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潘多拉突然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绣着奇怪符文的手帕,“西弗,你鼻子上有块脏东西。”
“什么?”斯内普不明所以地问道,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潘多拉已经凑近,轻轻替他擦了擦鼻子尖。
“噢……好的,”斯内普说,感到包厢内的气温升高了至少十度,“谢谢你,潘多拉,待会儿再见。”
匆忙逃离包厢后,他还能听见艾博在里面爆发出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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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注意礼貌,波特
“你交了很多新朋友,西弗勒斯。”在去往学生会主席包厢的路上,莉莉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我为你感到高兴。”
“是啊,是啊,新朋友。”斯内普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袍子里爬,“比原来的好多了。哦,当然,我是指除了你之外的人。”
莉莉的眼睛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伸手推开学生会主席包厢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两缕阳光透过雨后的云层斜射进来,在两张并排的扶手椅上投下几道光影。
“我们要给级长们下什么指示啊?”斯内普急切地转移话题,同时偷偷抓挠着发痒的后背。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注意到他怪异的举动,莉莉眉头微微蹙起,疑惑地问。
“可能是过敏,”斯内普嘟囔着,避开她的视线,“你知道的,天气原因。”
“一会儿主要由我来说吧,”莉莉坐到其中一张扶手椅上,从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其实没什么复杂的,就是例行公事:巡视车厢、制止恶作剧、确保新生安全……”
“好啊,”斯内普松了一口气,“靠你了,莉莉。”
两世的记忆里,他都没有当上这么大的“官”的经历,要不是决不能让詹姆当上学生会主席,他甚至都懒得向邓布利多教授争取这一职位。
列车发出一声长鸣,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开始后退,站台上不断挥着手的学生家长们逐渐变小。
各个学院的级长们逐渐到齐。他们看到斯内普胸前的徽章时,大都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然斯内普在上学期拿到了决斗比赛的冠军,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什么为众人所知的特殊贡献。因此,邓布利多将其任命为男生学生会主席显然是出乎他们的预料。
卢平虽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但他的眼睛不时扫过斯内普,眉宇间间似乎出现了一丝忧愁。
斯内普太熟悉那种表情了每次掠夺者们策划什么恶作剧前,卢平都会露出这种担忧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或许他是在为朋友们担心吧,斯内普想,不过卢平的担心倒也不无道理。俗话说得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不给他们添点不痛快,岂不是白瞎了这最后一年的宝贵时光。
在莉莉给级长们传达指示、布置工作时,斯内普一边欣赏着她干练的身影,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二十三名级长。
他的目光突然与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相遇。
那是一位斯莱特林的级长,一个气质高雅的漂亮女生,乌黑的长发用银绿色的发带束起。
他注意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目光偶尔会停留在自己的手表上。
那是艾琳送给他的成年礼物,后来听艾琳说他才知道,这块手表是艾琳从瑞士购买的高档手工魔法腕表,价值上千加隆。
斯内普在脑海中搜索了好久,才想起这位皮肤黝黑的斯莱特林同学的姓氏沙比尼。
噢,这不就是那位将会结上七次婚,并且每一位丈夫都死得很蹊跷,还会给她留下一大笔遗产的“沙比尼夫人”吗?
可是,她为什么就姓沙比尼而不是别的呢?难不成是因为她的丈夫的人数太多,姓氏换来换去太麻烦,所以她干脆就用自己本来的姓氏了?
斯内普赶紧正襟危坐起来: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自己可对她毫无兴趣啊。再说了,就算有兴趣,谁又敢招惹她啊?
莉莉终于布置完级长的工作。
“好了,”她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你们可以开始工作了。”
级长们纷纷领命,鱼贯而出。
沙比尼却故意落后了几步,在门口徘徊。
“斯内普主席,”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今年刚当上级长,还不太了解具体的工作,你能带着我演示下吗?”
