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木雕记录异常 第243节

  就在此时,这女子身上的白布忽然全部往下掉落,房间里的灯同时熄灭。

  男子一惊,本就惊恐的他,此刻反应竟然没有变慢,在房间里的灯熄灭的刹那,他什么也不顾了,对着刚才并没有关闭的房间门冲了过去。

  此刻房间外照射进来的灯光,隐隐成了他抓住生存的一抹希望。

  哪知心中焦急,没有注意到脚下,刚刚抬脚准备狂奔就一脚踢中了那桶防腐剂。

  小桶倒在地上,迅速滚到房门前,碰到了半开半闭的门,猛烈的撞击力量,使得这扇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

  这种黑非常纯粹,因为四周没有窗户的原因,一点光芒都没有透进来,男子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被无边的黑暗瞬间淹没。

  他只来得及下意识的蹲下,伸手就抓住了目光在最后一刻捕捉到的、金属长条桌的某一只桌腿。

  一动不动,连气息都屏住。

  眼睛睁得大大的,但什么也看不见。

  数秒钟后,男子忽然意识到这个位置距离那会动的女子尸体床边不远,他当即试着保持蹲姿往前走了几小步,伸手摸着靠墙的桌子边沿,尽量没有发出声音。

  就在此时,左面不远处,不知是那张手术床发出咯吱的一声。

  男子当即停下,身体钻进了金属桌下,身体在猛烈的颤抖着,却将嘴巴大大的张开。

  他不敢闭上,因为此刻颤抖得太厉害,上下牙关如果靠太近了,很可能会因为打颤而发出响动。

  “尸……尸体,怎么……活……活了?”

  男子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此刻他害怕的什么都已经忘记。

  手术床再次响起吱呀声,随即一阵轻微的响声传来,好像是脚掌落地的声音,有些僵硬,力道很沉。

  男子早就生出了不顾一切冲出去的念头,但他拿不准自己要是暴露了,会不会发生别的恐怖的事。

  还有他只能够凭借金属桌的位置,记得房间门的大概方位,而一旦猛冲,不一定能一步到位扭开门把手逃出去,他有可能会被桌角绊住,也有可能会撞到手术床上,更有可能无法第一时间摸到门把手的准确位置。

  就在此时,没有穿鞋的脚掌在地上走动的声音传来,一步一步,机械而僵硬,显得很不自然。

  男子将自己的身体使劲往金属桌下塞,此时他悔恨这桌子的桌面怎么买的这么狭窄,根本不够将身体完全躲藏进去。

  只得整个人的脊背贴在桌下墙壁一面,因为身体拼了命的弯曲,膝盖差不多都快顶着下巴,这个姿势非常痛苦却又不敢放松。

  他能够听见那脚步声仍在屋里走动,但具体距离自己有多远,则根本无法估计。

  尸体防腐的处理,没有进行更多的细节描写,对于尸体的伤口描述也不多,原因大家都懂的。要想存活,必然是以牺牲更多的真实感为代价,只要你们看到人心的恶,并且因恶被惩处而畅快就行了。本月最后半个小时,还有月票没投的小伙伴,不要浪费了哦!

第300章 意外发现

  此时这男子对于房门的方位已经变得更加模糊,除非小心翼翼的摸索过去,否则他不敢确信自己能在这黑暗中一下就找到房门。

  刚才的慌乱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稳定,但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减退。

  此时男子想了起来,自己随手放在金属桌上的铁榔头,似乎就在自己藏匿的这张桌子上方不远处,记忆有些模糊,说不定榔头就在头顶也有可能。

  现在蜷缩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自己住的地方是由废弃的下水道改造,房间已经被遗忘,没人会知道这里。

  如果自己不想办法出去,谁也不会过来解救自己,治安官也不能。

  他侧耳倾听,能够听见自己的左前方位置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这应该是那流出来的防腐剂所造成,只是防腐剂较为黏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听起来也沉。

  除了这个声音以外,他已经将呼吸声尽量平缓到最低,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呼吸。

  这一刻除了那防腐剂的滴落声,没有再听见刚才的脚步声。

  男子慢慢将蜷缩的身体伸展开一部分,保持着蹲姿,脊背不再紧靠着墙壁,而是往前悄无声息的移动了一步,身体从金属桌下探出了大概四分之一,在黑暗中见自己的右手慢慢伸了出去。

