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 第45节

  红莲撅起嘴:“是人家在拜祭母亲,瞧你急得跟你拜祭丈母娘似的,喊……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你以为他叫上你又带上奴家,还把我们两个特地支开,是为了什么?”。

  宋青一愣,鄙夷道:“是你死乞白赖地要跟来。”。

  红莲气得翻白眼,是为了让我们单独相处啊你个榆木脑袋!

  看着宋青死不开窍傻愣愣的样子,红莲气不打一处来,算了,人家一片好心,被这个死鬼耽误了,还得他来主动。

  “宋青,给奴家一百两。”

  红莲跳下马车,走过去深处手掌。口

  宋青扭过头,问:“你要干嘛?'。

  “当然是买东西。”红莲掰着手指头说道,“奴家好些时日没有买衣裳了,奴家千里迢迢随你们这些臭男人翻山越岭来京城我容易嘛我?在军营差点没把奴家熏死……

  “什么衣裳要一百两!?”宋青扬起眉……

  ……当然是好看的衣裳。”红莲略微心虚道,“还有你那统领府,要啥没啥,也得添置些东西才能过日子吧?’'

  宋青想了想,说道:“一应俱全啊,没什么可添置的。’。

  “你当然足够了,奴家活得可比你精致。”红莲摸了摸手指甲上的花汁道,“你到底给不给嘛?’'

  “不给,我一个月俸禄才几十两。

  绝对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堂堂大统领怎可能每月俸禄只有几十两?瞧你抠搜得……”红莲不满地说道,“还是你想藏着私房钱,给哪个狐狸精花?

  宋青气得快吐血:世上没人比你更狐狸精!。

  “谅你也不敢。”红莲逼问道,“当真不给?”。

  “不给。

  宋青捂了捂胸口,好像一个不慎,就会被红莲把银子哄骗过去似的。

  “好,好。”

  红莲翘起兰花指指着他,生气道:“不给就不给,奴家自有办法。

  宋青挑了挑眉,奇怪地问道:“你打算干嘛?”。

  红莲别过头,闷闷说道:“重操旧业!你不给银子给奴家花,自然有的是男人找上门送银两!京城这繁华之地,奴家可以重开秦淮楼,生意指不定比在北都还好呢!”

  宋青怔了片刻,不知为何,听了这话他心里生出一些烦闷,很不舒服……

  虽然平日里看红莲花枝招展,骚里骚气的习惯了,可一想到红莲重回那种烟花之地,对着别的男人搔首弄姿,他就郁闷得想把红莲揪住,教他什么叫荣耻。

  “不许!”宋青闷闷地吼道。红莲侧过头来,用帕子抹泪道:“这世道奴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你个负心汉也不疼惜,把奴家赶走,奴家还能做什么?……还不是得回那龌龊地,挣些恩客酒钱,奴家六岁被卖到青楼,身世凄苦,身不由己……

  红莲说着说着,竟像唱起了小曲儿,宋青隐隐有些不忍。

  宋青牙缝里挤出来话:“没人赶你,我说了不许!”

  “真的?”。

  红莲转过身,眉开眼笑,连一滴泪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刚唱的那些是真是假。0|

  宋青瞪他,乖乖掏出一百两银票后,才觉得不对,自己的好心又被戏耍了。●

  沈玉祭拜完回到马车,已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有所改变,尤其是红莲挽上自己的手,不似之前对待情敌一般,别提多亲热。

第124章 掏心掏肺

  夕阳收敛最后一片红霞时,沈玉才从西郊回宫,走廊上挂上了灯笼,走过弯弯曲曲的月洞桥廊,沈玉偏僻的住处到了。

  沈玉推开大殿正门,从黑暗的角落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扑过来,把他重重摁压墙壁上,脑后背撞出闷声。

  “玉儿……。

  伴随沉厚的声音,是扑鼻而来的酒气……

  惊了刹那之后,光听声音,沈玉便知道是谁,他被浓重的酒气熏得皱眉。

  隔着衣物,沈玉都能感觉到这个怀抱熟悉的温热,宽阔霸道,而现在,沈玉却只觉得反感,他用力挣了几下,反被他抓住手,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沈玉嵌进他的身体……

