯特家族的城堡,要更加奢华漂亮,这里长期由达冯爵士居住和管理,他们那一支是兰尼斯特家族中仅次于公爵主支和凯冯爵士的权贵。

  这座兰尼斯港主人权势的象征,曾经被石龙重点照顾。主堡外花团锦簇的园子全被焚毁,几座塔楼也有焦黑的痕迹,熏香中也有灰烬的味道。再远处,夜已深沉,可整个兰尼斯港人心惶惶,一片不安,依旧未睡,密集而凌乱的星星灯火,便是证明。

  “艾德瑞克爵士。”

  我听到老学士的叫唤,收回了端详窗外的视线,转身而问,“大人情况怎么样?”

  “脑袋上的瘀伤还有一些身上的擦伤,他睡了一觉,现在在等你呢。”

  没事就好,看来我把他踹开那一脚没把他踹死,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遗憾。

  我跟在学士的身后走向卧房,在抵达那扇巨大的花雕狮纹橡木门时,正巧看到了

  一脸阴沉的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

  老家伙看起来很不高兴,手指把在剑柄上,只是瞧了我一眼,就拂袍而去,白色的披风在没有纹章的白色瓷釉板甲之后飘飞,他的步伐又快又稳,显然是刚刚与詹姆相谈不欢。

  巴利斯坦,或许现在不该叫御林铁卫队长,而该叫女王铁卫队长了。

  看来,丹妮莉丝已经向西境派出了使者,这不难办到,从外界到西境依旧有平静的黄金大道可走。

  詹姆多半没答应,原因倒是很明显。

  丹妮莉丝八成是因为知道詹姆兰尼斯特曾经与巴利斯坦共事,而派出了这么个使者。

  我可以想见,当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巴利斯坦一定会告诉她,自己和“弑君者”这样背信弃义,谋杀主君的败类谈不来。

  可是我们的龙之母没有别的可选,她前世的重要谋臣提利昂已经是我的红王之手了,她手下没有别的詹姆兰尼斯特的老相识。

  于是,更希望丹妮手刃仇人的巴利斯坦,来这里顾全大局,希望说服詹姆,他是个老人,不再年轻且血气太过方刚,表面上肯定有理有据,忍耐温和,似乎还是有点戏?

  可是詹姆已经答应了效忠于我,且言出必践,他内心清楚巴利斯坦的真实想法,索性,激起“无畏的”巴利斯坦的怒火,让他自己滚蛋。

  如果没料错,我缺席时,卧室里的事态发展,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吧。

  深夜里的白色大理石雕塑,静静地守候在卧室的门口,一面墙上挂着对称的红色纹章织毯,两头咆哮雄狮纹章间,是一副巨大的彩画,有些颜料新,有些颜料旧,显然画里开怀而笑的一家人生活的年代比较早。

  红色的大床上,詹姆呆呆看着那幅全家福画像,他脑袋了脸上裹着绷带,脸上可见结了血痂的划痕,身上的亚麻衬衫皱巴巴的,我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类似的场景,是我看望艾德史塔克,啊,还有被野猪撞个重伤的劳勃,这两个男人的不幸多少都和詹姆有点关系,而今风水轮流转,轮到詹姆躺在病榻上了。

  “先出去,”凯岩城公爵吩咐,“把门关上。”

  “可是,大人,这位爵爷没缴械”

  “出去!”简单而有力的单词自其口中吐出,西境之主的气概尽显无疑。

  仆人、学士和其他人鱼贯而出,只留下奢侈的陈设,淡淡的血腥味和孤单的受伤公爵,以及一具尸鬼,门被轻轻带上,四下再无其他人,我拖过一张椅子,发出尖利的吱呀声,让詹姆不由得龇牙咧嘴。

  莫波坐下,端详着精神头不大好的凯岩城公爵。

  “城里情况如何,卫兵说你打跑了那些石龙,受了重创,我看你似乎活蹦乱跳。”

  城里如何?我回忆起自己一路上所见的愁云惨雾:“相当糟,下一次石龙再来,我估计民众会剥了你的皮,然后投降。”

  詹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我的民众可不是波顿家族的剥皮小丫头,他们只会砍了我脑袋,放到攸伦面前,然后亲吻他和他的龙的脚趾头。”

