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忠齐起身,往后院走去。
白珊在一旁问我道:“魏先生,路忠齐路老爷子好像说要带李德高走,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垂下眼皮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路忠齐来到后院,一边走一边叫道:“听风,我买的金骏眉你放哪里了,赶紧拿出来,给小魏兄弟泡上一些吧!”
听风答应着,从杂物间里走了出来,见路忠齐站了起来,大吃一惊:“师父……你……能站起来来了……”
路忠齐挥手道:“我去看看这孽障……”
“师父他老人家能站起来了,哈哈哈哈,太好了!”听风一边找茶叶,一边兴奋地对我说:“魏哥,你看到了吗?我师傅他老人家站起来了……”
“不行,这事得庆祝一下,我回头买些牛肉回来,今天大家吃牛肉火锅……”
听风一边说着话,一边泡茶,泡到一半,抬起头来看我道:“魏哥,你好像很不高兴?怎么了啊?”
我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小方木,神色黯然道:“没什么,我没什么……”
“魏哥,那你喝茶啊!”
“白珊姐姐,这是你的!”
白珊接过茶,启动樱唇,轻抿了一小口,白珊应该是经常喝茶的,普普通通的金骏眉,硬是被她喝出了极为高档的感觉。
“魏哥,白珊姐姐,你们少坐啊,我去买菜,很快就回来!”听风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去!”我制止听风道。
听风看向我,满脸疑问:“为什么啊?”
我看向后院道:“你再去看看你师父,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风听了我的话,莫明一慌,匆匆往后院跑去,不一会儿,便听到一声惊叫……
第159章 秦墨
“发生什么事了?”白珊拉着我的手,匆匆跑向后院。
“慢一点,慢一点!”我反抓住白珊的手道:“等一下,等听风缓一下,咱们再过去!”
白珊看向我,疑问道:“魏先生,你好像一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似的!”
我叹息道“路忠齐路老爷子走了,而且,李德高也被他带走了!”
“走了,去哪儿啊?招呼也不打就走了?”白珊一脸茫然。
我摁了摁眉心道:“我说走了的意思是死了!这回够直白了吧?”
“啊?”白珊惊呼道:“怎么会这样,路忠齐路老爷子他刚才从轮椅上起身还精神奕奕的呢,这会儿怎么就……”
“白老板,你知道吗?蜡烛在灭的那一瞬间是最亮的,但只有那一瞬……”
我们赶到杂物间,就见听风跪在地上哭泣,而在她的面前,路忠齐和李德高两人坐在一张破旧的长凳之上,路忠齐眼晴闭着,面露慈祥之色,而李德高却不一样,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恐,他似乎试图挣脱路忠齐老爷子,却是直到死去,也没能挣脱。
我和白珊站在听风的背后,给路忠齐路老爷子鞠躬。
及到此时,我才有空欣赏听风,小丫头十八九岁的样子,不经打理的一头秀发随意地束在脑后,精致的脸蛋上不施脂粉,灵动的大眼睛,微微上翘的鼻子,这时候哭起来梨花带雨,如同是风中的杨柳,风雨中飘摇,让人心疼。
安置了路忠齐路老爷子,我们当天就赶回了永市,下车的时候,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就停在我们的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名大美女。
美女起码一米七以上,加上高跟鞋,我怀疑她的腿就有一米二,深秋时节,只穿了一双长丝袜有包臀裙,让人担心她会冻着,给她以温暖。
上身穿一件白色的近乎衬衫与风衣之间的外套,一头茶灰色的长发披在眉头,笑起来时,眉眼如盛开之娇花,极具女人魅力。
白珊微笑着向我们解释道:“魏先生,这位就是我的合伙人秦墨小姐姐,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富二代!银象大厦只是她撒在永市的几个零花钱而已……”
“秦总平时很少来,但是听我说起你时,她十分好奇,要来看看你!”
秦墨向我伸出手道:“魏术先生,我叫秦墨,你以后叫我阿墨就好!”
我握住了秦墨的手“魏术,魏蜀吴的魏,不学无术的术!”一抬眼看到秦墨手指上精美的指甲,下意识地问道:“这指甲贴不错啊,哪里买的,很有眼光嘛!”
白珊扯了扯我的衣角,压低了声音道:“什么啊,你当是小学门口的福利社么,还指甲贴,秦墨这指甲是请专业的设计师为他设计的,三千起步……”
“哇,这么贵啊?”我惊呼道:“买泡面的话,都够我吃一年了!”