她的声音还怪好听的,斯内普想。
不过,如果她刚当上级长,这意味着她才五年级。进一步而言,她在十八岁那年就会生下布雷司沙比尼,还挺努力的呢。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可怕的画面自己躺在病床上,而沙比尼正端着一个盛着可疑药液的小碗,对自己说:“西弗勒斯,来,吃药。”
“我很忙!”斯内普把乱糟糟的思绪从脑子里赶走,但还是不自觉地把自己带入受害者心态,提高了声音,凶巴巴地说,“你自己去!”
沙比尼被斯内普的反应吓到了,一双美眸里闪过惊慌和害怕,不知所措地倒退着出了包厢。
“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凶?”莉莉的绿眼睛里写满不解。
“因为我想长寿,”斯内普呵呵一笑,“愿我们长寿!”
莉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只是叹了口气:“走吧,我们也要分两个方向进行巡视。”
巡视车厢的工作倒是也有几分趣味。
斯内普双手背在身后,像一只巡视领地的黑蝙蝠。
看着低年级的同学敬畏地看着自己,在自己路过时甚至会放低声音。这种被人畏惧的感觉……还不赖。
“那是决斗冠军,”一个三年级的赫奇帕奇正给新生介绍着他,声音压得极低,“在霍格沃茨,你宁愿得罪校长,也不要惹他。”
“为什么?”一个圆脸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张巧克力蛙画片,不解地问,“他比邓布利多还要厉害吗,为什么这上面说邓布利多被公认为当代最厉害的巫师呀?”
他举起画片,上面的邓布利多正冲他们眨着眼睛。
“嘘小声点!”四年级学生紧张地瞥了眼斯内普的方向,“就算你把校长的胡子给拔了,他最多也就把你开除。但是,如果你惹了这个人,”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能让你主动退学……”
斯内普走过两人,又故意转身回到他们身边。
那个三年级学生顿时安静下来,新生则吓得把画片掉在了地上,画片上的邓布利多被摔到了边框上,正爬起身生气地瞪着眼睛。
“好好在霍格沃茨成长吧,小朋友,”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弯腰捡起画片递给新生,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珍惜我还在学校的日子,你只有宝贵的一年时间来向我学习了。”
说完,他继续在列车走廊里巡视着,心情莫名愉悦。
在一个敞着门的包厢里,斯内普听着了老熟人的声音。
他把魔杖拿在手里,停在门口,冲着里面发出一声冷笑。
“你想干什么,鼻涕精?”不等他开口,詹姆就气冲冲地问道,手指已经摸向了自己的魔杖。
“注意礼貌,波特,”斯内普拖腔拖调地说,故意扶了扶胸前亮闪闪的徽章,“不然我就让你关禁闭。”
“你看,我和你不同,我当上男生学生会主席了,”他享受地看着詹姆脸上闪过的恼怒神情,“这就是说,我和你不同,我有权惩罚别人了。”
第98章 渡湖
“闭嘴,斯内普!”
小天狼星把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放在桌板上,腾地一下起身,挡在斯内普面前。
报纸头版照片里那只蜷缩在角落的狼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惊扰,不安地抖了抖耳朵。
“噢,是我们可爱的大脚板啊,”斯内普向前迈了一步,把头贴近小天狼星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之前给你的那个小水晶瓶,你是否还留着,我总觉得你有机会用到它。”
“离我远点,”小天狼星皱着眉后退了一步,“你如果要挑事,我们奉陪到底。”
“不不不,怎么会呢,”斯内普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抚平长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我是男生学生会主席啊,你知道的,维持秩序是我的职责所在。”
“那就出去!”詹姆终于爆发了,手里的魔杖直指着斯内普。
“瞧瞧你,脾气还是这么火爆。”斯内普轻轻拨开了那根魔杖,同时紧盯着詹姆的嘴唇,以免他突然发起攻击,“我只是在巡视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这时,斯内普在车厢一端看到了卢平的身影。
卢平显然也看到了站在包厢门口的斯内普。他快步冲了进来,挡在詹姆和斯内普之间。
“冷静些,詹姆。”卢平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斯内普的视线重新落回报纸。
“达摩克利斯发明了一个好东西,他的梅林勋章绝对受之无愧,不是么?”
