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通啊?这群贵族要猎杀者做什么?难道要把脑袋切下来做成标本挂在墙上吗?到时候家里来客人还能指着吹一波牛逼:嘿,老铁,我前几天去浣熊市遗址打猎去啦,打到一只体型超大的猎杀者呢!要么就是某个脑瘫公子哥说:妈妈,我要BOW,两个猎杀者够吗?要大只的,够了,谢谢妈妈!
我可叼你女马的吧!
“刚刚那那那是是是什什什么东东东西啊啊啊啊??”身后的小黄花终于缓过劲来了,她一脸惊恐的问李夜行:“恐恐恐恐龙?”
“我到宁可那是恐龙…”李夜行说着,直接掏出了背后的霰x弹枪,按照游戏里的经验,这东西对付猎杀者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游戏里没有这么大只的猎杀者啊!要是一枪过去没有硬直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走吧…”李夜行硬着头皮道,怕噎死还能不吃饭了?这委托已经接了,这船也已经上了,别说猎杀者,哪怕就是刷出个暴君来,李夜行也得硬扛着。
“刚刚那那那个好好好可可可怕…”身后的小黄花嘟囔着:“也不不不知道爸爸妈妈怎怎怎么样了…”
“说真的,你最好别抱什么希望…”李夜行冷冷的说道:“带着你跑就已经是极限了,再来两个拖油瓶咱们今天谁都走不掉。”
“才不不不会一直跟着你呢!”小黄花有些激动地说:“找找找到爸爸妈妈我我我就会离开!”
说罢,小黄花嘀咕着:“本以以以为你你你是个绅绅绅士,没没没想到是个粗暴的雇雇雇佣兵,爸爸说雇雇雇佣兵都不不不是好人,亏我我我那么喜喜喜欢…”
没等小黄花说完,走在前面的缇莉莉丝猛地回过头死死的瞪着小黄花,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小黄花立马闭嘴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爹觉得雇佣兵不是好人,那就让你爹来救你。”没听清小黄花说什么的李夜行随口道。
虽然期间跳出了个疑似猎杀者的玩意,但李夜行和缇莉莉丝以及拖油瓶小黄花还是有惊无险的返回了下一层,此时的走廊上已经站着不少感染者,李夜行和缇莉莉丝一边开枪处理掉几个绕不过去的感染者,一边提防着身边的通风管道,小黄花在后面紧紧地跟着,看着李夜行开枪的背影,有些出神。
又走过一道走廊,李夜行皱着眉头,眼前的感染者…有点多。
短短的一条走廊上,聚集着足有十多个感染者。
“缇莉莉丝。”李夜行轻声喊着女孩的名字,缇莉莉丝心领神会,两人拿起枪,对准感染着们扣动着扳机,这些感染者跑的很快,李夜行带着缇莉莉丝和小黄花一边开枪一边快速的后退,在退了整整半条走廊的距离后,他们终于将这条走廊上拦路的感染着们肃清。
“走吧。”李夜行回头道,然而站在身后的小黄花却一动不动,她怔怔的看着走廊里感染者的尸体,然后颤抖着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李夜行在后面喊道,然而小黄花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她停在了一具尸体旁边,看着那具尸体的西装和领带,然后颤抖着蹲了下去,手伸进那具尸体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卧室磁卡。
瞬间,小黄花海伦瘫坐在了地上
……
二更,腰疼,上床了,啥都求。
第二卷 Mission.2-21.猛男开导
此时此刻,李夜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黄花瘫坐在地上,流着泪,手里握着那张卧室磁卡呜咽着,跟坏掉了一样。
李夜行走上前,拍了拍小黄花的肩膀,轻声说:“走吧。”
小黄花一动也不动。
李夜行叹了口气,他试着把小黄花搀扶起来,但小黄花似乎是不愿离开,逆反着李夜行。
“艸!”李夜行骂道,他伸出手猛地抓住小黄花的衣领,然后狠狠的把小黄花按到墙上,嘴上恶狠狠道:“怎么着?你还来劲了?”
