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发现同桌在暗恋我 第124节

  “同学你好,你是赵孟鹏吧?现在,刚高考完对吧?”

  赵孟鹏眉宇微皱,道:“对。什么事?”

  “同学,是这样,如果你觉得高考成绩不理想的话,可以来我们九中复读。如果,的成绩上了一本还有优惠,没上也没关系……”

  赵孟鹏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打断道:“有病。”

  而后,他挂断电话,打了个哈欠,困死了。不管考没考上华大,他都不会再复读,读一年高三就够累了……得不到就算了,还是睡觉重要。

  把该丢的东西丢得差不多了,赵孟鹏和众多离校的人一样,离开善水中学。

  天桥上拉着横幅,上面写着“祝愿我校学子蟾宫折桂!”,红底白字很显眼,晃了他的眼。高考结束了,理论上可以谈恋爱了,我有喜欢的女生吗?

  忽然,他想起了沈蔷,笑了,沉默着。

  如果重来一次,赵孟鹏认为自己会做相同的选择,所以遗憾吗?不遗憾啊……

  正当旭日苍凉残照之际,剩下的光会把天染红,云彩瑰丽极了,从教室的窗外望过去,真是该死的美。

  刘子健想再没有一个地方比教室里看见的晚霞更美。

  二班,是文科班,有个女生叫梅诺萱,她的名字很沉静,肤色极白。她有时候会来找我问数学题。我是在理科班,数学不算顶尖,也就全班前十的水平。

  不知什么时候起,梅诺萱会来找我问数学题。

  有时候,我在想,二班也有人会那些题,她为什么跨班来问我?

  或许,她喜欢我?刘子健觉得有可能,但从没有去问,只是每次梅诺萱来的时候,他会放下手里的题,去给梅诺萱讲题。

  三班,是理科班,有个男生叫刘子健,他的名字很坚毅,眸子极亮。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而且,还会很多的数学题,那些题好难,但他都会,好厉害。

  第一次见他是在老师办公室,他去办公室跟他们班的数学老师讨论数学题,我的数学可差了,但是英语很好,我都不敢和数学老师讲题。

  他讲题的语速好快。

  后来,我在食堂和好朋友聊到三角函数,说三角函数好难,正好他路过,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道:“同学,你三角函数怎么学的?”

  他好像没听懂,我脸也红了,后悔跟他搭话,但是,他沉默片刻说:“自己推公式,把原理搞清楚。”

  他走了,朋友笑我,说我喜欢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他,只是回家后把三角函数里的公式自己推到了一遍,成绩居然上升了。

  那时候,我觉得他好厉害。

  梅诺萱觉得刘子健很厉害,为了“成绩”,她想多和刘子健说话,合理的方式只有讨论学习。到后来,遇见不会的数学难题,梅诺萱会好开心,因为自己不会,因为又能和他说话了。

  今天,高考完了,告白是合理的事。

  梅诺萱和好友讨论了好一会儿,她们都建议自己先迂回试探一下。故而,傍晚,梅诺萱又站到了三班门口,叫住站在门口的男生,轻声说道:“你能帮我叫一下刘子健吗?谢谢!”

  李行舟觉察到不寻常的味道,道:“你等着,我马上。”

  不过,还没等李行舟叫,刘子健就看见了梅诺萱,走过来,看着她的丸子头,道:“高考完了。”

  “对,我们考完了。”梅诺萱不停地点头,道:“那个,我想让你继续给我讲题,行吗?”

  刘子健疑惑地说道:“我记得你大学想学中文,不用学高数。问高考题?”

  “算是吧。”梅诺萱深吸一口气,找李行舟借了纸笔,默写文数选择题第11题,再把纸递给他,眼眸低垂,道:“你给我讲吧。”

  刘子健的心思根本没在题上,连题都读不进去,哑声说道:“我……喜欢你。”

  梅诺萱不可置信地眨眼,不断点头,脸颊爆红:“我也是。那个,我好像表白成功了,我好朋友,就是郑语琴还在等我。我先告诉她一下,你等等我。我等会儿就回来。”

  而后,梅诺萱拿着那张写着选择题的纸,跑进二班。

  很快,刘子健站在三班门口,听见了二班传来的喧闹,心跳狂跳。

  李行舟甩出纸飞机,纸飞机飘在空中,落在林轩的课桌上,看见林轩拿着纸飞机回眸一笑。纸飞机里写着他写的情诗,听陶欣艺和沈蔷说,林轩喜欢文艺的告白。

  故而,李行舟有空就打磨那三十多个字的情诗。

  林轩见他傻笑,拿着纸飞机,很茫然,他不说,她怎么知道里面有情诗。

  一个人等一个拆开纸飞机,因为紧张,忘记开口,另一个等一个人说喜欢,因为害羞,没有说话。

  高考后,林轩的耐心被耗尽了,她索性走到李行舟面前,娇声说道:“你喜不喜欢我?”

  李行舟愣住了,以陶欣艺和沈蔷给的方案,他俩的告白场景多半会伴随着诗词歌赋,但他还是点头道:“当然喜欢。”

  “那我们……应该要开始谈恋爱了。”

  说着,林轩牵起李行舟的手往外走,牵着他的手在走廊上来回走着,跟各科老师打招呼。

  那天傍晚,林轩也忘了自己和李行舟在走廊上走了多少圈,距欣艺讲,他俩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不过,林轩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傻,怎么可能走这么久,她记得才走一会儿。

  纸飞机里的情诗没在那天发挥作用,反而在几年后,才发挥起它应有的作用。

  这或许是年少的李行舟给未来的自己留下的礼物。

第238章 何以解忧?

