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莉这才站起来,坐到饭桌上去。雷鹏飞也跟着坐上饭桌,正要跟房东说话,房东却又转身出去端菜了。饭桌上只剩下他们一对冤家对头。
林小莉还是板着脸,像欠了她钱似的。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尴尬。为了缓和这种气氛,雷鹏飞放下身架,涎着脸,对她说:“林小莉,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你偷看我,耍流氓。”林小莉瞪着他,低声说,“我们母女俩,都不想引狼入室!”
雷鹏飞“嘿嘿”地笑了,说:“我不是狼,你们尽管放心。说不定,我还是你们的保护神呢。”他知道林小莉是回家躲债的,高利贷者很可能会寻上门来,所以才这样说的。
林小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就凭你这个白面书生?能做我们的保护神?哼,你吹什么牛啊?”
房东把一大碗丝瓜毛豆汤端上来,就开始吃饭。雷鹏飞吃了几筷菜,才对房东说:“房东,我暂时不搬了。”
“不搬好。”房东眉开眼笑地说,“你才住几天,就要搬走,还以为我周玉香太小气呢。”雷鹏飞乜了林小莉一眼,说:“不是,我本来是想搬走的,可我跟郭书记一说,郭书记就给林书记打电话,林书记让我不要搬。”
房东笑得更加妩媚,说:“就是嘛,我跟你说了,你不相信,还跟郭书记说。”然后转脸埋怨女儿说,“都是你,不知雷助理什么地方惹了你,你就是对他看不惯。我看呀,雷助理能看得上你,就是你的福气呢。”
“妈,你又来了,什么看上看不上?”林小莉生气瞪着妈说,“我说过,我是有男朋友的,跟他搭什么架啊?真是。”
雷鹏飞叉开这个话题说:“另外,我住在这里的住宿费,我自己出。”
“你自己出?为什么啊?”房东想捕捉他的目光。雷鹏飞闪烁着眼睛不肯接纳:“村里太穷,贴不起。我有1000元的工资,出了600元钱,还有400元零化钱呢。”
“啊?你的工资只有1000元?”林小莉惊讶地叫起来,“城里扫垃圾的人,都有三四千元的工资,你一个村官,工资怎么那么低?”脸上又添了几分对他的不屑。
雷鹏飞说:“我的工资还是高的呢?郭书记他们更低,一年才一二千元报酬。”
林小莉说:“他们是农民,你是大学生,不一样的。”
雷鹏飞说:“所以,我要把村里的经济搞上去,让村干部和村民,都尽快富裕起来。今天我们开了村委会会议,我说了我的想法。”
林小莉不想听他吹牛,对妈说:“我现在最讨厌吹牛皮的人,这种人简直就是骗子。”
雷鹏飞彻底无语,就知趣地埋头吃饭。吃完饭,他放下碗,一声不吭走出去。心里有些失落地嘀咕,你看不起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有女朋友。
雷鹏飞走进自己的小屋,关了门,就有些迫切地给女朋友发微信:燕燕,今天,我们村委会开了个会议,开得非常成功。在会上,我提出了我的想法,村干部都改变了对我的看法,我很高兴,特向你报喜!
发出后他有些焦急地等待回复,以为霍晶晶会为他高兴,祝贺他的。谁知过了好一会,霍晶晶才冷冷地回复道:这有什么高兴的?你真的准备扎根山村干一辈子啊?!那你就找个农村的老婆吧,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被女友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雷鹏飞情绪有些低落,便不再回复。他打开手提电脑,在索着有关山村开发的信息。
雷鹏飞正上着然听见院门外响起汽车开过来的声音。汽车在院门外停下,有人走下车子,然后悄声走进院子,再走进堂屋。一会儿,有人开始跟房东母女俩说话,声音不是很高,所以听不太清。
雷鹏飞以为是她们的亲戚,就没有出去看。可是过了一会,堂屋里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些嘈杂,似乎在争吵。雷鹏飞感觉不对,是不是讨债的人上门了?他赶紧穿上衣服,准备开门出去看一看。
可是,他刚拉开门,脑子里就跳出林小莉冷艳不屑的面孔。她对我如此不友善,甚至还有些恶劣,我还管她什么闲事呢?想到这里,他重新把门关上,坐下继续上br >
可不久,就传来林小莉尖叫的声音,房东也在开始愤怒地喊叫,然后就是一阵杂乱的拉拉扯扯的声音,以及碰到凳子和家什的声音。
雷鹏飞不再多想,拉开屋门就冲出去。他冲到堂屋门口一看,惊呆了。
堂屋里的灯光下,凌乱里晃着四个男人的身影。其中两个肤色紫黑,五大三粗,手臂上都有吓人的纹身。他们二十多岁年纪,却是一副黑道打手的腔调。另外两个人稍微斯一些,皮肤也白晰,有一个人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们都三十多岁年纪,有点像公司经理。
两个纹身的打手一人一条胳膊架着林小莉,正在把她往外拉。林小莉哭丧着脸,拼命往后挫着身子,一只手抓住桌杠不肯走。有个打手抓住林小莉的胳膊,在往外拉的时候,手不安分地她身上乱动。
“放开我”林小莉脸色煞白,披头散发,衬衫被拉得缩了上去,肚脐和腰眼都露了出来。这时候,她一点冷艳高傲的神情都没有了,脸痛苦地扭曲着,显得十分可怜。
第226章 打手举刀追砍他
房东张开四肢,挡在他们面前,在愤怒地喊叫:“你们这帮强盗,放开她!借钱还钱,你们拉她干什么?”那个长条子斯男人上前要推开她,她就跟他扭打起来。
可两个弱女子哪是四个强悍男人的对手?她们柔弱的身子拼命挣扎,反抗,却是动弹不得,身上几个生动的部位,还不断地遭遇他们的咸猪手。
屋子里乱得像一锅粥,有两张条凳被撞翻在地上,几样家什散落一地。这不是要债,这是要绑架啊!报警已经来不及,打电话叫村治保主任来,也不一定有用。
“住手!”雷鹏飞不顾一切地大喝一声,就跳上台阶,走到堂屋门口,指着四个男人说:“你们干什么?”
