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 第178节

孟谨行和徐旸都不作声,楚远又道:“不是我在这里挑刺,那个专家报告也不靠谱!早些年申城城建、交通两个系统就有说法,说这个麻岭隧道有胎里毛病。什么天灾不天灾的,搞不好就是原来设计施工有问题!”

孟谨行立刻挥下手道:“越扯越远!传言能当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种话老百姓茶余饭后说说没问题,你说就会出问题!”

徐旸也点点头,“老楚,头说得有道理。你是搞城建的,这话一说,容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碰上几个居心不良的,到外面一传,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楚远也知道自己多嘴了,嘿嘿讪笑两声,与徐旸一同目送孟谨行走出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孟谨行把曹萍、韦霞和刘爱宝叫来,对节ri期间的工作又重申了一遍,然后四人一起到各部门转了一圈,给所有工作人员拜了个早年,然后就算是放假了。

赵涛替孟谨行从县招取了换洗衣服过来,准备送他回都江,俩人刚走到门口,桌上电话一阵急响,孟谨行回进去接了,竟是葛云状的新秘书胡云舒打来的,让他立刻到申城见葛云状。

“……书记让你直接去小白楼。”胡云舒最后补了一句。

第136章坐过山车

小白楼的门卫大爷因为挨过雷卫红的严厉批评,对孟谨行印象深刻,帕萨特被拦在外面,孟谨行上烟道歉递出入证都没被放进去。

孟谨行无奈,打胡云舒手机。

“咦,书记说你有出入证。”

“呵呵,上次来过,大爷挨了批评,这回有证也不让进了。”

“哦,那我出来。”

不到三分钟,胡云舒出现在传达室,大爷终于认可孟谨行没撒谎,放他进去。

胡云舒要去买些东西,借孟谨行的车一用,孟谨行立刻让赵涛陪他跑一趟,自己则单独往三号楼走去。

短短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孟谨行走得有点沉重。

他不知道葛云状为什么事见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在家里见他?

按他内心对葛云状的认识,葛云状选择在家里见他,应该不是为公事。

如果是私事,那应该就是与雷云谣有关,为什么雷云谣事先没有向他透露一点风声?

在他和雷云谣的关系上,葛云状自始至终没有发表过意见,葛云状和雷卫红会一样持反对态度吗?

这些问题,从长丰到申城,孟谨行想了一路,想不出任何答案。

此刻,一步步走近三号楼,他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内心除了忐忑还是忐忑。

走上台阶摁门铃前,他连着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勉强令内心平稳下来。

开门的还是那位毛阿姨,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说不清是讨厌,还是鄙视,反正说不出来的一股味道,令孟谨行觉得浑身不舒服。

厅里空无一人,毛阿姨让孟谨行稍等,她去书房向书记汇报客人到了。

听了她这话,孟谨行倒有点想笑,原来,在领导家里当保姆久了,也会习惯xing用上“汇报”这样的词。

很快,毛阿姨出来领孟谨行去书房。

书房门虚掩着,毛阿姨推门让到一边,孟谨行定定神走进去,便看到葛云状坐在书桌后面,戴着老花镜正看书。

“书记!”孟谨行站在桌前喊了一声。

葛云状抬起头,将眼镜往下拉了拉,“来了朝依旧站门口的毛阿姨道,“小毛啊,给小孟泡杯茶。”说完又架起眼镜看起书来。

孟谨行看见这架势,心里那点忐忑劲又上来了,根本没敢托大坐下来,依旧双手垂着站在桌边。

直到毛阿姨泡了茶进来放下杯子,又出去替他们带上门,葛云状才重新抬起头看看还杵在那里的孟谨行,“怎么还站着?坐下说话。”

孟谨行这才“哦”了一声,在葛云状对面坐下。

葛云状摘下眼镜扔桌上,双手撑在太师椅扶手上,直视孟谨行问:“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孟谨行心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忐忑成现在这样?

他只能老实地摇头。

刚刚看上去还算和善的葛云状,见他一摇头,脸立刻拉下来,沉声道:“我都把你叫来了,你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孟谨行啊孟谨行,我真是小看你了!”

这话怎么说的?

是不是葛云状觉得他和雷云谣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他却一直没有正式上门见家长,让葛大书记生气了?

孟谨行一颗心立刻晃来荡去,只觉得底下坐的那张椅子硬得简直硌屁股。

他挪了挪屁股,想想是男人就得豁出去,都到这份上了,不就是正式亮明关系吗?

这想法一旦跑进脑海,他立刻“蹭”一下站了起来,冲葛云状大声说:“我真猜不出您为什么事找我。但是,既然来了,我有一事向您恳求!”

在孟谨行进门前,葛云状一直努力压制着自己心头的火气,刚刚那一句正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然而,孟谨行突然大声爆出这一句,葛云状倒想看看这小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哦,你倒是不放弃任何机会!”葛云状不无讽刺地说,“说说看。”

葛云状说罢端起茶杯,揭开盖子,慢慢地吹着浮沫,借以平复自己的怒火。

孟谨行深吸一口气,又大大地吞了一口干唾沫,才一脸真诚地看着葛云状道:“我爱上了您的女儿雷云谣,请您允许我与她发展正式的恋爱关系!”

闻听此言,葛云状勃然大怒,茶杯被他重重地摁在桌上,“时至今天,你居然跟我说这话!孟谨行啊,孟清平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孟谨行浓眉微皱。

他自认自己这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何以葛云状要如此生气?

而且,他说的这句话,与父亲孟清平又有什么关系?

他心里突然一颤,以葛云状的口气,应该和父亲是认识的!

这一发现让他惊讶不已,为什么父亲从未提及?

“没话说了?”葛云状的样子一看就是气得不轻,眼中蕴满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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