“你你你你让我静一静!”被按在墙上的小黄花流着泪冲着李夜行喊道。
“静?静个屁!看不见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是不想要命了你就TM明讲!”
“你…你你你混蛋!野蛮!雇佣兵!”小黄花一边捶打着把自己按在墙上的李夜行一边哭喊着:“我…我刚刚失去我的父亲啊!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吗?!”
李夜行被小黄花嘴里的话搞得微微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了阴翳的笑,那表情莫名的让人想到了加菲猫,但又带着令人寒冷到骨子里的恶意,这让小黄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
“来,看看他们…”李夜行抓着小黄花的衣领,拖着她在满地的尸体间穿梭者,每到一具尸体旁边,李夜行就按着她的脑袋靠近尸体,小黄花的脸在李夜行的压迫下几乎要贴到那些感染者的尸体上去。
终于,小黄花吐了出来。
“怎么样?”拉着有些站不住的小黄花,李夜行问道:“看清楚了吗?”
“看…看清了…”
“我该让你写个三千字的感想来着,但现在没时间,所以我来告诉你,此刻的你应该明白点什么…”李夜行冷冷的说道:“这个世界没什么是公平的,就像你我,你是大家族的大小姐,养尊处优,而我是战乱国家的雇佣兵,拿命换钱,但有一样东西是公平的,在它面前人们没有高低贵贱,它就是死亡。”
缇莉莉丝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李夜行,没有说话。
“你觉得自己好惨啊,好可怜啊,死了爹呢,但是在我看来,你这点悲伤就跟小屁孩在闹着玩一样,在你的十六岁是享受着父爱和母爱,坐在阳光明媚的大房子里喝着咖啡看着那些中产阶级白人妇女才会看的书,而我的十六岁,是拿着卡拉什尼科夫在金三角和人搏命!是在屁大点的小船上拿着刀剥我的杀父仇人。”说着,李夜行轻轻拍了拍小黄花的脸道:“人命这种东西,从来都很脆弱,你得去习惯,懂了吗?”
“我怎么可能懂…像你这样漠视人命…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习惯?”小黄花流着泪,轻声说。
“那就没辙了…”李夜行松开了抓着小黄花的手,“世界就是这样,不去习惯,就去死,你就待在这等着那些怪物来陪你玩过家家吧。”
招呼着缇莉莉丝,李夜行要赶路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教育小屁孩上。
“如果是缇莉莉丝小姐死掉了,你也能轻易接受吗?”站在后面的小黄花不知哪来的勇气,声嘶力竭的冲着李夜行吼道。
李夜行的脚步停住了。
“我会做好心理准备…”沉默了良久,李夜行轻声说:“但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面对追踪者时的无力感,至今还刻在李夜行的心中,杜鹃啼血,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看着李夜行的背影,小黄花海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咬着牙,最后再看了一眼父亲的尸体,然后跟上了李夜行和缇莉莉丝的步伐。
一行人无言的朝着目的地前进。
此时的船上依然可以听到零星的枪响,大概还有别的生还者吧,但是这没有什么意义,他们是一定会死的,如果他们想要抢夺救生艇,李夜行会毫无犹豫的开枪杀死他们,虽然他说死亡面前众生平等,但如果杀了别人就能活命,那我为什么要急着去死呢?
想到这,李夜行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黄花,只见女孩双目无神,脸上是干涸的泪痕,她就像一具行死走肉一样一步一步的跟在李夜行和缇莉莉丝的身后,此时此刻,李夜行觉得就就算是浣熊市里的丧尸都显得比这个女孩有活力。
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李夜行忍不住想,说到底,自己的经历,或者说,暴躁佣兵李夜行的经历才是不正常的,把这种不正常的思维强行灌输给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女孩,这是不合理的。
丧父之痛,并不是谁都可以承受,但现在李夜行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无法去开导这个女孩,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女孩在安定的环境里消化这份痛楚,所以,李夜行只能使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得用最快的速度让这个女孩明白,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