  “玉儿,你今天去哪儿了?”。

  君玄枭深邃的眸子在黑夜中却熠熠生辉,醉醺醺也没能影响他英朗的气质……

  沈玉对他的惯用伎俩已经习以为常,无非就是死缠烂打,不成就野蛮动粗……

  “对不起…………本王弄疼你了吧?”君玄枭稍有些歉疚地松开了手,沈玉才能从他禁锢中解脱,他揉揉酸痛的手腕,然后冷淡地做手势……

  “我去哪里,似乎和王爷无关。'

  沈玉兀自走到案几前,掌了灯,房间里才明亮温暖了一点,侧目看到君玄枭醉步蹒跚跟过来,手里提着一只酒壶……

  “当然和本王有关!你知不知道本王很担心你!”君玄枭声音粗犷,“担心你一去……,就不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一天。

  “就算逃走也会被王爷抓回来,何必装模作样?”沈玉手语道。

  君玄枭看着沈玉冷漠的样子,脸上闪过失落,靠近想抱他,深情缱绻地望着沈玉。

  沈玉避开了,手语道:“王爷的酒量我很清楚,所以大可不用来酒后情迷这一套。

  君玄枭的身子顿了顿,果然眼中的意乱之色消失,以他的酒量和城府,怎么可能把自己灌醉?。

  “王爷若是没事,就请回吧,别坏两个人的心情。’。

  沈玉冷眼着手势逐客,然后拿起一本书,全神贯注地读起来。口

  君玄枭像是没有听到他遣人,坐到他的身边说道:“本王陪你一起看书,以前你都是窝在本王的怀里,识字学文,你若是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沈玉被跳跃的烛光弄得恍惚了一下。口“你还记得吗?我最先教你与我的名字,你拿着那两张写着名字的纸,高兴地塞在怀里睡觉。你还想学骑马吗?若是想,本王可以带你去京城最大的马场,亲自教你……

  沈玉当然记得,彼时镇北王任何一丁点赏赐,都足够他高兴得忘乎所以,现在想来,不过是自己稚嫩,容易被打动。

  沈玉转过头,手语道:“只能佩服王爷手段高明,计谋长远。”。

  君玄枭诧愕了一下,低沉道:“你真信了烨帝的话,觉得本王那时全在欺骗你真心?"。

  沈玉没有回应,也懒得回应。口君玄枭怒声问:“本王当初若只是想从你口中逼问出君山陵的下落,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何必把自己搭进去?!玉儿,本王那时对你的疼爱,你就感受不到一点真心吗?你待本王,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何忍心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要本王把心掏出来给你吗?!’'

  沈玉的手指弯曲了一下,然后合上了书页……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君玄枭看。

  看着沈玉无动于衷的样子,君玄枭终于泄气了,他略带痛苦的表情冷漠下米。

  “玉儿,本王的耐心差不多被你耗尽了!”君玄枭幽幽说道,“你告诉我,你今日去哪了?!”

  君玄枭抓住沈玉的肩膀,让他正对着自己,动作粗暴……

  沈玉忍着痛,笑着手势道:“和宋大哥一起去西郊,祭拜之余,权当郊游散步,我们一起用了膳,他待我很好,至少……比你好,原来世上不止王爷一个男人值得依靠,满意了吗?''。

  君玄枭阴沉着脸问道:“什么意思?你和他几时勾搭到-起的?’'

  沈玉露出嘲弄的神情,手语:“那太

  早之前了,约莫在狼居胥山,宋大哥手把手教我骑马还要早吧,宋大哥很贴心……。

  “你!!”

  君玄枭妒火中烧,一把掐住沈玉的脖子,沈玉闭上眼睛,表情轻松,似乎听天由命。

  君玄枭挣扎了片刻,终究是没有真的用力,松开了手……

  “你不怕我杀了他?”君玄枭森然说道……

  沈玉手势道:“世上哪有王爷不敢杀的人?最好是把我也一起杀了,我和宋大哥在阴间也能做一对鬼鸳鸯……

  君玄枭隐忍着血液里沸腾的怒意,腾地站起身……

  “这是你逼我的!

