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秦东越大步出去了。
医生：“……”
他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究竟是哪里奇怪，他又说不出来！
算了，不想了！
还是打起精神，给下一个被叫号进来的人看诊吧。
姜白安顿好孩子，就出来走廊给沈南星打了电话。
沈南星问了严毛毛情况，得知他什么大问题，只需要住院观察两天，他放心的同时，还在电话里将俩徐老给臭骂了一通。
“……家里的事你别操心，水果店有我看着，我给他们三个加了钱，你不在的时候他们都会留下来帮我装箱。”
两人又聊了几句，沈南星得知了俩徐老在医院干的事，气得挂电话的时候还在骂：“不会照顾孩子，就把孩子还给人爹妈……”
姜白失笑的同时，心里忍不住庆幸。
还好沈南星提前回去了，要是沈南星留在这儿，亲耳听见俩徐老说的话，亲眼看见他们干的事，以他那个较真儿的性子，说不定当场能跟人打起来。
之后，姜白又想着要联系毛毛的监护人。
一来，是医生的提醒，他确实应该联系毛毛的监护人。
二来，他也得跟毛毛的监护人通个气，避免以后毛毛身上发生同样的事。
考虑到俩徐老很可能不会透露毛毛监护人的联系方式，姜白直接联系了村长，并将毛毛的事大概说了说。
村长听完，气得直拍大腿。
“这俩徐老，这性子跟村里人处不来就算了，还这样对一个小孩子，这还是他们的亲外孙……真是作孽啊！”村长骂了俩徐老一通，才说：“你等着，我记得家里的小辈有毛毛妈的联系方式，我等会给你打过来。”
“嗯。”
村长说等会，就真的只是等会。
不到一分钟，村长的电话就回过来了，他给了姜白一个电话，“这是毛毛妈的电话。”
“麻烦您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几天就辛苦你照顾毛毛那孩子了……这杀千刀的俩徐老，真是不做人，作孽啊……”
在村长恼怒的骂声中，姜白挂了电话。
然后，他给毛毛妈打了电话。
电话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想着几个问题。
毛毛妈知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这样的人，她知不知毛毛过来过得是什么日子？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如果知道，哪个亲妈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可毛毛妈跟她父母相处了这么多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在姜白的疑惑中，电话打通了。
“喂？”电话彼端，是一个温婉的声音。
姜白深吸一口气，问：“你好，是毛毛妈妈吗？”
“我是，你是？”毛毛妈疑惑问。
“我是香城这边的，跟你父母一个村……”姜白三两句将事情说了一遍。
毛毛妈听完，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我爸妈不可能这样对毛毛的，他们很喜欢毛毛的，我给他们打电话！“
说着，毛毛妈就把电话给挂了。
姜白听着嘟嘟嘟的断线声，只静静地等待着。
毛毛妈是队里的护士长，平时很忙，节假日需要帮手，她总是自告奋勇留下来的那个。
她丈夫经常出任务，也很少有假期，毛毛都是爷爷奶奶照顾。
不过，他们每年都回家过年，还会带毛毛回一趟她老家。
每次，她爸妈看到毛毛都笑得合不拢嘴，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让毛毛吃喝。
她不可能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就怀疑生养自己的父母。
毛毛妈挂了电话，立刻就给家里打了过去。
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毛毛妈又打了她妈的电话。
半晌过去，徐老太的电话才接通。
电话那边有些吵，毛毛妈不动声色的问：“妈，你现在在哪儿？毛毛呢？”
“我在镇上，毛毛感冒了，我带他来看医生……”
毛毛妈听着徐老太的话，脑海回响起姜白的话，她心里一咯噔，试探道：“妈，毛毛是怎么感冒的？病的严重吗？需不需要住院？你把电话给他，我想跟他说说话……”
“小感冒，不严重，已经住院了他这会睡着了不好接电话……”
徐老太话没说完，徐老头就在旁边催促：“没什么事就把电话给挂了，省话费。”
毛毛妈把这一切都听在耳朵里，她眼眶的眼泪漫上来了。
她听见她妈那边有公交报站的声音，还听见了她爸的声音——
如果毛毛住院了，她爸她妈总有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