四个男人闻声都一愣,但转头见是一个稚嫩士气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就一脸蔑视,不予理睬,继续要把林小莉拉出去。
雷鹏飞叉腿站在门外,提高声音喊:“喂,你们听到没有?放开她。你们是哪里的,为什么要拉她走?”
那个戴眼睛的斯男人上前对他说:“我们是来问她要债的,你是她什么人?”
“要债,也不能这样要啊!”雷鹏飞不回答他的问题,厉声斥责,“你们这是要债吗?这是绑架!是严重的犯罪!请你们赶紧放开她们,否则,一切后果由你们自负。”
一个样子凶恶,满脸杀气的打手放开林小莉的右臂,走到门口打量着雷鹏飞,提着嘴角不屑地说:“你到底是她们什么人,我们要来债,关你什么事?识相的走开,不识相的,小心吃痛拳头。”说着提起拳头,准备对准他的脸打过来。
房东着急地扭着身子说:“雷助理,快走,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不要管。”
“什么?雷助理?”打手不知道这是名字,还是称呼。但从她的话中听出,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不是他们家的什么人,也不是林小莉的男朋友,便生气地说:“她也不让你管,你还挡在这里干什么?滚开!”
雷鹏飞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村支书助理,村里所有人,所有事,我都得管,这是我的职责,你明白吗?”
“唷,你还是一个干部啊?”打手觉得很好笑,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笑完脸一拉,骂道:“狗屁,什么村支书助理?我听都没有听到过。”
戴眼镜的斯男人见这样拖下去,害怕出现有意外,就对门口的打手说:“不要跟他啰苏,要么还钱,要么就让她跟我们走,以人抵债!”
门口的打手对雷鹏飞说:“听到了没有?我们老大发话了,要么还钱,要么让她跟我们走。”
雷鹏飞毫不畏惧地说:“欠钱还债,天经地义,我不干涉,但你们强行要把债务人拉走,这是绑架,是犯罪,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打手拉着奇怪的声调,“你是什么人啊?妈的,我叫你不允许!”说着以极快的速度朝雷鹏飞脸上打来一拳。
这一拳力量奇大,只听“呼”地一声,有阵风向他脸上扑来。要是被打着,鼻青眼肿,脸上开花,鲜血飞迸不说,还可能会被打飞出去,然后重重地仰倒在院子里。要是后脑勺触在什么角上,就会头破血流,生命不保。
好在雷鹏飞在大学里利用业余时间学过防身术,没想到一毕业就派上了用场:他反映极块,头部往左边迅速一偏,让过他的拳头,然后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他的右手,顺势往前用力一拉。打手被拉得身子往前磕去,脚绊在门槛上,跌了个嘴啃泥。跌落两颗门牙,痛得嚎叫不止,鲜血从嘴里汩汩流出。
另一个打手见雷鹏飞的身手这么厉害,眼睛一扫,发现饭桌上有把切西瓜的菜刀,就放开林小莉,操起菜刀,举着朝雷鹏飞扑过来。雷鹏飞见势不妙,退到院子里。打手举着菜刀疯狂追砍他,雷鹏飞忽左忽右地奔跑着躲闪。
他边躲边寻找着可以自卫的武器,眼睛在院子里一扫,发现西厢房门前的墙上靠着一把铁锹。他立刻奔过去,将它操在在手中,然后猛地转身对准扑过来的打手,大喝一声:“你敢上来!”打手倏然止步,在场院上与雷鹏飞对峙起来。
林小莉被放开后,连忙奔进西屋,将门关上,从里边把插销插紧,浑身吓得瑟瑟发抖。长条子斯男人还是与房东扭打着,推拉着。这个家伙见房东长得漂亮,身上几处生动的部位随着拉扯的动作起伏着,跳荡着,就见色起意,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两手不安分地在她胸前乱动。房东大声叫嚷:“流氓,放开我”
在场院上与打手对峙着的雷鹏飞听到叫声,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越发着急,便对着打手怒喝一声:“放下刀子,否则,我劈死你!”
打手吓得退了一步,举起菜刀朝他头部用力甩过来。雷鹏飞用铁锹去拦截,像“萨德”拦截导弹一样,“当”地一声,在空中将迎面劈来的飞刀拦截下来。
刀子落在墙角,打手不敢去拾。雷鹏飞举着铁锹朝他横扫过来,打手吓得四处躲闪。雷鹏飞挥锹冲上台阶,对着两个斯男人喊:“快滚,否则,我劈断你们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