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并不想抓你，只不过想要通过你找到你的幕后主使而已。”
冬马冷笑着说道。
“小寺胜利，曾经在东京大学担任教授，并且在防卫省的专项科研组中担任重要研究员。五年前你申请退休，防卫省应该是看在你这么多年踏实工作的份上，这才没有对你进行严密的保密监视吧？”
冬马翻看着老头的笔记本。
“或许是你算到了，也或许是有人无意中发现了这一漏洞，总之你现在找到了一位神秘的雇主，并且帮他完成了一系列的杀人行动……”
冬马停顿了一下。
“而这个人物，我们姑且称他为‘莫里亚蒂’。”
熟悉冬马的美和子意识到了冬马并不想要继续说下去，于是立刻接过了话头。
“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足以让我们的目光集中到你和饭岛秀目、佐伯满辅被杀事件有关，所以严格说起来我们也不是胡乱抓人。”
说着，美和子拿出了一台手机。
“这是从你身上搜到的手机，已经查实确实是你的手机。而在这台手机的短信留言里，我们找到了和一名变态连环杀手的手机短信留言箱中极其类似的乱码短信。”
老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
“不用装了，接下来我要你做的就一件事，在我去餐厅吃晚餐的这段时间里，给你的老板发个短信，就说你遇到麻烦了，我想和他亲自对话。”
“当然，如果你能在他回复之前，告诉我所有有关于莫里亚蒂的事情，那么我都会考虑让我警视厅和检察院的朋友们酌情给你量刑。”
当然，以他的作案规模来看，无期显然已经最低限度了。
“想清楚之后，就按响这个铃……”
冬马示意昌代将复古的按铃放在他面前。
“最好不要有逃跑之类的想法，你应该很清楚你不可能成功的……”
警告完之后，冬马就去了隔壁的餐厅。
“冬马大人……”
虽然冬马等人依旧和往常一样，享用着绝顶的美食，但华生却满脸不安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眼前的根本不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美食。
“很紧张吗？”
冬马放下了刀叉。
“不管那个人到底是谁，现在我们明显要对付一个藏在无数杀手伸手的可怕人物……”
华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美和子打断道。
“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桥本华生君，你现在也是伟大的上条一族的成员了，别太把凡人的威胁放在心上。”
“别这么严格，美和子。”
冬马却温和地笑了笑。
“毕竟华生也才刚刚加入我们的阵营，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也是死可以理解的。”
看了一眼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的华生，冬马笑着问道。
“要喝点什么饮料？”
“我要酒。”
华生出人意料地说道。
“哈哈哈……”
冬马，还有在场的众女纷纷发出了哄笑。
“抱歉……”
华生似乎也意识到5.5了不妥，脸红红地低下了头。
“叮！”
清脆的铃声，从隔壁响起。
“老爷，那个人似乎想通了。”
昌代平静地说道。
“很好。”
虽然这么说，但冬马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在品尝完最后的甜点，这才施施然地起身走了过去。
“你要失望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说对他毫无了解也不过分。”
然而小寺胜利的回答，却让冬马有些不爽。
“他让你杀了多少人？”
华生问道。
“31个。”
显然，小寺刚才的回答并不是为了赴欧顽抗，而是确实不知道。
第2866章 知识改变杀人（五）
“我很好奇，塞巴斯蒂安·莫兰是因为在伦敦的跃表现而被莫里蒂看重，但你这个国家实验室工程师，是怎么被他找上的呢？”
冬马沉思了一会儿，决定换个方向提问。
“一年前，我帮一个朋友在ying国做环境影响研究，有一次我很晚才睡，当我伏案在工作的时候，突然一个高瘦的男人出现在身后。因为当时光线很昏暗，我记不太清他的样貌，只知道口音听起来有点像dé国人。”
小寺胜利缓慢地叙述道。
“他并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只是说想邀请我去共进晚餐，顺便讨论一下我是一个连环杀手的事实。”
小寺胜利一脸苦涩甚至带着点惊恐地说道。
“发现你了……怎么发现的？”
冬马饶有兴致地问道。
即使是自己，也是在莫兰的提醒下，才意识到饭岛议员之死中所蕴藏的异常，而莫里亚蒂显然并没有这样的额外助力。
