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限于防止,如果这狗东西真要做什么,她似乎没什么反抗之力。
到时候好像只能跑了?
这时,林洛忽然动了一下,姜离的身子瞬间绷紧,不自觉的往后挪挪,刚才是紧贴著床边,那现在则是小半个身子悬空了。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这狗东西敢往她这边挪,她就跳床。
然而林洛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事实上,他只是想把小腿和脚腕缩进被子里,脚放在外面有点冷。
这被子是一米八乘一米五的,属于单人被,两个人盖已经很勉强了。
而姜子为了离他远点,还特意把被子旋转了一下,现在这被子宽一米八,长一米五。
他不知道姜子能不能盖全,反正他一米八几大个,实在是盖不全。
盖住了上面,盖不住下面。
见林洛迟迟没有动作,姜离悄然松了口气,绷紧的身子也渐渐舒缓下来,但还没彻底舒缓,便听林洛问道:“你脚冷吗?”
“”房间里沉默片刻,姜离硬邦邦的声音响起:“又想摸是罢?”
“?”
不是,你就这么想哥们?
哥们是这样的人?
就算以前的某些行为,让你对我产生了一些小小的误解,但现在哥们是在关心。
当然,你如果非要让我摸得话,那我只能答应你,毕竟不能违背妇女意愿。
“我就是想问你这被子这么横著盖,你的脚有没有在外面露著。”
“没有。”
“但是我的脚在外面露著,有点冷,所以这被子能不能正过来盖,别这么横著?”
林洛试著提出这么一种建议,虽说现在蜷缩著腿,脚勉强不会露在外面,但这么蜷著肯定没有躺平了舒服。
“不能。”
“行吧”
见姜离拒绝的干脆利落,林洛还能说什么,没什么可说的,房间里静了一会儿,他感觉姜离那边似乎动了动,然后有只小脚偷偷伸了过来,先是在他膝盖上踢了踢,随后又踹了踹他的脚。
“你又在干什么?”
“”
姜离没急著回答他,先是把脚收回来,随后才道:“你的脚不是在被子里么?”
“这是我蜷起来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这样蜷著很难受。”
“那是你活该。”
姜离发誓,她这次决不会再心软,难受也是这狗东西活该。
而且谁不难受,她也难受。
平时都是安安稳稳的躺平了睡,现在为了警惕著他,只能缩在床边。
“待明日被子干了,你便”
说到这,她顿了顿,转而问道:“等明日被子干了,你可会老老实实的睡回自己被窝里去?”
“”
那必然是不可能。
好不容易才睡到一个被窝里,结果你让我睡回去,想啥呢?
“我觉得被子明天干不了。”
姜离语气幽幽的问:“那你觉得何时能干?”
“不知道。”
“呵”
面对这句不知道,姜离对此只能呵的冷笑一声,其实她觉得自己问这些都多余,以这狗东西的性子,如今好不容易更近一步,又岂会搬回去?他又岂肯搬回去?
“其实没有区别。”这时林洛开口道:“隔著大熊各睡各被窝,和盖著同一张被子,有什么区别?本质上没有区别,不都是睡在一张床上?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表现得这么警惕抗拒,就像这个被子”
他拍了拍身上的被子,“这被子长一米八,宽一米五,正常盖和现在这么横著盖,就差了三十公分,也就是一尺的距离,我如果真想对你做什么,还差这一尺的距离?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
姜离不得不承认,从理性的角度思考,这狗东西说得对,这一尺的距离确实很没有必要,若是他想做些什么,根本就不差这一尺之距,但从感性的角度出发,她只能嘴硬道:“有。”
“有什么?”
“有必要。”
“”
原来是有必要不是,有必要就有必要,你咋还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蹦呢?
让隔壁的老外看见了,还以为咱们水不起字数呢。
“就多这一尺的距离也有必要?”
“多一尺便能离你远一尺。”
“”
玛德,你说话好J8伤人。
搞得好像你很嫌弃我一样。
“况且你现在不做什么,又不代表你往后依然什么都不做。以你的性子,昨日同床共枕,今日便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明日呢,明日你又待怎样?是不是该想法子如何让我给你生孩子?”
“你想多了,我可没这么想,我最多想的就是像这样”
说著,林洛迅速翻了个身,姜离只觉得被子哗啦了一下,有冷风灌进来,还没有所反应,两只胳膊便伸了过来,继而整个人便被抱进了怀里。
短暂的迷懵过后,紧接著她便开始挣扎,狗东西果然胆大包天了!
