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李承乾心头更慌起来,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差点让刘鸿发现大问题。
手下这群太监也是,自己没提撤下画像,他们就不知道做吗?
“好了,我今天来并不是讨论画像的!而且让太子和范家做一次生意,需要用到皇室名誉。”
正在收拾画像的李承乾愣在当场。
不是让范思哲投靠自己的啊!区区商贾之道,何需让堂堂兵部尚书,车骑将军,太子少保,亲自跑一趟。
范思哲干咳几声,缓缓将银行盈利思路说了出来。
虽说对外宣布是钱行!实则已经和近代银行营业模式差不多了。
太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新奇的理论。
没想到一直以为混吃等死,躲在范闲阴影之下的范思哲,竟然有如此本事。
若是钱行成立了,那整个京都的商业尽情操持于东宫之手。
哪怕没有内库和户部支持,东宫也依然有钱拉拢大量官员,豢养私兵。
面对如此好处,李承乾反而犹豫起来了。
因为钱行想要创建,必定会连根拔起京都众多钱庄。
其他勋贵,太子不在意,也不在乎,哪怕二皇子也一样。
但是长公主掌握的钱庄,这让太子有些心慈手软,正所谓爱屋及乌啊。
“太子!我会向长公主汇报此事,并愿意给予一定分成权力,不会触及长公主利益。”
刘鸿看到李承乾这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猛然一挥衣袖。
大批瓷器摔在地上,成了悲剧。
“你若还是推三阻四,那我只能说匹夫竖子,不足为谋!”
言语之间,已经语气这么重了。
还暗暗点出来李承干的小心思。
李承乾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老师教训的是,这件事是我妇人之仁了,就这么办吧!”
面对那位权利欲望极强的美艳姑姑,李承乾只能说句对不起。
毕竟二皇子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兵权,财权,还有大批官员拥护。
若是他太子之位被废,那老二成为新皇,一点阻碍都没有。
范思哲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刘鸿会说他给太子送一份大礼。
因为钱行本就是为太子准备的!
范思哲顿时坐立难安起来,范建可是教训过他,不能参与皇储之争,否则他也保不了自己儿子。
只是望着刘鸿伟岸的身影,范思哲心头又莫名安稳起来。
不管怎样!刘鸿应该不会坑自己吧。
一直以来都是刘鸿在默默支持他,替他收拾烂摊子。
这待遇哪怕父亲范建,母亲柳氏,姐姐范若若也没给予过他。
否则范思哲怎么这么心甘情愿叫姐夫。
再次商量钱行的组建完善事情后。
刘鸿带着范思哲离开东宫。
“姐夫……”
范思哲犹豫一会儿,开口询问刘鸿是不是想要他参与皇储之争。
没想到刘鸿直接开口打断,一脸温和地看着他。
“范思哲,你愿意在父母襁褓之下混吃等死吗?”
“当然不愿意!”
范思哲立马叫嚷起来。
他要是想做个二世祖,他又怎么千方百计想要赚钱。
甚至上了二皇子的当,成为抱月楼大东家。
“那这件事你就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我帮你顶着。”
刘鸿神色一如既往的真诚,只是眼眸深处,有着看不清楚的深邃。
“若是这件事成功,你将会掌管天下银两,经济命脉,成为不亚于范闲的,财权之主。”
“哪怕你父亲是户部尚书,也阻碍不了你的丰功伟绩。这件事我承认有一定危险,愿不愿意做,全看你自己。”
刘鸿逃避着让范思哲参与皇储之争,反而重新提起一个话题。
这个话题一直都是范思哲心中的阴影。
他不是爹娘的小玩意儿,他也是百年大族范家的子孙!
第174章 ,太后召,公主的利益互
刘鸿当然是在蛊惑范思哲。
根据赌徒理论,人都有两颗心,贪心和不甘心。
族谱都没入的私生子哥哥范闲,都是京都炙手可热的新贵。
未来的文坛领袖,内库司使,监察院院长。
他司南伯的公子,母亲还是国公之后,三皇子是他表弟。哪怕出身最卑微的姐夫刘鸿,也身居要职。
范思哲紧紧握拳,抿了抿嘴唇,沉默不语。
刘鸿相信范思哲会遵从他的内心行事,笑了笑,扶范思哲进入马车中。
望着马车渐渐离去,纪信疑惑开口。
“大人,我们不走吗,难道还有要事跟太子商量?”
刘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别着急嘛,我如今是太子老师,你觉得谁最在意我?”
“二皇子?”
纪信迟疑了一会儿。
看到刘鸿微微摇头,立马又改口。
“难不成是长公主。”
“你是觉得太子没妈啊,庆帝昨日下旨,今日我又拜访太子,皇后当真不在意吗?”
纪信挠了挠脑袋。
想起了一直以来深居简出的皇后。
没过多久,洪竹带着几名侍女,恭恭敬敬开口。
“刘大人,皇后有请!”
这是庆帝后宫中,第一个召见刘鸿的女人。
刘鸿点点头,也不意外为什么洪竹会跑去侍奉皇后。
养心殿!皇后的寝宫,光听这个名字,便知道庆帝对皇后的情分如何了。
死去的叶轻眉,在庆帝心中又重新变为白月光。
在不影响庆帝至高无上的权利下,庆帝很乐意彰显自己的深情。
比如冷淡皇后,大力培养范闲。
皇宫的大殿,无数蜡烛在架台上闪烁,将整个大厅照亮,几乎留不下任何昏暗。
这是皇后的心病,怕黑!
“臣刘鸿,参见皇后殿下!”
刘鸿微微鞠身,没有太大表示,一个不受宠,权力局限在后宫中的皇后,没有多大尊重必要。
皇后凤眉微微皱起,多少年了,除了太子,还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站着。
果真是乡野村夫,匹夫混混,不识礼数。
“刘大人不必多礼,你既然是太子老师,与我也算是平辈了。”
皇后抬起手来,脸上恒古不变的寒冰中,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
周围太监纷纷惊讶望着皇后。
皇后很多年都没有笑过了,看来面前这位大人很重要啊。
“请坐吧!”
皇后脸上的笑容很快又被冰霜覆盖,轻轻拿起酒盅抿了一口酒,皇后才勉强又挤出一丝笑容。
“让大人见笑了,我有心病在身,片刻离不开美酒相伴。”
堂而皇之告诉刘鸿,自己身患疾病,可以说是想到信任刘鸿。
皇后还没有继续开口,洪竹便默默将宫中太监侍女赶出去,除了留下个贴身太监外。
哪怕洪竹也在外面等候着。
皇后不像长公主,她注重礼法。
哪怕谈论私密话题,也要让口不能言,又不会写字的太监,在这里观察。
避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大人,今天前往东宫所为何事啊?”
皇后轻声开口。
“为太子开源节流罢了!我观太子护卫全是绣花枕头,名不副实,恐怕非东宫之福。”
刘鸿也端坐在蒲团上,距离皇后整整十米。
这是皇后安排的蒲团,生怕刘鸿将她吃了似的。
实则就是自己久居深宫之中,又长时间得不到庆帝的宠幸,空虚寂寞冷,看到年轻力壮的男子,怕自己把持不住。
刘鸿面容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就是带着痞帅的气质,再加上征战沙场的坚毅,对女人某种莫名的气质。
有点类似于黄毛对于初高中女生的吸引力。
皇后心神摇曳,听着刘鸿的解释,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