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274节

  “三位,我是撒拉格林菲尔爵士(米歇尔和其他的七国人盯着我,我脸不红心不跳),七国唯一的女骑士,你们享用了我的食物,呆在我的船上,按照七神和七大王国的规矩,你们已经获得宾客之权。”

  “感谢,”里头眼睛最灵动的一个笑道,“看在诸神的份上,这可太救命了。”

  “但是身为主人,我却还未知道宾客的姓名,这有些不妥。”

  “我叫诺索伊斯,是一个…”

  “瓦勒罗斯家族的贵人,别紧张,你们是客人,得等到你们下船,我才能宰了你们。”

  他们没体会到我的幽默感,面色阴沉。

  “继续,另外两位叫什么?”

  另一个扑克脸帅哥硬邦邦地回应:

  “伯比尼达,我终生效忠于瓦兰提斯,不用虚伪,你可以杀我了。”

  “泡泡香,嗯,爵士小姐。”三人里唯一的奴隶丫头怯生生说道。

  泡泡香,这是什么鬼名字?

  还有爵士小姐,这称呼。

  ???

  话说,伎女通常都得察言观色,曲意逢迎吧,她这么傻,真的好吗?

  不过,她只是个奴姬而已,泪纹的女奴地位低微,其作用是安抚做苦工的奴隶和外国人,甚至连见主人都不被允许,和前世某文明的贱民达利特无异。

  所以,我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姑娘。

  “如你们所见,在场的人士里还有一位瓦雷利亚血统的男士,”当然,人家瓦兰提斯的执政官家族认不认亚里安是他们同胞,那还两说,“我们不会因为你们的血统就直接砍你们的脑袋,或者掠你们为奴隶。”

  戳心的来了。

  我面现笑容,“更确切地说,我们的态度友善与否不看血统,我们不是瓦兰提斯蛮族。”

  伯比尼达手里的木餐叉停下了,“你在挑衅我么,外邦人?”

  “在这里,你才是外邦人,这里的人已经投效我国,这里,是洛恩王国的赛荷鲁郡。”

  他盯着我,仿佛我刚才说的是他全家都被我给烧了一样,怒气十足。

  “够了,撒拉爵士,”亚里安突然蛮横起来,“我突然记起来,身为红王的配偶,我才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切,趁着我伪装身份欺负我?

  “好一个配偶,您不提,我还以为您是她的玩具呢。”

  “让他们安心吃完饭,他们都是我的同胞。”我看到了亚里安眼中的恳切,突然体会到那种故国倾覆,无家可归的悲痛。

  “求求你。”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是我能感受得到。

  奇怪了,他一个科霍尔人哪那么多感时伤怀?

  还同胞呢。

  行,给他这个情分。

  这个科霍尔的青枝家族的亚里安,居然对瓦兰提斯那么有认同感?

  啊,不对,之前和四散在拉鲁鲁江以南的瓦兰提斯虎袍军作战时,他也没太仁慈。

  我知道了,他是对血统有认同感,瓦雷利亚的血统。

  我肃容道:“洛恩王国乃是万民之国,洛伊拿人、科霍尔人、先民、安达尔人都是洛恩的子民,诸神之下人人平等,这才是真正的文明,

  而非,”我瞅了一眼伯比尼达,“以血统来决定人的高低。

  不管您在我面前如何作态,我都是这个看法,无意冒犯三位,抱歉。”

  身为一个私生女,一个两世为人的女人,这是我的实话。

  洛恩王国如果不这么干,缺乏主体民族的前提下,这个国家会像前世的南斯拉夫那样分崩离析。

  科霍尔人的人口数目是王国最多的,也占据压倒性优势。

  可是,他们依旧算不上是主体民族,高层官员中,科霍尔人并不多,我的卫兵里几乎一个都没有。

  “当然,我的船上欢迎三位,看在亚里安亲王的份上。”再卖个人情给亚里安呗。

  “七神之下一律平等,”米歇尔爵士接了一句,“撒拉爵士。”

  听起来言不由衷。

  我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这件事一直到伤心领下船时,还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我们看着梦想桥两边的人群,缓缓驶近码头,不少人注视着我们当中银色的那些长发。

  那种视线,有些灼人。

  那是千年来洛伊拿人对瓦雷利亚人的憎恨,瓦雷利亚人用三百条龙毁掉了洛伊拿的一系列城邦,而洛伊拿人制造了伤心领这个噩梦,让瓦兰提斯在陆地上无法北进,直到现在,迷雾散去。

  【波诺卡奥】

  飞扬的长鬃是最耀眼的旗帜,布满汗水的肌肉带动马蹄奔鸣如雷。

  昔日的卓戈卡奥几乎一统多斯拉克草原,其他所有的卡拉萨都不敢与他较量,任何一座城邦都必须在卓戈的膝下摇尾乞怜。

  昔日卓戈的卡拉萨中最强大的武士正是波诺,他曾经是卓戈的寇,其卡斯是卓戈之外最强大的一个,每一次作战,波诺都以自己的勇敢,证明他的忠诚和强大。

  后来,卓戈病倒了,波诺第一个离开这个无力的卡拉萨,咒骂那个银发的灾星丹妮莉丝,带走了一大队咆哮武士。

  他早就知道,卓戈远娶自潘托斯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当时的卡丽熙,软弱不堪,根本配不上马人中最伟大的领袖,结果果然如此,丹妮莉丝作为卓戈的妻子没有带来好运,让她的丈夫病入膏肓。

  如今,他已经是多斯拉克海上最强大的卡奥,正跨骑在千里挑一的爱骏背上,驰骋践踏城里人羸弱的农田。

  他的血盟卫曾经问他,“吾血之血,为何我们不去进攻孱弱的科霍尔?为什么我们要和有无数剑与盾的瓦兰提斯作战?”

