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 第91节

“废话,那么多罪状,搁谁身上都得好好查查!”老柴说,“就怕最后又被保下来。”

孟谨行在门外听得暗暗心惊,老邹头实名举报竟然是陈运来的主意!

他慢慢退了回来,靠在楼梯口抽了半支烟,看着老柴和马民从厕所出来,笑着说瘾犯了,吸完了再进去。

老柴和马民都是直肠子,孟谨行说什么他们听什么,俩人便陪着孟谨行闲聊,等他抽完了,仨人一起回包间。

李红星、陈运来等人此时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除了徐旸,一个个都把袖管挽得老高,李红星更是一脚踏在凳子上,指着崔牛嚷嚷着拼酒。

孟谨行朝服务员招招手,“再拿一箱五粮液来!”

“你干吗?”徐旸马上问,“出去一趟受刺激了?”

“狗屁!”孟谨行笑骂,“难得今天兄弟们都在,当然要喝个爽快!来,都捉对喝,我跟运来,你自己找对手!”

“好,不醉不归!”陈运来一拍桌子站起来,收集大家的杯子,一并儿摆在中间,让服务员开了酒,全都满上,然后转着转台道,“都自己拿。自家兄弟喝酒就是图高兴,喝不爽今天不许散!”

大家哈哈笑着各自拿了杯子,真捉对儿喝上了。

孟谨行搭着陈运来的肩膀举起杯子,“来,运来,好兄弟,走一个!”

陈运来笑着和他碰了杯,都是一仰脖儿杯见底。

晚上十点,芸香酒家的老板娘看着二楼包间满地的酒瓶子,和东倒西歪哧溜在桌底下的一堆男人,苦笑不已。

“你们收拾收拾,用凳子搭一下给他们躺下。”老板娘指了指身后两个小伙计,“你,你,把孟乡抬回办公室去,记得帮他把脸和身子擦擦。”

……

孟谨行半夜觉得口渴,迷迷糊糊,就是睁不开眼,却隐约觉得有双温和的手,把自己的头扶了起来,平日里寡淡的白开水像甘露似地慢慢渗进嘴中,让火烧火燎的嗓子即刻清凉舒爽起来。

嗓子舒服了,他开始贪恋那双扶着自己头的手,不由自主转了转头搁得更舒服些,并抬起双手握住那双手腕。

有那么一两秒,那双手有些迟疑地缩了缩,但很快被孟谨行牢牢地抓在手掌中,当他感觉到那双手没有挣扎的时候,才畅意安适地重新睡去。

阳光洒进办公室的时候,孟谨行睁开眼,眼前赫然映着一张洁白如瓷带些婴儿肥的脸。

第069章萝莉出没

“邬菡!你怎么在这儿?”孟谨行一轱辘爬起来,举动太大撞了小丫头光滑的额头,引得她咯咯咯地笑,他不由咂舌道,“撞了头还能笑,你得多没心没肺?”

“我是看你滑稽嘛!”邬菡撇撇嘴站直身子,小胸脯挺得老高,学着孟谨行的口吻道,“你得多没心没肺,才能把自己喝成死猪啊?”

“咳咳咳!”孟谨行右拳抵在唇上,尴尬地掩饰着。

“谨行哥哥,别掩饰了,你这一身酒味儿,隔十里都能闻到,还是快去洗洗吧!”她说着煞有介事地皱皱眉,重重地叹口气说,“我要是你父母啊,还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这儿上班,打死喝死那可都是有生命危险的事呐!”

孟谨行狂汗,立刻说自己马上去洗漱,逃似地回了宿舍,把自己整干净了才回来重新站她跟前,“丫头,这下有人样了吧?”

问完,他自己先笑了,这不等于承认刚刚自己是头猪吗?

邬菡仰着小脸,认真地打量他一番,才眉眼儿一弯,甜滋滋地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谨行哥哥!”她说着就亲昵地挽上孟谨行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谨行哥哥,我坐了一晚饿坏啦,你不带我去吃点什么?”

