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 第264节

石兴华点点头,“这是基础,关键在于他这次有了发展,除了让农民、村集体、投资商共同参与,还让科研机构、生产机构一起参与进來,形成完整的产业链,这就形成一种持续发展的势头,用孟头自己的话來说,他不搞土地经济,他要搞土地民生!”

史云海想了想问:“那示范区干什么!”

“呵呵,服务。”石兴华说,“亏他想得出來,竟然想出个服务來!”

“那也沒错,人民公仆本來就是服务大众的。”史云海说。

石兴华看他一眼,颇有深意地道:“我觉得整个构想,恐怕最难实现的就是这点!”

史云海笑笑直白地说:“也是,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你真让我为一帮泥腿子跑前跑后,心里上还真有点不适应!”

石兴华呵呵笑着算是回应,他虽然作同想,但他不会在嘴上承认这一点,那样有损他作为党委委员的形象。

不过,他怎么也沒想到,就在下班前,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党委成员都接到通知,晚上召开学习会,专门学习一月在京举行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的精神。

孟谨行在会上领读了总理报告,谈了自己对会议精神的领会,并结合示范区的实际工作,指出中药材现代化基地建设的必要性和实际意义。

所有党委成员都谈了自己的学习体会,并表示要把学习会议精神与推动中药材现代化基地建设结合起來,将学习落实到实处。

针对大家的发言,孟谨行最后布置了一个学习任务,要求大家分片包干深入行政村,宣传会议精神的同时,征求各级群众对中药材现代化基地建设的意见和建议。

散会出來,众人议论纷纷。

国土办严民走在孙飞边上,低声说:“百姓百姓,百条心,下去宣传会议精神也就算了,征求农民意见、建议,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孙飞跟孟谨行久了,对这方面深有体会,“很多时候,不面对问題并不代表问題自己长腿跑了,它该在的还是在那里,甚至还会不时跑出來让你头疼,与其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我倒是觉得,在一项新政策、新规划出台前,广泛征求意见建议,取得普遍共识,更有利于政策与规划的推动!”

冯林听到了也凑近说:“我们跟着头儿在观山工作过,总结出最大的经验就是,藏和掖解决不了问題!”

周耘也走了上來,“话是这么说,不过也不能否认,有些意见提出來,你根本解决不了!”

“清楚问題在哪儿,一时解决不了,并不是说就不能放一放。”徐旸也加进了讨论,“这就好比我们开车走在道上,遇上路堵或塞车,又或者碰上塌方,要么绕道,要么清障,并不是说一定要强行开过去的!”

众人一路议论着散去的时候,孟谨行已经坐上车去了县招,向夏明翰汇报工作。

夏明翰对他这个构想很感兴趣,也对他从党委、政府两方面入手开展这项工作的做法表示认可。

他看完报告后,对孟谨行说:“你明天可以找找广生,跟他谈谈这个构想!”

孟谨行立即瞪大眼看着夏明翰。

蔡匡正所料非差,在他的升职背后,其实质是章广生要升任政府一把手。

果然,夏明翰说:“市委已经决定由广生出任长丰县委副书记,同时提名他为长丰县县长,后天召开的党代会和马上召开的两会上,都会议及!”

第二天,孟谨行依夏明翰所言,向章广生作了工作汇报,章广生对他的设想也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让他放开手脚,放心大胆地去做。

向章广生汇报后,他马不停蹄,带着楚远去了都江,与童凯、张洋、尤冬三位专家具体讨论土壤重金属污染在现行开采技术条件下的防治技术。

这次见面让他兴奋不已的是,童凯他们的研究有突破性进展,而这项进展正是來自于陈运來他们的研究基地。

当晚,他在都江香格里拉酒店宴请孙凌凯和三位专家。

孙凌凯表示,葛云状已经与他见过面,征得相关单位领导同意,就邀请刘战出席研讨会一事,同时以省地矿厅、省土管局、省环保局、申城市委的名义,向国家土地管理局作了汇报,经同意调整了刘战在都江调研的行程,

