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 第283节

刘爱宝笑道:“你这哪是想上交权力?纯粹就是不想当恶人!”

“大姐,天地良心,我几时怕当恶人了?”曹萍叫起撞天屈,“我是担心自己哪天经不起诱惑犯错误,让你给盯上。”

孟谨行道:“关于这一块,我看现在这样挺好,你就不要跟我喊冤叫屈了,看着就遭人恨。”

徐旸他们一阵哄笑,曹萍挑挑眉不说话了。

几个人正笑得起劲,孟谨行的手机震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刘战的号码,立刻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然后接起电话:“您好,刘部长!”

“小孟啊,钟敏秀同志的事基本定了,接下來可能会暂时让她去申城市委党校过度一下,等申城地矿局与土管局完成合并后,再正式安排她的具体工作。”

孟谨行大喜过望,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他的预期,更为重要的是,刘战提前透露了一个信息,,基层地矿与土管部门的合并也要开始了。

“谢谢刘部长!”孟谨行说。

刘战沉吟一会儿说:“你转告她,一定要继续保持工作热情,利用在党校工作的时间,好好给自己再充充电,如果能借此机会,对你们长丰的绿色采矿做一个深入的课題研究,或许会更有利于组织上对她考察。”

孟谨行眼中精光一闪,面带笑容道:“我一定向她转告您的教导!”

“那就这样吧。”刘战挂了电话。

曹萍立刻倾身靠近孟谨行问:“有眉目了?”

“算不得板上钉钉,但应该最难的一关过去了。”孟谨行回道。

曹萍等人不约而同地舒出一口气。

……

孙凌凯下來调研的前一天,钟敏秀前往申城,接受组织谈话,并于孙凌凯到长丰的当天孤身前往市委党校报到。

临走前,她到示范区,想见孟谨行一面,无奈孟谨行正陪孙凌凯等领导在几个主要矿区考察,二人终是错过了这次见面。

……

就在孙凌凯结束调研回都江的那天,前些日子按组织要求主动提出提前退休的江波,突然被双开,据监察局传出來的消息,是审计局在对他进行离任审计时发现了大量问題,使本想低调处理江波问題的夏明翰,不得不放弃原來的打算,对已经办完退休手续的江波实行了纪律措施,并向市委具体汇报了该案的情况。

紧接着,主管文教的副县长郭平实调往他县任职,市教育局党委副书记安芷接替郭平实出任长丰县副县长。

安芷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就是提拔了她的老同学,原县教育局副局长迮坤出任局长。

从教育系统人事调整开始,长丰县各级人事拉开了调整的大幕,一些人渐渐开始按捺不住,由暗处的活动逐渐走向明处。

孟谨行周末回小白楼,意外地在家里见到了长丰城建局党委书记、局长王亚明,正在客厅与雷卫红聊得热络,在一旁的还有葛红云。

王亚明看到孟谨行本想站起來打招呼,雷卫红却一扬手说:“坐下,他是年轻人,哪需要你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王亚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听了雷卫红的话,沒有再起身,而是朝着孟谨行微微颔首。

孟谨行同样颔首还礼,又跟雷卫红、葛云状打了招呼,然后以自己还有文件要处理,上了楼。

“一个刚刚成立的小示范区能有多少工作?”雷卫红尖刻的声音从客厅一路追着他的脚步飘上來,“亚明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孟谨行冷笑着进了房间。

如果不是看在雷卫红毕竟还是心疼女儿的,孟谨行根本不愿意和这样的岳母同处一个屋檐下。

但是因为这种愿意,每周回小白楼的两天,对他來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他曾经几次话都到了嘴边,但看到雷云谣幸福开心的样子,就把想搬出去住的话咽了回去。

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至少他们两个中有一个是快乐的,搬出去可能连雷云谣也不会再有快乐。

原以为王亚明坐会儿就走,令孟谨行沒有想到的是,他不但坐了很久,还被留下吃晚饭。

葛云状去都江汇报工作,雷卫红便掌控了整个晚餐的气氛,以她一贯颐指气使的态度指挥批评着孟谨行,直到雷云谣最后看不过了,“啪”一声放下碗筷,一言不发上了楼,雷卫红才收了声,用筷子朝孟谨行指了指,让他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王严明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眼中充满探究。

第216章都怀孕了

孟谨行走进房间,听到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便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门问:“云谣,你沒事吧?”

水声瞬间消失,传來雷云谣略显轻快的声音:“我沒事。”她湿漉漉的脸从门缝里伸出來,“我不这样,估计我俩还得听我妈唠叨半天。”

她说着就退了回去,水声很快再度响起,中间夹杂着歌声。

孟谨行点了支烟,拿着本书坐窗口沙发上看书,十來分钟却一个字也沒有看进去,脑子里不时在想王亚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雷云谣洗完澡出來,看他手里的烟挂了长长的烟灰,过來直接拿走烟在烟缸里摁灭,看着他说:“戒烟吧。”

孟谨行抬头道:“这不是戒不了嘛!”

雷云谣咬咬唇说:“现在,你戒不了也得戒。”

孟谨行一怔,看她眉眼角尽是藏不住的笑意,忽然明白过來,一下站起來抓住她的肩膀问:“怀孕了?”

雷云谣脸一红,朝他羞涩地点点头。

“哈,我要当爸爸了!”孟谨行激动地往左走了三步,转回头來再度问:“是真的?”

“嗯,真的!”雷云谣温柔地抿嘴笑着。

孟谨行有瞬间的呆愣,为她脸上很少出现的,这种带着温柔的笑容。

很多时候,她在他眼里,是任性与娇俏的,温柔总是离她很远。

可这一刻的她,如此温柔地笑着,他觉得,这笑容更多是因为孩子。

他兴奋地搓着手又回过來往右走了六七步,嘴里不断地重复,“我要当爸爸了!”

雷云谣“噗哧”笑了出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

孟谨行也同时朝她咧嘴笑,笑着笑着就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來,把她吓了一跳,连连喊他将自己放下來,“……你别惊着孩子啊,这才一个多月,娇贵着呢!”

他闻言赶紧将她轻轻放到床上,俯下头把耳朵贴在她的腹部,“你说,多久才能听到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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