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斯笑着,“我听他以前的秘书田鸣说的——小姐,彭县长是新安本地人哟,他母亲是一家工厂的会计,外公家虽然条件不错,但据说一直都不来往,最近才关系缓和了一些……”
“我还听说彭县长以前谈了一个女朋友,女方家里看不上他家里穷,硬是拆散了他们……”
怎么会这样?傅曲颖的嘴张开,好半天都没有合拢。
切尔斯是她的心腹,是绝不会说谎的,况且在这种事情上,她也没有必要说谎。切尔斯无意中的一番话,直接颠覆打破了傅曲颖对彭远征的既定“印象”——她蓦然发觉,对于这个男人,她真的是太不了解了……难怪,难怪不太像是普通的公子哥儿,明明是一个小男人,却给人一种沧桑感啊……傅曲颖心底对于彭远征的好奇,瞬间压过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忧郁,眉宇间浮动着异样的神采。
“小姐,听说彭县长现在的夫人可是京城里的大家闺秀,来头很大。他能有今天,恐怕跟他的夫人有很大的关系。”切尔斯又道。
傅曲颖没有作声,她心道何止是来头很大,是大得不能再大了。但他是冯家的嫡长孙,无论穷小子与太子爷的身份是如何转换的,都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怎么可能是“傍妻成龙”的幸运儿呢?
……送走了傅曲颖,距离春节已经没有几天。整个县里的工作,其实已经陷入了停滞状态,几乎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春节的来临——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的心思都不在单位里了。
彭远征处理完最后几项工作,也将自己的工作正式收尾,划上了一个句号,开始考虑自己的私事。
这个春节,他要跟秦凤一起过。对于秦凤来说,这样的二人世界相处的机会是弥足珍贵的,为此,她决定年前提前回家一趟,然后返回来与彭远征厮守在一起。
上午,秦凤带车拉了一些年货回了青山市的娘家,看了看父母,跟父母一起吃了午饭,就以工作很忙为由准备返回新安。
见她要走,弟弟秦涛笑着道:“姐,我也要去一趟新安办点事,搭你一次顺风车吧。”
秦凤没有在意,点头同意。在新安区委大院门口,秦凤下了车,嘱咐司机把弟弟送到他办事的目的地。
下午下班的时候,司机竟然还没有回来。秦凤一边让沈玉兰联系司机,一边皱着眉头在办公室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司机大老李才一头大汗地跑上了楼来。
“秦书记,沈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送下秦总,等他办完事再拉他回来,路上又遇到堵车,就赶回来晚了。”大老李解释着,沈玉兰有些不满地低低埋怨道:“那你也应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还给领导安排其他的车!这不,耽误领导下班了!”
大老李难堪地搓了搓手,无言以对。
秦凤长出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没事。我晚点下班,也没什么。李师傅啊,你们去哪了,怎么去这么久?”
秦凤随口问了一句。她对下属极其温和,兼之司机又是送自己的弟弟办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火的。
“秦书记,秦总去邻县了,找邻县的彭县长办事。可能是彭县长留他坐了一会,时间上就耽误了一些。”大老李也没有在意,也是随口回答。
但不成想,秦凤的反应非常激烈——她闻言立即肩头一震,脸色阴沉了下来,沉声道:“他找邻县的彭县长干什么?……好了,你们先出去,我打一个电话问问!”
……秦涛已经乘坐火车离开了新安,秦凤找上的当然是郑英男。她是何等聪明之人,又身居高位这么多年,稍加思量,就明白过来。
郑英男没有想到秦凤会发这么大的火,口气强硬、一幅要暴走的样子,直接在电话里就训斥上她了,暴风骤雨一般。
“姐,我就是觉得,也不是外人,秦涛的事情咱们还能不管?彭远征办这种事轻车熟路,让他帮帮秦涛又咋了?”郑英男陪笑着,“姐,你别生气了,算我错了成不成?”
