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名侍女忽然警觉。
罗濠浅笑道:“别紧张。我认得气,是宇儿。”
“这里是女汤?抱歉,我走错了。”乙坂连忙转身。
“不,你没走错。这俺中只有女汤,茅房也是。”罗濠说,“陆鹰化都没资格留宿于此。”
罗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乙坂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在人前要维持教主的威严,杀伐果断,大义灭亲。毕竟那么多年的师徒情分,关上门来也许会掉眼泪。
“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好吗?”身后传来柔弱的女声。
乙坂有宇说:“好吧,莲姐。”
“教主!”
一众侍女双手抱胸,面红耳赤。在罗濠的庵里没有削发为尼的规矩,全是年轻貌美的道姑,青丝袅袅。有春心萌动的女孩偷瞧乙坂。
罗濠只觉好笑,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
乙坂有宇站在原地,一股香风袭来。少女们从身边经过,掩面而笑。浑身湿透,身后是绝景。乙坂面露窘迫,连忙转过头。
罗濠柔声说:“她们算是我的女弟子,无一不是处子。你要是深夜翻尼姑庵的墙,我也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可一旦破身,女子的修道之路就再无前途……”
“我才没想偷尼姑!”乙坂喊道。
“噗!”
罗濠扑哧一笑。
乙坂平复了心情,说:“别取笑我了。你故意这么说,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是吃醋了。”罗濠嗔道,“你是我的弟弟,我当然要监督你。不许拈花惹草,跟年轻漂亮的女弟子眉来眼去。”
乙坂摇了摇头说:“我倒是想,这庐山找不出比你漂亮的女人。不说古代四大美女,你算得上是华夏第一美人了。”
“嘴真甜。”罗濠心花怒放。
乙坂一本正经地说:“不,有【反射】存在,你没尝过怎么知道?”
“宇儿!”
一般的姐弟会有接吻的经历吗?
罗濠咬着唇,说:“你过来一起泡吧。日本人恬不知耻,有男女混浴的传统。因为我们是姐弟,所以没关系。要你知道,我天朝上国无所不有,温泉也不逊色于小小的岛国。”
温泉是庐山的血液。庐山温泉位于山南,不踞山巅,而独居山脚。故时人多称“星子温泉”。温泉距黄龙山最近,也被称为“黄龙温泉”。
原来不是在岸上陪聊吗?不,成年的姐弟也不可能在一起泡澡吧!
“我知道了。”
乙坂有宇做了个深呼吸,一身衣物化为白纸,如蝴蝶般飞到了岸上。他有【反射】保持干净,不需要先清洗再下水。罗濠盯着隐藏的【天丛云剑】,不像是什么正经道姑。
宇儿,真可爱。真的能使出【法天象地】吗?
乙坂有宇转过身,坐在温泉之中。没过一会儿,后背传来细腻光滑的触感,罗濠凑了上来。夜空之下,姐弟俩背靠背坐在露天温泉,一起看星星。
曾几何时,两人被困在不见天日的石窟,三天三夜没洗过澡。乙坂能变出水让罗濠稍微洗把脸。后来找到地下水,她不好意思当着乙坂的面洗身子,早就浑身发痒。所以,一回来就泡在水里了。
“现在,我身上没味道了吧。”
乙坂笃定道:“有。”
“啊?”
罗濠紧张不已,连忙抬起藕臂,闻了闻白净无暇的腋下。
乙坂笑着说:“你身上一直香喷喷的。”
严格意义上,应该叫处子的芬芳。
“真是的,别吓唬我。”罗濠嗔道。
乙坂转移话题,说:“雅典娜最喜欢看星星,要是她在就好了。”
罗濠埋怨道:“这种时候,你还在想别的女人?”
“不,是别的女神。她只是个小孩子。”乙坂哭笑不得,“你这个姐姐也太蛮不讲理了。我必须二十四小时都想着你吗?”
“没错!”
两人吵吵闹闹,毫无高手风范。罗濠忽然不说话了。乙坂感觉少女的额头抵在后背,触感细腻,好像把弟弟的“虎背熊腰”当成了避风港。不知何处的泪水,肆意流淌。
“莲姐?”
罗濠沉默,说:“稍微,让我依靠一会儿。”
“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陆鹰化的代替品?”乙坂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当他回过神来,已经是无药可救的妹控了。所以,罗濠才会变成年下控。
“笨蛋!”
罗濠的反应意外的强烈,急促道:“你以为,我罗濠会为了一个无关之人而改变吗?我是失去了弟子,然后寻找代替品。我是要你成为唯一的徒弟、弟弟、夫君……”
少女“砰”的脸红了。这一番发言也太大胆了,怎么连夫君都说出来了。
乙坂心想:以冰山美人的性格,杀了个徒弟也不会转性。我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了吗?
“我是你人生中一切男性的集合体?那,岂不是连爸爸也……”乙坂欲言又止。
“你敢?”
罗濠破涕为笑,悲伤被冲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