  其实,孙华青也有喜欢的人,她喜欢周正。可是,她想“像我这样的人,怎会有人喜欢呢”,或许,在他眼中,我的喜欢令人恶心。

  所以说,她决定不告诉周正,反正听说,时间久了,什么都会烟消云散。

  比起被拒绝,被嘲讽,她选择沉默着,杀死青春年华。

  不过,当周正抱着试卷从教室里走出去时,孙华青跟了出去。楼道里的灯光从未如此柔和,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周正,以后,同学聚会,你会去吗?”

  周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道:“去,你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问一下。我想着或许有人不会去,今天或许是最后一面,想都问问。”孙华青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神色微动,转身离开。

  或许,下次见面,我的痘痘能消了,能成为个漂亮的女生,清秀也行。

  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更何况别人,更何况周正。

  也许,未来,我们会有不同的结果。未来,在大街上,我再遇见他,再说吧。其实,喜欢一个人说不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该吃饭就吃,该睡觉就睡,顶多,想念。

  周正没多想,抱着试卷,和她越走越远。

  以后,如果距离不远,他会去同学聚会,如果距离远,那就算了。

  九班的夏雪笑着,拥抱了班上所有人,只是为了拥抱黎景华。

  她知道黎景华喜欢朱白露,知道他很喜欢朱白露,所以,拥抱了所有人。至于黎景华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想来,不知道,但那不重要了。

  二班的朱白露抱着秦雅的手臂,轻声说话,讲了很多事情。

  把那些阴暗的事,那些虚伪的事,向秦雅老师坦白。有一天,她听见班上的女生在唾骂秦老师,原因是秦老师太“负责”。

  然后,朱白露看见秦雅老师站在她们身后听着,再缓步离开。

  自那以后,秦老师依旧那么负责,也没追究什么。

  秦雅听完朱白露的荒唐事,没生气,只是建议她看开点,建议她接受现实。朱白露的心脏很疼,就像伤口上撒了石灰粉的疼。

  她点头说好,道:“那些人就那样,您别生气,别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但是,朱白露知道做到这点不容易,她就为了许多人的错误,被钉在西西弗斯旁当观众。

  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善水中学是钢筋水泥修成的屋子,永远在那里,不会走。

  而人有腿,到了时间,就来一批新人,旧人就消失了,去了远方。高三(3)班的教室里堆着没人要印着考题的纸。

  纸上的那些分数,没人在意了。

  反正,来年,这个教室依旧还会坐满了人,他们还是高三(3)班的学生,重复着上一届的事。

  陆铭把欣艺写过的试卷整理好,又把她写空的笔芯放进口袋里,踩着月光,走在离校的长坡上。

  陶欣艺在他旁边走着,在她眼中所有重要的事情,开始摆上天平,生命筹码不重至少在她眼中没那么重。

  距离校门越近,他俩靠得越远。

  有些难以面对的事情,因高考的来临被掩埋起来,现在已经成了坟。

  但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疯狂,他们要把坟里腐烂的东西拉出来撕扯一番,消耗彼此所剩无多的感情。

  校门口,停着两车,车主是卢美卿和陶霄。

  7点24分,天空已然暗沉下来,陶霄和卢美卿沉默着,相顾无言。刚才,他们不顾形象地在外争吵了三分钟,没有结果。

  7点35分,宋泉明来到善水中学门口,陪着卢美卿,与陶霄对峙。

  说是对峙,却只是沉默。

  陶欣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看着她的家长,恍然发现自己没什么感觉,没有欣喜,也没有悲伤。

  她看着陆铭,轻声说着:“明天,早上,来万隆陪我。一定要来。”

  陆铭走到欣艺身前,沉声道:“一定。如果不想面对,就逃避,没事。”

  “没事。”

  陶欣艺凝望着他的侧颜,眼眶微热,哑声道:“我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我有要去处理这些事,你先走吧。我不想,让看见那些事。我还是要面子的……

  还有,我十八岁,成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如此脆弱?

  为什么!”

  ……

  之后许多年,陶欣艺都记不起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一天,我很恐惧,和陆铭吵架了,爸妈走了,我还站着,回头发现,陆铭在等我”。

  许多年后,陶欣艺再次回想,只记得马路中间的车很多,很吵。

  开始,站在那,不害怕,但是,回头看见陆铭再喊,她就听到了心跳,怕死了。

  过了许多年,陆铭还在后悔那天被欣艺骗去买花。

  以至于,他看见白玫瑰都恐惧。

  2014年6月8日,晚8点13分,陆铭捧着白玫瑰走在桥上,走得很快,他想早点回去,因为欣艺说她会等他回来。

  刺耳的汽车喇叭宣泄着司机的恐惧,他停在天桥上,看见欣艺站在马路中间逃窜。

  花落了,人还活着。

  等他俩再次见面,陆铭没有问她为什么这样,只是问她:“想去哪?”

  “我要回家,你明天别陪我了,明天我妈结婚,让她开心点。我要让她开心点,以后我就不这样了。绝不会了。如果,你尊重我,就相信我。”

  陶欣艺擦干眼泪,没有拿他手上的玫瑰花,独自打车回家。

  那天晚上,陆铭打了辆出租车跟着她,在她家楼下蹲了一晚上,又跟着婚车去了婚礼现场。

  不过,陶欣艺不知道陆铭来了。

  她不想让陆铭看见自己如此冷漠的模样。

  白色的礼服就像寿衣,把天真埋进坟里,周围人的表情,真的很像丧礼。一切在无知无觉中进行着,让人没什么感觉,不疼不痒。

  偶尔发现落泪,也只是觉得泪水有些凉,什么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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