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被浸泡在霜巨人血液中的两堆碎石柱前面，奥丁释放魔法将他们尽数举起，使得两个石柱勉强回复了外貌，但依旧没有生命的迹象。
“没想到后面没有相关剧情的人物领了便当退场了之后，残响世界是不给复活的。”陈霆之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嗤啦——噗嗤……”
接下来奥丁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惊骇的事情：他拿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让喷涌而出的鲜血浇在了两个被勉强凑了个形状出来的残破石柱上。
“奥丁！”弗利嘉的声音都被惊吓得变了调，她用比狩猎之神乌勒尔更敏捷的身手扑了上去，发动魔法将奥丁的伤口给愈合了。
“有动静了。”洛基眼睛亮了。
陈霆之听见洛基的话，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两块石柱上。
“哗啦……”*2
“咕里喀拉……”*N
两块造物主化身的石柱再也坚持不住，艰难维持的形体就这样轰然倒塌了，一块块碎石块翻滚着跑远了。
两个男神出生了，而且一出生就是成年人的模样。
“我是奥都尔，夏日与情爱之神。”从威利的石柱内出生的男人自我介绍道。
奥都尔作为夏日与情爱之神，不仅仅有着太阳神都具有的光辉外貌，五官俊美、身材健美、气质华美，而且身上还弥漫着一种让所有人都心中涌出无穷的冲动的荷尔蒙气息，芙蕾雅这个痴女已经彻底被夺走了心智。
赤身的奥都尔很快就被一群女神和瓦尔基里的灼灼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告罪一声后，优雅地退去，甩着自己的长鼻子找衣服穿去了。
“我是赫尔墨德，大神奥丁的信使，我擅长的，只有飞行。”从维的石柱内出生的男人就显得比较普通了，在一堆的阿萨神族壮汉中，体型显得有一些瘦小甚至单薄，但是依然有着阿萨神族特有的俊逸，而且看起来很聪明，眼神灵动富有活力。
“先把衣服穿上吧。”奥都尔穿好了衣服顺便带了一套来给自己的兄弟。
“哦，谢谢。”
“好了，为了庆祝阿萨神族的战争胜利还有新成员的出世，我们来举办宴会吧！”奥丁举起了冈格尼尔，发出了口谕。
“很好，就交给我们了！”弗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作为开放的华纳神族，举办宴会是他的拿手好戏，只不过他的队友芙蕾雅一脸失神，尼尔德则是在神游物外、心不在焉，他只好顺手把布拉基扯了过去。
“我吗？可以，这是个不错的尝试和挑战。”葛薇琼作为智慧之神，对于举办宴会这个可以展现智慧的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
“我也来帮忙吧。”巴尔德尔已经用魔法驱散了身上的污秽、治疗了身上的伤口，他也对举办宴会这个乐观积极向上的事情很感兴趣。
陈霆之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说道：“那我先去休息一下吧，你们这么精力充沛真是令人羡慕啊。”
“呃……”
听到陈霆之的话，之前因为战争而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的诸神才感觉到了精神上的疲劳和肉体上的迟钝，所以奥丁宽宏大量地允许宴会开始之前让诸神们先休息充分再说，不会立刻举办。
“对了，托尔，我在路上遇上了一个家伙，可能是你的熟人，毕竟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洛基突然叫住了没走出两步的陈霆之。
“熟人？谁啊？”陈霆之觉得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了这么多熟人，一茬一茬地和庄稼似的往外冒。
“一条白龙，她自称是法芙尼尔。”洛基耸耸肩，说道。
“白龙？法芙尼尔！哦，是他啊，送了我两头拉车山羊的家伙。”
“呃，提醒你一下，应该是她，不是他。”
