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徐晴的额头,有些发烧“你感冒了吗?”
“我,我不知道,就是很不舒服!”徐晴说话时,软软地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顺势搂住了徐晴,只觉得入手温软如玉,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难怪古时会将女人的身体比做温柔乡,可不是温柔乡么?
我定了定心神问道:“徐晴,你从什么时候起感觉不舒服的,是从大伯的房间出来之后吗?”
徐晴摇头道:“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开始并不明显,但是,现在的我感觉浑身都难受!”
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看什么都不对,听什么都不对,这道理,病过一场的人都懂,我轻抚着徐晴的背给她以安慰,柔声问道:“徐晴,在徐荣房间里,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徐晴摇头道:“没有!”
我捧住徐晴的脑袋,凑近她的口鼻,我的唇几乎碰上她娇软的红唇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唔唔唔……”徐晴慌乱地挣扎着,我松开她时,她早已经面如红布,羞恼地道:“魏公子,你,你做什么啊,你这是趁人之危知道吗?”
我解释道:“徐晴,你误 会了,我刚才是闻你口中有没有鱼腥味!”
徐晴估计是想起了我闻徐荣口中气味时的样子,吓得一激灵,结结巴巴地道:“不会,不会,不会吧,有黑鱼钻入了我的身体,那,那怎么办啊,它们会不会把我的内脏吃空,和大伯一样?那,那太可怕的!”
刚才经历的恐怖场景,让徐晴失了理智。
我摇头道:“徐晴,你别自己吓自己,我没有从你口中闻到什么鱼腥味,相反的还很香,沁人的体香!”
徐晴不放心,又将头凑了过来,道:“魏公子,你刚才没有闻仔细,你再闻闻,看看有没有鱼腥味!”刚才挣扎着不让我去闻,这下倒好,都主动靠过来求我闻了。
“哦!那好吧!”我倒是没所谓,捧着徐晴的头,慢慢靠近。我和徐晴再一次几乎面贴着面,闻着彼此的呼吸,我感觉徐晴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看向徐晴的眼睛,徐晴再一次脸红了,在与我对视数秒钟之后,她败下阵来,闭上了星眸,结结巴巴地问我道:“魏公子,我,我的口中到底有没有鱼腥味啊?”
我深吸了几口来自徐晴的气息,摇头道:“没有!”
“你确定吗?”徐晴仍然不放心。
“我确定!”我很肯定地道。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徐晴的身体放松了一些,试图坐正身体,此时徐晴的身体在我的斜上方,一只手撑在我的腿上,支起她的上半身。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似乎软得厉害,没能撑起她的身体,整个人都倒在了我身上,我们的唇也因此相接,徐晴两片薄薄的唇十分软糯,似乎还有淡淡的甜香味道,就像上等的花茶一样。
我再要去尝时,徐晴已经慌乱地撑起了身体,涨红着脸解释道:“魏公子,你别误会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身体软得厉害,然后就,然后就……”
“我不怪你!”我抿了抿嘴唇,将淡淡的甜香味道收进口中慢慢品尝。徐晴将我的举动看在眼里,脸更红了。
徐晴看向我,一脸担忧地道:“魏公子,你觉得,你觉得我这是怎么了?”
我看向被我一直抓在手里的徐晴的手,徐晴这才意识到她的左手已经被我握在手心很久了,试图抽回去,但被我紧紧握住了。我感应良久,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适了!”
“怎么了?”徐晴和徐初兰异口同声地问。
刚才我闻徐晴口中气息时,徐初兰也将后视镜扳向自己,不停地朝后视镜哈气,然后去闻,她在哈气的时候,后视镜正对着我和徐晴。
后座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收进眼里,她想要不看,可是好奇心一次一次地将她的上目光吸引回来,她的神色十分复杂,羞涩,嫉妒,悲伤,幽怨,兼而有之。
“禁魇之术!”我沉声说道。
“魏公子,不是说,不是说……”徐晴慌乱地道:“不是说禁魇之术只有在晚上,只有在月光下才有作用吗?现在天还没黑,大天光呢,怎么会……”
我摇头道:“可能是我们对禁魇之术的判断有误,那幕后黑手,不仅将只能施咒于徐人的禁魇之术进化到能够伤害半黎半汉血脉之人,而且,可以绕过月光这个媒介,直接施咒于目标身上!”
“也就是说!”徐晴看向我道:“我感觉到不舒服时,是幕后黑手在对我施禁魇之术吗?”
“是!”
