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对她说:“说来听听!”
艾丽娅眼波流转的时候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美,她抿了一下嘴唇,说道:“听说魔法工会众议院那边对鱼皮风帽上的生命魔纹召开了第二次表决会,会上提出准备重新召开一次铭演示会,并且在演示会上做出来的鱼皮风帽要赠送给到场的那些铭师们!”
我有些诧异地说:“啊这怎么听起来都不能算是好事情啊!”
艾丽娅说:“听说这个话题在众议院的表决会上引起热议,而且有很多大魔法师们表示赞同,不过就在最后表决的时候,居然有半数的魔法师投了反对票!”
我松了一口气,称赞说:“居然还有这事?这些人还真是可爱啊!”
艾丽娅神秘一笑,对我说:“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老实地说道:“不知道!”
艾丽娅眼睛里亮晶晶的,一脸兴奋地对我说:“听说当时在表决过程还是蛮精彩的,据说当时几位隶属于安琪博尔德皇室的宫廷魔法师纷纷投了反对票,大概是想要卖詹姆斯亲王一个人情吧,也许他们认为就算是他们投了反对票,也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随后皇家魔法学院、帝都魔法研究院、水系魔法师公会、占星者公会方面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投了反对票,还有史洛伊特省,杜尔瓦省,特莱斯蒂纳省、贝纳省、海音丝城等地方势力的魔法师们也站出来投反对票,吉嘉,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魔法师大人物的?”
“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啊!”我一脸懵逼地对艾丽娅说道。
214.白岩犀
如果将帝都里的长街比作一张错综复杂的蛛网,那么榆林大街久是蛛网上的经线,而湖畔大道则是蛛网上的那一圈最小的纬线。
帝都上流社会里的贵族圈,其实也是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贵族们的利益纠缠在里面,就像是无数个圆圈套在一起,皇室、豪门贵族、大大小小的领主、还无数小贵族们,这些人编织了一张生活的网。
詹姆士亲王如今是查尔斯陛下的亲弟弟,也是这位帝国最高掌权者最坚定地簇拥者。詹姆士手中掌握的南风军团,是格林帝国战力最强的两支军团之一,这支军团目前最主要的兵力都屯集在海音丝城的海提之上,詹姆士这次只带出五支构装骑士团,在肯达位面上就展现出强者之师该有的姿态,这让帝都里面大大小小的贵族们都纷纷记起来,这位亲王大人依旧深得查尔斯陛下的信任,手中掌握着一支不可小窥的力量。
就在帝都民众们议论着,一群蛮横的铭师们对詹姆士亲王的女儿和女婿施展了火系魔法,并将他们轰倒在石板地上,这件事在街头巷尾俨然成为让人津津乐道的趣谈,但是贵族圈子里的很多人却对此感到非常头疼,主要还是由于大家拥有共同的利益,而主导权掌握在詹姆士亲王手中,为了确保与詹姆士关系不会因此而恶化,很多贵族们都无言的表态,大家纷纷做出一些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最先行动起来的是初级魔法学院院方。那位院长大人与帝都魔法报的社长算是多年好友,马上找到好友诉苦,埋怨这位魔法报社的社长不该把这张照片发到帝都魔法报上,如果因为赢黎公主的这件事引起詹姆士亲王的不愉快,报社和学院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这件事的事发地点就在帝都初级魔法学院的校门口,作为学院本届魔法毕业生,学院依然有在学院范围内保护赢黎公主的义务。
另外一方面,为安琪博尔德皇室服务的宫廷魔法师们,知道了詹姆士亲王返回帝都,第一天参加了查尔斯陛下的晚宴,第二天对驻进帝都的所部构装骑士团的骑士们进行妥善安排,并在当晚参加了南风骑士团内部的庆功晚宴,第三天就专程准备了晚宴招待了我,也就很清楚的知道詹姆士亲王对我的态度,这场晚宴是他向皇室以及帝都的贵族们表明他认可了我和赢黎公主的关系。
所以当再次有人在魔法工会众议院里提出让我再次准备一场关于鱼皮风帽的生命魔纹的展示会的时候,最先站出来反对的恰恰是这些急于向詹姆士亲王表明自己立场的魔法师们。
接着表明反对这个提案的分别是皇家魔法学院和帝都魔法研究院的两位副院长。
在此前,已经在魔法报纸上有消息传出来,很多人认为:之所以魔法工会方面会对我下达这样苛刻的要求,完全就是因为学院方和研究院没有庇护我的原因,才会让一位优秀的年轻魔法师,刚刚在魔法学术上取得了一点点的成就,就面临被魔法工会盘剥的悲惨命运,这个负面消息已经损害了学院和研究院正面形象,所以这一次他们都站出来。
然后是代表各个地方势力的魔法师们,他们往往与某省的大公爵关系很好,这些魔法师们虽然远达不到众议院半数席位,但是当时与他们交好的一些大魔法师们也跟随着他们表明自己的立场,纷纷站起来表示反对。
除了有一定的人情因素,主要也是因为这顶鱼皮风帽上的生命魔纹受益的人群只有格林帝国里的那群铭师们。
很多在这件事上得不到任何好处的魔法师们,纷纷站出来表示不必给那些铭师机会了,因为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再多几次机会他们也还是学不会。