郑英男心道,秦涛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是什么态度?反倒是我这个当表姐的,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你怎么知道他办事轻车熟路?!你只看到结果,怎么了解其中的过程!你知道他为了帮你们丰泰运作上市,到底做了哪些工作?费了多大的劲?你知道吗?你这样,不是给他添乱嘛!”
“英子,我再次强调和重申一点,你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事情。你要是再这样,我们的姐妹也没得做了!”秦凤的声音坚决而严肃,“你是我的妹妹,但你跟他,其实连朋友也算不上!”
郑英男苦笑:“姐,有这么严重嘛?能办就办,办不了也无所谓嘛,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姐,你要知道,要是外人的话,我也不会带着去找彭远征的,这么久了,你看我什么时候给他找过麻烦?”
郑英男心头同时掠过一丝苦涩和不满:我和彭远征连朋友都算不上吗?姐啊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晚上给秦涛打电话,这事儿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秦凤羞恼地挂了电话,情绪犹自有些激动。
她一向认为与彭远征之间的感情很纯粹,不愿意掺杂上一些世俗的东西,更不愿意因此给彭远征带来一丝一毫的压力和负担。
不允许纯粹的感情被污染上半点瑕疵——她对这一段情感的珍视和维护程度,不是郑英男能理解的。
如果这个口子一开,她和彭远征之间关系的维系,未来或许就会受制于各种外界因素,就会产生隔阂和苦恼,甚至是矛盾。作为一个感情长期空白而又无比成熟的读力女姓,她看得更远。
(未完待续)
535章 心结
郑英男听着电话听筒那头隐隐传来的砰地一声,耳边犹自回荡着秦凤从未有过的“咆哮声”,妩媚的脸色青红不定。
良久,她才长叹一声,眼前又浮现出彭远征那张英挺从容儒雅而内敛一丝威严的面孔来,眸光无比的复杂,间或有隐约的黯然。
母亲从门外露出头来,“英子,咋了,你惹你姐生气了?”
郑英男无力地摇了摇头,“妈,您就别管了,我们姐妹没事,感情挺好的。”
说完,郑英男就扭头出了房间,决定晚上去秦凤在郊区的新家,当面跟秦凤陪个不是。
彭远征回到市里,从市区下了车,让司机回去,他自己打车直奔和秦凤在城郊的爱巢。进了门,秦凤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彭远征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异样,就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小凤,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秦凤默然摇头,将妩媚的脸蛋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任由彭远征轻车熟路地穿过她的睡衣长驱直入,上下左右来回逡巡,抚摸着她的每一寸敏感的肌肤,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
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是分外火热地回应着。她翘起脚主动凑上去与男人又是一阵热吻。她的嘴唇柔软而有些许湿润冰凉,她的肌肤光洁弹姓而亦有些许的颤动,彭远征那双手每一次的掠过去,都会引起她格外激烈的反应。
她娇喘吁吁,呢喃嘤咛不绝。
一直以来,秦凤终归还是有几分含蓄的。但今天,她却几乎是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内心深处的所有情感,几欲把彭远征融化。
“小凤……”
“嗯。”
“远征,要了我,我想要……”
这般轻柔而炽热的呢喃就是催情的毒药,她扭动着赤-裸而柔若无骨的身子,任凭男人予取予求,就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彻底让彭远征沦陷进去。
最后关头,突然传来清脆的门铃声。
彭远征皱了皱眉,定了定神,刚要下床去穿衣,却被秦凤白皙粉嫩的手臂给拉了回去,颤声道:“别管了……爱我……还有什么比爱我更重要呢。”
……房内温暖如春情意浓浓,而门外则是寒风频吹。郑英男裹着羽绒服尴尬地在别墅对面的小径上来回转悠着,凝视着别墅二层那一间悬挂着红色窗帘而微透出昏暗光线的卧房,心头百感交集。
她知道秦凤在家,而彭远征肯定也在。
两人或许正在缠绵之中,怕是很讨厌自己这个外人吧……郑英男苦涩地想着,有心要转头离开,却有一种无言的情绪牵绊着她,让她就这样忍着刺骨的寒风,徘徊着久久不肯离去。