第131章 玄冠
“你有什么证据吗?”徐晴问我。
我看向徐晴被我握在手里的左手道:“刚才,我一直握住你的左手,你左手一丝一毫的变化,我都能够感应到!”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感觉到不舒服吗?那是你身体的骨骼在变软!”
“啊!”徐晴下意识地握向自己的手,迟疑着道:“魏公子,你刚刚说幕后黑手在向我施禁魇之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在这附近,你说对吗?”
我点头道:“有很大可能!”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将它揪出来?”
我心中暗赞,心道徐晴不亏是天选之子啊,在这样的时刻,还能想到借机反杀敌人,单就这一点,她就够资格做双玉集团的掌舵之人!
我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又对徐初兰道:“初兰,看到前面那个公交牌了吗?在靠近公交牌的时候放慢速度,然后,就在这一带dou圈子……”
我向徐初兰比划了一个保持沟通的手势,冲下了车,又借着公交牌的掩饰,进入左边的大楼, 乘电梯到顶楼,站在楼顶之上,往下观瞧。
我所在的高楼,算是这一带最大的楼房了,站在楼顶,半个永市都收下眼底,往下望去,徐晴她们所在的小车正在等红灯,之后缓缓往前行驶,在步步高广场的大门前拐了一个弯,进入了巷道之中。
看他们的样子,是要去觅湘路转一圈,然后从石林路口出来,然后再汇入零陵大道。
我揉了揉眼睛,搜索着我目之能及的每一个地方,试图寻找出藏身在不远处的幕后黑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摇了摇头,心说我还是太乐观了,永市这么大的都市,白天到处都是人,路上走的,车里座的,办公室里正在工作的,于人海之中想要找出目标,实在是太难了……
路口再一次红灯了,停下来等红灯的小车就超过一百辆,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等到红灯过去,车子就像是洪流一样,散入各个路口。
幕后黑手到底在哪里呢?
这时候,徐晴打来电话,她说已经不难受了, 似乎禁魇婆对她的施咒结束了,问我这边有什么进展,我有些沮丧地说没有,如果是晚上的话,找出幕后黑手并不难,因为晚上大多数人都呆在家中,举止异常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但是白天就不一样,只要是活着的人,他就在活动,各种各样的活动,为幕后黑手提供了很好的掩饰……
我对徐晴道:“你们原地等我,我马上下来!”
我收起手机,正准备下楼时,就见普渡山的方向燃起大火,我心中懊恼已极上当了!
幕后黑手对徐晴施禁魇之咒,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拖住我们,当我们停下车,寻找他的踪迹时,他已经赶往了天师观。
我站在高楼之巅时,幕后黑手早已经离去,我自然无法找到他……
徐初兰他们就在公交站台等着我,上车之后,二女都发现我的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魏公子,你怎么了?”
我摇头道:“咱们上当了!”
“上当了?”
我苦恼地道:“那幕后黑手施禁魇之咒是假,火烧天师观才是真的!”
“天师观被烧了?”
我指向车窗外面道:“你们看那里!”二女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两幢大楼的间隙中,青山如墨,看不到火光,却见一道青烟冲天而起,有如巨龙……
徐晴看向我:“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想了想道:“来都来了,去看看吧!”
我们赶到天师观的时候,大火已经完全将天师观吞没,火焰燃烧的声音有如巨兽在吞人噬骨一样,发出卡嚓卡嚓的声响。
一旁逃出生天的道人在哭泣,据他们所说,还有很多人没有逃出来,我问他们有多少人,他们说至少有二十余人,除了道主之外,还有二十多个小道童……
这么大的火,如果没能逃出来的话,这时候恐怖已经被烧成焦炭了,一边,消防员在进行着徒劳的灭火行动,另一边,道士们正要查看抢救出来的东西。
我迎着道人们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这么大一个天师观,怎么会说起火就起火呢?”
没有人回应我的话,他们都代着头,各自忙各自的。
这时候,我身边的年轻道士因为太过慌张,一把将木箱推倒,其中的东西撒落一地,散发着陈年的霉味。
我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经书都是线装本,应该都是孤本了,收据则多是宗教管理局的各种发票,盖有宗教管理局的印章。还有一些信件,看得出来,这一箱东西很是重要,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人有空喝斥他的冒失了。
道士蹲下身来,慌乱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往木箱里塞,结果越急越乱,其中有好几封信,都被撕了开来。
其中一个信封里的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捡起了照片,照片虽然是彩色的,但是年代感十足,起码有十多年的历史了,照片上一名玄冠道人,巍巍而立,在道人的身边,站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身形,竟然十分相熟,只是脸的位置磨损严重,看不清楚。
《法服科戒文》里有记载,道人共分为五品,一品初入道门,所戴之冠为平冠,二品为正一,所戴之冠为芙蓉玄冠,三品为道德,所戴之冠 为玄巾,四品为洞神,所戴之冠为玄冠,五品为洞玄,所戴之冠为玄冠!