秦墨笑道:“魏先生说笑了,宇宙浩瀚无垠,人只是其中一颗微尘,我当时看到这幅星空图很是喜欢,所以就做到了指甲上,随性而为,与钱无关……”
一旁的听风小声地嘀咕道:“但是如果没钱的话,就不能随性而为……”
“这样吧!”秦墨看了看她的瑞士手表道:“ 难得来永市一次,我请大家吃饭,怎么样!”
我和白珊都没有意见,听风因为师父刚刚过世,没有心情一起去,让我给她打个饭,安排好了听风之后,我们便即出发。
在车上,秦墨递给我一只盒子道:“魏先生,这是送你的礼物!”
“礼物?”
我满以为似秦墨这样的白富美送我的礼物一定十分贵重,打开一看,是一只木质的收音机,巴掌大小,做工精致,还挺有份量的。
“谢谢啊!”我乐了“我还寻思着去哪里买收音机呢,你给我送来,倒是省事了!”
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秦墨是个极为细心的女子。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是做工好一些的收音机,来历很不简单,据说是英国皇室订制的一批收音机其中一台,总量不超过一百台。
是邱吉尔死后,家产拍卖才流向市场的,到目前为止,只有十二台在市面上流通,价格五到八万英镑不等。
秦墨的心情不错,叫了两杯果酒,我则要了一瓶白酒,喝了一小半,另一半灌入随身的小酒壶里收着,吃好了饭,秦墨让我们等一等她,不一会儿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一身休闲衣,脚下一双白色板鞋,头发束起来披在脑后,露出纯白如玉的脖颈。
如果说有百变女的话,秦墨就是其中之一,初见时白衬衫,包臀裙加上高跟鞋,妖娆得不行,而现在,稍稍收拾一下,立即就清爽,知性,活力四射。
最重要的还是她脖子上挂的青丝玉笛,从秦墨一出现,我就注意到了,内有清光,灵气四射,是一样不可多得的法器。
秦墨拉了拉衣领上的带子,冲我们嘻嘻一笑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白珊问道:“秦总,你这是要干嘛啊?”
秦墨嘻嘻一笑道:“和你们一起行动啊!”又看向我,灵动的美目一转道:“魏先生,看在我送你收音机的份上,你可不能拒绝哦!”
我笑道:“就凭你脖子上挂的玉笛,我就不会拒绝你的,有玉笛护着你,你足以自保!”
秦墨惊喜地道:“魏先生,你看出了这玉笛的来历!”
我微微一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等着听风吃了饭,我们一行人,便往银象大厦而去,听风准备得特别充分,桃木剑,罗盘,墨斗,还有各种各样的法器,背了整整一背包。
来到银象大厦,我第一时间找了把铁锹,丈量着脚步往前而行。此前我跟白珊提过,说为了安全起见,银象市场最好歇业一星期,一星期的时间,我应该能将银象市场的事情处理好!
但是白珊说这件事情行不通,她在商家群里提了一嘴,大家的反应十分激烈也是,如今的永市,根本就不缺大的商场,这边不开门,别处可开着呢,也许因为几天的歇业,顾客跑光就凉了。
第160章 道不同
银象大厦不能歇业,那我们只好装成施工的工人了。
我们戴着安全帽,穿着桔色的施工服走在银象大厦,引来无数路人注目。
我也就不说了,怎么也能混上一个年轻,帅气,气质佳的评语,白珊,听风,秦墨三女,就算在模特大赛上也能压人一头,这时候却手执施工工具,跟在我的后面。
众人见到我们之后,四下里寻找着摄像头,还以为在拍节目什么的呢。
我都能够听到他们的议论之声“这是哪家施工单位啊,不要工资我都去!”
“这里!”我踩了踩脚下的水磨石板。
听风与白珊赶紧围了上来,齐心协力将水磨石板撬了起来,“锄头,锄头”我叫道。
秦墨赶紧从口袋里取出小药锄递给我。
我蹲下身锄地的时候,秦墨,听风,白珊齐齐围了上来,将我护在中前。
有围观者看不下去了,冲我们喊道:“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我之所以让三女将我围起来,是因为人多眼杂,我不想我们正在做的事被别人看了去,但是三女同时围过来,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好闻的女人香,多吸了几口,我还是感觉有些上头,气血翻涌。
“白老板,你往一旁挪一挪,我怕呆会儿锄地的时候会伤着你!”
