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175节

  这会儿,金发的探险者和他的向导就躲在长翼龙影翼的不远处,他们屏息沉默,躲在灌木里。

  好大啊,探险者心中发出惊叹,他曾经见识过红堡里的巨龙颅骨,眼前的这一头长翼龙比那些魔龙要大得多,可能堪比传说中“征服者”伊耿的龙,那头“黑死神”贝勒里恩。

  连颜色都很像。

  “离开,”探险者的索斯罗斯向导不合时宜地劝道,“危险,贡卡要离开,这里危险。”

  离开?

  探险者想,又能去哪呢?

  他和他的船一路跨越烟海,躲过了海怪的触须,见识了燃火的群山,瓦雷利亚的末日劫难就像是一场噩梦,至今还在世间回荡,可是这些都被他克服了。

  探险者从已经变成火海的瓦雷利亚收割了无数宝藏、名剑以及龙王的秘密。

  本来他已经收获颇丰,正要载誉回乡,却不想被一群铁民打劫,当时出了烟海的他身边只有六个人,勉强能把船开走,根本无法抵御上百号人的三条长船,勉强才逃出生天,孤身一人。

  他不敢想象自己就这样回家。

  拿什么证明他去过了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废墟?拿什么证明,他出来十几年的探险,不是一无所获?

  骄傲地狮子绝对不能垂头丧气,兰尼斯特家族的男儿哪能承认失败!?

  只有龙!

  他的腰间有一张卷轴,那个铁民抢走了他所有的斩获,唯有这张卷轴还在。

  没错,高等瓦雷利亚语所书,记载了驯服龙的秘密,铁民的铁群岛距离西境不远,有了这张卷轴,带着龙回家,不但能收获声望,永载史册,更能一雪前耻,让抢了他的攸伦葛雷乔伊见识见识

  兰尼斯特,有债必还!

  骄傲的探险者立起身子,巨龙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面对渺小的金发虫子发出一声嘶鸣。

  他胆敢打扰无匹的长翼进食?

  “危险!!!”索斯罗斯向导向后仰倒,双股皆颤,“龙,龙,来了,来了!”

  泰温兰尼斯特的弟弟,吉利安兰尼斯特乃是西境的雄狮,巨龙又有何惧?他一正背上的家传瓦雷利亚钢剑光啸,古旧的龙皮卷轴在手中张开,坦然面对眼前巨大的影子。

  影翼来了。

  听我怒吼!

  维斯特洛北方的星空中,冰龙座闪耀在酝酿风暴的阴云之上,这个星座的头部有一颗蓝色的星星指向北方,先民后裔称之为冰龙的蓝眼睛,安达尔人称之为“骑士之眼”。

  这颗高挂天穹的眼珠子指向北方,指向北方的白色荒原和颤抖海,塞外的自由民们把这里叫做永冬之地。

  在风暴肆虐在南方的大海时,永冬之地的寒风也在呼啸,宛如巨龙的吼声,孤影站在碎冰漂浮的岸边,孑然而立,他的面前是正在结冰的洋面,身后是风雪侵蚀着冰块。

  风雪像是刀子一样,雕刻着巨大的冰山,鳞片,利爪,然后是眼珠和獠牙。

  多年前一群塞外自由民在这里唤起了长夜,他自他们的献祭之中出生,开始履行自己的使命,如今,无奈的潜伏已经接近结束,凛冬已经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轰隆!

  雪原颤抖。

  他身后的冰山已经被风和雪雕刻成了张开双翼的模样,蓝色的光芒绽放在眼眶的位置,就像是淡蓝色的水晶,寒冰铸成的翅膀活了过来,宽阔无比,龙鼻的位置吸收温暖,吐出寒气。

  冰龙醒了,就像是他本身活过来时一样,长尾扫动,利爪踏上了坚硬的冻土,沉重的双翼下扑,一股狂风席卷起雪花,巨大的影子腾空而起,悠长的吟声盖过了风雪的低鸣,这个洁白剔透的丽影翱翔在天际,它的同类一只一只起飞,三头相互伴舞。

  它们飞到了海洋的上空,龙翼下海水开始冰冻,突然,冰龙蓦然下降,一口龙息自口中喷出,袭向海面下瑟瑟发抖的巨影,一个巨大冰块包裹着海怪浮起,这只海兽还试图挣扎,触须皆张。

