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切嗣抚摸着所挚爱的女儿的小脑袋。
“爸爸最喜欢伊莉雅了,只有这点,我发誓...”滚烫的泪涌出眼眶,右手抬起,礼装的古老枪支出现。
“——再见,伊莉雅。”
砰——
银白的发丝带着滚烫的血,粘在他的脸上。如恶鬼般冲来的,满是憎恶的圣杯意识只有这一刻,才真正的像是爱丽丝菲尔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
与身具存的爱丽丝菲尔的意识毫无疑问的真实存在着,女儿被杀的绝望与痛楚,以及凶手竟是自己的丈夫,让它-她,满是愤怒得向着卫宫切嗣冲来。
“我要——拯救——世界。”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此刻已经只剩下了一具空壳,空洞得甚至失去了悲伤。仅剩下始终贯穿着的信念。
但舍弃了一切的他,舍弃了七日战争所谋取的奇迹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将崩溃的女人脖颈折断。
“卫宫切嗣...我诅咒你...”
污泥从她深深陷入切嗣肌理的指甲间渗出,渗入他的肉体,顺着血管涌向心脏,渗透灵魂。
“嘛,随便了。”
“但——我会背负你的。”
——
如幻境般烟消云散,卫宫切嗣仰望着大道具仓库的天花板,黑泥正在沥沥的渗出。
圣杯降临的仪式还在继续。
时间不多了,必须要阻止它。
趟过污浊的黑泥,他向着自己的伙伴确认着。
“Archer,你能...破坏圣杯么。”
时崎狂三,以Archer之职介现世,完美且志同道合的伙伴。而现在拦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了最后的敌人。
Saber-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
“啊啦啊啦,您还真是说出了了不得的东西呢。”娇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穿着黑红哥特裙装的少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背后。“怎么,发现了什么嘛?”
这个男人现在的表情她是在是太熟悉了,就像是当初自诩正义的伙伴的自己,发现亲手恪杀的怪物却是自己的挚友一样。
“啊...那个东西,可能无法实现我们的悲愿了。”
“啊啊,奇迹这种东西,本就是虚妄的。”狂三早就对这种东西不抱有任何希望。
“撒。”少女芬芳的鼻息仿佛紧紧贴着他的耳垂。“如您所愿。”
她缓缓沉入影子之中。
——
空旷的音乐礼堂,在舞台的正中央,闪耀着耀眼光芒的金色圣杯正悬浮在烈焰之中。
这就是我等所渴望的圣杯。
时崎狂三确认着。
“你这倔强的姿态,还真是让人心喜。”黄金的Servant拦在她的必经之路上,不似凡人的鲜红瞳眸里满是傲慢。“考虑好了嘛,做我的妻子吧。”
“啊咧?”纤长的食指轻点在诱人的唇上。“好像是个很不错的建议呢。”
好看的眸子眯起,却似是戏弄般的味道。
“惺惺作态的样子,只会让本王感到厌烦。”红宝石般的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剑刃拧成了螺旋般的形状。怪异形态的勉强可以称作是剑的武装,指着狂三,磅礴的魔力无可估量。
那是开天辟地的神剑,是古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将混沌的天和地劈开,并赐予其正确形态的神话武装。
“搞清楚了,本王并没有征求你意愿的打算。”
在最古之王眼里,所谓珍宝,除了陈列收藏外,将之摧毁同样是个让人愉悦的事情。
少女娇喝着,“出来吧,刻刻帝!”
瞬间——从狂三背后的影子中,巨大的金色质地时钟缓缓出现。
长短不一的古朴双枪指着最古之王,却让他觉得愉悦。“尽情反抗吧,小猫咪。你奋力挣扎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他背靠着圣杯,仿佛胜券在握。
事实也正是如此,名为时崎狂三的精灵少女,甚至不能被称作是英灵,数据低的可怜。
但其精神力和相性,却又适合极了卫宫切嗣,同样的时间操作者,同样的悲愿,同样的对生命虔诚而又漠视。
在最古之王面前,她如一叶小舟,在风暴中挣扎。
但是谁说小舟就不能破开风浪呢?
从阴影中,少女的低语轻轻传来。
“哼哼哼哈哈哈哈~”
她捂着肚子笑出了声,脸上满是揶揄和嘲弄,摧毁圣杯?卫宫切嗣,你还真是个没让我看错的人啊。
“杂修,你在笑什么啊。”金色的王似乎被挑起了火气,怪异的被他称作是乖离剑的武装高高举起,神风回旋,仿佛要再现开天辟地的伟大荣光。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Archer——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