邬菡这段时间个子窜得很快,站孟谨行身边头已齐肩,小胸脯在他胳膊上无意识地一蹭一蹭,令得他心头一阵狂跳,脸上也迅速发烫,赶紧地想把胳膊抽出来。

偏生小丫头还不依不饶的,“你干吗呀?昨晚还一个劲儿地拽着我的手不让动,今天让我挽个胳膊都不成啊?”

孟谨行一愣,脸上更窘,“我以为自己做梦。昨晚是你扶我喝的水?”

邬菡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泛出亮闪闪的光芒,“不然你以为睡,田螺姑娘?”

“嘿,谁信你是田螺姑娘谁傻!”孟谨行挣不脱,只好老实地带了她往食堂去。

“为什么呀?”邬菡却一下放开他的手拦在跟前问。

“真是田螺姑娘来了,准会在我醒前把早饭准备好,哪儿会嚷嚷着饿,还要我带着去吃?”孟谨行笑着绕过她往前走。

邬菡抓抓自己的头,蹦跳着跑上来,小手掌一下牵住孟谨行,歪着头耍赖,“我这个田螺姑娘不喜欢下厨!”

孟谨行的手掌被这只软绵的小手握着,丝毫没有昨晚那只手掌的温和感,他的脚步滞缓下来,转头看着邬菡问:“是不是你姑姑带你来桑榆的?”

“姑姑要准备婚事,才没空管我喽!”邬菡的小鼻子皱了皱。

孟谨行略有失望,“那你怎么来的,你家里都有谁知道你来桑榆了?”

邬菡突然停住脚步,拉住孟谨行的袖子,扑闪着长睫毛,小声说:“谨行哥哥,我要是告诉你,你不许送我回去!”

孟谨行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来的吧?

他皱眉看着她,又想到昨晚那双手。

不,应该还有人陪她来的!他很肯定那双手与邬菡的不同。

邬菡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期艾地撅着嘴:“家里都忙着为姑姑准备婚礼,根本没人搭理我,爷爷竟然为了跟未来姑父吃饭,第一次不去参加我的家长会!”

“为这,你跑出来?”孟谨行打量着她,捕捉到她眼中狡黠的亮光。

“哼,我就是要让他们急一下!”邬菡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孟谨行摇头笑道:“我可不敢把你留在这里。回头你姑姑知道了跟我急眼,不给我们投资了,我还不哭死?”

他说着话进了食堂,有乡干部跟他打招呼,他一边笑应着,一边招呼邬菡先找座位坐下。

邬菡不愿意一个人先坐,扯着他的衣摆,像个小屁虫似地跟后面,惹来许多乡干部的偷笑。

何其丰刚打了粥取了馒头,瞧见他俩,呵呵笑着迎上来问:“谨行,这是你妹子?”

孟谨行“是”字还没出口,邬菡已经从他身后闪上来,冲着何其丰一鞠躬,抬头礼貌地说:“叔叔好!我是孟谨行的妹妹,请多多关照!”

何其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有趣!不过,我怎么知道咱们的孟乡只有个姐姐,没有妹妹啊?还是姐姐缩水成妹妹了?”

孟谨行哭笑不得,邬菡却不以为然地说:“妹妹的范围广了,老师没教过你吗?除了血缘关系的妹妹,还可以各种妹啊!”

何其丰忍俊不禁,指着孟谨行道:“各种妹?谨行,我今天涨知识了!”

他们这里说得热闹,早吸引了来食堂吃早饭的人,纷纷围着听得开心,刘爱宝挤进来把孟谨行拖到一边,小声说:“爱娇昨天回来取药酒,小姑娘闹着跟她一起回来,又听说你在芸香喝高了,非跟爱娇一起来送醒酒药,还留在你那边硬是不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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