  可惜还没由得它动弹,巨龙的龙霜已经将它终结,海怪本来就该活在暖水里,到极北的地方是自寻死路。

  可是狂躁不安,挣扎痛呼的大海送它过来,这毫无意义,再多的风暴和波涛都挡不住冬天的脚步,海水注定会是冬天的桥梁,将凛冬的生灵送到这个世界的四面八方。

  没错,就在此刻,咸水成冰,永冬之地在缓缓地扩张,夏天的子民以为一道长城能挡住长夜的脚步,却不想,大海本身会在寒神的足下臣服,或早或晚,这个世界都将被冬雪吞噬。

  冬天来了,夜王收回注视远处龙影的目光,他开始向南方走去,在他的背后,又一座冰山在慢慢被雕刻成龙的模样。

  作者的话:我猜又有小可爱要说莱雅拉不是我亲女儿了_(:з」∠)_另外,冰龙和长翼龙的设定在原著里就有(所以我想不通电视剧,造尸龙干嘛,要龙的话夜王往北方走啊,大把大把),关于吉利安和攸伦的恩怨只是有猜测,纯属我的私设。

第216章 序章 厄斯索斯海岸(上)

  好热。

  烫!

  当我睁开眼时,差点被烈阳闪瞎了双眼,手指遮在眼睛前,拦住了刺人的光线。

  发生了什么?

  啊,对,我想想…

  船倾斜得厉害,被巨浪戏耍。

  霹雳闪烁,风浪拍击,船员已经封住了舱门,降下了船帆。

  可是船正在被送去一片礁石隐约的海岸,然后撞击声轰鸣,我整个人飞到了水中,我似乎看到了起伏在海面的尸体和木屑。

  还有,水真是咸的发苦。

  后来,胸甲越来越沉,我慢慢被水浸没,然后潮汐涌动一脚把我踹走,我顺着水流划动双臂,两脚不断往后蹬,感觉指尖握上了泥沙。

  然后我努力站起来,踉踉跄跄把自己拖上岸,一头栽进沙子里,当时感觉好冷,可是眼皮好沉,根本顾不上。

  现在,我的手遮着脸直面的阳光,耳边是海浪不断冲刷沙滩的声音,快渴死了,而且好饿,现在的我,可以喝掉一条泪江,并吃掉一整个巨人,当然,要先去皮去毛。

  “小姐,你睡得好香,我看你和沙子那么亲密,跟抱新郎似的,都不忍心叫醒你。”耳边响起了斧刃的声音。

  “哈,”我笑了,“我还说天使怎么长着络腮胡,身上一股洋葱味儿,原来是你,船呢?”

  “这是个问题,您坐起来就看得到了。”他回答,“要喝的吗?”他递给我一个沾满沙子的水囊,“小心拿,已经破了,捧住下面。”

  我坐起上身,吮取了几口水,味道真是该死的甜美。

  喘上几口气,抬起眼皮,我看到了“黎明之风”,它摇来晃去,正在给我唱摇篮曲呢。

  沿着龙骨处处都是裂纹,船体压在礁石上压根没法动,涨潮也不行。

  船帆全碎了,零落在倒下的桅杆上,好一艘破烂。

  “我讨厌船。”我听到自己自言自语。

  “它离得可近,听得到的。”斧刃在我身边坐下。

  “嚯哟,听到又怎么样,记恨我?搁浅还不够,还要冲上来咬我是吗?”

  “哈哈哈,还能修,小姐,说不定我们还得坐它。”斧刃,你告诉我啥?

  修个蛋,我绝对再也不坐这东西了!

  我站起身来,看到在我不远处已经搭起了一个小营地。

  我的四十名护卫,几个军士以及水手,全船曾经共有六十多号人。

  可是现在只剩下二十个,

  有些还躺地上不能动弹,真是可怜极了。

  “对了,小姐,告诉你一个噩耗。”斧刃说,“酸埃林、艾德威石磨坊,还有亚瑟船长,都没找到,八成是去见了诸神。”

  “那,”我抹去发丝间的沙块,“愿新旧诸神与他们同在吧。”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大海,还好不是在狭海中间出的海难,否则一个都逃不掉。

  之后的三天时间我们把时间和精力全花在生存本身上了,我不是很熟悉海边的环境,还好队伍里有王领人和风暴地人。

  因为船体还算完整,虽然食物全都沾了盐渍,可我们依旧抢救了不少东西,工具、武器还有铠甲,夜晚放晴的星空告诉我们这帮可怜兮兮的海难生还者,这里依旧是在厄斯索斯西北海岸,并没有飘到盛夏群岛去。

  某天早上,水手阿诺还有托马德爵士插着腰看了半天,告诉我这船能修,但是他们没这个水准,龙骨倒是还算完整,可是真修补起来,谁都不敢坐。

  好吧。

  我们始终都没找到埃林、艾德威和亚瑟的尸体,也没找到任何活人,这就很奇怪了,这里草木茂盛,应该是可以种地的。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夕阳西下,外出的探险队返回,他们找到了一些残垣断壁,斧刃猜是洛伊拿人的遗迹,还是没有什么人类定居点。

