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是这个人从莫谦口中询问出津海医大这个线索的。
木之言的话音刚落，陈凯就一脸的诧异，还后退了两步。
然后，看着讲台上的标本，用恐惧的表情说道：
“警，警，警官，你是说这个标本是一个月之前失踪的那个学生的？”
“这怎么会？”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标本，你们才怀疑我的？”
“这不是我放在这里的，说不定是真正的暴雨屠夫放在这里的。”
“我办公室和心理咨询室的标本，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在哪里的，也不记得是何时出现的了，反正已经很久了。”
“我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陈凯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震惊。
这么好的演技，不拿个影帝的奖项，也是可惜了。
面对陈凯，这一系列的表演。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动于衷，都冷冷的看着他。
静静的看着他表演。
看着身边的警察没有因为自己的表演而有波动的警察。
陈凯终于不再表演了。
几秒的时间，陈凯的眉头舒展开了，脸上震惊的表情也散了。
现在的陈凯，满脸的淡然，没有任何的表情，跟刚刚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他正用冰冷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木之言。
整个教室也瞬间陷入了平静。
陈凯那快速的脸部表演，就算是娱乐圈的实力派，恐怕也比不过。
陈凯现在已经明白了，警察已经完全确认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他也不需要再装了。
下一刻，陈凯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从怀中拿出一块眼镜布，慢慢的擦拭着眼镜。
跟刚刚无比震惊的陈凯毫无相似之处。
陈凯一边擦着眼镜，一边慢慢的开口说道：
“看来，木警官，已经确定是我了。”
“那我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说完后，将自己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戴上。
已经五十几岁的他，头上的白发并不多，整个人的精神也很好。
“不知道，警官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暴雨屠夫？”
从刚刚警察的表现来看，他们是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可陈凯认为，警察只是猜测，而猜测并不能作为证据。
只要警察没有找到能够证明自己犯罪的证据。
那么一切猜测都没有用。
木之言猜出了自己处理尸体的办法，这让他有些吃惊。
但他清楚的知道，经过自己处理的标本，很干净，上面一点信息也没有残留。
所以，就算警察猜到了，他们也找不出证据。
想到此处，陈凯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一些。
听着暴雨屠夫的问话，木之言上前一步，看着陈凯说道：
“你说的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是有些难度。”
“但是，你要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要做过，就一定会有痕迹留下。”
听着木之言的话，陈凯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几秒后，开口说道：
“警官说的，不会是莫谦的口供吧。”
“我记得，只凭莫谦的口供，没有任何证据，你们是不能定我罪的。”
“况且，警官刚刚说，莫谦其实并没有说出暴雨屠夫真正的身份，所以，他更不可能出来指认我。”
“那么，你口中的线索，到底是什么呢？”
现在的陈凯，并没有做任何的掩饰，言语中更是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看着眼前的陈凯，木之言觉得十分的不舒服，这种人，怕是永远不会因为杀人而感到后悔。
也永远不要期望他们，会像普通人一样，有正常的同理心。
“你，跟莫谦，真不愧的同类人。”木之言冷冷的说道。
顿了顿，木之言继续说道：
“几年前，当莫谦进入学校第一次上你的课的时候，你应该就感觉出来莫谦身上有和你一样变态的基因了。”
“他其实已经控制住了这个变态的欲望，可以向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陈凯大声问道。
“其实，之前调查莫谦的时候，我就有一些疑惑。”
“既然这个人已经将自己大部分的杀人手法告诉了莫谦。”
“也将莫谦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杀人欲望，重新激起。”
“可，为什么，当莫谦成为真正的杀人魔后，却被你抛弃？”
“甚至，你明明知道，警察可能已经在现场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凶手来的时候，你竟然什么都没有跟莫谦说，也没有提醒他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但是，当我确定你是暴雨屠夫的时候，再根据你的种种表现，我明白了。”
“原来，莫谦在你的眼中，跟那些被你杀害的死者并没有区别。”
“你早就将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别人的生命之上，包括莫谦的生命。”
“自己简单的屠杀，已经无法满足你，借他人之手进行屠杀，才是你现在的想法。”
“而这个‘他人’是谁，会不会被警察逮捕，你根本不在乎。”
“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
“要不是你的埋尸地被警察发现，我猜你可能再也不会用暴雨屠夫的身份进行屠杀。”
“木警官真会说笑。”陈凯笑着说道，但眼神却比刚刚冰冷了好多。
木之言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现在的内心完全猜出来了。
但。
“你们没有任何的证据，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第72章 脊背发凉
木之言并未马上理会他，脸色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片刻后，才淡淡的说道：
“这些推测，的确不能作为证据。”
“可谁说我们没有证据的？”
说着，木之言打开了手中的文件。
“我们在莫谦的埋尸地找到了杀人凶器，之后，就这个凶器的来源，我们查到是东区郊外的一间杂货铺卖的东西。”
“同时，了解到，在案发那天的下午，一个人一下子 买走了两把刀。”
“我们给老板看个莫谦的画像，已经确定是莫谦买走的那两把刀。”
“莫谦一个人买走了两把二十厘米的大刀。”
“他肯定是听你的吩咐买两把的。”
“你确定了杀人计划后，就让莫谦去找合适的杀人凶器，而且还是两把。”
“不过，恐怕莫谦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杀人的凶器，并不是他买的那把刀。”
“你让他买两把刀，不过是你的一个障眼法罢了。”
“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杀人时用的，其实是你二十年前杀人时用的刀。”
“你将那把刀，也就是杀人凶器，一直留到了现在。”
随着木之言的讲述，陈凯的脸色也慢慢的有了些许的变化。
但木之言并没有停下。
而是翻开在解剖室中发现的尸体的尸检报告。
“我猜，你现在正在想，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在你看来，你并没有留下任何对你不利的线索。”
“可这个想法的前提是那三具尸体，以及散落在各处的标本，没有被发现。”
“若这些我们没有发现，那我们真的很难找到你杀人的线索，甚至你的身份我们也确认不了。”
“可遗憾的是，这些东西我们都发现了。”
“所以，你的身份我们也确认了，你杀人的证据我们也找到了。”
“几天前，因为暴雨的原因，尸体稻草人中那些人体部位的缺口上，并没有留下很多的线索。”
“但我们在对解剖室发现的三具尸体进行详细的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创口上有一些铁锈的残留物。”
“这种东西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新买的刀具上的。”
“所以，我便想到，几天前，你在杀人时用的凶器跟莫谦杀人用的凶器不一样。”
“莫谦用的是新买的刀具，而你用的是你二十年前杀人时用的那把刀。”
“你竟然将二十年前的杀人凶器留到了现在。”
二十年的时间，刀具的制作工艺也有所不同。
二十年前的大刀，大多是由铁炼制而成的，而现在的刀具大多都是由钢炼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