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源衣没有回他。
“你叫什么,之后等我好了请你吃饭。”背上的时雨浅又开口说道。
这家伙,明明让自己安静点,自己又说起来了。
“九条源衣。”
“哈?”时雨浅愣了愣。
“我讨厌重复第二次。”
“可她明明是黑色头发,为什么变成了白色的?”
“染的。”
这种说话的方式,是九条源衣不会错的。
“哦。”时雨浅应道。
青色的火焰忽然颤动起来,时雨浅脑内闪过一些画面。
突然的,几滴眼泪落在了九条源衣的风衣上,“抱歉,脑海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没等她开口,时雨浅就继续说道:“琳死了,良间也没了,相田真和谷口海斗也被诅咒杀死了,只剩下我了。”
“你说如果我来之前如果不带上良间和琳,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
“明明之前我猜到了大概,但是又没有狠下心来阻止他们。”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再强一点,第一次遇见诅咒师的时候就杀掉了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对不对,他们也都不会死了。”
九条源衣静静地听著,感知著流在自己脖子上眼泪,她很清楚时雨浅此时的感受。
仅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重要的朋友,那肯定会很伤心吧。
就像当初,自己没有守护住自己的妈妈一样。
久违的,她柔声说道:“咒术师就是这样,迟早有一天会遇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伙伴的去世,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和事,甚至,有一天自己也会因为咒术师这个身份而付出自己的性命。”
“但我想,这样的他们,是不会怪罪自己的伙伴。”
九条源衣的身影再黑夜里越来越快,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
“你能不能.慢上一点,风.好冷?”
“冷?”九条源衣回头问道。
“风很冷。”
“喂,时雨浅,别睡下去。”九条源衣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
“睡一下也没有关系吧.我现在觉得自己又冷又累。”
“别睡!”
九条源衣的嘶吼声传到了时雨浅耳朵中,时雨浅一愣,“好了,好了,这么生气干嘛,我不睡了。”
命令式的语气在次响起,“一直跟我说话,不要停下来。”
“怎么了吗?”
无人注意的地方,时雨浅脸颊的一半被天蓝色的寒冰冻结了起来,另一半出现了青色的血花似火焰一般,整个面部肿胀,就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
“没什么,找些话题跟我说说话,什么都可以,你不要停下来就行。”
时雨浅愣了愣,“偶然的与女生说上几句还行,一直说话的话,我找不到主题。”
“这么大了没有交往过女朋友?”
“呃没有。”
“你有过交过男朋友?”
“没有。”
“哈哈,那你上次还给说给别人指导来著,真是笑死.”
九条源衣没有回答。
两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到了一起,只会是很尴尬吧,连共同的话题也没有。
“喂,继续说话,时雨浅。”
“感觉.没什么好说的吧。”很懒的一句话。
九条源衣低著头,这还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提起话题,这应该也是她话最多的时候了吧。
“上次架刀放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就真的不担心我会杀你了,那还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吧?”
“呵。”时雨浅轻笑了一声,“我的眼睛有时会在特定的时候从人身上看到一些她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九条源衣疑问道。
“比如,我第一次见到桐山大树,我就看见了他小时候在书房里说自己要成为最厉害的漫画家。”
“还有我看到过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天野良间,曾站在天台说自己要做一个保护他人的英雄。”
“怎们样,很有意思吧?特定的时候会看到一些零碎的记忆。”
九条源衣:“那你看见我的过去了?”
“一点点。”
“是什么?”九条源衣有点好奇。
“一次是在很多人的葬礼上,你哭得很伤心。”
“另一次是为了保护一只猫,摔倒了一次又一次。一个这样的人,总不会滥杀无辜的吧。”
“适当的两三次帮忙我也不会拒绝。”
“所以啊,”时雨浅扬起了一抹笑容,“我看人很准的。”
“真是无赖的技能。”九条源衣叹息道。
两人一直零碎的聊著,穿过了鸟居,时雨浅又没有开口说话了。
“时雨浅?时雨浅!”
微微的声音响起在九条源衣耳边,“好冷.”
