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推辞了几次,便不再说。
其实便是给刘姨送卡之类的,那也肯定要当着徐省长的面,若私相授受瞒着徐省长那成什么了?到了徐省长这个境界,又岂会在乎这些蝇头小利,不过就是个哄家里婶婶开心的小物件。
刘姨虽然是省长夫人,毕竟徐省长生活严谨,加之以前社会风气,大家一直都过穷日子,现今突然进入消费享受时代,刘姨到底还有普通女人的一面。
陆铮琢磨着,虽然是小事,还是得找机会和徐省长通通气,不然小事也成了大事。
和刘姨在一起聊天还是很有意思的,保姆给煮了粥,吃过饭,刘姨又拉着陆铮陪她看电视,真是将陆铮当家里侄子一般。
重播的《渴望》,看着刘慧芳多苦多难的命运,刘姨又一次抹泪,而这时候,徐省长回了家,显然接到刘姨电话后,他提前结束了会议。
看到眼圈红红的爱人和电视荧幕里的画面,徐省长微微蹙眉,显然觉得老伴太不拿自己当外人,哪个年青人会喜欢看这种电视剧。
陆铮和徐省长进书房前倒是和刘姨讨论了几句《渴望》的剧情,令徐省长很诧异,进书房后就笑着说:“不怪老太婆非要把春娇那丫头给你,到现在还没事埋怨我呢。”难得也开起了陆铮的玩笑。
陆铮也笑,说:“我就什么都好奇,这么火的电视剧当然要看看,我估计婶子平时在家里也找不到共同语言,我哥哥姐姐的没人看这部剧吧?春娇更不能看。”
徐省长叹口气道:“现在啊,回家的都少喽。”摆摆手,说道:“谈正事吧。”
陆铮点点头:“徐叔叔,我是想说说振华公司的事情。”
徐省长眼眉挑了下,没有吱声,等陆铮往下说。
陆铮琢磨着说道:“我觉得,解决振华公司问题的条件已经具备,第二阶段清理整顿公司到现在已经历时半年多,振华公司的问题再拖下去有害无益,我觉得,应该趁这次向省人大做报告的机会给出结论了。”
振华公司全称冀东省振华信托投资公司,1986年经冀东省政府办公厅和中国人民银行批准成立,主要是为冀东省工业技术改造筹措融通资金,但是该公司账目极为混乱,曾经以中冀建公司的名义转贷给香港明和国际有限公司二亿元港币,由于调查不够、审核不严,草率签约,致使贷款至今尚未全部收回,为此中央曾经下来调查组调查。
国内方面,省审计局早已进驻该公司,用四个多月的时间,对振华公司本部、3个直属子公司、3个挂靠子公司、2个中外合资公司、2个境外子公司以及各子公司所属的9个三级公司共19个单位进行了综合审计,审计金额近6亿元,共查出违反行政法规的有问题金额六千多万元。
首先该公司注册资金三亿元,但实有资金六千万元,股份制名存实亡,且违背公司宗旨,随意扩大经营范围。公司贷款投向结构不合理,将信流贷款一千四百余万元、财政委托固定资金贷款四千七百多万元和六百余万美元现汇用于支持各种流通性公司、宾馆、招待所等,造成贷款逾期呆滞,欠收利息严重等等。
而其以贷款(投资、入股)形式累计发放两千六百余万元,先后成立10个子公司,9个三级公司,这些公司多数不具备开办条件,多从事流通贸易,内部管理混乱,亏损严重。比如其中一家分公司设在离休干部刘XX家中办公,刘XX为经理,其女儿当出纳,儿子、侄女参与经营,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是个别现象。
甚至可以说,振华公司完全可以认作是从上到下形成的干部集团集体瓜分国财的严重政治经济事件。
而这个干部集团,以原省财贸委的干部为主体,也就是现在的省财政厅,省财贸委牵头成立振华信托投资公司时,其财贸委主任便是现今的省顾委副主任,而现今的省财政厅厅长则是当时的财贸委副主任。
也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彻查下去,只怕牵连之广难以想象。
