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旧事 第316节

  铜钟笑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尊严吧!他当年在大王的手下赚了一条命,便成了他引以为傲的资本。所以虽然也想依附在阴鬼城,却不想被收编,只想作为一个附属的存在。”

  “倒是个如意算盘,只是太天真的些。”我笑了。

  “是啊!”

  铜钟叹了口气说:“可也正是他与大王军交过手使得其名声大噪,在黑谷中的分量极高,所以轻视不得。”

  “头过身就过,只要杀了他,再顶着压力镇压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没人记得他大长老了。”罴鹿在这时咬着牙哼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罴鹿,这个想法虽然很冒险,但是未尝不是个办法,不过也是个馊主意。

  如果大长老被杀掉真的激起了反抗,铜钟又没有及时的镇压下去,那么必将后患无穷。

  这种局面不是铜钟想看看到的,却是乌笑山希望看到的。毕竟如果黑谷真正的大乱起来,阴鬼城再次排兵来攻打,将易如反掌。

  这个道理铜钟显然再明白不过了,所以立刻反驳了罴鹿的话。

  “红儿是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吧!”

  他冷冷的看着洞外笑道:“那帮遗老们,你们以为把他搬出来我就没办法了吗,哼哼!殊不知这么一来才是给我铜钟真正的方便。”

  宴会就这么因为大长老的出现不欢而散了,我的什么副谷主也成了泡影,不过铜钟倒是给了我自由出入黑谷的方便。

  深夜,我独自躺在洞穴中,看着外面那漆黑的夜空久久不能入眠。

  这件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办!碑下、悍头对铜钟的确有些不满,可如何才能让他们反叛呢!

  我现在的这个身份倒是有个动机的借口,但是稍微有一步下的重了就会让人起疑,到时候铜钟立刻就会翻脸。

  唉!还是对这黑谷不了解啊!

  本来就和震裂呆的时间不长,所知甚少,自己一人深入谷中也没个谁商量一下,单靠自己摸索的话不知要摸索到猴年马月了。

  时间对我来说并不富余,金科来到黑谷必然会给乌笑山回信,如果长时间没有消息他必然会再派人来,到那个时候就真的穿帮了。

  心里这么想着忽然看到二哈的耳朵竖了起来,紧接着摆动了两下‘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洞外,似乎有什么人正在靠近。

  难道有人在监视我吗!

  很有可能,无论我是不是真的金科,铜钟对我都不放心,派人监视也不稀奇。

第五百九十九章 内应

  就在我悄悄走到洞口想探出脑袋的时候,一个黑影快速的闪了进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他出现的很突然,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大。

  我一时不擦就被他制住了,二哈可没含糊‘嗖!’的一声扑了上来,那人身手也是了得,左手轻轻一抬便摁住了二哈的脑袋,硬生生的把他摁了下去。

  ‘呼!’

  借此机会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张口吐出一团邪气来,这股邪气顺着指缝吐了出来缠住了那人的手指。

  “咦!”

  邪气立刻侵入他的手掌之中,开始发麻便的无力。这个人估计也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招式一时间愣住了,我趁机反手摁下他的手,然后运气一团邪气打在后者的脸上。

  “是王羽吗……”

  我还要进一步的进攻就听到那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这不可能,在整个黑谷里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名。所以我愣了一下放下了手小声的问道:“你是谁?”

  他笑了:“如果你是王羽的话,那就应该知道震裂大哥手下有一个部下叫蓝盔。”

  蓝盔!

  就是今天白天和罴鹿一起来的人吗?他不是已经和罴鹿一起叛变了吗,怎么会……

  “叛变是不得已而为之,今天傍晚我已经和左护法取得了联系,他让我全力配合你。”他的声音说的非常低,几乎只有我能勉强听见。

  “外面有狗吗?”我悄声的问道。

  蓝盔笑了小声的说:“这点你应该猜到的,无论你是不是金科,铜钟都对你不放心的。”

  他既然知道我的真名,应该是震裂的人无疑了。虽然对他为什么要叛变心有疑虑,但还是把他让进了洞穴里,让二哈在外面守着预防有‘狗’离得太近。

  “不要紧的。”

  蓝盔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铜钟只是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却没敢窃听。如果让人知道他监视乌笑山的人,以后就不好交代了。”

  我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道:“你和罴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诈降吗?”

  “不!”

  蓝盔摇了摇头说:“罴鹿那个白眼狼确实反了,而且杀了很多自己人。我看反抗已注定成败局,所以暂时归降,只盼望左护法在外能有所图谋,我也好在内里接应。”

  我一听就乐了,心道:看来震裂的队伍里也不都是没脑子的。

  蓝盔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微微笑了一下说:“其实关于罴鹿这个人我早和左护法提起过,只不过那时他太大意了。外加上这个家伙平时伪装的很好,此次叛乱又太过突然,当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那他有没有怀疑过你呢?”我问道。

  他笑了:“这点你放心,罴鹿此人色厉胆薄,贪得无厌,反复无常却天生没个什么好脑子。早在之前我便故意在他面前说着左护法的坏话,就是为了预防有这么一天,所以对于我的背叛他深信不疑。”

  他居然能在震裂不肯相信他话的时候,退一做好准备,足以证明这个人十分有谋略。震裂真是瞎了眼了,以后长长记性吧!

