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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瘟疫之城 中
瘟疫牢笼莫拉格位于东部平原偏南，从上空俯瞰，就像是在原本地表起伏不大的平原上挖了一个脸盆状的大坑一样。只不过坑底和边缘的落差将近数百米就是了。可能是觉得这样的措施还不够，国王议会甚至专门拨款在坑边缘竖立起了一圈名为玛利亚之墙，高数十米的白色围墙。围墙厚约十米，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的，作为看守莫拉格的护卫们的居所。同样是为了防止感染瘟疫的居民逃跑，玛利亚之墙大约每隔三百米就会有一个督查站点，负责随时观察里面的情况，以及将从东部平原各地送来的罪犯送进莫拉格。这里是第十三号督查站。原本这个时候正是那群守卫们打牌聊天的时候毕竟莫拉格每天只有傍晚一趟全站巡查，其他时候基本不会有什么事，工作极为清闲。但现在十三号督查站共计一百三十个守卫，连给其他督查站发求救信号的机会都没有，就统统被放到了……“弗兰肯教授……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坦尼斯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口吐白沫的守卫，不由惴惴不安地问道。“当然有问题。”正在给自己换衣服的弗兰肯毫不犹豫地供认不讳：“要是被国王议会发现的话，我们毫无疑问会被丢进立方囚牢吧。”“那就不要做这种事啊！”某贵族出身的少年欲哭无泪。“比起这个，坦尼斯你不快点换衣服吗？”喀米尤倒是对这种事完全没有负罪感。反正又没有杀掉那些守卫，只是让他们失去了意识而已。虽然从瘟疫之源被投放到现在已经过了数十年，但不论是七曜法师塔还是国王议会都没有破解过这个新型亡灵魔法。事实上在十多年前莫拉格被确立为禁地，并新增了将罪不至死但又罪无可恕的人投入这个瘟疫牢笼之后，这两家差不多都停止了对瘟疫之源这个魔法的破译倒是有不少亡灵法师对这个魔法表示好奇，但往往还没靠近就被莫拉格周边几个极为强势的纯白教会分会给碾地抱头鼠窜了。不过虽说无法破译这个魔法，目前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医治感染者（西维的祛毒水晶不算在内），但一定程度的预防还是没问题的。要知道督查站点也有按时下到莫拉格去实地检查的规定，如果没个具体的防御办法，这些守卫估计早就撂担子不干了……而现今最好的预防办法还是由七曜法师协会炼金科特制的防护服。这种看上去有点像是宇航服的服饰同时具有隔离疫病和防止诅咒的双重功效。而且经过特殊的附魔。也能够很大程度提升穿着者的战斗力，用来作为守卫们巡逻莫拉格的专用道具再好不过了。此时弗兰肯他们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服装外再套一件防护服。只不过这个过程显然并不是那么顺利。“教授……难道没有小一点的这种衣服吗？”桃乐丝气鼓鼓地将那条不管怎么看都过于肥大的白色胶质裤丢到地上，无可奈何地问道。“确实穿不了……而且这个头盔好重……”里德尔把那个金属制的头罩脱了下来，放到地上。有些丧气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弗兰肯看起来倒是还好。除了身体比较瘦弱，使得防护服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外，其他基本没什么问题。他把头罩一戴。瓮声瓮气地说道：“那你们一个人躲在下面，一个人坐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穿一件好了。”说着他还抽出自己的魔杖，在几个小家伙身上点了一下，风元素顿时在他们周身活跃了起来，让他们感到自己身体轻灵了不少。“头罩在防护诅咒的同时，抗魔性也很强，我没办法临时附魔减轻重量，不过这样一来，你们至少能撑上几个钟头了。”弗兰肯说完，似乎还对自己所做的感到很满意般点了点头：“果然是个好办法。”““一点都不好！””和自己几个朋友一同大声吐槽完毕之后，坦尼斯觉得自己更加无力了。莫拉格?鼠尾草街?古尘旧货铺克劳德?斯坦推开和店名一样破旧到散发着陈腐气味的木门，大步走进了店内，向那个坐在柜台后擦拭着一块水晶片的秃顶老头打了个招呼。“早啊，老莫德。”他带着雀斑的脸上露出了和这个死气沉沉的城市截然不同的爽朗笑容：“你的体重好像又增加了，现在你有多重了？”“哼，我的盈利有多少我的体重就有多少。”老头白了他一样，把自己手里的水晶片轻手轻脚地放回塞着海绵的盒子里。“那就祝你早点减肥成功了。”克劳德笑嘻嘻地回了一句，然后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这个店里和外面没有别人之后，凑到老人面前，低声说了一句：“和上次一样的货，你还有吗？”“臭小子上次你逃跑失败被抓回来已经让老头子我差点被那些不讲理的守卫收拾了一顿，这次又来干什么，苦头还没吃够吗？”老人吹胡子瞪眼地将那个盒子放回了身后柜子里：“如果不是莫拉格没有死刑，你逃跑那么多次早就被收拾了。”“待在这种城市里和死刑有什么两样。”