中央曾经派出专案组查振华对境外贷款之事,基本事实查清后移交冀东,饶是如此,冀东仍在研究审计处理意见,倒是贷款追回了1.5亿元,挽回了大部分损失。
其实这次清理整顿公司,陆铮最大的感受便是法律漏洞很大且法不责众,因为刚刚开始搞市场经济,从中央来说便很包容一些错误,加之法律制度不完善,很多违法行为想惩治的话都无法可依,更多的采用了党纪政纪处分的方式,罚为次,主要还是整顿经济秩序,有种下不为例的感觉。
振华公司如果不是搞的满城风雨,只怕最后肯定是主要责任人吃处分便草草了事。
在冀东,自从自己来了后,在整顿经济犯罪问题上,采取的手段只怕是各省之中最严厉的,这也是因为冀东整顿经济秩序的工作迟迟不见起色,这才引起了中央领导的反感,或许正因为此,徐省长要带自己来冀东时,才有中央领导首肯吧,自己,也算恶名在外了。
或许,今天就要再恶一次了。
琢磨着,陆铮继续道:“振华公司的问题是很严重的,我认为,我们不能姑息,如果省审计局迟迟审计不出结果,我希望,能将振华公司的整顿工作移交整顿办处理,在尽量避免在国内国外造成恶劣影响的同时,我有信心处理好这个案子,也为我们全省清理整顿公司工作完美收官。”
徐国平沉默不语。
陆铮便不再吱声,振华公司实则是徐省长的一个机会,而且,总要有人帮他唱白脸。
第021章 酷吏(二)
这几天工作特别忙,但陆铮还是抓空在周日回北京看了看爷爷,又坐周一早上的飞机回正定,单休日,遇到事情出门,时间实在有些赶。
陆铮虽然在艾瑞斯影响下渐渐趋于享受,但感觉国内航班,商务舱和经济舱实在没太大分别,是以回正定买的是经济舱的机票。
飞机上,却是遇到了熟人,小娥的朋友,曾经在飞仰光的航班上见过的那个小空姐,陆铮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是她惊喜的叫了一声,后来又在送毛毯给乘客的当口,向陆铮介绍了自己,问陆铮还记不记得她。
陆铮坐在经济舱最前排,隔着一道布帘前面就是商务舱,小空姐还抓机会偷偷塞给了陆铮一张名片,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叫陆铮下飞机后给她打电话呼她。
陆铮不由得就笑,想想刚见到她时是一年多前的事,比起那时候的青涩,小空姐变了很多,活泼开朗,而且多了一种勾人的魅力,人也更加漂亮,也许,是更会化妆的原因,最起码,那浓密的黑黑睫毛性感俏丽,就为她增色不少,淡蓝色空姐装和丝袜美腿,也很令人垂涎吧。
想想也是,好似现今的很多新入行的空姐,都开始将在飞机上钓上金龟婿作为人生奋斗最高目标,而这个小空姐,看来更是变成了那种爱玩的玩家。
当然,她叫自己给她打电话未必是想和自己发生些什么,对自己好奇想了解自己?想交个朋友?这些,都兼而有之吧。
陆铮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洛小琪”,不禁莞尔一笑,将名片顺手收了起来。
从京城飞正定不到一个小时,早上六点四十的航班,七点半便到省城机场,完全可以不耽误一天的工作。
陆铮感觉上了飞机没一会儿,只是吃了个早点的时间,航空广播里便说,还有二十分钟抵达正定,机组人员将会开始送早点后的饮料。
陆铮正觉口渴,琢磨一会儿要杯水喝的时候,前面商务舱,突然传来乱糟糟的吵闹声,好像,还有洛小琪的带着哭音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商务舱的争吵声未息,而且,好像传来有人被打耳光的声音,陆铮略一犹豫,便起身走了过去,刚刚掀开帘进入商务舱,马上便有一名空乘人员挡住,劝说陆铮回座位。
这一瞬间,商务舱的情形尽收眼底,整个商务舱没什么乘客,仅有的三名乘客好似是一起的,两男一女,其中那个女人是个略胖的妇人,正坐在座位上揉脚,一边揉一边指着洛小琪骂:“你个小骚货,打人是不是?我要验伤,要告你!”