  他没有往前抓,而是凭着感觉,右手往自己头顶上方的金属桌面摸索。

  刚才回来后,他把背篼里的尸体和其他杂物腾空后,那把铁榔头最后被放在了桌上,然后开始准备给尸体做防腐工作,当时距离那把榔头的位置并没有多远。

  此刻如果有心摸索查找的话,应该能很快就找到。

  那把铁榔头对于这男子来说,就是他保命的最大倚仗,因为每一次作案都是靠得这把榔头,他只认为使用榔头进行攻击,也是自己最擅长的,用刀反而还不好使。

  当然,那些剁骨刀等工具并不在这个方向,而是距离这边应该还有两米多远。

  右手在桌面来回悄悄摸索,什么也没摸到,在这个过程中,男子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此刻他虽然蹲着,但因为要用力使得右手能完全触碰桌面,所以是踮着脚尖的,尽可能的将摸索范围扩大。

  刚才的脚步声始终没有出现,不知道那爬起来的尸体是不是重新又回到手术床上躺下,或者直接躺在了某个地方的地面。

  男子此刻一边摸索,一边在猜测,他曾在三个月前将那女子尸体掏空,但保持骨架完整,然后塞入了一些棉絮等物,使得身体能够柔软一些。

  如果要尸变,为什么会是现在?而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开始?

  这都三个月过去了,要不是尸体的血管内和皮肤下被注入了防腐剂,加上这里气温较冷,这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

  此刻他希望这女子忽然移动,是因为身体自然抽搐的原因,而不是最糟糕的那种结果。

  当然,他知道自己的愿望几乎不可能实现。

  不多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桌面上一个什么东西,冷冰冰的,有些坚硬,顿时心中一喜,一把抓住。

  不过下一秒,男子全身猛地一抖,嘴巴一张,差点就失声尖叫,左手迅速将嘴巴捂住,硬生生憋了下去。

  他感觉到自己抓住的是什么了,那是一只冰冷而皮肤坚硬的手,手指修长,指甲略尖,正是那刚刚爬起来的女尸。

  这女尸和他在一起太长时间,身上每一个部位这男子都记得一清二楚,他甚至知道,这只手是那女尸的左手,无名指指甲缺少了一半,那是当初他在锤杀这女人时,女人无意识反抗抓住自己衣服时造成。

  男子感觉自己如被一盆冷水浇下,从头瞬间凉到脚,迅速放开手,缩回了桌下。

  啪……啪……

  两道脚掌紧贴地面,就在他蹲伏的地方响起走动声,女尸靠近金属桌前。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男子能够感觉到,一股阴冷冰寒就在距离自己不足半米距离处。

  他的身体再次开始筛糠般抖动起来,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就如一只大螃蟹,在这金属桌下,横着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缓缓移动。

  那最称手的铁榔头也不要了,如果非要找到铁榔头,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找到的时候还有没有命在。

  刚刚横移了大概有一米多的距离,身子一侧刚才自己蹲伏的地方,忽然传来骨骼的轻响声,这是有一个人正蹲下,而那骨骼轻响应该是从膝盖处摩擦传出。

  随即男子感觉那个方向有人匍匐着沿着自己走过的路爬了过来。

  他顿时一惊,汗毛倒竖,吓得不管有没有弄出声响,快速循着金属桌下方往前爬,也不再是横移的姿势,因为那样移动的动作会影响速度。

  身后的爬行声音也开始增大,似乎同样在提速。

  男子吓得什么也不顾,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迅速往金属桌的尽头冲去。

  他知道在那个方向距离金属桌尽头不足一米的位置,就是房门所在,虽然具体的位置拿捏不准,但只要第一个冲到,摸索到门把手就能打开门冲出去。

  爬动的姿势变得野蛮,以至于男子的背部接连两次抵到金属桌下,将桌子拱了起来,发出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和掉落地面的声音,那是手术器械有部分被撞掉。

  “呵~呵~呵~”

  身后传来古怪的声音,仿佛一个人在很粗重的喘气,又仿佛是一种肆虐的嘲笑。

  男子猛地从金属桌的尽头冲了出来,最后这一下因为起身早了,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顿时嗡的一声,有种火冒金星的错觉。