  “至少这不是个岛,”我坐在噼啪的篝火边,“而确实是那个东方大陆。”

  我可不想再一个孤岛和二十个大老爷们儿过一辈子,考虑到我是个姑娘,只有我这个姑娘,不忍想。

  第五天的早上,一艘桨帆船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并朝着遇难的黎明之风号靠近,我看到了上头的油彩:女人和水果。

  这是一艘里斯船。

  在这艘船靠近海岸以后,几艘舢板被放下,然后向岸上而来。

  “警戒!”托马德爵士大喊,他的头上裹着亚麻布,海难时脑瓜破了,水手和士兵拿着武器列成阵型,我身着胸甲,拄着双手剑红臂。

  本来该是佩军刀才对,可是我的军刀已经遗失,倒是这把双手大剑够沉重,安稳地躺在船舱里。

  舢板靠近,我看到当头的船上,水手舞动着一面绿色的旗帜,在狭海,这是商谈的意思,也可能是靠近以后再掏出武器把你变成奴隶,或者趁你不备突然袭击,把你抛尸野外。

  水手拖出一块长踏板,让当中一个衣着华丽的人上岸。

  “看看,看看,”这男人肩膀很宽,高个儿,银色的外衣非常亮丽,袖子宽得快拖到沙子上头了,银色卷发上是一顶额…绿色的帽子,上头还华丽地插着一大把羽毛,他就连眉毛都精心修剪过,此刻正在抬起下巴招呼我。

  “一队不幸的人,凡人皆须侍奉,兄弟姐妹们,你们出海前可曾祷告一夜?”

  “没那工夫,你是谁?”我问道,手指摩挲在长长的剑柄上。

  “这就是不尊重神灵的代价,”他砸吧着嘴,“我是萨拉多桑恩,你们是维斯特洛人?”

  “萨拉多桑恩,”我蹙眉,“我在君临海关的黑名单上见过你的名字,你是个海盗。”

  他眉头上扬,这是在表示惊讶,“海盗?我们如此杰出,却连立锥之地都没有,那好吧,海洋属于我们,我属于这种海盗,丫头,海盗中的骑士典范,骑士,你们维斯特洛人是这么说的吧?我还帮你们的国王打仗来着。”

  “国王?哪边的。”

  他撇了撇嘴,“输的那边,否则我也不会来这了。”

  “你意欲何为?”我掂量着他的人手,比我们多,肯定的,但是打起来不定谁赢,这是陆地,不是海上,“诺,那里有艘船,你看到了,上面的东西你爱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再或者,你不想白跑一趟的话,帮我给布拉佛斯带个消息。”

  “船?你是指这堆沾满水和盐巴的碎片?”他嘲笑道,“你问了我是谁,女孩,你却没告诉我你是谁,这难道是维斯特洛的风范?”

  我转头瞧了一眼,“我是谁?你既然帮国王打过仗,不会没听说过把铁王座扔街上的剥皮女吧?”

  他收回自己淘气不羁的笑容,唇瓣捏紧,眼睛因沉思而眯了起来,然后狠狠拍了一下手掌,“啊呀,是您!他们说,你是趁着晚上跑去坐那把椅子,结果被割破了手,恼羞成怒就把椅子扔外头了,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我就是想扔而已,”我敷衍道,“怎么说,我可以给你我的信物,一个银手镯,你拿着去,找布拉佛斯的波顿家族,就在港外的东边庄园里,完事儿以后手镯你可以自己留着。”

  真是个鼠目寸光的无赖,如今亚瑟船长没了,我会需要一艘船在狭海上为我服务,所以不会低他的酬劳。

  “不,我不相信你,一个女人拉着剥皮人的纹章,就说自己是那个僭主莱雅拉,谁会信?”话很严肃,萨拉多的笑容却完美而潇洒,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不过你的卫兵不赖,我拿了这船上的东西就走,放心。”

  “把手镯拿去吧,”我懒得证明,“反正你去一趟也不会损失什么。”

  “好吧,”他心不在焉地接过我跑过去的镯子,这是琼恩雪诺送给我的礼物,很多人都见到过我戴着。

  【萨拉多的瓦雷利亚人号】

  又一次酒醒,提利昂兰尼斯特踏上甲板,水手告诉他船长看到了一艘沉船,去问情况,侏儒来到甲板上放水,醉眼稀松,看着远方搁浅的遇难船只。

  河湾手艺?他想,不知道是海塔尔还是雷德温的船在这遭了殃。

  “嘿侏儒,如果你的尿碰脏了我的画,我就剪了你的宝贝!”他放水时,船长正在归来的舢板上,“别对着下面撒,我要上来了!”

  妈的,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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