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 第213节

葛云状这天没有外出安排,孟谨行、雷云谣按那天孟谨行与胡云舒的约定,一起去了东城的白云水库。

胡云舒和女朋友徐晴到得早,孟、雷二人到的时候,胡云舒已经钓到两条六斤多重的草鱼。

四人上午垂钓聊天,中午在水库的餐馆吃的饭,直到下午两点才离开水库。

孟谨行把雷云谣送到家,又躲在雷云谣的房间卿卿我我了个把小时,孟谨行才向葛云状夫妇告辞,返回长丰。

上了车,孟谨行才想起邬晓波曾说过邬雅沁有东西给他,而且他还需要去山氏药房一趟,让刘爱娇马上去咨询、办理慈善基金设立事宜,便让赵涛把车开去碑林街,准备先去邬家,再去山氏药房。

邬晓波去省城参加一个中医药学术会议,不在家,接待孟谨行的是储芬、邬菡母女。

孟谨行再次为魏明转学的事向储芬表达了感谢,顺便又了解了一下魏明现在的学习状况,请储芬帮忙多关心这孩子。

邬菡在一旁有点小花痴地看着孟谨行,她肯定他是遵守承诺,来家里看她的。

闲聊一阵后,孟谨行向储芬询问,知不知道邬雅沁要交什么东西给他?

储芬不知情,给邬晓波打了手机,问清后,她去书房找了个档案袋出来,交给孟谨行:“是这个,你看看。”

孟谨行接过档案袋,取出里面的文件,怔在当场。

这是由无极草堂发起成立“无极慈善公益基金”的相关文件,山氏药房作为参与者,已将药房整体捐赠,作为该基金的首笔公益捐助。

他完全没有想到,邬雅沁暗中早已经帮他把山氏药房转作公益捐赠了,他根本不需要再等待手续的完成,就能为毛氏矿厂的工人办理援助事宜,这令他欣喜不已之余,对邬雅沁充满感激。

邬菡有点怕储芬,所以有储芬在场,她不太敢造次,也就一直没跟孟谨行说上话。

她看孟谨行一直没有跟她说话,慢慢就由最初的偷乐,变成了不快,一张红润的小嘴翘得老高,足能挂上一只油瓶,孟谨行告辞的时候,她干脆就没搭理他。

拿了邬雅沁送的厚重礼物,孟谨行还是去了山氏药房。

刘爱娇在大堂跟店员说话,看到孟谨行,立刻扔下那店员迎了过来,“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

“你每天都在,我难道还怕跑空?”孟谨行笑着与她一起上楼。

刘爱娇笑了笑说:“那可不一定,万一我有事出去了呢?”

虽然是一句简单的反问,孟谨行却从刘爱娇说话的语气、神态中,都感到一种与过去不一样的东西,似乎刘爱娇变得开朗了。

对,就是开朗!

“看你神情气sè,最近一定过得挺开心?”他问。

刘爱娇顿了一下,但还是点头表示了认可,嘴里却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今天来是有事吧?”

二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刘爱娇的办公室,孟谨行在窗口的茶几前坐下道:“雅沁姐办的那个基金,你知道吧?”

刘爱娇立刻说:“你知道了?”她随即感叹道,“雅沁姐和你真是舍得,这么大一份资产所捐就捐,看你俩,我觉得自己真的太渺小。”

“你可别这么想!”孟谨行立刻说,“我是公务员,国家现在规定不能经商,我就不能碰这东西。而雅沁姐则是因为这个药房不过是庞大资产中的一部分,少一块不少,多一块不能让药房发挥更大的作用,她当然愿意看到。”

“不能这么说。”刘爱娇反驳他,“雅沁姐最近要用钱呢!”

“你怎么知道?”孟谨行诧异地看着刘爱娇。

“我跟她电话里说起你的想法后,她很快就来办手续,有一天来找我签字,我听到她在院子里打电话,就是说钱的事。”

孟谨行心头一沉,“有听到具体的事吗?”

“好像是说什么南海岛那边的钱她半年内会解决,又说什么只要燕京的项目拿到,周转就不会出问题……具体我也讲不上来了。”

寥寥两三句,孟谨行判断不出邬雅沁到底遇到什么情况,心里不免有些焦虑。

楼下这时有店员喊刘爱娇,让她去前面大堂验收刚送到的药材。

刘爱娇让孟谨行先坐会儿,她下楼处理完就来。

孟谨行一个人踱来踱去,电话被他拿起放下无数次,最终没有打给邬雅沁,而是打到了刘飞扬的手机上。

与刘飞扬谈到南海岛投资失败一事,刘飞扬当即表示,“小孟,你放心,我们在长丰的投资是不会变的。这部分的资金,雅沁是用整个无极草堂的资产作后盾,没有运用我们创天的核心资金,所以创天董事会不会就此事提出反对,你完全不必因为资金问题担心。”

孟谨行大感震惊。

当初邬雅沁用山氏药房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曾令他懊恼了很久,觉得邬雅沁连生命都可以拿金钱来衡量,令他对她失望之余,干脆接了她这份谢意,算是让二人的关系正式处于一种不拖不欠的位置。

虽然此后的ri子,邬雅沁每到关键时刻都会帮他,但他的想法并没有多大改变,邬雅沁在他眼里始终是金钱至上的。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对她的理解是片面的,他始终没有看清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刘董,我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确实想知道,雅沁姐所遇到的资金问题,是她私人的原因,还是这本身就是创天的问题?”

刘飞扬沉默一阵后说:“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快乐。小孟,我只能说,雅沁现在做的许多决定,与你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

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孟谨行胸口。

刘飞扬这句话的含意太深了!

邬雅沁与他之间,没有特别之事几乎就不联系,这样的情况下,她所做的决定大都与自己有关,这该是怎样一个概念?

孟谨行不敢想。

刘爱娇回来时,看到孟谨行站在窗口发呆,叫了他好多声,他才回过神来,朝她歉意地笑着,跟她讲了青坪毛氏矿厂污染的事,希望她利用这个基金,马上和筹建办办公室一起,为工人们办好相关的手续。

与她详细讨论完该做的工作,他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离开山氏药房,去了创天国际酒店,直奔服务台。

很幸运,他在服务台见到的,还是当初给他vip贵宾卡的服务员,他把那张从未用过的卡递给服务员问:“你对这张卡还有印象吗?”

“孟先生,你可算来了!”服务员的记xing和他一样好,“那天你拿了卡就走,后来,后来……”

“我走得急,又跟人打了架,所以你有话没来得及告诉我,是吗?”

“你说对一半。”服务员打开服务台下面的保险柜,取出一封信递给孟谨行,“这是邬总当时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孟谨行赶紧接过来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白sè的信纸有淡淡的幽香,上面的钢笔行书飘逸柔美。

他的心却因为这封信一下变得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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