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也洗了澡,比她女儿穿得还露。她老来俏地将一束头发拢在脑后,上身只穿一件汗背心,下身着一条牛仔短裤。看上去真的像林小莉的姐姐一般,不像一对母女。她上身的深沟和曲线比她女儿的幅度还要大,下身的大腿也要粗一圈。她整个身体白白胖胖的,比她女儿还要晃眼,雷鹏飞眼睛惶惶地不敢正视。
但她比林小莉老练,随便,也似乎没有羞耻感。她一屁股在雷鹏飞的床沿上坐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说:“雷助理,小莉的债,你看怎么办?”
雷鹏飞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愣愣的没有反映过来。小莉的债,又不是我让她借的,关我什么事啊?怎么来问我?我也没钱帮她还啊。
见他不吱声,房东又怨妇一般唠叨起来:“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懂事,怎么会闯下这么大祸的呢?她是要逼死我们两个大人啊。她爸去外面打工,要帮她还钱,可什么时候才能还清30万元的巨债啊?光靠打工挣钱,到死也还不清啊。”
林小莉低下头,咬住嘴唇,像犯了罪般一声不吭。
“我们都愁死了,晚上都睡不着觉。刚才,我打电话把这事告诉她爸。”房东很会说话,两张嘴唇皮薄薄的,轻轻动着,话就轻飘飘地从她嘴里送出来,“她爸要我们好好谢谢你。他说,债务的事,还是要跟雷助理多商量,请他多帮忙。放高利贷的人,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们一定还会上门来讨债,闹事,甚至绑架小莉。所以这阵子,小莉不能随便出门,出门也要格外小心。”
雷鹏飞对站在那里的林小莉说:“你也坐吧,债务的事,是应该要商量一个对策。”
林小莉这在他床沿的另一头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他的床是一张一米二的中床,由一块床板搁在两张条凳上组成,极简易,不太结实。床下放着脸盆脚盆等杂物,用一条床单遮挡着。房间虽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像个招待所的单人小房间。
雷鹏飞把椅子上的电风扇拿下来,对着她们吹。他坐到椅子上,叉开两腿面对她们。看着这对像姐妹的母女,他忽然抓耳挠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电风扇把她们身上的薄衣吹得紧紧贴在身上,让她们上身的曲线更加毕真地暴露在他面前。
第228章 母女俩都很感激他
刚才她们谁撩开窗帘偷看了我?有没有看到我的裸身和动作呢?要是看到,那就难堪了。雷鹏飞的目光在她们的身上跳来跳去,欣赏着,戏耍着,头脑里却在胡思乱想,你不也偷看了人家吗?他脑子里又跳出林小莉躺在床上的胴身来。
从她们母女进门开始,雷鹏飞就偷偷观察着她们的神色,却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刚才在门外,她们好像推让过的,那么起先应该是房东走在前面的。这样说来,撩我窗帘看到我真容的,应该是房东。
林小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以为他又从她的直筒裙里看到了什么,就用手掖紧裙摆,夹紧双腿,红着脸娇声问:“雷助理,你笑什么呀?”
雷鹏飞脑子一转,说:“我在想,你的胆子真大,怎么会一下子借30万元钱,而且是5分的高利贷。这也太危险了吧?你已经借了几个月了?”