  我用莫波的身体抱起手臂,看起来有些女人态:“我看到了‘无畏的’巴利斯坦,他是不是终于想通了,来这里清理你这个白袍败类?”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向丹妮莉丝摇尾巴吧?”他直接戳穿我的意图,“那个女人承诺,只要我献出西境,以及兰尼斯特家族的效忠,她就恩准我披上黑衣,去北境吃雪。”他手枕脑袋,“然后,我就问忠心耿耿的巴利斯坦爵士:我杀死‘疯王’伊里斯的时候,你在哪里?啊,我忘记了,你已经在三叉戟河向劳勃拜拉席恩投降,只是投降而非弑君,您果然要比我忠心一百倍,要我说,我不但杀过国王,还睡过国王的老婆,我觉得丹妮莉丝该害怕才对。”

  卧槽,这嘴巴毒的。

  “她估计是找个丈夫,我估计也是,没看出来你和蓝礼还有点共同点嘛,詹姆。”我调侃,“你就这么把你和你姐姐乱伦的事儿捅出去了?”

  “这事儿我记得你知道的。”他瞧了我的眼睛一眼。

  “是的。”我承认。

  “而弥赛也当不上女王了。”

  “恐怕不行,不过当王后还是有可能。”如果我的孩子以后戴上王冠,而且是男性,和弥赛结婚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

  “别,”他摆着手,“别提王后(queen,在维斯特洛通用语中和‘女王’是同一个词汇)这个词眼,我恨这个单词,瑟曦、弥赛、丹妮莉丝,我耳朵已经起茧,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这么厌恶男性称王了?”

  “这个就很没办法,”我两手一摊,“五王之战里的雄性领袖死得一个不剩,现在独立一头的男人就只有维拉斯提利尔,你和铁国王攸伦。”

  “残废、叛徒和疯子,”他笑了,“那一个死灵师女王和这些愚蠢的男性比较起来,还算是英明而威武喽?”

  我耸了耸肩,“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关于兰尼斯港的安排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递给我一封信,“金牙城来信,北方派来了使者,由富有荣誉感的艾德带队,他们说史坦尼斯已经死了,所以,我可以把驻扎在金牙城的五千兵马调回兰尼斯港。”

  “有考虑过让河间、北境和史坦尼斯的军队助战吗?”我问。

  “不行,”他断然拒绝,“和平是看在你的份上,借兵纯属无稽之谈,我还要说服我的封臣和亲戚,向你效忠的事儿。”

  “这个很容易,”我轻笑一声,“你的西境忠臣们会觉得这是你在向我借势,以在面对铁民的石龙时,不会被丹妮莉丝或者河湾人背后偷袭,甚至说服那些和河间有深仇大恨的人也很容易,毕竟对付攸伦葛雷乔伊才是当务之急。”

  “是啊,”他发出一声叹息,“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弑君者’,谁会相信我一直忠诚。”

  “我可信着呢,你是个骑士,詹姆。”此话真心实意。

  “我是个姐姐和女儿在你手上的可怜虫。”他对我的肯定之语不屑一顾。

  “那对凯岩城公爵来说不算什么,不管是女儿还是亲戚配偶,只要伸出手,到处都有。”

  “可她们对詹姆来说就是一切,”詹姆摇了摇头,“好了,忠实的艾德瑞克爵士,你去帮我应付一下我的前白袍弟兄,等到大军召集”

  “实际上,”我打断他的话,“我已经知道攸伦可能在的地方了。”

  “什么?”他蹙眉,“你的意思难道是说,直接去杀了他?”

  “我向蛤蟆巫姬了解到了他的位置。”

  “预言?预言可是疯马,谁都说不准会往哪里跑,”他警告,“没有预言是可靠的。”

  “蛤蟆巫姬透过攸伦的兄弟维克塔利昂的过去,了解到攸伦在派克岛有一个…用来囚禁折磨人的秘密小基地,”我没理会他,“只要你击穿堵在港口的铁舰队,派兵吸引住铁民的注意力,我就有把握混进派克岛,把攸伦杀掉,估计你的卫兵没告诉你,他已经受伤了,不会是我的对手。”