  “吾血之血,”他回答,“击败了最强大的赫拉卡,可以让鹿与羊跪倒求饶,我不做哲科和莫索那样的苟且偷安之事,我猎杀雄狮。”

  现在,他们已经饮马洛恩河,沿着河岸奔跑,远处的城墙里,是赛荷鲁镇瑟瑟发抖的士兵,波诺原本对这里很感兴趣,他听说贾科,当初同在卓戈麾下的寇被瓦兰提斯的骑兵击败,击败多斯拉克人的骑兵!当然要会上一会。

  可是,在他来到这里时,这些懦夫却躲了起来,不敢出门一战。

  现在他又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二十万大军,正在朝着这里而来。

  “吾血之血,”他的血盟卫又提醒道,“他们人数太多,我们何时离开?”

  “他们人数太多,这么多的士兵,怎么可能同时出击?我估计会散布在河岸和田野上,用双脚前进,等着骑着马的我们一一击破。”

  二十万人呀,吃的喝的就不是个小数目。

  这二十万人还要分成几个部分,只要善用多斯拉克的战马,就可以像欺负羊群一样,打败他们。

  “吾血之血,让我们去南方!将这条河变成红色!”

第21章 暗流河(上)

  他足下踏着马步,轻轻缩进,和我一样十足谨慎。

  我执剑于脑门外侧,然后变换姿势,握剑身前,双腿交替,稳住重心。

  我们俩身穿填充了布料和碎皮的武装衣,头戴全覆盔,正用钝剑练习剑术。

  亚里安绝对是练过的,他的步法有一些东亚的色彩,与七国的技巧迥然不同,他事先演过套路这种武艺的学袭方式也很东方,其步法更加灵活,有点布拉佛斯水舞者的意思。

  铛!

  我们交碰一回,又继续分开,他脚下的步法变成了垫步,可以快速缩进距离,又可以快速回撤,应该算是典型的迅捷剑步法。

  布拉佛斯人怎么说来着?如曲水一般流畅。

  就这样,距离拉开。

  我调整着握剑的手掌,他欺身靠近!

  铛!

  削手!击中!

  “好!”看戏的马屁精鼓掌欢呼。

  “反应慢了点,你手没了。”我打开头盔的面甲,让闷燥的肌肤感受清爽的空气。

  呼。

  “确实,这副身体需要锻炼,”他坦然地和我一样拉起面甲,给了我一个笑容,“下一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或许我们可以练练,撒拉爵士。”身边的米歇尔爵士看来心有些痒,手指一直在剑柄边徘徊。

  他被誉为谷地最出色的剑客,年纪只比我大些许,声名就已经远播七国。

  席恩葛雷乔伊挺着胸,“我倒是觉得,我可以当你的对手。”两个男孩之间的眼神迸射出ji情的火花。

  “大人,海官那有点小问题。”

  “你们接着打,我去瞧瞧。”

  在伤心领报关时,遇到了一些麻烦,主要是瓦雷利亚血统带来的,这里,我手下的海关人员,多半是洛伊拿人,他们坚称怀疑瓦雷利亚人对国家安全有所危害,并认为这种怀疑很合理,是一件正当的事情。

  “大人,我们要不要亮出身份?”

  席恩从官员那回返,他身上的号衣带着绿色的盾徽,完美的格林菲尔子弟。

  这位海怪的儿子倒是对当下的身份适应得很快,他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心结了。

  我大概对他还不赖?

  “不用,”我冷眼旁观着这里的守卫剥下诺索伊斯和伯比尼达的衣服,“亚里安的身份也不好使?”

  “他们说他不过是天杀的人偶,”席恩葛雷乔伊秉着海怪家族特有的耿直,实话转述,“连你的床边儿都没摸到。”

  哦,对,全国都默默看着我怎么对待亚里安亲王,我自己态度都不怎么样,指望不了他们的态度。

  这是一件好事,免得狐假虎威,让这个亚里安假以我的名义出去惹是生非。

  “我看看他们对律法贯彻得如何。”

  众所周知,除了社会主义国家之外,任何一国的海关,其职责就是给入关的外国人制造麻烦,用长达数千英尺的违禁物品把初来乍到的人赶回他自己该呆的国家。

  洛恩王国的海关也不例外。

  冷酷无情的官员长着一只残酷的鹰钩鼻,他冷酷无情地打量着诺索伊斯和伯比尼达,然后冷酷无情地盖上红戳。

  “拒绝”!

  两个卫兵架着伯比尼达和诺索伊斯往外拖,伯比尼达问自己的哥们。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跟这个臭屁地要死的女人一路?”

  “感恩,伯比尼达,人家救了我们,而且现在不是不用跟她一路了。”

  “这不是好事吗?”

  诺索伊斯回答:“如果不考虑我们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而且这里的每个人都想吃瓦雷利亚血拌饭的话,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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