也就是说,戴玄冠者,不是四品道人就是五品道人,这个极别的道人,不是观主也是一门之长!我指着照片中的道人问道:“小师父,照片上的师傅你可认得?”
年轻的道士眼中流泪道:“这是我们观主,他老人家陷入火中,没能脱身,呜呜呜……”
一旁的中年道士看不过去,怒声喝斥道:“顺声道士,你哭什么呢,咱们出家人,早就看破了生与死,生者是修行,死者已圆满,如今观主已经得成大道,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第132章 大凶之像
照片中的玄冠道士是白鹤道长,从三岁的时候就在天师观修行,至今已经六十五年了。
可以说是将一生都献给天师观了。
我指着白鹤道长身边的女子道:“师父,你知道这位女子是谁吗?”
中年道士接过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迟疑着道:“好像,好像……我好像有见过!”
“师傅,你再仔细想想!”我提示道。
中年道士沉吟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大概是十多年前,具体是哪一年我也记不得了,这位女施主来天师观捐香火钱,大手一挥捐了一百万!”
“这是天师观自建立以来收到的最大一笔香火钱了,当时白鹤道主十分激动,说要为这位女施主做三天的法事,乞求三清祖师保佑女施主一生平安,万事如意!”
“当时观里的一位居士见证了这一幕,为白鹤道主和这位女施主拍照留念,后来居士将照片寄回到天师观,因为这位女施主一直没来天师观,照片便被白鹤道主收了起来!”
我取过信封一看,上面的收信地址,果然是天师观,我中年道士道:“师傅,照片上的女子像是我的一位故人,我可以留下来么?”
中年道士单掌合十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自然可以留下!”
这时候,徐初兰扶着徐晴走了过来,一看照片上的女子,惊呼道:“这不是二姑吗?”
“天师观怎么会有二姑的照片吗?”
“二姑?”我一楞,随即反应过来,徐初兰和徐晴所说的二姑,就是徐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面熟了,别说,还真相。
“你们确定?”我反问二女。
徐初兰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道:“我确定,虽然照片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这身形,这站姿,与年轻时的二姑一般无二,最重要的是这一身衣服,我曾见二姑穿过!”
徐晴帮腔道:“没错,在那个年代,这样的装扮十分前卫,时尚!”
中年道人欣喜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缘来缘住,果然是有定数的,麻烦三位施主将照片交给那位女施主吧!就说天师观虽然不在了,但是天师观的道士们永感施主之善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多谢了!”我将照片收进信封,顺手揣入怀中,装做不经意地对二女道:“没想到二姑竟是信道之人!”
“对了!”我问中年道人道:“她常来吗?”
中年道人摇头道:“记不清,不过我是无福之人,只见了这位女施主一次!但听女施主与白鹤道主的对话,应该之前来过几次的!”
“哦,多谢多谢!”我一边致谢,向徐晴和徐初兰使了一个眼色,二女顿时会意过来,徐晴当即写下一张两百万的支票道:“当年我二姑在天师观捐了一百万善款,今日我们打算将这善缘结下去,这里是五百万,不敢说是巨资,但是修复天师观应该是可以了,可收下吧!”
众道士一筹莫展,正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突然有人捐五百万修复天师观,这对于 他们来说,不啻于天降之喜,围着我们连连作揖。说要为我们立长生牌位,永供天师观。
我一边应付着,拉着徐晴,徐初兰挤出人群,上车离开。
车上,徐初兰道:“这么多年,二姑从来没有说过她还信教啊!”
徐晴点头道:“按道理来说,这是二姑的私事,我们没有资格过问,可是十多年前,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二姑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给天师观捐上百万巨资的!”
徐晴问我道:“……和天师观地宫里的黑鱼精有关吗?”
我摇头道:“不知道!”
徐晴问我道:“魏公子,那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我取出信封道:“去找当初为白鹤道长和徐华拍照的那个人!”
我当时扫了信封一眼,就将寄信地址记下来了零陵路29号。
我们很快找到了那位照相人一位中年大叔,中年大叔一看到照片,就记起来天师观的事,听说天师观已经被一把大火烧了,中年大叔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