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诚伸出两根手指头,笑着鼓励道:“首先,电视台那边我已经找到一个栏目监制人,虽说现在还不能说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去尝试一下,总不会错;其次,姐你太过妄自菲薄,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指数,只要在摄像机前一站,男人的眼珠子就动不了了。”
“呸!”秦玉茗笑骂道,“臭小子,我有那么……风骚吗……在胡说,小心我撕你的嘴了。”
方志诚的腰间被秦玉茗掐了一把,感觉又疼又痒,于是顺手反击,在秦玉茗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秦玉茗不依不饶,竟然扯住方志诚的手,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秦玉茗这一下咬得很重,方志诚却没有甩手,任凭秦玉茗咬下去。
数十秒之后,秦玉茗松开口,抬眼看着方志诚,疑惑道:“不疼吗?”
方志诚望着深深的齿痕,苦笑道:“当然疼,不过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才会这么凶残吧?”
秦玉茗脸色涨红,呸了一句道:“爱什么爱……”
言毕,她低下头捡起筷子,继续吃晚饭。又过了片刻,秦玉茗似乎觉得自己方才下口太重了,问方志诚疼不疼?方志诚笑笑,要不让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你疼不疼!秦玉茗翻了个白眼,用脚尖狠狠地踢了方志诚一脚。方志诚暗自嘀咕,原来以为嫂子挺文静,原来骨子里挺暴力。
晚上方志诚没有回别墅住了下来,外面又飘起了雪花,方志诚洗完澡之后,见秦玉茗站在阳台上欣赏雪景,拿着一件外套,走过去给她披上。秦玉茗转身看了一眼方志诚,笑道:“你刚才那个提议,我想了一想,的确很不错,等有空便去面谈一下吧。正如你所说的,机会在面前,伸手与不伸手,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我既然选择了新的活法,自然要改变以往凡事畏缩的行事风格。”
方志诚点头笑道:“姐,你变了,变得更加勇敢与自信了。”
秦玉茗目光瞄向隔壁阳台,轻叹道:“虽然只隔着一道墙,但世界依然改变,我又有什么资格不成长呢?”
方志诚见秦玉茗眸光中流露出哀伤,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叹道:“隔壁那间房一直没有卖出去,现在只是暂时租给别人使用,要不我跟别人借钱,把它买下来?”
秦玉茗微微一怔,苦笑道:“买下来做什么?”
方志诚笑笑,轻松道:“这是我曾经的愿望!”
“什么愿望?”秦玉茗疑惑地问。
方志诚盯着秦玉茗的眼睛,沉声道:“我曾经幻想过,若是有一天能堂而皇之地躺在隔壁那张床上,那样的生活该是多么美好!”
秦玉茗感觉一股燥热的气息蹿到了耳根,啐骂道:“你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方志诚发现秦玉茗害羞时如同一株娇艳的海棠,情不自禁地将她拉到怀里,而秦玉茗未曾拒绝。他轻声道:“我在说真心话,而真心话往往都比较疯狂,我原本会永远尘封在自己的心中,没想到今日真能说出来。”
秦玉茗躺在方志诚怀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志诚,再给我一段时间吧,等我缓缓,让我觉得自己干净了,然后再把我完全的交给你,可以吗?”
虽说方志诚与秦玉茗已然发生了关系,但始终存在一种隔膜……
方志诚点点头,微笑道:“等了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在此刻心急呢?”
秦玉茗感觉到两条玉腿间传来异样,作为一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人,又如何不知道方志诚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叹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急。”
方志诚松开秦玉茗,尴尬地咳嗽一声,“若是我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你会信吗?”
……
第0111章 偶遇叶家两金枝
腊月二十七,朱友明从琼金来到银州,方志诚白天很忙,到了晚上才有时间与朱友明吃饭。朱友明带了一个女孩过来,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样貌算中上,不过稍微俗气了一点,浓妆艳抹,言谈举止也略显轻挑。方志诚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朱友明有自己的选择,要走出那次轻伤,必然要借助外力,若是这个年轻女孩能治愈朱友明,也未尝不可。
在市委大院附近随便找了一个小餐馆,点了五六个小菜,要了一瓶白酒。坐定之后,先各自饮了几口酒,身上暖和起来后,朱友明从皮包内掏出一个油封,递给方志诚,笑道:“快过年了,这是分红。”
方志诚捏在手里掂了掂,估计有四五万,笑道:“送钱有必要亲自来银州吗?银行帐号发给你,打款给我便好了。”
朱友明丢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嚼得很香,叹道:“把钱打入银行卡,那只是一串数据,有什么意思,还是实打实地送钞票,那才更有感觉。”
朱友明的小女朋友名叫齐惠,见朱友明对方志诚异常客气,觉得奇怪,因为朱友明是一个性格挺孤僻的人,在琼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与自己在一起,也是冷冷酷酷的,很难想象他能如此随性的对待一个人。
方志诚泯了一口酒,辛辣的白酒在喉咙里如同火烧一般,笑问:“下一步的计划如何?”