有一些魔法师不想引火烧身,于是果断的选择了放弃表决。就这样魔法工会众议院第二次关于鱼皮风帽的生命魔纹提案的最终表决竟然因为赞同人数没有达到半数而未能通过,于是鱼皮风帽上的生命魔纹这件事就这样再没有人愿意提起了。
坐在魔法篷车里,听到艾丽娅绘声绘色对我讲述关于魔法工会众议院里的事情,这些信息是她从很多渠道打听到的,虽然众说纷纭,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鱼皮风帽上的生命魔纹开设演示会的提议未通过。
艾丽娅的眼睛变得很亮,她慵懒地靠在沙发里,一边如波斯猫一样伸展这腰肢,一边对我说:“最近总能听说帝都里某位某位铭师,通过数百顶鱼皮风帽的练习,成功的绘制出一顶带有增幅精神力魔法效果的鱼皮风帽。不过后续就再也没什么消息,似乎也没有人谈鱼皮风帽的售价,魔法市场上鱼皮风帽的收购价也一直徘徊到一千八到两千魔晶石之间,一顶鱼皮风帽只要绘制出生命魔纹,价格翻了一千倍,没有什么生意比这个更暴力了,要不然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帝都制作鱼皮风帽吧!。”
“如果鱼皮风帽一直维持这个价位的话,你觉得帝都里由多少魔法师愿意把它买回去?”我眨了眨眼睛,问她。
她思考的时候眼睛很漂亮,笑眯眯对我说:“应该会有很多吧!至少那些铭师就很想买一顶。”
我摇摇头,并不赞同艾丽娅的观点,说:“那是他们没有品尝到更多次的失败,我相信那些铭师中,有一大部分人很快就会放弃的。”
艾丽娅将脚伸到贝蒂的腿上,让她的贴身侍女帮她揉捏,她穿的水晶高跟鞋看上去漂亮,实际上也最伤脚,走不了几步就会让人感觉非常的累。
她将长长的裙摆轻轻地提起来,露出白藕一样浑圆的小腿,躺在软皮沙发上,上身尽量向后仰,边说:“这么说那些鱼皮风帽的制作成本会降下来?”
我认真地想想,对艾丽娅说:“当然不会,这种鱼皮风帽最大的成本,就是制作过程中失败次数过多而导致的,我没办法说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微妙感觉,总之很难就是了。”
我其实心里挺矛盾的,一边觉得一千八魔晶石一顶鱼皮风帽这个价格有些虚高,这样的帽子根本不值怎么多钱。另一边觉得鱼皮风帽的制作过程其实蛮有难度的,普通的铭师们不可能那么容易学会。
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长街,金黄色的叶子挂在行道树上,让街景变得有种难以掩饰的凄凉之美。
我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有一天,有人会把鱼人皮上面的生命魔纹彻底搞清楚,可能那时候,鱼皮风帽的制作成本就会降下来了。”
“鱼皮风帽这么难做吗?”艾丽娅诧异地问我,她有些不理解。
是啊!帝都里好多人都不理解,要不然鱼皮风帽的风波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所以艾丽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艾丽娅问我:“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可听说你在演示会上连续做了三十顶鱼皮风帽,要不是看你制作得这么轻松,我估计他们也不会那么膨胀。”
大概当初坐在阶梯教室里看我绘制鱼皮风帽的那些人的心里面都有这样的疑问吧。
我摊开手耸了耸肩膀,对艾丽娅说:“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怎么说呢任何魔纹构装只要我能够成功绘制出一次,那么我再绘制的话,就很少会失败,你可以将这个理解成是我的天赋!”
艾丽娅笑了笑,对我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鱼皮风帽上的生命魔纹,彻底让帝都里的这些铭师们颜面扫地,估计他们会记恨你吧!”
听艾丽娅这样说,我也只能是无奈苦笑:“我早就习惯了,在皇家魔法学院那边,我与学院的铭学社的关系弄得就很僵,哎!现在又得罪了全帝都的铭师,真的是不明智啊!”
这时候,艾丽娅忽然坐起来,双手支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担在白净的下巴上,然后问我:“最近在帝都贵族圈子里流传一个关于你的消息,说你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治疗师?”
我说:“恰好救了几个人而已。”
艾丽娅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比如”
她认真的时候,大大的眼睛总是那么亮闪闪的。
“萨摩耶公爵的儿子扎克侯爵。”我说。
她盯着我,说道:“还有”
“景月.爱丽公爵。”我说。
她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张着嘴吧,就像池塘里缺氧的鱼。
她对我说:“那么传闻说的都是真的,难怪杜尔瓦省和史洛伊特省那些魔法师们会不遗余力的帮你说话。”
我很想问问她传闻中到底是怎么说的。
这时候,魔法篷车忽然减速,停靠在一旁的路边,贝蒂从窗口探头向外看了看,然后对艾丽娅说:“主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