  身后的爬行声快速临近。

  男子什么也不顾,也来不及考虑对方距离自己还有多远,快速摸索到门口,按住了门把手,猛地一用力,房门被打开。

  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一道光亮照射进来,同时他的身体一震,腰部已经被一双手从身后伸过来抱住。

  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身后侵袭了脊背,使得他的身体完全发麻,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那是因为极度惊恐而无意识发出的颤栗。

  站在门口的男子似乎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慢慢的退进了房间的黑暗里。

  房门依旧是半开着的,外面那白炽灯的光芒却只能照在距离门口一米左右的地方。

  一只乌青色、没有穿鞋的女子脚掌,在灯光下一晃即逝,可以清晰看见那脚背仿佛龟裂开,露出一道道不规则的疤痕和粗糙的缝合线。

  ……

  清晨六时四十分,天空微微泛白。

  一辆治安官巡逻车停靠在垃圾巷口外,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名治安官。

  男的面若刀削,大概三十出头,步履矫健,一看走路时的摆臂,就是经常锻炼的人。女的二十七八岁,身材娇小,长发扎成一个丸子,被头顶的治安官帽遮盖。

  在垃圾巷的那绿皮大垃圾巷前,一个白发苍苍的拾荒老头站在那里,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直板手机。

  这手机还是带按键的那种,基本功能就是打电话和发短信,并非智能手机。

  男治安官指着拾荒老人问:“你刚刚报的治安警?”

  拾荒老人的面容仍是有些惊慌,不停的点头:“是的,是我打的电话,治安官先生!”

  “出什么事了?”女治安官语气要柔和一些。

  拾荒老人伸出爬满皱纹的干枯手指,指着大垃圾箱旁边一个向下的台阶方向:“治安官女士,半个小时前,我在这里打包废纸壳时,那台阶下方忽然爆炸了,声音不时很大,应该是从沟里传出来的。”

  两名治安官先后走了过去,低头往下一看,这才发现这大垃圾箱的后方竟然还有一道小铁门。

  而通往小铁门的台阶下方,是一条充满了污秽物的小水沟,水沟臭气熏天,比之前方大垃圾箱里散发出的气味还要臭。

  看着水沟两边溅射出来的大量污秽物和一些黑色废水,男治安官分析道:“可能是里面积蓄的气体遭遇了明火,突然产生了爆炸。”

  随即他回头看向那拾荒老人,“你当时是不是在抽烟?”

  拾荒老人一愣,点了点头。

  “烟头丢进这里了?”男治安官指着水沟。

  拾荒老人再次点头。

  女治安官不解的看着他:“就算爆炸了,只要你自己没伤着,打治安官电话干什么?”

  拾荒老人赶紧摇头,指着那小铁门:“门被炸坏了,那是公家的,我要赔。”

  两名治安官这才注意到,那小铁门的下方,已经有一部分微微凹陷进去,显然是受到冲击力后被崩出来的。

  话落,这拾荒老人已经从最里面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叠皱皱巴巴的钱出来,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液,一张一张数起了钱。

  “不用你赔了。”男治安官既好气又好笑的挥了挥手。

  “等等。”此时女治安官忽然微微弯腰,看向那小铁门的方向,“里面,好像有灯光。”

  因为小铁门被爆炸的冲击波给崩坏的原因,原本严丝合缝的门口,此刻已经微微裂开了一些,站在外面也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形。

  如果弯腰或是蹲下的话,可以看见里面正亮着灯光。

  男治安官走了过去,走下台阶来到小铁门前,蹲下后往里面张望,见不仅门口开着灯,在里面过道的拐弯处那里,还有一盏白炽灯亮着。

  他试着拉开小铁门,但纹丝不动,显然是被锁上了。

  “里面有人吗?把门打开。”

  等了片刻,没有人回应。

  男治安官又用力敲了敲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就在此时,他恍惚看见那过道拐角处的方向,白炽灯下似乎有一个影子走过,虽然没有见到人,但那一晃而过的影子映入他的眼帘。

  “有人故意隐藏不开?”他的心里升起了疑问。

  “谁在里面?开门,我看见你了。”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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