克劳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不过是早死一点和晚死一点的区别而已。”“照你小子这么说，每个人从一出生开始也就等于判了死刑，早死一点和晚死一点罢了。”老人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向克劳德劝说了起来：“我说你还是快安生一点吧，我上次听风车的喽啰说白城里的那些老爷交代，要是你继续这么闹下去，风车里的那些家伙就要出面搞死你了……莫拉格这地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城里的那些老爷最大，然后就是风车和黑河一手遮天，要是他们真的动手，你死了也是白死。”“我有要出去的理由。”克劳德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再次恢复了坚定：“我的妈妈死前说过，我的父亲一定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我。我一定要去找到他！”“然后呢？和他一起生活吗？”老人问道。“不。”克劳德砸了一下拳头：“是要狠狠给他一拳！”(未完待续……)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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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乱兆
莎兰呆呆地望着暗夜贵族大公主消失的方向。“别看了……人家已经走了。”西维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和开启了避雨魔法的他不同，少女脑袋上已经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蓝色的头发也贴服在她白皙的脸颊和脖颈间，神情看起来落寞极了。民间流传着流动的水——比如雨水什么的——可以对吸血鬼造成伤害，但不知道是因为莎兰的等级太高，还是这个流言来就是无稽之谈，少女除了没什么精神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反应。“虽然现在说这种话不太好……”看到对方没有反应，西维暗自叹了口气，不过还是马上硬起心肠问道：“你能肯定刚才来的那个真的是你的姐姐吗？”“恩……姐、皇姐的气味，我不会记错的。”莎兰点了点头。“……”索菲娅以前和西维报告过莎兰来艾德里克学院时的事。当时少女就像是遭到了一定程度的虐待般，样子非常凄惨，而且还对索菲娅说自己的姐姐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然而从刚才的谈话来看，却看不出一点异样，完全就是普通姐妹怄气的样子。虽说西维还没有成为那种不管什么都能一眼看出端倪的人精，但这大半年丰富的经历也铸就了他不凡的观察力。至少在刚才他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正当西维还在沉思的时候，莎兰突然出声说道：“是在怀疑我以前说谎了吧。”“倒还没到那种地步。”西维在雨中信步闲庭地走了起来，但并不是朝城堡，而是走向了空岛一侧的边缘地带。“我也知道很矛盾……不过刚才的皇姐和上一次的不一样，不对，应该说刚才的皇姐才正常的皇姐……”少女似乎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叙述般。努力地用断断续续的语言诉说着。雨逐渐大了起来。看到少女越说越乱的样子，西维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容。“不用说了。”“诶？可、可是……”莎兰以为西维不相信她的话，有些焦急地叫喊。“其实我在不久之前也曾经见过暗夜贵族的大公主。”站到了空岛的边缘，西维的视线穿过了朦胧的雨幕，投向了那被烟雨所笼罩的下方。那里是正重建到一半的藿莉安国家魔法学院。在将近六个月前，他曾经应邀前往藿莉安魔法学院，为原院长寻找传说中的‘朗格的宝藏’。而在那次事件中，西维凭借着系统暂借的阿波罗之剑，斩杀了死亡之主遗留下来的残骸。并惊退了一群来袭的吸血鬼。在那之中就有吸血鬼的大公主。或者说，有着吸血鬼大公主外貌的吸血鬼。直到刚才直面了一会儿这位夜之王女人后，西维才发现了其中的违和之处。那个时候他虽然拥有着阿波罗之剑所赋予的力量，但身的实力却不如现在，现在实力提升的他在面对那位大公主的时候却有被其魄力压制的感觉——然而当时却全然没有感觉到这种恐怖的魄力。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那个时候只是因为刚刚对阵了魔王残躯。已经适应了压力才没感觉。可是等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的话，就会发现，刚刚那位大公主散发出来的力量并不比那个魔王残骸弱多少，就算对方在这半个月里也有进步，这种进步的幅度也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剩下的解释就只有一种。