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我学生时代最难熬的是什么时候吗?是每年开学,因为要交学费、生活费……”
毛毛妈哽咽了一下,继续说:“您每次拿钱出来的时候,都会说我是赔钱货,别人家孩子都出去打工赚钱,给钱自己父母,就我还在花你们的钱,啃你们的血肉……那时候我还不到十三岁!”
“您给的生活费很少,别人走读生一个月零花钱三百块,我住读算上生活费一个月五十块……我每天只敢吃两顿饭,只吃米饭和食堂送的咸菜,偶尔才舍得吃一个青菜!”
“我考上大学,您不让读,说我浪费钱,让我要么出去打工,要么赶紧嫁人……最后,还是村长和村里人凑了我头一年的学费,我才能上大学。”
“从那之后,我没找您拿过一分钱,每年的学费生活费,我都靠的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的兼职!”
“毕业后,我刚工作您就找我要钱,我每个月工资给您打一半,您对我的态度终于好了,我以为您变了……”
“结婚之后我工资没再给您,但每年我和毛毛爸都会给您一笔钱,偶尔我们带毛毛回去,也会借着‘生活费’再给您一笔钱,您每次看到毛毛都很开心,我还以为您喜欢毛毛,毕竟他是男孩……”
“可现在我才知道,您根本就不是因为见到毛毛开心,您是因为毛毛回去能多一笔钱,您才开心!”
“您一直没变过!”毛毛妈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夹杂着几分决然与冷冽:“妈,以后我就不来看您了,每年我还会给您打钱,按照香城的赡养费标准……”
“我们这赡养费标准一个月三百块都算多了!”村长忍不住插嘴。
毛毛妈说:“那就按照每个月三百的标准算,除了这个,我不会再给您钱了。”
“不行!”徐老太终于跳脚了。
要知道,毛毛妈这些年,不算买的大大小小的礼品,每年都会给她五千多块,如果带毛毛回来,还会额外多给一千多。
按照三百算,她一年才拿三千六,损失可大了!
徐老太顾不上周围人或鄙夷或膈应的眼神,哭诉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养这么大,你给点钱怎么了?没良心的……”
“我要是真没良心,就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毛毛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村长,正好您在这儿,麻烦您帮我做个见证……”
“嗳,你说。”村长是看着毛毛妈长大的,知道她小时候日子多苦,态度瞬间就暖了几分。
毛毛妈:“我爸妈要是不闹事,这每月三百块的赡养费我定期打过去,要是他们还在姜先生家里闹,这钱我一分都不给!”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徐老太正要骂骂咧咧。
毛毛妈突然说话了,“行,我知道了,看来您是不要这钱了,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
“要要要!”徐老头忍不住出来,他拉了拉徐老太,扬声道:“三百就三百。”
“行,麻烦你们现在就离开,如果你们再骚扰姜先生和毛毛,我一分钱都不会给,我说话算话!至于毛毛,就拜托姜先生照顾了!”
毛毛妈一一谢过姜白、村长等人后,挂了电话。
村长神情不善的盯着俩徐老看,“行了,毛毛妈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她是孩子的监护人,要求将孩子放在小姜这,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带着威胁。
徐老太正要回嘴,村长又补充道:“毛毛妈还说了,要是你们继续闹,她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徐老太,你可要想清楚了!”
徐老头闻言,下意识拉了拉徐老太。
毛毛妈话说的太决绝,徐老太有心闹,却不敢闹,只得说‘没意见’。
“既然没意见,那就散了吧!”村长又说。
偷鸡不成蚀把米,徐老太黑着脸就要离开。
姜白叫住她:“你砸了我们不少东西,需要原价赔偿。”
“你说是我砸的就是我砸的啊……”徐老太刚损失了一大笔钱,心里正在滴血,现在又听到姜白要她赔偿,自然不肯承认,“有证据,我就赔!没证据,我是不会赔钱的……”
她笃定他们拿不出证据来。
“要证据?我们有!”沈南星笑眯眯的指了指几处。
他解释道:“上次黑心物流公司来过之后,我们就在院里院外都装了监控,也就是说,老太太来这之后干的事,都被拍下来了!”
徐老太没想到真有证据,整个人直接傻了。
那边,姜白大概的算了算损失。
院子里的果子、凳子、还有车上的果子——
他合计了一下,给了一个数:“凳子是村里的工匠做的,价格大家都知道,果子你砸了三十斤不止,按每斤两块算……给您打个折,一共算您八百块。”
八百?
徐老太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沈南星也跳出来说,“老太太还砸了我的药材,喏,洒了一地,还用脚踩了的,这些都不能要了,至少两百块吧。”
“全都算在一起,一千块!”秦东越总结。
“你、你们抢钱啊,几个破果子,一簸箕破枯草……”刘老太气得直喘,心肝都疼了。
姜白也不看她,只看向村长。
不消他说,村长就一锤定音了,“俩徐老,你们来小姜家闹、砸东西,于情于理,你们都得赔偿,一千块很公道!”
“再者,你刚刚也说了,有证据你就赔,小姜这边有证据……”村长指了指闪着红点的监控仪,严肃道:“这钱你现在就赔!”
村长,以及村长后面德高望重的老人们,纷纷盯着徐老太。
若是别人,徐老太肯定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能抹掉就抹掉赔偿的。
可在村长和老人面前,她也不敢撒泼太过。
“好,我赔!”徐老太咬牙道,不过,她又耍起了小心机,“我们出来的时候急,身上没带钱,钱都放家里在,要不等以后……”
只要村长说好,那这个以后就一直是以后。
想从她手里抠钱,做梦!
然而很快,村长的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