“秦墨小姐姐,靠近我一些,挡住这一处缝隙……”
“听风,你也是,往一旁让一让……”
终于留出一片空间来,我挥动着药锄,在泥地里翻找着,不一会儿,找出来刀尖朝下的半片刀头,刀头浸满了血汁,我让听风递帕子给我,将刀尖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朱砂,朱砂!”我接着叫道。
听风将朱砂递了过来,
我将刀片在朱砂中一浸,依样埋好,招呼大家走向下一处。
听风好奇地问道:“这么做,有什么用处吗?”
我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你师父布下的这一处龟乱阵,其中的十五处锐物已经有十三处被污了,看到刀片没,上面沾上血水,而且这血是人仍未死之时吸上去的,所以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仍然新鲜!”
“组阵的锐物沾了血,也就等于是被破了,这是无解的事情,但我却可以略施小术,骗地下的“小姐”一骗,道具就是是这些朱砂还有你师父给我的阵眼之信……”
“阵眼之信又是什么啊?”听风好奇宝宝一般问我。
我暗叹一声,谁叫我答应了路忠齐要照顾他的徒弟呢,我耐着性子解释道:“所谓的阵眼之信就是一个阵法的信物,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一个风水局,就是一把锁,而阵眼之信,就是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风水局为什么要钥匙吗?”
“你师父真的教过你术法吗?”我反问听风。
“教,教是教了一点点,不是很多!”听风拿手比划着。
“风水局是必须要有‘钥匙’的,不然的话,你布下的风水局别人能够解开,就能够轻而易举地逆转阵法,置你于死地,更何况,哪怕对方无心致你于死地,心潮来时,将你的阵法改上那么一改,改得好就不说,改得不好出了事怎么办?于你的名声有碍,或许还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影响!”
“到时候是你承受这结果还是谁承受这结果?”
“所以,学术之人,未学布局先学制‘锁’有时候,这‘锁’甚至比阵法还来得重要!”
“这也是阵法从来只有‘破’,没有‘解’的原因!”
“既然说开了,我就说得更加透彻一些吧!”我翻开手掌,露出了其中的思木道:“我有阵眼之信在手里,就可以解阵而不破阵,将锐物上的血迹擦干净,再以朱砂裹之,会给地下的邪物造成一种错觉,那便是阵法已经重新恢复了,而事实上,这种情况只能持续十多天而已,十多天之后,死人之血会被重新引来,朱砂造成的假像也会不攻自破!”
“但是,这么做却能给地下邪物造成巨大的震摄,从而在谈判这时,获得更大的筹码……”
“谈判?为什么要谈判啊?”听风一脸正义地道:“邪物与术士,就像是正义与邪恶,是不可调解的两个端,咱们要将邪物诛杀,还银象大厦一个朗朗乾坤!”
“再说下去没得聊啦!”我撇嘴道:“你当是演戏呢,正义与邪恶,正义与邪恶,本就没有明显的边际线,警察抓住坏人都会坦白从宽,举报有奖呢,听风,你得学会变通,正义与邪恶存于心中就好了,最重要的还是将身边的麻烦以最优解给解决掉!”
“地下的邪物害了那么多人,固然可恶,但是,你别忘了,地上还有一个银象大厦呢,将银象大厦也毁掉吗?如果是这个结果的话,人家白老板为什么要请咱们来啊!再说了,还有将近一百五十个商家指着银象大厦挣钱回去养家糊口呢,毁了银象大厦,也就等于是断了一百多户人家的生计,这问题你有想过吗?”
“我,我!”听风涨红了脸道:“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跟邪物谈判的……”
听到这里,我觉得和听风说再多已经没有意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原本还想过路忠齐教给了我逆转五行之法,我要不要将听风带在身边,投桃报李。
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直视着听风道:“小妹妹,我要告诉你的是,银象大厦的事情现在是我在处理,你如果有意见,可以保留起来,但是凡事都得听我安排,明白吗?”
听风点头道:“只要能为我师父报仇,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时候,我们又来到了第二处埋锐物之地,我照例将思木放在乾位,由听风和白珊打开石板,我从其中挖出一枚剑尖,拭去血迹,涂上朱砂,依样埋好。
往下依次是枪尖、戟尖、斧尖、钺尖、钩尖、叉尖、鞭尖、锏尖、锤块、戈尖、尖、矛尖、耙尖,仅有叉尖和耙尖不粘血迹,其余的锐物,都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