在朗格宝藏事件中自己碰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吸血鬼大公主！“但是那个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完全不同。”西维转过身，看着表情复杂的少女：“你现在仔细想想，上一次碰到的真的是你的姐姐吗？”“皇姐就是皇姐。气味是不会说谎的……”少女有些慌乱，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气味的话只要带上特制的香袋就可以掩盖过去了。”“咦咦咦？！还有这种方法吗！”“……”西维注视着露出‘能想出这种办法的家伙好厉害！’表情的少女，不由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果然自己不该对笨蛋抱有太大期待的。“你先回房间擦擦干换件衣服吧。”西维向她交代了一句之后就留下有些失落的吸血鬼少女快步走向了城堡。他现在还有不少事要做。虽然吸血鬼大公主撒谎的可能性不大。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要用艾德里克特有的办法去安哥拉山脉确认兽人的消息。在确认之后就得要飞苍鸮传书，把兽人来袭的事通知给和他有盟约的几个学院，因为七曜法师协会在那些学院里埋了暗子。肯定也会知道这个消息，所以霍恩海格自己就不用去了。接着他就得亲自跑一趟圣域。把消息传达给纯白教会。目前而言，自己和纯白教廷的合作最为密切，所以传达的消息也最有可能被对方重视。对抗兽人入侵当然不是纯白教会的事——事实上在被解除了大部分武装之后，纯白教会也只有信徒势力可以和国王议会一较高下而已，比战斗力的话七曜法师协会更是能把他们甩出好几条街……但是只要东部平原泛人族统合联盟三权之一的神权介入的话，国王议会和法师协会肯定都不会无动于衷，至少会做个样子，派出一些斥候之类的侦查一番。至于自己这边的消息来源，完全可以用艾丽莎探望家乡发现异常之类大众化的理由搪塞过去……只要内容属实，这种理由估计不会有多少人关心。最后则是目前最容易受到袭击的国家，藿莉安帝国的防御工作。好在比起前面的工作来说，这件事倒是非常简单——要知道藿莉安的长公主殿下还在艾利德克窝着呢，只要让她回家跑一趟估计就没问题了。只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和依捷琳外出，索菲娅病倒，弗兰肯带着四个学生班长出勤，艾德里克的人手会陷入极度短缺的窘境吧。想着想着西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他身后没精打采的吸血鬼少女说道：“说起来我好像一直都没和你说过。”“什么？”少女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莎兰，欢迎来到艾德里克。”西维笑了起来：“然后，欢迎成为我们的一员。”“恩，我很荣幸。”少女愣了一下，接着脸上的阴霾一下子都消失不见，露出了彩虹般的笑容。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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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瘟疫之城 下
通过每个督查站都有的暗道，弗兰肯他们总算是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瘟疫牢笼莫拉格。
“真惨……”
从小就在正常的人类社会……最不济也只是在农村长大的几个小家伙马上就被眼前的惨象给吓到了。
可能是刚下过雨的原因，比起山路来说好不到哪里去的地面上满是水塘，在里面可以看到一些水蟑螂般的生物正忙碌地游动着。
狭窄的街区肮脏不抗，地面上随处可见各种垃圾乃至排泄物。那种令人作呕的臭味吸引了不少苍蝇，这些个头简直快要赶上知了的苍蝇带着吵闹的嗡嗡声乱飞，在垃圾和粪便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以及那些白花花的，还在蠕动不已的后代。
而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置身于垃圾间的，则是人类。
瘦骨嶙峋，浑身沾满了污泥，两眼无光，头发因为恶劣的环境早就变得斑驳不堪，不管怎么看都和喀米尤他们是两个不同物种的生物。
但他们确实是人类。
当然，也有死人。
至少跨坐在喀米尤肩膀上的桃乐丝就看到了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正抱着膝盖坐在满是孔洞的竹席下，大概是在避雨。在他们身后，则是一具已经腐烂到看不出原本面目的女性尸体。
那应该是他们的母亲吧。
喀米尤他们并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小家伙——事实上，在半年之内就和西维东奔西跑了不少地方的他们，在见识上可能要比东部平原九成的平民来的高。
