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饱，嗝，呼……”
“芜湖！自由咯！嗝！”
KTV的包房里，猪猪侠玩偶打了好几个饱嗝，揉了揉肚子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你你你你要跳舞吗……”
隐约之间，甚至还能听到它哼着歌。
“嘭！”
半分钟后，警察牵着缉毒犬破门而入。
包厢的沙发上，陈宇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周围全是白色的粉末。
“人赃俱获，拷上！”
迷迷糊糊中，嘴里模糊喊着“丧尸”的陈宇迪喜得银手镯一枚，免费专车接送到了他这种人该去的地方。
隔壁的包厢里，原本昏睡的女孩默默的睁开眼坐起身。
她粗暴的擦掉了自己的口红，苍白的嘴唇上没有一丁点儿血色，像是死去了好久一样。
脖子上白色的丝带下露出了一个被黑线缝合了一圈儿的痕迹。
“切，多管闲事儿。”
她甩掉了高跟鞋，直接将裙子撤下扔到了垃圾桶里，套上外衣后光着脚从卫生间后面的员工通道走了出去。
“呼……”
南城人民医院的天台上，他面无表情的倒挂在了有些摇摇欲坠的破旧栏杆上打开了手机小破站，点开了私信。
【林牧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
【林牧鸽：你觉得你已经死掉了，一个死人确实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你杀人放火又能怎么样，你都死了法律什么的还能把你怎么样？对吧？】
【林牧鸽：但我想说的是，你不要把称为灵异当成是一种负担，我倒觉得这是……第二次机会，你死而复生了啊，你可以去尽情的去实现自己那些还未完成的梦想了啊！】
【林牧鸽：人活着的时候很累很累，很难有时间和精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幸运的是你死了！】
【林牧鸽：你想想，你都已经是灵异了，还会怕失败吗？还会怕没时间吗？所以为什么不用这难得的变成灵异的机会去好好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梦想……”
季凡卜收起手机抬起一条腿，张开手臂闭上眼。
只有倒挂在高空，感受着栏杆将倾的时候，他才能勉强感受到自己脑袋的存在。
从棺材里睁开眼后，他都不确定自己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有可能是空的吧，或者一团肉酱……
季凡卜轻笑了一声，红色的短发在风中肆意的散开。
“要不是有那个玩偶，今天已经能杀人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陈宇迪这个人，他已经盯了好久了，甚至不惜女装。
其实上周他就已经打算要动手了，但无意间刷到了林牧鸽的视频。
“喝饮料吗？”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回忆。
“小心点儿，掉下去你会变成肉泥的，喂给千手的上好饲料。”
林牧鸽一把拉住了季凡卜的手。
“你……这……”
“噢，这是那只猪猪侠玩偶尸体的脑袋，它和我说在这里看到了一只差点儿失足的同胞。”
林牧鸽背着个书包，怀里抱着个骷髅脑袋，手里拿着一瓶血。
知道季凡卜位置后他报了警，然后就火速赶来了。
“喝不？”
“咕咚……”
季凡卜吞了吞口水，他是想拒绝的。
但那瓶血实在是太香了……
“谢谢。”
他吨吨吨吨的直接喝了一瓶，然后重新倒挂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你死多久了？”
随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林牧鸽也捧着骷髅脑袋倒挂在了他的身旁。
整个栏杆瞬间又倾了几度。
这可是二十多层的高楼啊……
“抱歉我对灵异一般都比较热情，但是我真没有恶意的。”
林牧鸽把骷髅脑袋穿在了他的胳膊里，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嚯，这个栏杆晃来晃去的呢，还挺好玩呢。”
他像是要坐仰卧起坐一样前后摆动着身体，带着天台的护栏也晃来晃去，而且幅度越来越大。
每晃一下季凡卜的心都会惊一下。
“呃……”
他一个翻身颤抖的落到了天台上，踩着地面他才觉得心里踏实下来。
“不好玩吗？”
林牧鸽继续晃动着。
甚至晃动得幅度更大，有好几个瞬间季凡卜都觉得他要掉下去了……
“抱歉玩得有点儿开心了，好久没有不直播晚上出来了。”
“嘎……嘎吱……”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在了天台上，然后就这么靠在了即将脱落的栏杆上。
季凡卜觉得只要自己轻轻一推，林牧鸽就能掉下去。
“你死多少年了？死的时候几岁？”
“我刚刚看你的手还有温度，指甲有生长的痕迹，皮肤没有软化，应该死掉不超过一年时间，八九个月那样吧？”
林牧鸽打量着季凡卜估算到。
“八个月了，死的时候……十四岁……”
“你才八个月大就想着杀人了？太嫩了吧？”
他啧着嘴摇了摇头。
“而且你杀人的话，吃不完的人肉难道就扔掉吗？人血也不能浪费。”
“还有人的牙齿，你知道人的牙齿怎么吃吗？和油炸花生米一个吃法。”
“人皮倒没有那么多讲究，每个人都有他喜欢的口味。”
“人的眼球也是，但说实话，眼球生吃很涩的，我喜欢下火锅里然后沾点儿调料。”
林牧鸽舔了舔嘴唇，“哈，说得我还有点儿饿了。”
季凡卜微微后退了半步。
“所以说你要学的还有好多好多。”
林牧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上“栏杆松动请勿靠近”后贴在了天台入口最醒目的位置。
“你……不怕死吗？”
季凡卜终于问出了这个她从刚刚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死？死掉后就变成灵异嘛，另一种活法而已，多大点儿事儿啊。”
林牧鸽摆了摆手说到。
“噢对了，怎么样？以后别想着杀人了，杀人比你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好好享受你作为灵异的生活不好吗？去实现你那些生前没有勇气去实现的梦想。”
他背上了书包抱起了骷髅脑袋，“那个猪猪侠，这老哥生前就很正义，刚刚也是，对吧？所以这次就不带他回去了，让他去实现自己匡扶正义的梦想吧。”
“当然，如果你感到孤独，可以来找我，我家里有很多小可爱可以的，他们都很热情的，怎么样？”
“……我现在凭什么实现我的梦想？”
季凡卜沉默了一下说到。
“我没有身份证，是个死人，想吃人，想喝血。”
“我这种人……哈……我不是人了，在这个社会，怎么去实现我的梦想？”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阵冷笑。
“嘶……”
林牧鸽皱着眉点了点头。
确实啊，反倒是他想简单了……
“要不……你跟我回家？”
“虽然这个社会现在还不能接纳你，但我正准备建一个灵异资源事务所，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林牧鸽微微抿起嘴。
成立灵异资源事务所得提上日程了，要不然像是季凡卜这样的灵异会很痛苦。
“灵异资源事务所？”
“嗯……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当一个恐怖片导演。”
“恐怖片导演？这好啊！”
林牧鸽的眼前一亮。
“我们家的小可爱虽然没经过表演培训，但在恐怖片算是本色出演了，有兴趣给我们排个超级吓人的话剧吗？”
“这属于合法吓人，也能让我家那些灵异吃得饱饱的。”
“然后我以后再开个鬼屋或者你再编排一点儿恐怖的剧本杀剧本，这些都可以。”
他冲季凡卜伸出了手，“要试试吗？等明后天我就成立这个事务所。”
“……行，那我……试试。”
“对，试试呗，到时候我先让亮哥过来看看，亮哥帮了我这么多，免费让他欣赏一下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