追打洛小琪的是一名年轻人,气焰嚣张的不行,被空乘人员拦下,还一个劲向洛小琪那边冲,更推搡着拦他的空乘,训斥道:“都给我滚开,滚开!”
唯一比较淡定的乘客是一名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坐在靠窗座,脸沉似水,并不吱声,但看坐在胖妇人身边,应该是和胖妇人一起的。
陆铮看那中年人便觉脸熟,仔细一看,可不是么,正是省财政厅副厅长常建民,振华公司借贷给香港公司的那笔两亿港币的烂帐就是他当初一手操办,也是整顿办振华信托专案组正调查的对象、突破口。
迫于中央的压力,经徐省长和省委高书记碰头后达成了尽快解决振华公司问题的共识,由此省审计局手里的卷宗移交整顿办,并且在整顿办建立专案组,清理整顿振华公司的问题。
高书记有八个字的指示,“稳妥为主,尽快从速。”
话里的意思陆铮自然深知,要查到中央满意,但又不能闹成太严重的政治事件,或许,就是高书记的底线吧。
专案组从纪检监察和审计部门抽调精干力量组成,又由陆铮提议,为了办案方便和保密,从省纪委监察审计等部门抽调的干部多为近两年提拔的年轻干部,且人数不多,专案组成员主要还是从外省和冀东地市纪检部门抽调力量组成,此举也得到了徐省长的认可。
现今专案组正在查的就是常建民的问题,因为振华公司贷款给港商的情况事实清楚,且大部分问题是由去年时中央专案组查明,也无从抵赖,用其作为处理振华公司问题的突破口是最稳妥的做法。
却不想,在这里碰到常建民了,昨天在北京还接到专案组的电话,向自己汇报准备带常建民回专案组协助调查,但是,最后传呼自己说扑空了,原来,常建民去了北京。
自己和财政厅郑厅长有几面之缘,但和常建民没什么交集,从来没见过,只是看过他的照片,而且,这几天看他照片的频率有点高,所以,才第一次见面就认了出来。
看他身边胖妇人和那不知道随从还是子侄的做派,就知道他老常平日嚣张跋扈的说法并不是虚传,很不得人心,也莫怪快要大祸临头了还懵懂无知,兀自到处耍官威。
这些念头在陆铮脑海里不过一闪而过,面对劝说自己回经济舱的空乘人员,陆铮指了指那边吓得花容失色,躲到角落抹泪哭泣的洛小琪说:“洛小琪我认识,这边几位我也认识,我来劝劝他们,应该是一场误会。”
听陆铮这样说,空乘将信将疑的打量陆铮,但还是微微让开了一线,对这几名客人,空乘们实在是没办法,也惹不起。
“常厅,真是巧了。”陆铮笑着走了过去。
常建民皱眉打量着陆铮,显然不知道陆铮是何方神圣。
陆铮就笑道:“我是整顿办的,陆铮。”
常建民怔了下,说:“陆铮?”然后,想起来了陆铮是谁,这才起身,和陆铮握手:“啊,陆主任,你好,咱们这是巧遇啊!”态度却是有些矜持,毕竟,他也算省里的财神爷之一,能量非比寻常,在省财政系统工作二十余年,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前几年,省财贸委能搞出振华公司这样的烂摊子,可见这些财神爷们权能膨胀到何种程度。
陆铮又笑着指了指那边兀自哭泣的洛小琪,说:“一场误会吧?她是我一个小侄女的朋友,到底怎么回事?”
常建民微微蹙眉,说:“小兵,回来!”
不依不饶要去抓洛小琪的年轻人回头说:“姑父,不行,我非给我姑出这口气。”他听到了陆铮自报门户,但想来想当和事佬的这个“陆主任”也不过省直部门的小干部,大咧咧就冒出来,算什么东西?
