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燕来修长的指尖微顿。
pos机很快打出了消费记录。
销售双手将银行卡还给了闻燕来,“闻姐,您的卡收好。”
闻燕来淡声道了一句谢。
从Supreme出来,闻燕来带苏云景去了一家数码体验店。
她显然是做过功课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中二期,喜欢玩,也喜欢一切很酷的东西。
比如篮球,比如滑板,又比如智能游戏机。
看着店内那台PsP-Go,浓浓的年代感顿时扑面而来。
苏云景当年做梦都想有个PsP-Go。
但现在他对店里任何一款游戏机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就跟当初陆涛送他的那个四驱车一样。
能勾起他的青春记忆,却勾不起他玩的欲-望。
苏云景只是摸了一下PsP-Go,又放了回去。
他转身问闻燕来,“游戏机就不要了,我能买个手机吗?”
“可以。”闻燕来对老板说,“给他拿个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不要什么新款的,诺基亚就好。”苏云景笑着补了一句,“要带俄罗斯方块的诺基亚。”
手机是给傅寒舟买的。
之前他送的那部被人摔坏了,老吴说小酷娇一直没买新的,苏云景想再送他一个。
手机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是人跟人联系最重要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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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闻燕来吃了午饭,又看了一场电影,回到家已经下午三点了。
闻燕来送他回来,接了一通电话,就出门办事了。
苏云景拎着大包小包进了房间,把衣服放进衣柜后,拿着新手机跟连熬好几晚写出的卷子,去敲小酷娇的门了。
苏云景在门外喊他名字。
傅寒舟还是那两个字,“不在。”
苏云景有点,“我知道你在,开一下门,我给你买了神秘的礼物。”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门内的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了,苏云景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
苏云景只好没什么惊喜的亲自揭露‘神秘礼物’。
“我听吴叔说你手机摔坏了,逛商场的时候,给你买了一部新的,手机还自带俄罗斯方块游戏。”
苏云景的诱惑起到了效果,没过一会儿,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房间好像拉着窗帘,光线十分暗。
傅寒舟俊美的面容隐在黑暗里,黑梭梭的眸子,显得有几分莫测。
苏云景一怔,接着就有点想笑。
傅寒舟吝啬地开了一条窄窄的门缝,苏云景只能看见他半张脸。
怎么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是不是只有对上暗号了,小酷娇才会给他开门?
“给你买的手机。”苏云景把手机盒塞进了门缝。
傅寒舟没说话,掠了一眼诺基亚的手机盒。
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尾像黄蜂尾后针一样尖翘。
似乎在审视,又似乎只是随意瞟了一眼。
苏云景发现他的不对劲,正要开口时,傅寒舟接过了那部手机。
“对了,还有这个。”苏云景连忙将四张卷子一并塞给了傅寒舟。
傅寒舟眼眸微垂,扫了扫那四张纸。
上面满满当当的题。
字迹相当飘逸随性。
看似潦草,其实仔细看,每个字还是很好看的。
为了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傅寒舟的上半身小幅度前探了一些。
他的脸从黑暗中解放。
苏云景这才看见他精致的眉梢微微挑起。
傅寒舟:“这是什么?”
苏云景为他解答,“卷子。”
傅寒舟没瞎,看出这是卷子,他问题的重点也不在这儿,而是……
“给我这个干什么?”
“让你做题。”苏云景耐心跟他解释,“我把高一到高二的基础考题都归纳总结了一遍,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做做这些题。”
“不会做的题就空着,我主要是想看看你不擅长的题型。”
摸清这点后,就能针对他薄弱的地方补习了。
见苏云景想给他补课,傅寒舟很冷淡地把卷子又还给他了,“我不用。”
苏云景像摸到什么荡手山芋似的,立刻又推给了傅寒舟。
“你放心,我要是给你补课,肯定会劳逸结合,不会让你一天24小时都学习。”
苏云景晓之以理,“离高考还有一年的时间,咬咬牙努力一把,或许就能考个好大学。”
其实,依傅寒舟的家世,他就算不用努力也有花不完的钱。
闻燕来虽然没沈年蕴那么有钱,但听她那话的意思,她存的钱也能让苏云景衣食无忧过完下辈子。
这事要是放到以前,苏云景肯定会当一条咸鱼。
谁还没个潇潇洒洒环游世界的梦想?
但现在苏云景不是一个人。
身边有了陪伴的人,就会生出往前冲的动力。
如果傅寒舟是个丧心病狂的偏执病娇,苏云景的动力就是把他变好。
如果傅寒舟只是没有上进心,那苏云景想拉着他一块前行。
总之,苏云景已经把傅寒舟规划进他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苏云景很自然地表露着内心想法,“我们能一块考上京都大学最好,不能上京都大学,那就一起去南华,或者是其他985、211。”
他毫不掩饰地袒露出,他们俩的大学生活要绑定在一起的意思。
傅寒舟眯了下眼,目光极度幽深。
在苏云景的直男想法里,他们俩就是绑定的。
没有傅寒舟,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所以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有未来。
那未来的他身边肯定是有傅寒舟的。
见傅寒舟不说话,苏云景抬头看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寒舟又融入了黑暗,眉眼一片模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觉得那双漆黑的眼睛格外幽邃,细细的眼尾像锋锐的刀刃。
里面好像翻滚着什么似的。
苏云景还没来得及看清,傅寒舟就垂下了眼睛。
所有情绪被不着痕迹地抹去,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苏云景的长篇大论,只换回傅寒舟一句平平淡淡地,“哦。”
哦完,傅寒舟就关上房门。
哎?
哎哎?
苏云景懵逼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关门了?
无奈苏云景只能隔着门说,“总之你好好做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傅寒舟什么也没说。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苏云景才满头问号地回房间了。
小酷娇现在的心思,真是比被海底针还难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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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闻燕来因为有一些事又忙碌了起来,没时间继续拉近姑侄关系。
苏云景倒是乐得轻松。
小酷娇还是跟过去一样,上午睡觉,下午玩掌机俄罗斯方块。
散漫优哉的样子,让苏云景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那天的话,他到底听没听进去。
苏云景抱着‘他晚上可能偷偷做卷子’的想法,没强行劝小酷娇好好学习。
一晃好几天过去了,傅寒舟一张卷子也没给他。
在回家的路上,苏云景实在忍不住了,“卷子你做了没?”
傅寒舟窝在车厢后座,上车之后就没怎么动,好像睡着了。
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五官是雄雌莫辩的美。
听到苏云景的话,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微微滚动了一下,但却没睁开眼。
傅寒舟嘴里发出含糊的‘嗯’。
苏云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这个嗯是做了。
还是渣男在回复某个敏感问题时,惯用的模棱两可,含糊其辞的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