林洛胳膊用力,紧紧箍著她不让她挣脱,姜离扑腾了一阵发现没有效果,只好抬起头道:“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放”
“停。”黑暗中,隐约能瞧见姜离绷著个脸,一幅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看不出恼怒,但林洛知道这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到此时,他选择中断这个复读机一般的对话。
“咱们先停一下,平时不经常在一块抱么?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你还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我就是想抱著你睡觉,或者说”
说到这里,林洛停顿片刻,在心里略微组织一下语言,这才接著道:“你刚才说什么昨天同床共枕,今天睡在一个被窝,明天让你生孩子什么的。
对于这些,我只能说你想多了,生孩子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离现在还早,至少得等到结婚再说。退一步来讲,就算是我想跟你发生些什么,想对你做些什么,那也是在你愿意并且答应的前提下,我总不能强迫你吧?”
“”
听到这里,姜离看了看紧锢著自己的两只手臂,随后又将目光收回,抬眸看向林洛,语气干巴巴的质问:“不会强迫?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抱著你睡觉啊,这也正是我一直以来的目的。”
说著,林洛将手臂松开一些,但只是松了些力道,没再紧箍著她。
箍还是要箍著的,可能是错觉,但很莫名的,他就是觉得如果把手臂彻底松开,怀里这个货要跑路。
“这是你现在的目的罢?”
先是想办法睡到自己床上,隔著大熊各睡各被窝,老实了几天便盘算著如何将大熊拿开,接著便是和她盖同一张被子,睡一个被窝,现在更是强迫似的硬要抱著她睡。
无论如何看,这都是在一步一步的或试探,或强迫的触及她的防线,想法设法的更进一步。
现在又说什么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盘算了这么久的目标就在于此,对于这话,姜离实难相信。
以这些天来他的所作所为来看,只怕老实不了几天,便又该琢磨著下一步的行动。
而下一步又该是什么?
都抱在一起睡了,下一步还能是什么?
而姜离一直所抗拒的便是这点,睡在一张床上隔著一个大熊并没有什么,睡在一个被子里也没什么,甚至像现在这样被他抱著睡觉也不算什么,但她抗拒的是这种一次次的被拉低底线,直至最后
而现在,她发现自己抗拒的好像就快要发生了还没成亲,难道就要人伦敦行,行周公之礼么,她成什么了?
况且她还远远没做好准备。
“现在的目的是这个,以后的目的”
林洛想说以后的目的也是这个,但转念一想,这么说不严谨,往后所代表的日子太长,是个让人难以窥测的未知数。
不说太远,就说结婚了以后,总不能结了婚还只是抱著睡吧,咱这个又不是图拉丁的爱情。
于是他换了个很严谨的说法:“从现在一直到咱们结婚前,我的目的都是这个,可以像现在这样抱著你睡觉,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
姜离没接这茬,并不是认同了,而是单纯的不想搭理。
这话的可信度比刚才那个还低。
十四年的皇帝生涯,早就让她认定了一件事:人是欲望是喂不饱的饕餮,永远不会感到满足。
白身时想著做官,觉得能做一任小小知县便可满足,等当上了知县,又想著做知州,知府,成为一任封疆大吏,而后又想著高居庙堂,永远都在挖空心思想法设法的往上爬。
甚至,哪怕是爬到宰辅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难以满足,目光会看向她座下的那张龙椅。
即便是当上皇帝也不会满足,还会想著成仙。
见她迟迟不言语,林洛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你怎么不说话?不信?”
“没法相信。”
“觉得我不会满足?”
“嗯。”
“确实,我肯定不会满足。”
林洛抱著她紧了紧,躺在被窝里,软乎乎的身子抱在怀里,鼻间萦绕著她身上的香味,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不会满足,总想著再做点什么。
但是
“但是不满足只是心里上的,行动上就仅限于此了,因为我知道再进一步的话,你说什么也不会愿意,所以”
话说中途,姜离冷不丁的出声打断他,“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愿意?”
“是,至少你不抗拒。”
闻言,姜离刚想说些什么,然而还没开口,便被林洛挡回去,“如果你真抗拒的话,我现在应该是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抱著你睡。难道你没发现,我每次得寸进尺的时候,你即便是拒绝,态度都不是很强硬?但凡你态度强硬,哪怕只是稍稍强硬一些,妥协的那个人肯定是我,而不是你。”
“那是”
“那是什么?是你心软,是你不想跟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