不仅仅如此，他们也都经历过各种磨难，心智本来应该已经磨练的坚毅无比。
但这种坚毅的心，却被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轻易打破了。
说不定院长让他们进行这种磨砺还是太早了点。
暗中观察着几个小家伙的弗兰肯暗自想道。
“把你们的同情心收起来，现在我们还有其他的任务。”
因为喀米尤他们都已经陷入了震惊的状态，最后弗兰肯不得不出声提醒他们。
他们交谈都是通过自己的学生或教师证，所以并不需要太大声其他几人就能听到。
“可、可是教授……”坐在坦尼斯肩膀上的里德尔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令他非常难受。
“我们真的要丢下这些可怜的人不管吗？”桃乐丝又看了几眼那两个小孩，不忍地说道。
“那么你们想怎么样？把他们带上吗，然后呢？莫拉格里足足有近四十万人，这还是前几年地下水系爆发淹死了近一半的数量，你们想要把这些带着疫病源头的可怜人带出去，将疫病传播给其他人类，最后大家一起灭亡吗？”
弗兰肯的话让他们哑口无言。
“不要多想了，我们拯救不了这些可怜人，但至少我们能让这个世界不再继续诞生新的可怜人。”
言毕，弗兰肯就朝西面——那里就是莫拉格的水源莫氏拉西河走去，瘟疫之源就是被投放在了那里。
坦尼斯和里德尔那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跟了上去，而喀米尤和桃乐丝那组则犹豫了一下，才跟上了弗兰肯的背影。
莫拉格守卫的这身防护服还是颇具威慑力的。来到了大路上，弗兰肯一行几乎也是人人避之不及，哪怕是四个小家伙伪装成的两个守卫看起来行动颇为奇怪也没人敢多看一眼……
由此就能看出这些家伙在莫拉格是何等的作威作福了。
弗兰肯也乐得没有人打扰，继续给四个小家伙们恶补莫拉格的一些常识。
“根据一些行脚商人的描述，现在的莫拉格除开被居民们称为白城老爷的莫拉格守卫，这个城市里盘踞着两个大势力。分别是明面上的统治者，旧时代的行政机构延续下来的‘风车’和由数个地下组织合并而成，掌管着莫拉格黑暗面的‘黑河’。”
在向西维效忠之后，弗兰肯就一直在研究破解瘟疫之源，同时也通过各种方法搜集莫拉格的情报，防止进来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被人坑了还替人家数钱。
现在除了那些和莫拉格有商业联系的行脚商人之外，恐怕在莫拉格外也没多少人比他更了解这座瘟疫之城了。
“我觉得这座城市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够黑暗的了……”
因为大路上的情况比起小巷子里要好上不少，所以喀米尤现在也有了开口吐槽的闲心。
“我不否认这一点。”弗兰肯没有因为喀米尤的话而有所表示：“不过我说的黑暗面更多的是赌场，地下钱庄，黑拳赛和娼馆那一类的地方。生活在压抑中的人，更需要这些东西来发泄。据我所知，黑河还涉足了一些地上世界明令禁止的东西。”
几个小家伙沉默不语。
说话之间他们面前已经出现了一条并不算特别宽阔的小河，河水带着淡淡的黑色，从他们所在的地方望下去还能看到河底有些许建筑物的残骸……
“瘟疫之源一开始并没有对河水的外形造成影响，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疫病会流传那么广的原因。等到凶手死了以后，河水才开始一点点的变黑，这也是黑河名字的来源。另外这里只是支流，应该是几年前地下水系像山洪一样爆发时留下的。据我所知，莫拉格有近四分之一的陆地因为那次的灾害被淹没了。”
不远处的街区开始传来了微微的骚动声，逐渐开始朝这边靠近。
而弗兰肯望着黑色的河水，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说道：“接下去只要顺着这条河走，就能找到莫氏拉西河的主干道。不过那条河在记载中相当宽阔，说不定找个熟悉地形的当地人作为向导比较好……比如……”
说到这里，骷髅法师的手一伸，就将一个从街区跑出来，打算越过那条并不宽阔的黑河，跑去对面的男子抓了过来。
“比如这种擅长逃跑的家伙。”
随着街区里传来‘不要跑！’‘快追！’之类的话语，弗兰肯手里的男子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但却依然不管用——高阶魔法师的法师之手加次级禁锢术可没那么容易被挣脱。
这个时候，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从街区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制服上的四色三角意味着他们就是风车的成员，只不过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家伙一看到弗兰肯身上的防护服，满脸的怒气瞬间消散无踪，变成了讨好的掐媚。
“不愧是白城的老爷，一下子就把这个家伙给抓到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干事的家伙搓着手拍起了马屁。
“去忙你们的吧，这个家伙我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