虽然是中文，而且他和她读音都一样，但是残响世界的交流其实是蛮不讲理的传心，语言和文字其实只是一个媒介罢了，所以陈霆之很快就明白了。
“雌龙啊。”陈霆之摸了摸下巴，思考着：法芙尼尔应该搭配齐格飞才对，找自己这个雷神托尔干嘛，当初和自己见面送礼又是怎么回事。
“好吧，然后呢，她找我有事吗？总不可能你就是随便和我说说吧？还是说你和她勾搭上了，所以来打个招呼？”陈霆之问道。
“没没没，没勾搭上，只是遇见了而已，看到她身上有你的气息，就聊了两句，”洛基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而且她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一下的来着。”
“那人家龙呢？没跟你回来吗？”
“咳咳，”洛基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还不是我见到阿斯加德的情况不对，提前瞬间移动回来看看情况嘛。”
陈霆之咂了咂嘴，问道：“所以说，人家现在龙呢？被你给丢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回来得急，也不知道把人家丢到了哪里去了。”洛基望天。
陈霆之扯了扯嘴角，决定回去睡觉。
“奥都尔，你好，我是芙蕾雅，来自华纳神族，现在也是阿萨神族的一员，很高兴认识你。”另一边的芙蕾雅已经勾搭上了奥都尔，整个人像是响尾蛇一样缠在了人家的身上，毫不要脸地搂着人家不放，同时不停地蹭啊蹭啊蹭啊地。
奥都尔全身上下的关节都被芙蕾雅用身体锁住了，动弹不得，所以只好和声细气地与芙蕾雅说起了悄悄话，希望把她哄高兴了，放自己自由。
赫尔墨德在一边看得很尴尬，急忙地飞走了，只留下了一句：“我先去为你们准备宴会去了。”
其他的神灵感觉也很尴尬，见过撩汉的，没见过这种强行撩汉的。
奥丁摸了摸下巴，眼里精光一闪，不知道获得了什么启发。洛基也是，看到这一幕露出了一个贱贱的笑容。两个不要脸的老男人，估计在怎么想着出去浪，然后利用新学到的技巧使劲撩妹吧。
“散了散了，大家伙儿的都回去歇息吧。”提尔将提尔锋回鞘，大咧咧地就走了。
霍德尔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然后指了指遍地的尸体。
“好吧，我忘了，还得先把这些家伙丢到尼伯龙根。”刚刚走了几步的布拉基也转了回来，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些死了也要添麻烦的霜巨人。
陈霆之挑了挑眉，低声吟唱起了魔法：“Laguz！”
他一手握着雷神之锤的书本，另一边的锁链“哗啦啦啦……”地伸展开来，将遍地的霜巨人都绑缚了起来，然后直接收紧，团成了一个大尸球，就这样举着这个庞大的大尸球一步一步地朝着尤克特拉希尔的方向走去。
“可以了，托尔帮我们清的差不多了，”巴尔德尔看到地上的这些零零碎碎的霜巨人杂碎也是一脸无奈，“现在只剩下的这些残肢断腿的让我们清理了，真是的，到底是谁一定要把人家的身体切的这么零零碎碎的。”
第十六章 交谈与真相
0016
陈霆之清理掉了这些霜巨人尸体，顺路去看了一下诺伦三女神以及养父母维格尼尔和赫劳拉，同时在那边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踏上了回闪电宫的路，然后在回程的时候不可思议地遇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一个完美地仿佛3D动画里出来的美女，陈霆之可以看出来她和3D动画的人是不一样的，这个美女是真人版的，只不过美得仿佛梦幻一般，阿萨神族里可以和她媲美的，也就只有爱与美的女神芙蕾雅一个了。
“你是谁？特地堵在我回闪电宫的路上，是有什么事吗？”陈霆之问道。
美女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八齿微笑：“我是法芙尼尔。”
“那条白龙？听洛基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要说？”陈霆之一边继续朝着闪电宫去，一边说道。
“嗯，是的。不过我想这些事儿，还是等到回了你的居所之后再说吧。”法芙尼尔身形款款地跟了上来。