  君玄枭阔步走到门槛边,回头凛然首:“你不用故意激怒本王,既然你对本王无情,那就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第125章 如何挽回一个人的心?

  君玄枭一脚踏碎了寝宫的殿门,吓得一群婢女齐齐跪在了地上,她们可是亲眼目睹了镇北王大开杀戒的场面,果真如传闻中那般凶残爆劣……

  跪在离君玄枭最近的一个宫女装扮的人,却悄悄抬起头,看着君玄枭的怒容,斟酌了片刻,下定了决心,富贵险中求,此时不是自己最好的机会吗?

  “王爷,这是奴婢在御膳房熬的清心汤,王爷消消恕……声音轻柔娇媚,还算婉转……

  君玄枭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自然也没心情去喝什么狗屁汤,他从来就没有这种习惯……

  都滚下去。”君玄枭烦闷地挥手赶人。

  其他婢女立马大赦般出了寝殿,生怕受君玄枭怒火的波及,这宫女却拖延了半天,也以为没能成功让君玄枭注意到她,只能无奈放弃,搁置下汤罐准备退下……

  “你,等等。”。

  君玄枭突然出声喝止住她……

  宫女停下脚步,面露狂喜,莲步走过来,她故意怯生生地抬眼看君玄枭,君玄枭果然在她脸上停顿了一霎,也仅仅是一眼而已……

  的确漂亮,可惜比起君玄枭此刻脑海中的人来,却相形见绌……

  这宫女自然是沈若菲……

  当日烨帝败逃,带着亲眷离开了京城,却没有带上她这个身份低微的婕妤。沈若菲只能卷上自己的细软准备逃命,却远远看到杀进皇宫的镇北王……

  镇北王英武的面孔,伟岸的身姿,如同天神一般降临,沈若菲眼中便全是这个男人,传闻中长得像阎王,杀人如麻的镇北王,原来却是这般俊朗非凡。

  何况他风头权势无两,连皇帝都被他掀翻,世上还有比他更出色的男子吗?。

  沈若菲肠子都悔青了,原本应该是她嫁给镇北王的!当时阴差阳错,她不甘愿嫁给一个丑陋不堪,又极其残暴的人,弄不好要死在王府,所以让哑奴当了替死鬼,谁会想到镇北王跟传闻差别如此巨大呢?

  她对那个哑奴生出嫉妒,居然让他白捡了这么大个便宜!而她这个真正的“沈玉原想做皇帝的贵妃,却错失了良缘!

  沈若菲重燃希望,她不甘心就这么落魄回北域,大着胆子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留下来!。

  以沈若菲的心机城府,自然谋来一个贴身伺候君玄枭的职位……

  ‘王爷有何吩咐?

  此时的沈若菲欣喜若狂,看着英武的镇北王,心跳得快蹦出来了……

  “本王问你。”君玄枭肃着脸问,“若本王伤了一个人的心,有没有可能挽回他?”。

  君玄枭当然不是找这宫女倾诉,实在是他不懂男欢女爱,对油盐不进的沈玉半点辙都没有,女子心思细腻,应该比较了解。

  沈若菲愕然,不过她这些日子在皇宫,几乎都是盯着君玄枭在做什么,再细细打听,对君玄枭的行踪很了解,她心思缜密,立即联想到了……

  “男女之间,若是普通误解,甜言蜜语几句便化解开了,如果是深仇大恨,恐怕再无和解的可能。”沈若菲尽量让自己显得谈吐得体,“奴婢胡诹,王爷请不要怪罪。

  君玄枭果然眉根挤成川字……

  ‘那若他原本很爱本王,但是如今却很冷淡,可有法子?”。

  沈若菲灵机一动,侃侃说道:“那便难了,嗯……奴婢倒想起来,奴婢母亲也曾对父亲不理不睬,后来父亲想了个歪招,扬言要纳个妾室,结果母亲跑去骂了他一通,结果却怨气化解了,后来夫妻恩爱。

  君玄枭转过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冷然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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