他用手指点了点报纸上那个带着精致勋章、手里还拿着一只微微冒着白烟的高脚酒杯的巫师照片。
“我想,它能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你们朋友的‘毛茸茸的小问题’。”斯内普意有所指地瞥了卢平一眼。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詹姆咬着牙说道,试图绕过卢平。
“是啊,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斯内普假意思考了一下,“波特,以你在魔药课上的表现,毛茸茸的问题再小,也只能继续成为问题了。”
他故意转身准备离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对了,我要去和新任女生学生会主席会合了。我们将在专用包厢里好好交流交流今年的工作。”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詹姆的脸涨得通红:“哎,都快有半个小时没见到伊万斯小姐了……”
一道红光骤然突破卢平的阻拦。
斯内普下意识地一偏头。魔咒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车厢顶部炸开一个小口。
“关禁闭,波特。”斯内普懒洋洋地挥动魔杖,“恢复如初!”破损的车厢顶立刻复原如新。
他转而面向包厢:“从明天开始,一周,让我想想要不去禁林?”
“不,”他摇了摇脑袋,“还是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比较适合你,我想他会很高兴能有一个帮手的。回头见,波特。你可要放规矩点儿,因为我会像一头‘牡鹿’一样跟着你,看你敢不敢越轨。”
“出去!”小天狼星一把将斯内普推出包厢,猛地拉上门。
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斯内普看到詹姆愤怒地将魔杖摔在地上,卢平正按住他的肩膀说着什么。
他转身离开,轻声哼着“波特那个小傻样,他一个咒也不会放”的旋律,回到了学生会主席专用包厢。
推开滑门,莉莉已经在里面了,手里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还顺利吗?”她抬头看向斯内普,问道。
“非常顺利,”斯内普指着莉莉手里的报纸说,“对了,还有个额外收获,上面刊载了一则消息,达摩克利斯先生发明了狼毒药剂……”
“嗯?”莉莉看向他。
“噢,你知道的,”斯内普说,“三年级我们就学会了如何识别狼人的征象。以前,我做过一些蠢事儿,但是,现在我想做个好人。作为斯拉格霍恩教授课上最优秀的两名学生,或许我们可以为某位同学做些什么。”
“我们可以等新一期的《实用魔药大师》,上面会有完整的配方。”莉莉轻轻点了点头,“下面一直到列车到站前,都没什么事了,西弗勒斯,你可以回到你的朋友那里去了。”
“你要一起去吗,莉莉?”话一出口,斯内普就后悔了。
莉莉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开口说道:“不了,我要去找玛丽。到站后记得帮海格协调下一年级新生。”
回到潘多拉他们所在的包厢时,买食品的手推车已经来过了,桌上堆满了各色食品,朋友们正忙着交换巧克力蛙的画片。
“给我一块。”斯内普说着从桌上抓过一块巧克力蛙,一屁股坐在潘多拉旁边的座位上。
他撕开包装纸,一口咬掉了青蛙的脑袋,看了眼手里的画片:“喏,艾博,给你,占星家波托勒米的画片,你不是就缺这一张了吗?”
“哇,西弗勒斯,”艾博惊喜地接过画片,“你这是什么运气啊!这下我可以去找弗鲁姆先生兑奖了,蜂蜜公爵糖果店一整年的新品赠送,还有免费的法国之旅!”
“不客气,”斯内普又拿起了一个南瓜馅饼,含糊不清地说,“你又不缺这点钱。”
“那能一样吗?”艾博喜滋滋地把画片藏到袍子里,“我还要给《预言家日报》写信,告诉他们我集齐了,之前甚至还有人说蜂蜜公爵根本就没有把画片制全呢……”
列车继续向北行进,雨点又开始猛烈地敲打着车窗。
天色越来越暗,包厢里的灯自动亮起,霍格沃茨的轮廓远远地出现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