“我知道，和人聊天总不可能就把别人晾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吧，基本的礼貌我还懂得的。”陈霆之摆了摆手。
接着两人就是一路沉默地穿过了力量原野，回到了陈霆之现在居住的闪电宫。
“说吧，有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法芙尼尔找了一个椅子，小心翼翼地捋了捋煞白煞白的连衣裙，这才优雅地坐了下来，对着陈霆之点了点头。
“我和你一样，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一个清醒者。”法芙尼尔的开场白就是震撼人心的一句话。
“清醒者？”陈霆之眨了眨眼，瞬间就缕清了清醒着的含义，“你也死了？然后从自己的世界里跑出来了？”
法芙尼尔的表情瞬间尴尬了一下，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继续说道：“是的，我遭遇了车祸，只不过太突然了，所以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依然保持着以前的生活节奏在死后形成的幻影世界里进行生活。”
她把残响世界称之为幻影世界吗？也挺贴切的。陈霆之一言不发，点点头，示意法芙尼尔自己有在听。
“然后过了许久之后，我就发觉了不对，电视上的新闻出现了重复，许多事情都是以前发生过的，原本我以为只是既视感，但是随后我就发现自己的生活上的事情也发生了重复，老板布置了和半年前一模一样的任务给我们，但是同事们都没有察觉到。”
陈霆之摸了摸鼻子，心里惊叹：这完全是因为想象力的缺乏而导致残响世界从忘川河内汲取的知识不足，所以才发觉了自己处于一个虚假的世界的事实啊，我该怎么吐槽，运气太好了，还是想象力太枯竭了竟然也有好处？
“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察觉到我的世界只剩下了小小的一个城市，外面的地方都消失了，虽然有着国际新闻和天外星空，但是只有等到我自己亲身接触到了城市的外面，才让外面的土地扩展开来。”
嘶，当初我的残响世界要是这么简单粗暴就好了，整个世界都是完整的，让我蒙在鼓里好久才反应过来。
“后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陈霆之是自己把残响世界吃了个干净，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火柴人画风，然后又借助这个残破的壳跳转到这个北欧神话的残响里面来的，所以他很好奇别人是怎么脱壳的。
“当我察觉到那个世界只是虚假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死亡了，当时的幻影世界只是现实世界让我们安心去投胎的一个圆梦工具罢了，因此当时我是生无可恋，准备就这样听之任之。不过……”
“在你的幻影世界要破损的快要消失的时候，被北欧神话的这个世界给吸了进来？”陈霆之也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了。
法芙尼尔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就变成一条从蛋里孵出来的一条白龙了。我本以为自己重生了，只不过投错了胎，所以就浑浑噩噩地过了一生，然后就发现天破了，露出的景象正是幻影世界要毁灭的样子。”
“我当时心想，这下子真的可以结束了，要去投胎了。结果依然不是，整个世界就这样忽然重置了，回到了最开始的一幕，我重新作为一条白龙被从蛋里孵化了出来。因此那一次我就四处飞行、四处探索。”
那一次？看来这妹子经历了不止一次的重置啊。
“然后我就遇到了两个清醒者前辈，哦，清醒者这个词也是两个前辈教我的，意思是知道自己是处于幻影世界中，仿佛做着清明梦一般的梦境行者。”
“好吧，幻影世界这个词也是他们和你说的？”陈霆之微微颔首。
法芙尼尔点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就从前辈那里知道了这个世界是北欧神话的世界，想要离开这个幻影世界，就必须打破诸神黄昏的无限轮回，让做梦的阿萨神族诸神们化解怨念。”
