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怒目、不动明王、大轮回、大慈大悲、大智慧、药师、行者、无色琉璃、大日如来。”
和尚希望度化更多佛门弟子,于是开始介绍九大法相。
三花寺的和尚们骚动起来,交头接耳。
“行者法相,速度当世翘楚,朝游西域暮靖山。
无色琉璃,则能让人心如明镜,无思无想,念头迟缓。
药师法相,能医治百病,恢复生机……”
李灵素心头一动,不知道这药师法相,能不能治疗他破碎的腰子。
已经脱阳两次,他真的怕没有性未来。
净心和尚不再说话,带着僧人们,朝着佛陀金身走去。
罗汉和菩萨的金身树立两侧,夹道欢迎。
当走入这条菩萨罗汉分列两侧的道路后,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
这股难言的压力并不施加肉身,而是施加于人们的内心。
每完全走一步,就对佛门多一分认同,就像经历一个缓慢的洗脑过程。
之所以步履艰难,是因为原本的思想在与这股外来的理念相抗衡。
但凡有智慧有主见的生灵,对于洗脑都是本能的抗拒。
不过这对于穿越者许七安来说,不是难事,顺利通过。
他因为无所敬畏,所以行走速度最快。
不多时,许七安顺利的走到佛陀金身前,抬头仰望高大如山的金身,恢弘壮阔。
“浮屠宝塔只有三层,第一层是用来考核人才的,难度不大,危险性几乎没有。
第二层封印纳兰天禄的地方,现在也没有危险。
那么最有难度的,应该只有第三层。”
身后的敌人渐渐靠近,许七安不再犹豫,朝着佛陀金身三拜。
下一刻,云雾缭绕的穹顶,照下来一道金光,他消失在了第一层。
第二层。
温暖的阳光,满目疮痍的大地。
似乎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大战。
一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传来:“今日,你必死无疑。”
循声望去,不远处站着一袭青衣,五官清俊,身量修长,眸子清亮。
魏渊!
“纳兰天禄,自开战以来,巫神教屠戮我大奉士卒不计其数,今日先斩了你……”
许七安猛的回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穿巫师长袍,盘坐在荒芜的土地上。
这是梦境!
纳兰天禄离开了,这是他残存的梦境。
这里的场景,正是山海关大战的情景。
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念诵佛号的声音。
转头看去,是净心、净缘、恒音等三花寺的僧人。
他们终于抵达了第二层。
三花寺的僧人们茫然四顾,似乎也在困惑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净心和尚望向许七安,道:“施主,刚才看到了什么?这是何处?”
“应该是纳兰天禄的梦境。”许七安道。
三花寺的和尚们缓缓点头,武僧净缘沉声道:“师兄,我们该如何脱离梦境?”
净心看一眼许七安,摇头不语。
过了一阵,越来越多的人抵达第二层。
首先是楚元稹、袁义、李少云、汤元武,以及东方姐妹等四品高手。
以他们的资质,在任何势力里,都是中流砥柱。
对佛门来说,能踏入四品的武夫,当然也是有“佛性”的。
随后是李灵素和雷州本地的江湖豪杰们,人数缩减了三分之二。
进第一层时,差不多有五六百人,但此时只剩下两百人不到。
不久后,画面再次发生变化,山海关战役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在众人眼前闪过。
南妖、妖蛮、蛊族、巫神教、大奉军队、西域佛国.多方混战。
一直到纳兰天禄被魏渊设计围杀,尸首分离,梦境结束,进入新一轮的轮回。
通过这场梦境,在场众人感触最多的是“无能为力”四个字。
纳兰天禄的无能为力。
佛门的高手过于变态,魏渊的领军之能过于变态。
战争开启后,一场场战役接连失利,钝刀割肉般被消磨战力,局部战争或有胜利,但依旧难以挽回颓势。
这时,画面出现了变化,并非山海关战役,而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一个陌生的梦境。
梦境的主人是背负双刀的武者,敌人是了一个阴翳桀骜的老者。
老者怒斥道:“汤元武,就凭你也敢杀老夫。
你师父老了,老子或许忌惮几分,五品化劲,也配杀我?”
