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分裂者的手段对付它只会失败,此前一次一次都是这样】
【分裂者这么些年一直没从被基金会打散中恢复起来,德尔塔只是勉强把相互争吵的派系和分立粘合在一起而已】
【试图把这种无序扭转为行动只会是灾难】
【但一个四人团队】
【就小到可以瞒过基金会的全视之眼,也许就有用了】
【分裂者有资源,足够在需要的地方引起扰动,以及在必要时强化队伍】
【但德尔塔也说的很清楚:他们的范围有局限】
【如果团队走到超过德尔塔支援能力的地步】
【就必须靠自己了】
【他们中第一位是安东尼,饱经考验的英国分裂者特工,现年五十多】
【手下亡魂的名单和他的功勋单等长】
【在德尔塔获权后】
【分裂者才勉强不算是一撮受围困的团体,以及一帮混乱的理想主义者】
【但在他们的整个历史中,安东尼一直是理性与指引之声】
【他秉持着分裂者最初的目标】
【在所有人的记忆之初就一直是寻求指导的对象】
【每当德尔塔要开会,时常有人认为他应该占有一席之位】
【但他一直拒绝这个职位】
【第二位是一位女性,比卡尔文年轻但小不了多少】
【她的名字是奥利维亚】
【直到几年前她在异常社群内还是异常艺术家“象牙”】
【她的装置颇负盛名】
【基金会一直在无休止地追捕她】
【当他们终于逼近,她溜进了分裂者,开始重获新生】
【最后一位是伊万诺夫,这让德尔塔吃了一惊】
【伊万诺夫还很年轻,没经验,也不是个打手】
【他擅长电脑甚至堪称奇才】
【但基本不会用枪】
【可卡尔文坚持他的决定】
【他在伊万诺夫认识他之前就知道伊万诺夫,还在过去几年里做了一系列活动让伊万诺夫脱离乌克兰分裂主义组织】
【加入到分裂者的预备队中】
【卡尔文和安东尼以及奥利维亚有过交道】
【过去十年里他有大半时间受安东尼培训,和他并肩作战,而奥利维亚曾在好几次突袭中被指派给他,直到他被流放】
【两人都热切地回应了他的请求】
【而伊万诺夫迟疑了下】
【他少了几分信赖】
【即便如此,卡尔文仍然感觉到他内心有一股渴望】
【伊万诺夫年少时,因为父母是政治犯被基金会当做D级人员分给了SCP-610】
【一次对基金会集中营的突袭让他从囚禁中获救】
【还是安东尼亲自把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
【当这年轻人听说他的恩人也在同一队伍,他很快接受了请求】
【于是过了短短三个月】
【他们的小船就在南大西洋上乘风破浪】
【目标是那根刺穿风暴海域的糙野黑矛,四周散发着沉默的恶意】
卡尔文站在船头,塔慢慢进入视线内。
他感觉到记忆强化在烧灼他的心智,可以看出塔的异常性在闪烁发光。
“那是什么?”
奥利维亚走到他身边说:“是魔法,对吗?还是认知危害?”
“不,不是认知危害,是个逆模因”卡尔文摇了摇头:“很早以前别人建的,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现在都不是了,所以基金会重新为它找了用途。”
“你要怎么逃出自己都没发觉身处其中的监狱?”
“对我们而言,你要怎么找到一个不在任何地图上的地方?”
“甚至都不能画在地图上?”
“所以这种存在,想要知晓是十分困难的。”
奥利维亚耸耸肩:“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你怎么找到它在哪的?”
卡尔文拿出蓝色日志,认真道。
“某个人研究了监督者和他们的手段有几十年时间,这是日志。”
浪拍到了船边,化为一卷冰冷的海沫冲到他们面前。
卡尔文本能地伸手为她遮挡。
奥利维亚后退几步,但对他回以微笑。
雾角的低吟在他们身后响起。
卡尔文转身连忙跑上舵手间的楼梯。
在那。
安东尼赖特正野蛮地拖拉着舵盘,挂在嘴边的粗雪茄长长地猛吐一口烟气,
“太傻了,卡尔文,”安东尼大抽了一口雪茄道:“根本没地方登陆,我都十六年没上过一艘船了,这就是你的计划?”
卡尔文斜视着高塔,记忆强化只能持续一会儿。
再之后,他们将无法感知到塔的存在。
所以必须要快,大海不会帮忙。
“入口在上面,”卡尔文指向岩石面的开口。“觉得你能够的到那?”
安东尼翻了翻白眼,转起舵盘,调转船头。
“下次潮涌,我们就要冲。”
“告诉他们抓好了,因为唯一能搞定的办法就是撞沉这艘船。”
卡尔文点点头。
“那就好。我们来沉船。”
卡尔文连忙下楼梯找到其他两人,奥利维亚和伊万诺夫在走廊上。
他抓住两人把他们拖向划艇,把他们推到柱子边。
“留在这抓好!”
下一秒。
一道巨浪携雷霆之力刚好撞在船上。整艘船猛地一下。
卡尔文感觉胃都挤到了喉咙里,又被他紧咬的牙摁了回去。
等他摸到了楼梯顶,船壳正在高声作响。
铁与木在无情的坚石上擦过。
“咔嚓!”
船壳继续发出几道毫无尊严的嘎吱与嘎嘣声。
然后是猛地一停,卡尔文跌撞着上了甲板,船现在完全开进高塔入口了。
在他们身后,大海依然狂怒。
伊万诺夫第一个爬到了卡尔文身后,他把胃里的东西吐到栏杆外面。
安东尼靠着某种奇迹,居然没怎么湿身,从伊万诺夫身边走过。
拔出船锚从船边丢了下去。
“砰!”
撞到干燥的岩石上时,它传来金属质的一道铿然钝声。
伊万诺夫用袖背把唾沫从嘴边擦去。
他试着站起,踉踉跄跄。
卡尔文拍了拍伊万诺夫的背:“耐心,伊万诺夫。”
“你在这和奥利维亚还有安东尼待着。”
“我一个人走。”
刚说完。
卡尔文越过栏杆下到石头上。
入口收窄成一条隧道,他沿着通路进入前方的黑暗中。
四十米后尽头处是一架货运电梯。
他还能听到远处海的咆哮回响在石墙上,黯淡的灯光里,卡尔文只能辨认出石头上的深切口几乎就像刻痕。
他拉开栏杆,走进去按下一个按钮。
当它开动前,才现入口看起来是切进了塔里而非雕刻而成。
他说不清下降了多久。
过了几分钟,顺滑的金属井道变成了石头。
电梯里面变冷了;他听到有模糊的搏动声在下方传来。
卡尔文伸向口袋摸到小瓶。
确认它还在那里。
电梯停住了,门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