“他说他非常善于发现有谋杀冲动的31人，在犯罪这方面他似乎很有经验，然后他说会跟我保持联系，之后就一直用这种短信联系了。”
小寺胜利似乎很老实地回答道。
“他那天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冬马继续问道。
“没什么了……哦，他好像说过他小时候在一家孤儿院长大。”
小寺的话让冬马有些意外，因为这并不符合自己心中原本的猜想。
“对了，我也见过你，准确地说应该是你的脸，大约一个月前，我有次去帮他做事的时候，见过你的照片。是连同短信一起发过来的，不过那次并不是为了让我杀人，而是让我帮忙寻找你的下落，但没过多久这个任务就被他撤销了，这也是唯一一次非杀人的任务。”
一阵铃声，打断了小寺的话。
“老爷，来回信了，说是在一家叫做帕特农的希腊餐厅见面。”
昌代依旧一脸冷漠地将手机递了上来。
“很好，那就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位神秘人物吧。”
冬马冷冷地笑道。
……
帕特农餐厅门口的停车场，冬马和华生正坐在一脸贴了反光膜，在日本很大众化的丰田车里，观察着进出餐厅的人。/︴ 。
“冬马大人，莫里亚蒂显然是个心思缜密，甚至能凭直觉甄别连环杀手的可怕人物，您真的觉得小寺胜利和他本人见过面吗？” -
似乎等得有些无聊了，华生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谁知道呢，不过至少和他有关的联系人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毕竟小寺已经迟到了，而餐厅里那个接头的人却还在等着。”
冬马冷笑道。
“是那个戴帽子的中年男人吗？他刚刚就一直坐在那里，也没有点任何东西。”
华生也渐渐适应了超人的视力，即使隔着百米远，也清晰地观察到了餐厅内的细节。
“他怀孕的老婆去洗手间了。”
冬马一句话就否定了华生的推理。
看了一眼似乎没有更多想法的华生，冬马出言提醒道。
“注意看右边那张桌子……”
那张餐桌上坐着的，是个头发有些过长，似乎很久没打理的非主流男子。
不断握紧又放开的双手，似乎显示着他内心的焦躁。
“他戴着限量版的电子表，正在不断地看时间……”
似乎那人也有所察觉一样，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胡乱地留下了几张小面额的纸钞，快步走出了餐厅，坐上了距离丰田车大概二十几米的一脸宝马跑车上。
当他摘下他头上假发的一瞬间，就连一开始不太相信的华生，也确信了这个人就是来接头的。
跟着这个人，冬马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他的另一个接头对象，一名看起来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白人男子。
“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莫里亚蒂吗？”
华生惊喜地问道。
“查查他的底细，在找到他的住处之前，我希望了解地更清楚一点。”
冬马并没有直接回答。
“是，我已经把照片传给秀子小姐了，我想以她的技术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个人的资料了。”
而事实上，这个人的资料也确实很快就传了过来。
虽然是个外国人，但秀子的个人网络可不仅仅局限于日本。
“约翰·海菲堡，从小就很聪明，并且展现了惊人的杀人天赋。”
坐在东京京王广场酒店的顶层包厢里，冬马像是早晨在看报纸一样地看着眼前男人的资料。
“少时生活在汉堡的一家孤儿院里，你的470室友曾经被几个年长的孩子活活打死。但奇妙的事，在不到两个月之后，这几个打人的孩子都纷纷莫名其妙地死亡了。”
“是啊，那时候确实发生了这样的悲剧，然后我就被转移到慕尼黑的另一家教会孤儿院去了。”
高大的白人男子，操着一口流利的东京腔，似乎冬马的到来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和慌张，反而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地打开红酒，为冬马和华生分别倒了一杯。
显然，当时的事件并没有证据，才让约翰·海菲堡就这样生活到了现在。
“我更好奇的是，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行刑前的犯人，也有权知道自己被判死刑的原因。
“因为小寺胜利在我手上……”
冬马简单地回答，然后单刀直入地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