陆铮不由皱起了眉头:“可以了啊!这是飞机上,注意素质,要是在国外,你这做法得被起诉,危害公众安全!”
常建民本来想将侄子喊回来,听陆铮这话,脸就沉了下来。
叫“小兵”的年轻人更是就向陆铮身边凑,“你小子说什么?你丫的找抽是吧?”
空乘安全人员拦住他,严肃地说:“请你坐好!”常建民也皱眉道:“小兵,少说两句,到了地上再说。”又对陆铮道:“陆主任,不好意思,小兵也是急了眼,谁姑姑受伤都得急眼,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可没道歉的意思。
陆铮眼见话不投机,也就不再跟他多说什么,回了自己座位没一会儿,好似是空乘长的空姐来到陆铮身边小声征询陆铮意见,说洛小琪情绪激动,您是她的朋友,能不能安慰她几句,劝劝她不要放心里去,别影响飞机降落时的工作。
陆铮点头,由乘务长领路,穿过商务舱来到前舱舱门的位置,洛小琪正坐在空乘座位上擦泪呢。
“你们聊。”空乘长很识趣的走开了。
洛小琪泪水把妆打的有些乱,眼影黑黑的,却更有种楚楚可怜的妖媚,见陆铮走过来她飞快的擦干了泪水,显然,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显得太狼狈。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老常爱人受了伤,你弄的?”陆铮不解的问。
洛小琪轻轻摇头,说:“不是,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常厅长刚上飞机的时候态度很好,还同我聊天呢,可是后来,我看他爱人飞行途中取行礼又往回放的不规范,就提醒她,还主动提出我帮她放,她就发了火,说我是个小空乘,不过是飞机上的服务员,瞧不起她什么的,她越说越难听,还骂我爸妈,我忍不住就顶了她几句,她就追着想打我,可是自己扭了脚,她侄子和常厅长去厕所来着,回来看到当时的情况以为我推了她,常太太也说是我推的,这样,她侄子就上来打我,常厅长也很生气。”
陆铮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本来看老常侄子的样子就是没人敢惹的主,又怎肯受空姐的气?
“叔叔,放心吧,我没事。”洛小琪勉强笑了笑,本来她刚刚见到陆铮是叫“哥”的,可现在,便跟白素娥一样,喊起了叔叔,或许在这一刻,她觉得陆铮更像个能保护她的长辈吧。
陆铮微微点头,说:“行,小娥常飞乌山到正定的线,等哪天约你们,一起吃个饭。”
洛小琪轻轻点头。
陆铮回到座位没多久,飞机就到了正定上空,盘旋了一圈,缓缓降落。
透过窗户看着地面的火柴盒慢慢变成高楼大厦,才能感受到自己刚刚是在多么高的天空翱翔。
飞机降落后,乘客们纷纷解开安全带拿行李准备下飞机,但是,要等商务舱的客人先走,商务舱和经济舱之间的门帘要等商务舱客人下飞机后才会被拉开,这时,经济舱的乘客才能下飞机。
从机场的VIP室到飞机上种种待遇,能令乘客深深感受到经济(政治)地位决定一切。
不过今天,好半晌,经济舱和商务舱之间的门帘也没有拉开,坐在经济舱最前排的陆铮,又隐隐听到商务舱里有点喧闹。
空乘长匆匆从商务舱走出来,看起来,脸上有些惊惶,来到陆铮身边说:“您过去看看吧,常厅他们要抓洛小琪。”
陆铮微微一怔,忙起身跟空乘长向前走,从两舱门帘前正微笑告诉乘客不要急的两个空姐中间穿过,拉门帘进了商务舱,却见商务舱内,多了两个穿迷彩武警服的武警,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武警警官正指着洛小琪给下属下命令:“给我铐起来,带走!”