林小莉说:“当初说好借三个月,可现在已经六个月了。光利息就要9万元,再滚下去,我真的还不清,所以才逃回来的。我以为,他们不知道我家住在哪里,又那么远,不会找过来的,谁知。”
“现在是什么时代?有许多高科技跟踪手段,还有专门的私家侦探,讨债公司,你能逃到哪里去?”雷鹏飞说,“根本逃不掉,所以躲,逃,不是一个办法。”
“那,怎么办啊?”林小莉垂着眼皮,有些紧张地嘟哝。
雷鹏飞心想,你看看这母女俩,我是你们什么人啊?既不是你男朋友,又不是她女婿,怎么都要问我怎么办?但他想是这样想,嘴上则说:“现在,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债是怎么来的?”他用“我们”两字,既表示亲切,又表明自己要帮助她们的态度。
“现在不是都在用手机,搞直销吗?”林小莉撩开眼皮,忽闪着眼睛看着他说,“今年年初,有人把我拉去,搞一个叫塔塔果的直销。”
“你做的是不是传销啊?”雷鹏飞说,“现在,坑人的传销非常猖獗,利用手机微信,打着直销和微营销的幌子,拉人头,发展下线,给人洗脑,然后巧立名目,骗人钱财。”
林小莉说:“我做的那个生意,应该不是传销,而是直销。他们有合法的直销许可证,我才做的。这是一种保健品性质的小果子,零售每盒128元,做到总代只要28元一盒。我算了一下,做总代一年能赚上千万。所以才下决心借高利贷,进货做总代的。没想到我进了货,做了总代后,果子根本销不掉。因为直销的形式跟传销差不多,也要拉人头,所以人家不相信。而且这个东西可吃可不吃,根本没人肯出钱买来吃。这些产品现在都积压在我租的一个仓库里,我借的30万元钱血本无归。”
雷鹏飞说:“你可以把这些货退给厂家。”
林小莉摇摇头,说:“退可以,但他们不退钱。”
房东生气地嚷:“这不是坑人吗?什么时候,我跟你去这个厂里交涉。”
“没有用的。”林小莉又垂下头,“这是他们的直销制度,我们都订了合同的。”
雷鹏飞说:“现在分享经济,普惠金融,越来越繁荣,新东西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很快,手机上几乎天天有人拉你进什么群,鱼目混珠,真假难辨,所以一定要吃准了,才能下手做啊。”
林小莉点点头,像对自己胸脯说话一样,轻声说:“嗯,我的手机里也这样,这种所谓的直销app,还有专门运作项目的群,越来越多。我现在一律不参加,都吓死了。”
雷鹏飞身上有些热,他从电脑桌上拿起一把小扇子,边搧边说:“微信群,朋友圈里的生意,多得让人眼花缭乱,邓又真假难辨。最近,社会上又出现了一些神秘的民间组织,说是发展共享经济,普惠金融,让大家一起发财,共同富裕,也就是以前我们所说的共产主义。这些组织线上线下活动频繁,参加的人数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譬如,所罗门组织,龙爱量子集团,运作数字货币的神秘公司,等等。但他们到底怎么样?结果又如何呢?到目前为止,这些组织也是只让人出钱投入,化时间,耗精力,却没有一点收入。可能也是骗人的,我们一定要当心。现在,传统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新型经济又真假难辨,只投入,没收获,赚钱真的越来越难了。”
房东一听,更加急起来,转脸埋怨女儿说:“叫你安分点,找个稳定点的工作,拿固定的工作,你偏不听,要自己做,想赚大钱。钱有这么好赚吗?现在怎么样?30万元哪,还有这么多的利息,你什么时候还得清?”
雷鹏飞说:“林小莉能自己做,走创业创新之路,是对的,我表示点赞。但要选中项目,看中机会,对所做的项目要论证好才能做。现在,林小莉的祸已经闯下,也不能太着急,急也没有用,只有想办法解决才行。”
“有什么办法呢?只有把你这个身子抵押给人家。”房东瞪着女儿说,“可抵押给那些黑道打手,你不要被他们糟塌死啊?我看你,只有投靠雷助理,请他帮忙解决才行。”
她的意思是让她跟雷鹏飞处对象,刚才在她的房间里就劝过她了。但林小莉坚决不肯,她只肯谢恩,不肯跟他谈朋友。她现在也感觉这个一身土气的小伙子是个好人,但他太穷,老家也是农村的,没有背景和靠山,将来不一定有出息,她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处对象呢?
她的男朋友是个官二代,他爸是市交通局局长,他只有26岁,却已是市国土局一个处的副处长了。他家富得一塌糊涂,光房子就有十多套,其中两套是高档别墅。
尽管她长得漂亮,但她家是农村的,所以有些配不上他。门不当,户不对,他父母一直没有同意儿子跟她处朋友。是她在追求这个副处长,要当官太太,过风风光光、受人敬重、锦衣玉食的富豪生活。
为了不让他们家看不起,她才不愿找拿死工资的工作做,而要自己创业,赚钱致富,包装自己,再包装家庭,尽量缩小与他家的差距。没想到出师不利,刚开始就栽了个大跟头。他不敢跟副处长男朋友说,怕他嫌弃她。想一个人默默地挺过来,想办法还了债,东山再起后,继续追求这个官二代。
她绞尽脑汁想办法,东奔西走找机会,几个月下来一无进展。到后来,她连自己的生活费都没有了,债主又逼得紧,实在没有办法,她才逃回家来的。虽然闯了大祸,但她的美梦没有破灭,她还不想曲尊下嫁,跟雷鹏飞这样的穷男人谈朋友。
如果他真能帮助她解决这个问题,帮他还了这如山一般压在身上的债,她不会忘记他的大恩大德,用什么样的报答都行,哪怕以身相报也行。我可以用自己的身子偷偷报答你一年,二年,三年也行,就是不能跟你谈朋友,跟你结婚,过一辈子苦日子。
这样想着,她掉头狠狠地瞪着妈妈说:“你又胡说些什么呀?什么叫投靠雷助理?他只是一个刚来村里的助理,小小的村官,我怎么投靠他啊?”
