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连自己最后的杀手锏都被西维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生命主宰这才放弃了挣扎,像头死猪一样趴在地上没了动作。
“其实我很好奇,”但西维却没有动手。他看着哀莫大于心死的生命主宰:“瘟疫之主的真正意识应该早在神话时代就湮灭了……你的意识真的是继承于那个魔王的吗?”
“其实我也不清楚。”
由于世界树的核心被破坏,生命主宰最后和世界树的链接点也就此失去,没有世界树生命力的供给,它没有继续膨胀,只是细胞因为营养不足,开始自食,表现出来的样子则是它肿胀的身体开始逐渐枯萎。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但是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我本体的记忆就源源不断地流入了我的灵魂深处……我没办法形容出那种感觉。不过现在想想,从那个时候开始。新诞生的‘我’就应该被瘟疫之主的灵魂碎片杀死了,剩下的就只有继承了瘟疫之主所有知识和仇恨的‘我’而已。”
“——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从神话时代延续下来的亡灵而已。”
虽然有点自嘲的意思,不过西维却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到了无尽的悲哀和痛苦。
实际上交手没多久,西维就已经发现了对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复活的瘟疫之主。
在神话时代,西维也和瘟疫之主的影子交过手。一定程度上了解瘟疫之主的风格。
要形容的话,瘟疫之主就像是狐狸一样,虽然没有恐惧之主那么狡猾,但却有着远胜于恐惧之主的求生欲望。
在危急时刻,为了能够活下去。它可以做任何事。
但生命主宰却不同,它的战斗风格更加直爽,从头到尾只有‘别怂就是干’,简直可以用猪突猛进来形容,如果不是它那么爽快地离开了世界树核心,西维想要解决它还没那么简单,到最后它甚至打算赔上自己把月亮整个端掉。
这和瘟疫之主截然不同。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的话,对方的举动似乎有种自暴自弃的味道在里面,就像是被瘟疫之主的记忆和仇恨折磨够了,想要来一场最为华丽的谢幕一样……
“既然如此的话,”西维拉了拉自己斗篷的衣领,然后掸掉上面的灰尘,整理了一下仪容后,这才对着它说道:“那你想以一个全新的生命活着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还有活下去的资格吗?”
生命主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
“为什么没有?你没有屠杀过任何种族,没有引起过战争,没有造成过毁灭世界的天灾……好吧,你是想造来着,不过被我阻止了。”
西维耸了耸肩:“好在一切都还没发生,可以补救。”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能够克制住瘟疫之主的仇恨,没有离开世界树屠杀外面的生灵,这说明你的本质并非是深渊恶魔……虽然我也不清楚那个本质,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才对。”
西维挠了挠自己的脸,随后才认真地说道:“那么,你有兴趣来当个老师吗?”
“老师?天选者,你到底是什么人……”
生命主宰的声音依旧郁闷无比,但其中却似乎包含了一点渺茫的希望。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西维从储物箱里拿出一顶带着艾德里克校徽的尖顶巫师帽戴到自己脑袋上,这才继续说道:“我是艾德里克学院的院长西维.艾德里克。你可以叫我院长大人,我的新任深渊学教授,纽柏林(newborn)先生。”(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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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 月面下的死都
当西维忙着打脸挖人的时候,另外一边弗兰肯一行人也到达了报告中的那个地底都市。
“真是意外……我原本还以为最多只能看到像地精们建造的那样矮小繁杂的地下城市。”弗兰肯拧了拧螺丝,用惊叹的语气说道:“没想到居然这么宏伟。”
“看来我该庆幸这里不像你猜的那样矮小……”半人马吉拉在入口处溜达了一圈后回到弗兰肯身边:“周围一切正常。”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圆形的平台,这个平台周围围绕着一圈充满古罗马风情的白色石柱,如果不是石柱只见的间隔相当大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监牢一样。
平台距离地面大概有近百米,从这里往下看的话,能够看到鳞次栉比的屋脊,林立的雪白高塔,以及明显可以看出人工痕迹的五角星形地下湖。
连绵的建筑群甚至让弗兰肯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地下会有这种规模的城市。
“感觉不到城市里有生命的迹象……倒不如说除了我们之外,连一点灵魂波动都感觉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幽鬼症治好的后遗症,现在的克劳德对于灵魂波动十分敏感,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联通灵魂疆域,获得特殊的力量。
西维管这个叫神打……反正表现形式差不多。
“城市保存的非常完整,这里的生命应该不是突然被天灾或战争消灭的。”弗兰肯给自己和半人马套了个羽落术就直接跳下了平台。
克劳德则闭着眼睛念叨了一会儿,一个半透明的蓝色虚影就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将他拎下了平台。
“这飞行术有够特别的……”
半人马吉拉看着像被提小鸡一样被拎下去的克劳德,憋出了这么一句。
随后貌似有些恐高症的他小心翼翼地站到平台边缘,看着下面那密集的房屋,吞了口唾沫。
最后才一咬牙:“战神保佑我!”撒开蹄子惨叫着跳了下去。
好在弗兰肯的羽落术很管用,让吉拉有惊无险地落到了地上。
“妈蛋,太刺激了……我再也不想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了……”
“比起那个,你们半人马不是一直自诩勇士的吗?”克劳德身后的虚影已经消失无踪,他戏谑地看着还在微微哆嗦的吉拉,说道:“刚才那阵惨叫可不像是勇士的样子……如果这个都市里还沉睡着什么的话,估计都能被你的叫声给吓醒。”
“我的勇气来自战场,而不是天空……”
自知说不过对方的吉拉只能这样喃喃自语自我安慰。
这个时候,最早下来的弗兰肯从旁边一座屋子里走了出来。
“里面的东西全都在,虽然有些凌乱,但不像是被洗劫过的样子,事实上很多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东西,以及一些估计是日用品的东西都还在,所以也不可能是像大迁徙那样的举族迁移。”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看来这个月亮上很可能还隐藏着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危险。”
“世界树的树冠已经红了半天,不过老师已经发信让我们不用在意了,”吉拉撇撇嘴,对于半人马少年而言,西维可以算是他最为敬佩的人,没有之一:“连精灵一族的圣树都被老师降服了,我觉得月亮上就算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也威胁不到我们。”
“半人马能够生存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克劳德却不这么想。
他同样也崇拜着治好自己的西维,但瘟疫之城里养成的习惯和性格却令他从来不会盲信一个人,同时也不会在任何时候放松警惕。
“就算这个月亮上存在的危险不能威胁到那个院长大人那又如何?难道院长大人可以一直保护着所有人吗?要我说,那个不明的存在只要能够威胁到我们……不,只要能够威胁到学生,就已经有充足的理由将其讨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