第200章土壤修复

接下來的日子随着党代会的召开,两会也先后召开,四套班子领导全部出炉。

夏明翰兼任人大主任;章广生顺利出任长丰县委副书记、县长;钟敏秀任县委副书记、组织部部长;邝阳任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

此外,由于原政协主席俞立新年龄到限退休,原人大主任曾树志接替他担任政协主席。

姜德才由于牵涉多宗**案,且适逢中央第六次反腐会议召开不久,其很快经由党代会及两会被正式剥去党内外一切职务,并走入司法程序,成为当年申城反腐的典型案例。

随着两会的召开,从上自下,紧张情绪蔓延流动。

相比桑榆旅游示范区这样已经做出具体人事安排的单位,其他许多部门的大小干部纷纷开始做最后的冲刺,尤其是那些一直沒能达到自己理想位置,又或者沒有得到想要的准信的干部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乡里跑县里,县里跑市里,一时间,到大小机关办事想要找个作得了主的人都难。

在市两会召开前夕,土壤重金属污染防治研讨会在西南大学召开,刘战,省地矿厅、省土管局、省环保局等相关部门的领导,葛云状、史瑞年、章广生等市县领导都参加了会议。

童凯教授带领他的团队在会议上首次提出了“超富集植物”这个概念,建议以超富集植物与经济作物间作的修复模式,边修复污染土壤、边开展农业生产。

童凯同时指出,植物修复收获物可以安全焚烧与资源化利用,收获后的超富集植物焚烧后,借鉴冶金等化工技术可回收有价金属进行植物采矿,某些植物矿的富集量比原矿还高。

研究室的这项研究,对推动重金属污染土地修复工作具有突破性的意义。

与会的专家们还对矿采开发过程中引发的环保问題进行了讨论,提供了大量具有实际意义的建议和意见。

刘战和葛云状分别在会上发言,高度肯定西大重金属污染研究防治室对于土壤重金属污染研究工作作出的贡献,并希望这项研究能深入下去,为矿山土地污染问題提供更多层次的治理途径,针对性地解决重度、中度、轻度不同程度的污染土壤的修复问題。

孟谨行作为此次研讨会的主要协办方负责人,在听到植物也能采矿时,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激动。

童凯的研究不但为矿采开发所产生的环保问題找到了一些解决办法,也为修复过程产生的收获物找到了新的产业价值。

这对于一直不能为示范区的矿业找到一条合理开采之路的他來说,无疑是一条天大的好消息。

两天的会议结束后,由示范区出面邀请刘战、葛云状、孙凌凯和童凯的研究团队出席庆功宴。

在庆功宴上,作为研究基地负责人的陈运來,和基地股东之一的创天集团董事长刘飞扬,同时表示将各自提供二十五万元的研究经费,支持童凯的研究室开展大气、水源、土壤多方位的重金属防治研究。

童凯和他的研究团队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表示开展此项研究这么多年以來所有的委屈,都因为申城各级党委政府的理解,以及在座企业家的大力支持而变得分外值得。

席散后,孟谨行、楚远送刘战、葛云状回入住的酒店,刘飞扬也随同前往,直到此时,孟谨行才知道,圆脸阔鼻,永远带着一脸笑意的刘战,竟然是刘飞扬的侄子。

刘战在自己的房间单独与孟谨行聊了二十分钟。

虽然刘战与葛云状同为厅级官员,但刘战作为副部级国家局的副局长,且有消息显示其马上要担任合并后的国土部副部长,他这次出來调研,无论是西南省政府,还是下辖各市县都极为重视。

尽管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等在酒店从各地赶來的土管部门一二把手都还等在那里,希望能被他召见。

刘战却让随行人员把这些人一一劝回。

与此相比,孟谨行得到的二十分钟单独见面机会,就显得格外的珍贵,也因此让孟谨行产生了少有的局促。

“不用拘谨,随便坐。”刘战很和蔼,歉意在他脸上洇开,“一直都想亲自打电话向你表示谢意,都因为工作太忙而耽搁,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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