  说起来,维克塔利昂还真是惨,被自己兄弟折腾得像一只“伤痕累累的野猫”,这是蛤蟆巫姬的原话。

第119章 宴火城刺客出动

  潮水落去的时分永远是海鸥和其他渔鸟的狂欢,翅膀上上下下,贪婪的鸟喙啄食在沙滩和石头间,木楞的螃蟹横行在礁石之间,一只遍体鳞伤的八爪章鱼触须蹭擦,正在奋力朝海中爬去,以避免搁浅和葬身鸟腹的命运。

  时近中午,我此刻正孤身躲藏在海边一个岩洞的阴影里,两千英尺外是宴火城的小码头,那里,正是铁舰队屯驻之地,即便是在我所在的远处,也可以看到如林的桅杆和起伏如黑潮的长船大群,之前登高时,我估测其数目至少在八百艘以上。

  如果算每艘大型长船都满员的话,这里应该有两万人,我估计应该没满员,算上辎重补给,以及可能从河湾劫掠来的战利品,在盾牌列岛留守的士兵,铁民海盗的数目大概是在五千出头。

  攸伦想要学习当年在龙石岛的“征服者”伊耿,依靠石龙来以小搏大,照铁民的实力来说,这也是他不多的选择之一。

  我不由得回忆起,在我出发的那天,打发了脸黑如乌云的御林铁卫队长之后,从被关在地牢里的铁民商人那里,打听到攸伦的当下的事迹…

  黑暗的囚室内,镣铐锁住了他们的四肢,当时,我是这么说的:“免于死刑,终生在矿井服劳役,这就是你们配合我的条件。”

  “谁不知道西境的矿井会吃人?青绿之地的骑士,你休想”

  另一个更懦弱的人立刻叫嚷:“我说,我可以把一切我知道的告诉你!”

  就这样,我了解到了,这位铁国王的情况:

  “攸伦当初因为和弟弟维克塔利昂的盐妾通奸,因此被巴隆大王给放逐了,在巴隆大王死了之后(很可能,是攸伦用龙蛋换取无面者完成的刺杀),攸伦在随后的选王会上展示了龙之号角和一系列魔法宝物,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成为了如今的铁国王,海风之子,派克岛掠夺者之手首,海盐王和磐石王。”

  “有人反对他吗?”

  “有很多,例如波特利家族,布莱克泰斯家族,攸伦把反对他的人全部残酷处置,一个淹死在了盛满海水的木桶里,‘送他去见淹神!’,另一个被切成了七块,‘七个主要的岛屿,都需要被警告!’,剩下的反对者在他杀鸡儆猴之后,就不敢再行反抗。”

  “他在登基之后,聪明地聚集铁民进攻河湾地,用盾牌列岛的财富、女人和土地分化了自己的反对者。”

  看来,事到如今,虽然在丹妮旗下的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在我旗下的阿莎葛雷乔伊和席恩葛雷乔伊依旧有够格的血统和理由来挑战攸伦的地位,可是铁民们,恐怕已经当这些逃亡的海怪家族成员不存在了。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最重要的,是关于攸伦的行踪。

  “他有一艘大船,他管她叫‘宁静号’,所有船员都被他给割掉了舌头,全是哑巴,所以,很宁静。那艘船非常引人注目,红色的船壳,漆黑的风帆,船首雕像是一尊黑铁女人,双眼由珍珠母制成,没有嘴巴。”

  这是攸伦的一个显著特征。

  在宴火城外,我当下在的地方,我没有见到那艘红船黑帆的宁静号,也没有见到石龙。

  恐怕蛤蟆巫姬侦测的没错,揣摩一下攸伦的心理也能揣度得到:他现在身受重伤,是惊弓之鸟,由于是完全借助恐怖和折磨来统治臣民,所以攸伦不敢在铁民面前露出自己虚弱的一面,他也没法信任他们,所以,他躲在一个对他而言,熟悉且安全的地方,慢慢舔舐伤口,等待痊愈然后继续进攻。

  我猜宁静号上一定充斥着攸伦最重要的囚犯,包括他的另外一个弟弟“湿发”伊伦,以及被从河湾和西境掠来的各路贵族男女,多半,宁静号会得到命令,呆在可靠的避风港里,而不是这里,与西境战争的前线。

  好了!看也看过了,该进行我的下一步步骤,渗透进铁群岛,把攸伦给杀死。

  我转身隐入岩石投下的阴影之中,向宴火城而去。

  宴火城,过去西境普莱斯特家族的居城,现在,则是海盗在西境的据点和淫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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