天蓝色的冰块顺著脸颊往上蔓延而下,“源衣,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时雨浅垂了垂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这样的话似乎也不错,可以去看看良间他们,和他们道歉了。”
九条源衣停了下来,将时雨浅放在地上的同时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风衣里是一件镶著金丝边的黑色衬衫,她将风衣盖在时雨浅身上,然后靠近了时雨浅的脸。
时雨浅听不出九条源衣说话的语气,“你还欠著我的债,你就想走?”
“想耍赖?要死的话,得先还清我都债务吧。”
时雨浅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很柔软的东西上,就像是不想起床的被窝,热热的,软软的,很舒服。
瑰丽的火焰包裹了两人,九条源衣背著时雨浅,离开了源家。
“时雨浅?”
“时雨浅,不要死!”
“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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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fw,二更的话,难。
后面国庆假再试试。
看到打赏然后又看见催更的评论,我表情就和索一样变化的快。。。炸裂。。。
第56章 未亡。
笼罩著源家的墨色帷帐开始渐渐散去,门口依稀站著四道身影,很明显除了九条源衣这里已经赶到了其他支持的咒术师。
隐约的抱怨声若有若无起伏著,“怎么搞得,明明都向高层请求了支持,却又让辅助监督将我们拦在了帐外,这样的举动还真让人不爽。”
“是觉得我们会干扰他们的战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吧。”
穿著咒术高专校服,长相粗犷的男生不屑地说道:“哈?什么水平,也敢有这样的想法,是觉得自己和对手都强无敌吗?”
“行为可真够恶劣的。”
“山井先生,刚刚不是有人进去了吗?为什么偏偏将我们拦在了这里?”戴著兜帽,双手插兜的男生问道一旁抽烟的男人。
山井,就是与时雨浅一起的那名辅助监督。
他熄灭了烟,扭头对他们说道:“除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特级咒术师,其余支持来的咒术师一概不许进入帐,那名咒术师是这样说的,我也只是在配合他的行动。”
“开什么玩笑?”长相粗犷的男生向源家内部走去,“我今天就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说话这么大言不惭。”
兜帽男眼眸微亮,原本黑色的瞳孔中出现了一轮赤金色的光轮,“人出来了。”
紫色的瑰炎刺破黑暗,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几人互视了一眼,向前走去,可那道燃烧著瑰炎的身影径直地掠过了他们几人,只留下一阵清冷的声音。
“战斗结束了,接下来请你们清理一下战场吧。”
“任务结果,诅咒师被祓除,我方五名咒术师,死亡四名,一人存活。”
九条源衣将时雨浅放在后车位上,一辆黑色的奔驰G500以极其漂亮的甩尾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当几人还在观望著那道极飒的车影时,眼眸中闪烁著赤金色光轮的那名兜帽男已经冲进了源家。
“茂,战斗都结束了,你还跑这么快干嘛?”长相粗犷的男生在后面悠悠地说道。
“刚才怎么不著急呢?”
一个轻铃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别嚷嚷了,没听见刚才那人说的吗?四名咒术师全部死亡,只有一人存活,那人背上的人显然不是真和海斗。”
“这代表著他们死了。”
“啊?”粗犷的男生先是愣了一会,然后瞬间变脸,“平源茂,等等我!”
时间拉回到九条源衣刚刚走出圆形祭坛不久,原本安静的黑夜里响起了琐碎的细动声。
被瑰炎烧得血肉模糊的索秉著最后一口气扯下了额头上的缝隙,白色的脑花底部生出无数细小的触手,它从女人的颅内爬了出来。
清晰可见的脑花上有著一张小人似的嘴,尖牙伴随著诡异的笑容露出,场面无比人。
脑花借助细小的触手快速移动,它从几具尸体中找到了一具相较完整的,尖锐的牙齿咬在尸体的额头处,一阵细琐的动作后,“谷口海斗”抬起手,僵直的动作慢慢灵活了起来。
他用两只手扭动著自己的脖子,“卡卡”的响动声不止。
“运气还真是不错,果然没有发现我啊,新身躯的感觉也还不错。”
不知是从哪里弄出的缝线,“谷口海斗”将自己的额头处重新缝合了起来。
索通过置换大脑的方式,借助谷口海斗的身躯重现于世。
打量著被破坏到没有一处完整地方的祭坛,索摸著下巴沉说道:“那两件东西应该还在这里。”
他走在废墟中,仔细翻找著花岗岩的碎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