  “难道今天下午你和罴鹿来迟迟不肯走的原因,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了吗?”我问道。

  后者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我是在宴会之后才和左护法取得联系的。在那之前我也以为你是乌笑山的人。只不过当时我心系护法和幼主的安危可又无处询问,听说你和护法交过手便想来打听一下。可等了半天也没有机会,毕竟那时我以为你真的是金科。”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难怪他下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又想问我震裂的消息,却又怕一不留神引起我的怀疑。

  “呵呵!”

  他开心的笑了:“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我们的人,实在是太意外了。”

  “怎么,我表现的很像吗?”我乐了。

  “像!太像了。乌笑山为人高傲,他的手下也是如此,各个眼高于顶,何曾把我们冥兽放在眼里。”

  “那我应该再高傲一些了。”我笑了。

  “不!”

  他摇摇头:“此时情况不一样,你如果要在黑谷立足就必须拉拢一些人,这一点铜钟虽然不希望看到,但却是你这个金科必须要做的,因为这样才正常。如果你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反倒让铜钟怀疑了,毕竟他可不相信乌笑山在这个节骨眼上派来的人真的是个酒囊饭袋。”

  蓝盔分析的很对,我不由得频频点头。只是这么来做的话将更加困难了,我必须去拉拢人可又不能拉拢的过火,否则铜钟就要采取行动了。

  “太难了,难如登天啊!”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蓝盔笑了:“难是难,不过却还没有难如登天的地步。”

  “喔!蓝大哥有高招?”我眼睛一亮。

  “高招算不上,不过却是韩信当年用过的一招。”

  我眼睛一眯,随后又是一亮叫道:“你是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呵呵,王老弟通透,有你相助护法有救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蓝盔也认为碑下和悍头是突破点。

  据他说虽然碑下和金狗同为铜钟的左膀右臂,但是碑下此人太过聪明,又不是他亲手培养上来的。所以铜钟对他是既需要又提防,属于很矛盾的那种。

  这点碑下不是不知道,他也时刻想让铜钟对他放心。只不过铜钟这个人有做大事的心,却没有做大事的度量,位置爬的越高,对手下就越来越不放心了。

  所以,碑下一帮人虽然明着还是他的左膀右臂,实际上已经在有意无意的疏远了。

  有一点我蒙对了,那就是铜钟在向乌笑山邀功的时候,的确有意的忽略或者贬低了碑下一行人的功绩。

  也就是说无论他以后是真的坐拥黑谷之主,还是调在乌笑山身旁,这帮人的官职都是很小的。

  “碑下不傻,同样也感觉得到,如果说他现在能做到心静如水,打死我也不信。”蓝盔说到这里得意的笑了。

  “金狗呢!这个人怎样?”我问道。

第六百章 能卖第二次

  “这个人嘛!人如其名就是一条疯狗,除了铜钟以外不服任何人。”

  “能把他作为‘栈道’吗?”我问道。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能用一阵子,但是很快就要换人。毕竟和他接触一段时间后是个人也该明白此路不通了。”

  “那真正的‘栈道’又是谁呢?”我疑惑了。

  蓝盔笑了,笑的十分阴险:“当然,是有过前科的人了,能卖第一个就能卖第二个。”

  “呵呵……罴鹿!”我笑了。

  不得否认蓝盔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给我真正的上了一课。他这一记一箭三雕实在是厉害。

  第一策反碑下,给铜钟按一颗定时炸弹。

  第二,迷惑了铜钟,使他暗自得意从而轻视我。

  第三,借刀杀人除掉罴鹿这个叛徒。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便开始在黑谷瞎转悠,一改昨天高傲的态度,东家走走西家窜窜,能去的不能取得全都去了。

  最终按照昨天的计划来到了金狗的洞前,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所以只好到了第二家,也就是碑下的家。本以为这个家伙会和我说点什么,毕竟有了昨天那个交情,谁知道这家伙和我溜溜的聊了两个小时,愣是没聊一句正题,最后还把自己给喝醉了,耍起了酒疯。

  我有些担心了,难道这个家伙没有胆子背叛铜钟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遭了,毕竟这才是核心所在,如果无法策反碑下,后面的事情都没有意义。

  无奈我只好按着原计划来到罴鹿的门前,这个家伙倒是和计划中的一样,一听我来了屁颠屁颠的迎了出来,愣是摆了一桌比铜钟的宴席还要丰富的酒席。

  我东聊西聊的拉着家常,心里想着该怎么开始呢!即便是假策反也要想一个适合切入点吧!

  可是眼下这切入点在哪儿呢!总不能说你刚出卖了一个再出卖一回好不好,我这里的价格更好吧!

  就再为难的时候,这个作死罴鹿却先开口了。

  “金大人!听说您是乌大人前红人呐?”

  我眼睛一眯连连摆手说:“什么红人不红人,乌大人栽培而已。”

  “喔!”

  他舔着舌头搓着手,偌大的身躯愣了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憋出一句来:“您说我这功劳也不知道大不大,乌大人能给个什么官职啊?”

  “这个……”我

  眼珠一转,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按理来说吧!你弃暗投明反叛了震裂,应居首功啊!只是……唉……”

  “只是什么?”我紧张的看着我。

  “只是……唉!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喊道:“喝酒!喝酒!继续喝酒,喝醉了无忧愁。”

  “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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