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早就看出通天和自己的神格面具极为相似。
毕竟，上清派的请神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俳优，也称之为巫傩，是一人之下中巫的一种，通过歌舞直接和神沟通，通过神秘而古老的仪式传达神的旨意，或者驱逐邪恶，战胜黑暗。
是一种神圣而野蛮的舞蹈让自己演到别人相信，演到自己相信，以自身演神，以自身化神，用性命去演。
优们用不为人知的手段“盗取”人们的崇拜之力，从而产生了某种源自信仰的力量；在此基础上产生的基于传说人物或神明的意识，被称为神格。
符之法则是通过画符，来从天地神明的身上“借取”力量，虽然一个是盗取，一个是借取，但归根结柢都是从神明那边借力。
通天厉害的地方就是似乎可以直接将借力的步骤简化，随便借力。
否则虚空画符的手段也不可能成立了。
张之维这个家伙果然厉害，已经看出了通天的本质了。
“嘿，而且这种能力如果修炼到极致，或许可以倒转因果，心想事成。”
张之维再次说道。
当然，他对符之法虽然也是比较了解，但基本上没怎么修炼。
他之前的修炼重心都放在金光咒和雷法上了。
“诶？”
听闻此话，顾长歌却是一惊。
因果律武器？
如果通天相当于因果律武器，那也太逆天了。
不过，张之维的话不无道理。
所以，这通天或许真的能通天。
老年陆瑾因为不是符派弟子，所以反而完全不会用，通天在那小子手上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阿嚏！难道有人在想我？”
远在三一的陆瑾打了一个喷嚏。
他自然不知道是顾长歌在说他。
“这只是我的猜想，毕竟，我也不算特别擅长符。”
张之维笑了笑。
“那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顾长歌继续用传音入密说道。
他觉得张之维的话倒是很有搞头。
另一边，浙地。
“大家听我说，家国有难，匹夫有责，咱们这些人虽然都是浑人，但好歹也都流着华夏儿女的血脉。
既然这些日寇侵我国土，杀我同胞，咱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之前我说过，大家一起抗击日寇。
但这些日寇还是猖獗，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杀死这些鬼子。”
无根生举起手中的酒碗，看向四周的全性弟子。
全性自然是三教九流皆有，来自各个方面的人，所以民国时期的全性势力之大，才能和那些正道拜拜手腕。
而他自然也不是什么浑人。
能够成为全性掌门的人无一例外，都需要极大的心胸。
不然怎么统领这群人呢？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有四种人。
大多数人、有术无道者、全性和有术有道者！
第一类是大多数人，这是最底层的一类人，他们没有接触过异人界，或者只是对其有所了解但并未深入。他们过着平凡的生活，虽然被忽视，但却是社会的基础，没有他们，一切都将无法存在。
第二类是有术无道的人，这类人掌握了一些特殊能力，但在生活中缺乏明确的目标和理想。他们虽然能力出众，但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活，常常感到迷茫和烦恼
第三类人就是全性了，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能量，但由于各种原因，难以找到自己的道路。全性成员的行为有时会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但他们不会妥协，甚至会反抗现有的规则和秩序。
最后一类人就是有术有道者，这是最高等级的一类人，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能力，还清楚自己的目标和追求。这类人一生追求功德圆满，即使面临失败和牺牲也在所不惜。他们是凤毛麟角的存在，非常稀少。
无根生自己就是第四类人，而他追求的道也是很多人无法理解的。
“掌门说的好啊，咱们华夏儿女，怎么可以任人欺凌，跪着的算什么好汉？就和他们拼一场！”
尹乘风站出来大声喊道。
他当初愿意跟着无根生，就是看中了无根生的气魄。
“嘿，我白也参加。”
白舔了舔嘴唇。
他对于国家大义没啥兴趣，不过，他知道跟着无根生就能体验到那种爽感。
所以，什么为国捐躯之类的，他其实无所谓，死也无所谓，他只想找到那种快感。
此刻，其他人也都是跟着附和起来。
虽然全性的人有善有恶，但现在他们却是被无根生的话凝聚了起来，被无根生身上的魅力所打动。
“掌门！”
梅金凤也是花痴地看着无根生。
“哼！”
夏柳青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无根生的话很有感染力，他心中自然也生出了一丝淡淡的热血。
“无根生！”
高艮也是冷冷地看着无根生。
他虽然心中对无根生有一些杀意，但随着和无根生的接触，他反而也对无根生产生了一丝敬佩。
此时，顾家。
“老方啊，最近的小家伙们也都是很活跃啊。”
李道然看向四周。
顾家附近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些人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凭借李道然的道行，自然也是能够感知出来。
“嗯，是啊。”
方不白也是微微颔首。
八奇技已经引得各方势力的觊觎了，原先老一辈们还有些节制和顾忌，但随着时间的发酵，这些人也按捺不住了。
派出一些门人来顾家进行探查。
现在外面就有几波人同时盯着顾家。
“他娘的，这两个老头儿不会发现咱们了吧？”
一个长相和王霭几分相似的青年小声说道。
“你的七重界门除非失效了，不然没有那么容易发现咱们。”
说话的是一个刺猬头青年，和吕慈、吕仁也有几分相似。
四大家族之中王吕两家已经联手。
他们对于顾长歌身上的八奇技自然是势在必得。
“七重界门又不是无敌的。”
王显冷哼一声。
他是王霭的堂兄，也是王家这一辈之中资质算是不错的子弟了。
他的七重界门的水平相当高。
和他一起来的是吕慈的堂兄，名叫吕峰。
两人自然也是来探查情况，至于动手，他们自然是不敢的。
第一是害怕到时候顾长歌找他们报复。
毕竟，顾长歌的术法不低。
这些术士们最擅长的就是“测算”之法，这一点他们比谁都清楚。
第二是那两个老头儿身上的很可怕。
这两人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神格面具真有那么厉害？”
王显心中颇为好奇。
“那是自然，梨园的神格面具可是很厉害的手段！”
吕峰哼了一声。
神格面具需要提前通过仪式，将意识附在上面，以供倡优们使用，当脸谱附着在脸上的那一刻起，便于角色合为一体，
就能够借助神明之力，以弱胜强。
虽然梨园的神格面具是少壮之法，但怎么说呢？
老了威力是降低了一点，但运用和经验上估计不会弱多少。
何况，这铁指优伶的名声还是很响的。
还有那三魔派的李道然前辈。
三魔派的手段可是极为厉害。
“诸位来访，不如出来一叙。”
这个时候，方不白淡淡道，而他的手上冒起淡淡的金光。
凌虚指！
嗡！
金光爆发，朝着四周散去。
“方前辈，果然厉害啊！”
说话间，只见房顶上浮现出几波人。
王显和吕峰两人藏在七重界门内，自然没有被罚。
“这么多人吗？”
吕峰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