汤元武淡淡道:“蛇山老怪,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今日斩你。”
众人纷纷看向汤元武,有人恍然道:“这是汤门主斩杀蛇山老怪的成名之战,一战入四品。”
李灵素说道,“我们的元神被卷入了纳兰天禄的梦境中。
受到梦巫的影响,所有人的梦境正在缓慢交织。”
接下来,众人陆续经历了几场梦境。
有镇抚将军李少云和都指挥使袁义的沙场征战,有雷州江湖人士的热血厮杀。
也有以佛门佛门弟子的视角,见证西域高僧诵经讲法的恢弘场面。
许七安混迹在人群中,格外沉默,目光却始终盯紧东方姐妹和三花寺和尚。
佛门和巫神教是有备而来,他们肯定知道如何摆脱梦境。
“肾子,你怎么看。”许七安看向了李灵素。
作为主修元神的道门天宗圣子,作为四品梦巫东方婉容的姘头,不会没有想法。
李灵素言简意赅,“唤醒纳兰天禄的残存意识,或者将起消灭,就能脱离梦境。”
东方婉蓉一步步后退,一步步后退,拉开一段距离后,转身迅速离去。
他们刚动,几道人影立刻尾随追击,分别是许七安、楚元稹、汤元武、李少云和袁义。
“跟紧他们!”
东方婉蓉顿住脚步,回头,朝着许七安等人吹出一口气。
刹那间,不知何处来了浓浓大雾,遮天蔽日,像是置身在浓雾弥漫的清晨。
“不见了!”
李少云转身四顾,又惊又怒。
众人在追击过程中,又经历了一个个梦境。
洞房花烛。
“娘子,该如何行房?”
新娘被问懵了,好半天才回复,:“这,这夫君怎么问我,妾身又岂会知晓。”
新郎不悦道:“可我听说,女子出阁时,都有家中妇人传授经验。”
新娘细声细气:“很,很简单的。”
“啊,娘子你夹我腰做甚?”
“别,别说出来……夫君虽未纳妾,难道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吗?再说,烟花之地没去过?”新娘细若蚊吟道。
“不曾去过青楼,也不曾有过通房丫鬟。女人只会影响我练武的进度。”
新郎如此回复。
人才啊.……许七安眯起眼盯着梦境,试图穿透垂落的帷幔,看一看那位新郎官是谁。
双刀门主汤元武脸色冷漠,似乎不屑一顾,但目光频频瞄向床幔。
袁义笑道:“是个武痴。”
李少云板着脸匆匆疾走。
这时,新娘惊道:“夫君,你去何处?”
帷幔一阵晃动,似有一位少年在穿衣服,边穿边回复妻子。
“时辰到了,我去练枪一个时辰,娘子早些休息。”
新娘大急:“可,可我们还没”
床幔掀开,新郎钻了出来,眉目俊朗,眼神透着桀骜,火急火燎的往外奔去。
见到这个少年的瞬间,所有人猛的扭头,看向李少云。
李少云黝黑的脸庞瞬间涨红,只觉身体内部似乎有烈焰腾起,头顶冒出了虚幻的黑烟。
都指挥使袁义,反复审视着他,道:“不应该啊,前些年你来雷州城述职,在教坊司玩的如鱼得水。”
李少云嘴角抽搐:“成,成亲那会儿,我才十七岁。”
汤元武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所以,当时是贵夫人教你的如何行房?”
李少云:“.”
前方又是一个梦境,天空蔚蓝如洗,草原连绵起伏。
一头高大的棕色马匹,正低头啃草。
梦境单调,除了这匹马,没有多余的事物。
李少云等人停在许七安身后,眺望梦境,刚刚社死过的镇抚将军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