洛小琪吓得向后躲,有空乘人员默不作声,也有的在旁劝说,显然,认识这两个武警警官。
陆铮皱皱眉走过去,“常厅,又怎么了?”说着话就走到了洛小琪面前,将洛小琪挡在了身后。
常建民的侄子小兵应该已经知道陆铮的身份,倒不再对陆铮恶语相向,说道:“陆主任,这和你没关系,刚才,我姑姑叫她道个歉她都不肯,那没办法,咱们就走刑事呗,这两位警官是机场武警中队的,正好来接我叔叔,我就跟他们提了提这事,他们这不就要公事公办么?”
从机舱窗户,可以看到飞机下,停着一辆绿色迷彩吉普,陆铮眼力好,看得到是武警部队的车牌。
显然是常建民一向架子很大,不屑于坐摆渡车或者走内部通道,而是早就通过关系叫了机场武警中队的车来接自己。
常建民的侄子又说道:“陆主任,您甭管了,这小丫头片子能是你什么朋友?”
陆铮并不理他,看向常建民,说:“常厅,事情始末我听说了,要说,完全不怪我这个小侄女,不过,我们也就不追究了,就这么算了!”熟悉陆铮的应该知道,现在的陆铮已经动了气,任谁,最好避而远之。
领头的武警警官显然不知道陆铮是什么人,皱眉道:“你闭嘴,赶紧让开,别阻碍我们执法。”
“执法?!你叫什么名字?凭什么执法?要执法也轮不到你们吧?”陆铮盯着他,音调越发低沉。
武警警官一滞,旋即便沉了脸,说;“我是机场武警中队的中队长,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执法?”
陆铮道:“民事纠纷,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说着看向常建民,说道:“老常,满飞机乘客等着下去呢,你真要接着闹?”
常建民冷脸道:“咱走法律程序,都坐小周的车去机场派出所,陆主任,车不大,坐不下。”现在的他,实在骑虎难下,要说就这么算了,倒显得理亏。
武警中队长听了常建民的话,更有了主心骨,说道:“对,带机场派出所去处理。”又对陆铮说:“劳驾你让开,你想跟着去,自己找车去。”
就在这时候,站在舱门附近的空乘突然说:“张所,你怎么来了?”接着就见机舱门处上来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穿警服的中年警官,正是机场派出所所长张云新,包括那位武警中队的中队长在内,机舱内很多人都认识他,都和他点头打招呼。
张所长说:“我陪省纪委的同志来的,他们要带个人回去,见飞机迟迟没有乘客下来,怕出什么变故,这不,就直接登机了。”
走在张所长身后的,是几名脸色严肃的干部,看几人散发的冷酷气息,令人心里发麻的木然表情,一看便知是什么专案组成员,现在的专案组,多少,带着那种文革劲儿。
走在最前面的专案组干部浑身散发着阴冷,长得也有些吓人,正是乌山市纪委副书记、市监察局局长雷永胜,在乌山时,他便是陆铮的一把刀,而前不久阳晨公司一案,他出力不小,长久的付出自然便有回报,在一个月前,他被提升为乌山纪委副书记、监察局局长,当然,他的提升一来受益于纪检干部相对的独立性,二来纪委书记江海燕一力保举,加之江海燕即将被调离,算是另一方的妥协吧。
至于雷永胜本人的能力,便是乌山市委书记霍亲群也很认同,私下说过,雷永胜虽然在外有酷吏之称,但若是用的好,实在是很能办大案要案的纪检干部。
省整顿办牵头成立振华公司问题调查组,陆铮第一个就想到了他,把他和几名乌山纪检干部借调进了专案组。
雷永胜见到陆铮,微微一怔,难得脸上露出笑容,说:“主任,您在?”
陆铮看到雷永胜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点点头,说:“你们办正事。”
雷永胜目光扫视机舱内众人一圈,当被他目光盯上时,人人心中都有自危之感。
最后,雷永胜目光落在了常建民身上,对他亮出证件,说:“常建民是吧?我是省整顿办案件组副组长雷永胜,有些情况需要找你核实,请你跟我们走吧。”
常建民一呆,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