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穷鬼有什么好在意的,这不是为难他吗?
“你再想想?”
二狗子脸上挂着笑容,却如同着万年寒冰,差点冻僵沙州郡尉。
“您的亲人?”
沙州郡尉小心翼翼开口。
二狗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刘鸿笑着打断了。
“事情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赏他两百两银子,我们回儋州去。”
刘鸿缓缓起身,笑着开口。
他还得感谢,当初红袍骑士只是顺手剿匪,没有发布悬赏令。
这个郡尉看到他们后,竟然只索要了一半的银两,不至于他们到京都睡大街。
两百两,对于安东大都督来说,这赏赐当然是拿不出手。
可这是当初被敲诈勒索的钱。
等到大都督护卫队征用沙州水师船队启程时。
沙州郡尉苦思冥想,望着两百两的小箱子,几乎都是碎银两。
脑子灵光一闪,面色煞白起来。
刘鸿容颜渐渐和曾经灰眉土脸的渔民对上起来。
不由得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开口。
“沛公仁厚!下官感激不尽,万死不辞啊!”
曾经的软柿子,成为高高在上,占据庆国三分之一天下的大都督。
吓得沙州郡尉一下子治好了多年的贪官症。
毕竟你又怎么知道,今天的无名之辈,会不会将来有一天名震天下。
假如有一天他们名震天下,你又会不会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追悔莫及呢?
坐着叶轻眉亲手设计的五色楼船,如履平地。
惊涛骇浪,在刘鸿等人面前犹如温顺的小鱼一般。
吕胖子哈哈大笑,激动的面红耳赤,忍不住高呼一句。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此话一出,虽然相当应景,但是范思哲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这是范闲曾经的着作。
刘鸿没好气开口。
“不会说话,别说话!”
吕胖子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周围水匪也在戏谑地看着吕胖子。
“吕胖子,你装什么啊!我们之中大哥才是最有学问的。”
嗯!相当有学问。
当初刘鸿成为水匪头子的时候,看着帐目,悲剧地发现。
他丫的,怎么穿越到庆余年时间,这些人全部用繁体字了。
合着我成文盲了?
所以绑了一个教书先生,读了两本书,将大部分字认全。
从此成为附近水匪中,鼎鼎大名,最有学问的水匪头子!
“大哥,你来!”
二狗子起哄开口。
狗剩,吕胖子等人纷纷怂恿起来。
楼船上的带着一儿一女的寡妇,看着平日里的大人物,犹如孩童一般,也笑了起来。
只是仿佛想到了什么,面色黯淡。
若是她的丈夫王麻子没有死在两国大战之中,估计也会在其中。
刘鸿扯了扯嗓子,嘿嘿笑了起来。
“那我说了啊!”
众多水匪纷纷嚎叫起来,不懂眼色的官兵,还想从附近船只上调乐师名妓。
结果被吕胖子猛踹屁股,灰不溜秋躲在一旁。
他们这群水匪出身的家伙,平时嚎叫一两句,那里需要乐师名妓相伴。
矫情!
刘鸿望着越来越近的儋州港口,笑了起来,高呼一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所有水匪面红耳赤,不停拍着船板,发泄这些年有家不能回的郁闷之情。
这群官兵眼皮不断跳动,要知道这些水匪如今都是七八品起步的实力,万一把船板拍断了怎么办?
范思哲望着位于船头的身影。
神采奕奕,目光之中皆是崇拜。
儋州,我回来了。
你还好吗?
曾经四散逃离的水匪兄弟,附近村子的俏寡妇,还有被自己一把大火一把烧了的水匪寨子。
种种思绪在刘鸿脑海中飞速闪烁,这些年的千辛万苦,将刘鸿的脸上挤出了笑容。
笑容越来越大,随后放肆大笑起来。
“哈哈哈……”
高高在上的儋州土皇帝,范家老祖母,此时带着诸多儋州官员。
不顾老迈的身躯,驻留在港口上,等待着安东大都督回乡。
范家老祖母看到船头上的伟岸身影后,面色有些复杂。
儋州那群自娱自乐的水匪,她当然听说过,之所以留着,只是为了方便给自己处理一些不好的事情罢了。
作为儋州土皇帝,她无所不能。
因此范建派遣的红甲骑士,瞬间将水匪寨子灭了后,她还忍不住写信吐槽范建,做事太鲁莽了。
像范家那个不听话的管家,难道要她亲自下令,打断四肢,放在海上自生自灭吗?
只是范家老祖母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刘鸿荣归故里,已经到了范家也只能仰望地步。
他掌握着就连皇帝也忌惮的底牌。
“儋州啊!你究竟有何魔力,培养出世间真龙天凤,还有余力培养出一头兴风作浪的蛟龙来。”
范家老祖母轻轻叹息一声。
当今世上,能影响天下的大人物,大半都来自儋州。
庆帝,叶轻眉,长公主,五竹,陈萍萍,靖王……
如今又出了一个刘鸿。
只是范家老祖母依然觉得,最终的胜利者是庆帝。
毋庸置疑!
就如同当初凌驾于朝堂之上的叶轻眉,突然被刺杀。
而庆帝始终屹立在庆国。
刘鸿不过是兴风作浪,只有一时气运的蛟龙罢了。
第231章 ,儋州的恩政,帝的心手段。
楼船一到港口,乌压压的人群围了上来。
儋州知州带着下属官员,搀扶着范家老祖母,缓缓拜了下去。
“见过大都督!”
周围儋州渔民,好奇地望着如今安东三路的实际掌控者。
刘鸿大手一挥,哈哈笑了起来。
“不必多礼!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起来吧。”
水师官兵将这一路上的银两,纷纷搬了下来,粗步一看大概有二十万多万两。
以儋州的人口总数,每人都能分到一两多一点。
这才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以安东大都督的名义,儋州免赋税免徭役三年!年过五十,家有儿女者,皆可在我临时大都督行辕领取补助。”
刘鸿随意打开一个箱子,白花花的银两,几乎闪瞎了众人面孔。
许多渔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钱。
别说渔民了,连儋州官员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儋州就是个苦哈哈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盐碱地,只能从事商业和渔业。
否则当初刘鸿攒了好几年的收入,也不至于才四百多两银子。
范家老祖母看到刘鸿,如此明目张胆的笼络人心,脸色沉了几分。
这是做给谁看啊?
范家,还是庆帝?
他们自从离开儋州后,除了修了一些水利设施,基本上就没有再管过儋州了。
“沛公仁慈。”
周围渔民乌压压地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