朱友明挪了挪屁股,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齐惠,沉声道:“两个分店的选址,我已经敲定,年后便会装修,计划在开学之前营业。”
方志诚皱眉道:“你哪来的启动资金?”
朱友明笑道:“家里认可了我的商业计划,从成长基金中转移了两百万,资助我创业。”
所谓的成长基金,是目前国内不少大家族都会沿用的模式,被部分人称为“败家子”基金。大家族为了避免子女经营不善而设定的基金,该资金由投资理财队伍负责打理,来养这些败家的后代。若是基金团队认为家族内某个成员的运营模式很有潜力,他们也会注资赞助,等企业成功之后,再反哺基金。这种模式从上个世纪末开始沿用,至今已然十分流行。
不过,这种看似非常有利的方式,却是存在风险,方志诚轻声道:“股份比率是怎么分配的?”
若是其他人提及如此机密之事,朱友明一定避而不谈,但对面是方志诚,他沉声道:“放心吧,这笔资金我是以贷款的形式获取,利润比银行略高,所以家族不占任何股份。况且,这酒店有你的干股,若是调整股权比例,我一定会通知你。”
方志诚笑笑,叹道:“你现在很精明。”
朱友明摇摇头,自嘲地说道:“经历过挫折,若还是不成长,那岂不是废物?”
方志诚听出朱友明的话中多有愤世嫉俗的味道,没有多言。朱友明现在活得虽然有点偏激,但至少很有自我存在感,比起之前的狼狈,显然要好很多。
人生犹如大海航行,有时候顺风,又是迎浪,舵手只能是他自己,别人的话语只能作参考而已。
吃晚饭之后,方志诚打电话让钟扬在百乐门酒吧订了位置,然后开车带着朱友明与齐惠赶到那里。从停车场出来,钟扬和钉子早已等候多时,方志诚跟两人介绍了朱友明,钟扬笑道,诚少的兄弟,就是我钟扬的兄弟。钉子在旁边补充道,你们都是我的大哥。
进入百乐门酒吧,振聋发聩的音乐声充斥在没一个角落,绚丽的彩灯霓虹灯旋转四射,很容易调动起人内心的躁动情绪。
齐惠进入这种场合,本性很快展露,在朱友明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下了一楼舞池,摇摆起来。
方志诚见朱友明一脸冷漠地看着齐惠的背影,苦笑道:“我才知道你的口味变了。”
朱友明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女人还不都一样,灯关上之后,你想身下的女人是谁,她就可以变成谁,齐惠虽然素质不高,但有一个好处,只会我伤害她,不会由她来伤害我。而且她很清楚与我的关系,若是结束了,不会纠缠于我。”
方志诚苦笑道:“都说受过情伤的女人很可怕,我现在看,受过情伤的男人,更让人毛骨悚然。”
朱友明面色一黯,叹息道:“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不过,只有这么做,才能转移我心中的痛楚,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到王美嘉那个贱人。”
爱极生恨,朱友明骂王美嘉越凶,则说明他心里难以忘记她。
方志诚拍了拍朱友明的肩膀,真诚说道:“没人看不起你。我倒是很羡慕你,女朋友想换就换,多么美好。”
朱友明笑笑,递给方志诚一支烟,道:“若是你要女朋友,我可以帮你找。”
方志诚摆了摆手,苦笑道:“千万别,我暂时还没有突破那一层防线。”
朱友明拢着方志诚的肩膀,感慨道:“操蛋的现实啊,我才毕业不到一年,怎么他妈的变成这样了。”
方志诚自嘲地笑了笑,“总比我什么都没变,要强吧?”
“你还是处男?”朱友明大声地笑问,惹得旁边那桌人将目光移向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