她妈被她说呆了,眨着眼睛回不上嘴。雷鹏飞也傻住了,她还是嫌我穷,嫌我这个小村官没出息啊。他心里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微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小莉见他们都呆住了,就进一步明确地说:“雷助理如果能帮我解决这个困难,我一定报答他的大恩大德,他要什么样的报答,我都答应。”她挺了挺高胸,以示下定了以身相报的决心。同时,第一次拿暧昧的目光来盯雷鹏飞。
雷鹏飞听到最后这句话,心里一愣:啊,她想用身子来报答我!她的意思是:我只肯以身相报,不肯跟我谈恋爱。也行啊,能得到一个美女鲜嫩的身子,不是不可以啊。可我怎么帮她还掉这么多债务呢?我也没钱啊,他头脑里有些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但他本能地接纳了她暧昧的目光,第一次深深地跟她对视了一眼,然后吸了一口气说:“你想只感恩,不谈爱。行,没问题。呃,我想,你的30万元本金是要还的,高利息可以不理他们。他们要是再敢来,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一是去上面告他们非法放高利贷,二是作好充分准备,跟他们再战一回,打得他们不敢再来。”
“雷助理,这样行吗?”林小莉畏惧地眨动媚眼,撒娇般说,“想到刚才的打斗情景,我就不寒而栗。我真的,好害怕哦。”一副弱女人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雷鹏飞想了想,有意提及她的一个敏感话题:“我听你说过,你男朋友家不是很有钱吗?你可以让他先帮你把这债还了啊。”
第229章 她劝女儿跟他谈恋爱
林小莉收了目光,垂下头,不吱声了。
房东再次瞪着女儿,提高声音说:“什么男朋友啊?我看你还是现实点吧,不要好高骛远了。看城里人的脸色,做富家子的小妻,是没有好结果的。红颜薄命,你知道吗?”
“我的事,不要你烦!”林小莉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冲妈吼了一声,就奔出门,冲进堂屋去了。
一会儿,西厢房里传来她嘤嘤的哭泣声。
“你看看,这个死丫头,一点也不听话。”房东还坐在雷鹏飞的床沿上,眼睛里闪着波光,在雷鹏飞脸上扫来扫去,喋喋不休地倾诉起来,“她说她谈了个官二代男朋友,家里很有钱。我说你们不般配,你倒追人家,将来不会幸福的。我们是过来人,这是经验之谈,她就是听不进。”
雷鹏飞回避着她火一样烫人的目光,说:“婚姻的事,做大人的,还是不要过多干涉,让她自己作主为好。”
房东怨气冲天地说:“这个孩子自小就不听话,叛逆,要强,又没有头脑,轻信人,瞎乱撞。这不,经济上已经闯了大祸,再不干涉她,我担心她在婚姻上,也要闯祸呢。”
雷鹏飞见时间快十点,想上床休息,明天一早起来,要到村委会去起草修路的报告,然后送到镇上,再送到县里。却又不能赶她走,只好懒洋洋地说:“她应该听她爸爸的话吧?还是让她爸爸劝劝她吧。”
“她就是被她爸爸宠坏的。他从小就对她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养成了这些坏习气,臭脾气。”房东说说,眼睛红了。她伸手去抹眼睛,“不瞒你雷助理说,我的命真苦啊。跟着这个男人吧?福气没享到一天,还一直跟我死吵。现在这个女儿吧?对我一点不亲,还不听话,尽给家里闯祸。你说我这个女人,活得失败不失败?我这个做妈的,心里难过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