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在傩戏园中他知晓的关于戏曲的一切知识,以及跳动傩舞时那种专业程度。
说是对副本有所研究都轻了。
简直就像是提前查找过攻略似的。
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
或者说他想要做什么了。
然而,面对她们的疑惑。
书童只是莞尔一笑道:“我是谁?这个问题是另外的价格,不如咱们先谈论一下那些面具鬼怪讲的故事吧。”
对此,三人面面相觑。
这家伙不愿意说的话,她们确实不好逼问。
但这种情况下。
他说的话真的还有可信度吗?
看着三人的迟疑,书童耸肩无奈道:“拜托,我要是想害你们,干嘛还救你们出来,留你们在傩戏园中和未亡人一起当替死鬼不好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
可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最终,子衿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需要我们提供什么情报来交换这个内容。”
她们现在的情报匮乏得令人发指。
说实话,她从未经历过这么诡异的副本。
都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自己手上除了副本开始就知晓的信息外,什么情况她都没有打探出来。
现在还把唯一的副本道具发簪弄丢了。
子衿很需要线索情报来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很简单,我想要知道你们藏起来的东西是什么?”书童戏谑地说道。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顿时面色凝重起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等人藏东西了?
似乎看穿了众人的想法,书童毫不在意地解释道:“这个副本中,每个人在进来前的角色都做过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我,就是一个朝廷的通缉犯,躲藏在这戏神义园内苟活。”
“班主知晓我的身份,把柄在他手中随时可以告发我,能威胁我帮他做过一些事情。”
“我的角色支线任务是做掉班主,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藏下去。”
“你们呢?总有点儿秘密吧。”
这句话更是让其他人愣住了。
他……就这么草率的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
这一刻子衿是真的看不懂书童打算做什么了。
在副本中有这种秘密,说难听一点儿。
如果有人去跟王爷告发书童的通缉犯身份,多半他立马就会饮恨西北。
这种事情,如果他不说出来的话。
自己等人不知道要多久才有可能知晓,甚至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不怕死吗?
沉思片刻后,子衿妥协了。
摇头无奈地说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挑明了吧。”
“我是老班主的私生女,想要回来抢夺戏神义园的班主之位。”
“我的角色支线任务……也是杀掉班主。”
“我藏起来的东西就是一张身份的凭证,用于继承戏神义园。”
听到她的话,巧碧螺眉头一皱不解道:“等会儿,你们也要杀班主?”
“也?”筱筱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巧碧螺点头解释:“因为我的角色支线任务同样是杀掉班主。”
“我是另一个义园派来将戏神义园搞垮的。”
“小时候依照本家的旨意来这儿偷学,应该是学成后回到本家。”
“但前几日接到本家传来的信息,让我杀掉班主后再逃离。”
“我藏起来的东西是另一个义园的身份牌子。”
这时候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筱筱。
她低着头叹气道:“我也要杀掉班主……”
“我和未亡人的角色白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前不久从一次老仆人和班主的密谈中知晓,他要用白裟和我的命进行某种祭祀。”
“为求自保,我决定率先动手杀了他。”
“我藏起来的东西是……有诅咒的傀儡木偶。”
她说谎了。
筱筱没有说出盔头的事情。
甚至没有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白裟和自己的兄妹关系当然也是假的。
她也不担心被拆穿。
毕竟未亡人现在不在这儿。
就算他之后逃出来了,其他人去找他证实。
筱筱有种预感,那混蛋绝对会抱着看乐子的心态选择帮自己隐瞒下来。
主要是想看自己能搞出什么花活儿。
至于有诅咒的傀儡木偶这东西,也不用担心出现什么破绽。
因为她真有。
昨晚上傀儡园中的诅咒傀儡被她悄悄带回去了。
当然,现在的重点是
所有人的支线任务竟然都是杀死班主?
这也让他们下意识地没有去细思筱筱说的身份可能有问题。
啪
书童打了一个响指。
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先说一下面具鬼怪讲述的故事,你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说罢,他袖口中再次滑落出大量白色的纸张。
这些纸张开始疯狂的自动折叠。
片刻后形成了四个相貌各异的纸人,并且多余的纸张也围成了一个熟悉的小院子。
院中还有一口纸扎的水井,很显然就是刚才众人逃出来的地方。
而那些纸人呢也是特征明显
一个穿着军服持大刀,一个身体泛黄披长袍,一个头顶发簪,一个黑白大花脸。
其中身体泛黄的纸人抱着黑白花脸的纸人,缓缓朝井边走去。
在军服纸人的注视下,将对方丢入井内。
这一切都被躲在院子屋顶上的发簪纸人看得清清楚楚。
在黑白花脸纸人落入井中的那一刻,发簪纸人浑身变得通红起来。
而泛黄纸人似乎看见了什么惊恐的东西,趴在井边不停地朝军服纸人挥手。
他也有些好奇,就走了过来。
可当军服纸人抵达井边的时候,泛黄纸人猛地一下从身后将对方推入井中。
书童甚至还贴心的给井口做了个纸水滴飞溅出来的效果。
证明对面确实是落入井底了。
泛黄纸人似乎感觉自己完成了什么壮举,在井边不断地手舞足蹈。
却不料狂喜中脚步一滑竟然摔向水井,身子一翻跌入其中。
就在这万分危及之际,好在他伸手抓住了水井边缘没有立马落下去。
然而由于常年被浸染,水井边缘那一圈有些不少细微的苔藓。
在书童的折纸水井中呈现出一圈浅绿色的痕迹。
泛黄纸人没办法成功爬上来。
这时候屋顶的通红发簪纸人走下来,站在水井边上朝泛黄纸人伸出了手。
正当子衿等人以为她要将对方拉上来时。
发簪纸人却以一种缓慢的速度。
一根一根的扒开了泛黄纸人拼尽全力才能抓牢井口边缘的手指。
扑通
他也坠入井中。
整个院中只剩下通红发簪纸人。
她蹲在井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时,发簪纸人猛地站起身来,将头顶的发簪取下朝井底丢去。
也就在这时候,她身上的通红褪去,开始生长出黑白色的纹路。
最终形成了一张诡异又熟悉的大花脸。
画面定格在此处就再也没动了。
子衿等人露出惊恐的表情看向书童喃喃自语道:
“黄纸人是老班主?军服纸人是王爷?发簪纸人是娄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