“但是他们都失败了。”陈霆之觉得这是个坏消息。
法芙尼尔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们成功了一半，虽然没有打破诸神黄昏的轮回，但是前辈们让雷神托尔瞑目了，所以你才能进来获取这个身份。”
陈霆之吸了一口气，觉得有门：“真的假的？他们怎么做到的？”
法芙尼尔懵懂地摇了摇头。
“好吧，我自己去问，”陈霆之拍了拍脑门，对这个呆萌娘们没有半点办法，“你说的两个前辈他们现在在哪？不会已经脱壳了吧？”
“脱壳？”法芙尼尔歪了歪头，品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时脱离幻影世界的意思，急忙摇了摇头，“并没有，其实两个前辈你都已经见到过了。”
“见过了？”陈霆之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一个是我刚来到这边的时候遇见的那一个比勃尔格尔密尔还要高大的霜巨人？那另一个，又是谁？尼尔德，弗雷，洛基，密米尔，还是诺伦三女神……”
法芙尼尔打断了陈霆之的数人头的行为：“霜巨人的那个是斯路德格尔密尔前辈，另一个前辈就是那一片白杨林。”
“斯路德格尔密尔？那不是勃尔格尔密尔死在诸神的创世战争里面的他老爹吗？另一个白杨林是怎么回事？精神分裂了？”陈霆之对他家们的经历很感兴趣。
“斯路德格尔密尔之前是利用魔法制作了一个分身诈死，隐居了起来。至于白杨林前辈，据说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是米德嘉德的一个凡人，但是后来他觉得只要自己的意识可以掌控这个世界就可以脱离出去，所以他没听斯路德格尔密尔前辈的劝告，再一次诸神黄昏的时候试图让自己的思维和这个世界融合。”
“然后就玩脱了，变成了一片白杨林，并且精神分裂了？”陈霆之觉得这个故事有点搞笑。
法芙尼尔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是第一次奥丁利用了白杨林前辈制作成了瓦尔基里，让白杨林前辈久违地可以复苏自己的意志，只不过精神分裂状态下的他不能随时保持清醒，在平日里还是瓦尔基里的自我来控制身体的。”
陈霆之觉得这个家伙有点逗比，精神分裂之后所有的人格集体娘化还有拜谢一番，不过话题还是回归正题吧：“说到底，你们到底是怎么让托尔瞑目的？讲事实，摆道理？”
“我们让他变成了半个清醒者。”法芙尼尔语出惊人。
“半个清醒者？”陈霆之感觉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就像是奥丁、密米尔这样通过饮用智慧之泉通晓了前几次的诸神黄昏的经历的幻影世界土著死者灵魂，我们就把他们叫做半个清醒者。”
陈霆之又学到了一个新的知识，土著死者灵魂：“那么托尔呢？你们也给他灌下了智慧泉水了？”
出乎意料的，法芙尼尔摇了摇头：“不是，具体我也不清楚，听他们说是费了老大的功夫去更改命运走向，让托尔艰难地货到了诸神黄昏之后，并且清醒地经历了重置，然后他就明白了一切瞑目了，离开了这个幻影世界。”
陈霆之愣住了，还有这种操作？
第十七章 如此诸神
0017
“想要脱离这个幻影世界，除了让这个幻影世界的一切土著死者灵魂都瞑目，就只有消除遗憾让自己瞑目了，没有第三条路。斯路德格尔密尔前辈尝试过将整个世界的力量都吸收干净，但是这个世界的基石是那些死去的北欧诸神的灵魂，而且数量太多了，所以他的尝试就这样失败了，世界再一次重置。”
“我并不是第三个进入这个世界的，斯路德格尔密尔前辈也不是第一个，之前还有许多人也进来了，尝试了，努力了，但是他们要么选择了自己安息，投胎转世，要么就是被无数次重置和久远的时光冲刷得失去了自我，成为这个世界的众多迷失灵魂的一部分。”
“所以，你现在要是不想要安息，就只能选择阻止诸神黄昏，让诸神活过世界的崩溃和重置，从而知晓真相然后瞑目，不过选择这条路的话，你就要小心，穆斯贝尔海姆的火焰巨人，苏尔特尔，我们认为这个世界原初生物可能也是一个清醒者，想要永恒地统治着这个幻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